第426章 疑问
帝乙仙王整个人沐浴在星光之下，一道道星辰之力降下，虽然万圣朝天诀极为强大，但是依旧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枯松真圣也并没有增加仙诀的威力，好像是在准备着什么杀招。
轰然之间一颗巨大无比的星辰出现在大厅上方的光幕之中，这颗星辰流光溢彩，但是不断散发出阵阵杀气，即便不在同一空间之内的陆幻等人，也是心生寒意。仿佛这股威能将要毁天灭地一般，枯松真圣的领域不断出现裂痕，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碎片一样。
帝乙仙王冷冷的说道：“殷商世家走向灭亡，这是命数使然，根本无法阻挡，道友当真以为我等老家伙破不开这囚笼不成？”
枯松真圣忽然之间便将周围空间用法力隔绝，使场外诸圣和陆幻不能够听到自己与帝乙仙王的对话，枯松真圣淡淡道：“老道自然不会怀疑殷商世家诸位前辈的实力，恰恰相反，殷商世家的底蕴外人绝对无法想象。如果推测不错的话，殷商世家仍然有巨头在世，所以没有乾坤宗和青丘山出手的话，即便是姬家倾巢而出，也无法奈何得了殷商世家分毫。”
“哦？”帝乙仙王不冷不热的说道：“看来本王倒是小瞧了你们上清宫，没想到凭你这个辈分，竟然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仙界隐秘，看来你们上清宫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简单。”
“仙王谬赞了，老道胸无大志，可是身为宗门的一员，不得不为掌教分忧。”
枯松真圣的话并没有引起对方太大的反应，只听帝乙仙王冷冷道：“道友此次前来应该是有一些其他的目的，殷商世家的奇珍虽然很珍贵，但是上清宫也未必没有这样的仙宝，凭借道友的修为和身份，不会平白无故的趟这趟浑水。”
“老道的确有一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今日趁此机会想要让仙王解惑。”枯松真圣笑眯眯的说道。
“不要兜圈子了，有话直说吧。”
“老道是想问一问仙王，这殷商世家被灭的真正原因。”
帝乙仙王面色微变，他的双目散发出阵阵杀意，整个空间都在不断地颤抖，好像随时有可能崩裂一般。天空中降下了电闪雷鸣，正片结界都被一片乌云笼罩。
陆幻不解的看了一眼前方大厅，他可以想象双方交谈的话语多么的重要，重要到能够让古井无波的大乘真圣晴空生怒云，但是他一个字都听不到，可是心中却隐隐有一种不妥的感觉。
“道友此言问得好糊涂，本王虽然不算什么真正的老不死，但距离殷商世家灭亡隔有好几个时代，怎能够知晓殷商世家灭亡的原因？”帝乙仙王终归不是常人，他很快将心绪平静下来，冷言冷语的说道：“子孙不孝，让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你要是能够抓住桀纣那小子，本王还想请你替本王教训教训他了。”
枯松真圣对帝乙仙王的话不置可否，他平静地说道：“现在到了这个程度，道友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一路走来，殷商世家的诸位仙王都对家族覆灭之事，表现的一脸漠然，好像对此不是十分关心，甚至就连问也没问一句，这就是十分反常的举动。”
“我等大乘真圣虽然一心天道，可是毕竟未能斩断七情六欲，即便是忘情断念的无情道宗，也是对宗门极为看中，这并不是说对宗门或者家族有多深的感情，相对来说，只不过是心中本能的驱使。”
帝乙仙王没有出言反驳，他也想听一听究竟对方知道多少的秘密。只听枯松真圣继续说道：“所以说这些不合理事情的背后，一定是有一个极为合理的解释，据老道推测，尔等殷商世家的核心老祖一定知道殷商世家有一天会灭亡，而且都是在为这一天进行准备，所以老道才会问殷商世家灭亡的真正原因！”
“既然道友这么有把握，本王倒是想听一听你到底知道多少，而且本王也很好你背后的那位巨头究竟会是何人？”
枯松真圣微微一笑，道：“仙王太看得起老道了，即便是上清宫中能够出世的最强老祖，也无法接触到巨头这个层次，老道也只不过是替一位老友调查此事，不过经过此行，心中大约也有了一个端倪。如果老道说得不对，还是有何遗漏的话，还请仙王不要吝惜补充。”
帝乙仙王并没有回话，可是从他的态度却让枯松真圣感觉到一丝松动，毕竟已经经过了无数年月，在仙尊这一级别的修士身上不算什么，可是即便是对一位大乘真圣来说，这也是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殷商世家自从上古踏入修真界之时起，就应该是藏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影响到仙界的格局，而殷商世家也是因为这个秘密才存在的，至于你们口中的那位圣尊，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插曲而已。可是到了商汤仙皇的时代，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因为商汤仙皇夺得天命，这让本已经开始动摇的殷商世家出现了分歧。”
“商汤仙皇虽然绝世无双，可他毕竟不算殷商世家最有话语权的修士，比他资历还老得修士比比皆是，虽然商汤仙皇夺得了天命，但是面对隐藏在暗处的巨头来说，仙皇依旧不够看，所以商汤仙皇选择为殷商世家留下一些火种。”
帝乙仙王面色大变，道：“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随着仙王的质问，一缕缕星辰之力向对方涌来，这不是帝乙仙王有意为难枯松真圣，而是现在帝乙仙王调动自己的主星之力，再加上气血的衰竭，根本无法完全控制住正片星空。
枯松真圣一会袍袖，顿时将迎面而来的仙威驱散，他笑道：“仙王不必恼怒，你身为仙界顶尖修士，自然对仙界中隐藏的力量有所耳闻，仙界本就是没有任何秘密的。殷商世家在商汤仙皇时代风头无二，所以想要做到绝对隐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只是你们家族自己的事务，所以并没有人会出面干涉，即便是殷商世家灭亡，也没有人出手进行清算。”
帝乙仙王面色稍加缓和，可是枯松真圣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徐徐说道：“仙王千万不要会错了意，老道所说没有清算，可不是对殷商世家网开一面，而是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并没有走上弯路，至少仙界诸派所知没有触犯最后那一条底线，并且诸圣也是念及商汤仙皇的情面。可世间的事也很难说，有些子孙是睿智的，但有些子孙依旧冥顽不灵。”
“哼！”帝乙仙王冷哼了一声，平静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要是想用此事来扰乱本王的心绪，那就打错了算盘，虽然殷商世家诸老对商汤先祖的做法褒贬不一，可是我等后世子孙，对老祖宗依旧是十分的敬重，他老人家如此做定然有其高瞻远瞩的道理。”
枯松真圣嘿嘿一笑，苍老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想法，他继续道：“老道刚才只不过是为仙王报一个平安，和老道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以说毫不相干。”
“你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
“仙王何必明知故问，殷商世家骄纵了一个又一个时代，这根本不是任何一个出现如此多天才的世家，会做出来的蠢事，可是殷商世家却偏偏明知故犯，明显是在引诱赢州诸派，甚至是圣地乾坤宗亲自出手将其诛灭。”
“哼！只能说我们殷商世家都是一群丧失理智的疯子。”帝乙仙王这话听起来像是一句气话，可实际上却是发自内心的话语，他虽然选择了背离商汤仙皇的道路，可是他依旧认为这是一条十分疯狂的选择。
枯松真圣道：“上古时期有许多势力灭亡，这在仙界历史之中也是十分正常的现象，即便是某一天现今四大圣地全部覆灭，那老道也不会感觉到一丝奇怪。可是总有一些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一个又一个时代选择飞蛾扑火，这样的做法令人不解，但也十分的好理解。”
“信念！”帝乙仙王只说了两个字，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凝重。
枯松真圣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信念，这才是仙界之中最为可怕的东西，俗话说无知者无畏，可是一旦心中存有一个强大无比的信念，这将会早就一颗绝对坚韧不拔的道心。曾几何时，那些黑暗巨头也是一尊尊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为仙界做出了无数丰功伟业，甚至被万家供奉长生牌位，这也是信念的作用。”
帝乙仙王接言道：“但是当他们遇到人生最大的考验时，却选择了背离自己的信念，甚至为了苟延残喘，不惜让自己堕落黑暗，永远无法再次出现在朗朗乾坤之下。”
“是啊，这是多么令人悲哀的选择，在我等谈笑风生对那些黑暗巨头不屑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会堕落成为黑暗呢？所以令老道好奇的就是，殷商世家究竟秉承着什么样的一种信念，会做出如此飞蛾扑火的举动，在商汤仙皇将殷商世家推上巅峰的那一刻，却选择了主动走向衰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