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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借血几滴
一身黑色劲装,一张银色面具,这不是林瑞吗?只见他几个跳跃突然出现在无双的屋顶,确定无人再纵身飞闪而下,没入到无双的闺房,房中已有人收拾整洁,无双静躺在床榻沉睡。
林瑞悄然来到她的床前,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无双心口一点,掀开锦被一角,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小瓷瓶,抓起无双的玉手不由地一惊:好凉!这哪像活人的手啊?蹙眉看向沉睡中的女子,刚刚被他点了睡穴没几个时辰不会醒来,伸手探向女子苍白的额头,再次心惊:她发高烧了,怎么婢女无人发现?眸光扫了一眼她全身上下,轻薄的衣衫贴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现,玉颈上除了他的指痕还有一个深红的吻印,林瑞的眸光骤然一沉。
林瑞来此目的是欲取她几滴血做药引,不想她竟生病无人问津,他略一思索,若直接取血走人,她有可能高烧不退危及性命,那他岂不成了见死不救之人?他忽略了,他对任何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权当还你恩情罢!”林瑞将匕首插进黑色靴子,小瓷瓶放在床头,顺手将人向里侧翻了半个身,一手扶着沉睡的人,一手运气将热流注入她的背部,无双的身子立马暖和了起来并微微冒汗,呃,应该是排寒,差不多了探探她的额头已不烫,冰冷的手也有了正常温度,握在手中很是柔软;看着她身上的薄衫已被汗水侵染,林瑞略一顿,起身走向衣橱,打开木门的瞬间他耳根一红,她的衣裙几乎都清一色,整整齐齐叠放在衣橱内,他随手拿了件白色衣衫,却看着一叠肚兜发愣:要不要帮她穿上呢?
脱衣容易穿衣难,林瑞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无双身上的薄衫便滑落,露出白皙娇嫩的身躯,明明年纪不大,身材发育却极好,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任是林瑞从来对女人没兴趣,现看到美人光溜溜的玲珑身子,心中竟也躁动,喉结滚动,尽量漠视,直接将人拎起半靠在怀中,笨拙地将白衫套在无双身上;这可是林瑞第一次为他人穿衣,还不如让他多杀几个人来的痛快。
林瑞拿起小瓷瓶,想想还是摸出一根银针,执起无双的柔荑利落地往纤指上一扎,一点殷红血珠溢出,忙用小瓷瓶接住,林瑞修长的玉指捏住她被针扎过的手指,血珠一滴一滴地冒出,尽数流到了小瓷瓶里,差不多够了将指头含在口中轻轻吸允,再抹上点药膏,指上已看不出针眼;林瑞将小瓷瓶收好,再为无双盖好锦被,黑色身影从窗户消失。
翌日一早,无双醒来很是讶异,她记得自己睡时好像没有换这件衣裳啊?却看到本该穿在身上的衣裳随意地仍在床头,这是怎么回事?努力地回想却想不起任何。
“小姐醒了?”紫鸢推门进来看到无双坐在床上发呆。
“嗯!昨晚我睡着后你可有进来过?”黄鹂才不会关心她,更不会好心地帮她换衣裳,那么便只能是紫鸢了。
“没有啊,怎么了?”小姐不是不喜欢她们打搅吗?尤其是她睡觉她们都不会随意进来的。
无双一怔,忙道:“没什么,替我将这衣裳拿出去洗了吧。”难道是那个男子昨晚又回来过?心中一惊,慌忙查看了自己的身上并无异样,这才稍安。
紫鸢出去没多久,黄鹂又进来道:“小姐,安王来府,说要见你。”安王东方潇是不用上朝的,还有一个是宁王东方谦,他是无心朝政自愿做个闲散王爷。
无双黛眉轻挑,与那东方潇并无交集,尤其东方潇毫无根基,纯粹一纨绔子弟,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无双淡淡道:“去回了他,就说我还未起。”
黄鹂看了眼无双,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将无双的话转述给安王,安王惊讶:“什么?她还没有起床?”不怪他大惊小怪,这世家高门女子都在规定的时辰梳洗打扮好,又要在规定的时辰给祖母、母亲什么的请安,她……
黄鹂面无表情道:“安王殿下,是您来的太早了,我们小姐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
安王惊愕:“这样啊?那本王便等等她,你去催催她去!”
黄鹂不悦,这人听不出她是想他走吗?“安王殿下,我们小姐前日遭到刺客追杀,昨日又被皇后娘娘责罚,继而又差点命丧许侧妃手里,她着实被吓得不清,恐怕这一连几天都不会缓过神,您请见谅!”
安王一听,心中气急,他当然听说了她的遭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许芸那个老巫婆真是该死,还有那许蓉贱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哼!本王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王的侍从赶紧献媚道:“这位姐姐,我们王爷听说了你家小姐的遭遇很是痛心,这一早便挑了上好的药材补品给送来,请姐姐代为转交,并转告小姐我们王爷的一番心意!”
黄鹂最喜欢被人捧着,见安王的侍从对她很是恭谨尊重,这才有了好脸色,道:“安王有心了,我会如实转告给小姐的。”
侍从知道自己做对了,心中一喜:“有劳姐姐!”
黄鹂见安王的侍从是个聪明人,遂愿向其透露一点:“唉!这只怪我们小姐时运不济,原以为太子殿下是真心护着她的,不想连太子的一个侧妃也对她喊打喊杀,听说太子只是将许侧妃禁足连责备都舍不得……”她故意忽略许侧妃怀有身孕的事实,强调太子对美人的冷血,安王最是好色,尤其是秦霜月这样的人间绝色,他见一面都难,不想太子竟让美人受此委屈,他的心气愤难平。
安王的侍从一愣,遂感激道:“多谢姐姐提点!”随即拉了拉安王的衣袖。
安王起身告辞,一走出院子便开口大骂皇后老巫婆怎么地,许蓉贱人怎么地,侍从赶紧制止,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
安王不悦道:“你不也认为美人受委屈了吗?你来说说,本王该怎么为美人讨回公道呢?”
侍从惶恐道:“王爷,刚才那婢女是故意如此说给您听的,为的就是您去帮她家小姐出气,但您仔细想想,皇后是何人物?许侧妃又是她的亲侄女,她们如此针对霜月小姐无非就是因为许浪,许浪因调戏霜月小姐而被判了死罪关进了大牢!”侍从不敢直言,只委婉地提醒许浪‘调戏’霜月小姐。
安王一听恍然大悟道:“对,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该死的许浪!可是许浪已经被定了死罪,再一月不到便会问斩,那婢女究竟是何意?”安王向来无沉府,不明白也很正常。
“王爷,那许浪只是被关在大牢,许家和皇后定不会坐视不理,皇后之所以做这些伤害霜月小姐的事,无非就是想替许浪翻案,您想想,若霜月小姐德行有亏,那便如皇后所言‘他们二人情投意合’,若霜月小姐被刺客杀死,那也是死无对证,许浪只要一口咬定是‘霜月小姐勾引他’那他……”
“放屁!霜月小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个许浪?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安王不等侍从说完已激动地大骂。
侍从手掌默默在脸上一抹,献媚道:“王爷,其实您想帮霜月小姐也并不是难事!”
安王立马来劲,一把揪住侍从的衣襟:“你不早说?”
侍从附耳相告:“如此既帮了霜月小姐,又给了皇后和许家一个打击,可谓一箭三雕!”
“如此甚好!本王立即派人去办!”安王两眼放光,兴奋道。
“王爷,此事不宜声张,应当暗中下手才是!”侍从赶紧劝住提醒。
“对,对,对!”安王高兴地拍了拍侍从的脸,补充道:“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
“是!”侍从恭谨应道,虽然主子不才,不过待他们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皇上经常赏赐主子,主子打赏给奴才也是多多的。
无双用过早膳便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因着脸上还略微肿,脖颈上的紫痕也还明显,这几日便不打算见人。
一袭月牙白锦袍,锦带玉冠,手执折扇,端的是风流俊雅,此人是宁王东方谦。
“宁王何时成了采花大盗了?”无双揶揄道。
宁王尴尬一笑道:“你何时听说采花大盗白日出没的?”
呃,好像是没有,自己不过就是随口揶揄他而已,哪知他竟也不赖,随即询问:“宁王怎么突然出现在此?”
宁王轻摇折扇,优雅走近道:“我若不如此,恐怕是见不到霜月小姐的!”看过她微肿的脸颊,眸光向下移去,瞳孔骤然一紧,面无波澜道:“听说你昨日受了皇后的责罚,后又险被许侧妃杀害?”
“宁王究竟有何意?”无双警惕地问道。
宁王一愣,一般女子不是应该哭诉自己的委屈吗?怎么她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遭遇?“那个,皇后不是个善茬,你要多提防她!”
“宁王话已带到,可以离开了,让人瞧见终归不好。”无双冰冷的言语让人心头一寒。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宁王希冀地看着无双的美眸。
“霜月不敢高攀!”无双淡淡道。
宁王的眼眸划过一丝黯然,随即平静道:“无论你信与否,我希望你当我是朋友,如有难事,可来找我!”这算是他的承诺,也是他唯一一次许诺。
无双却不领情,讽刺一笑道:“宁王会愿意为了霜月与许家及皇后敌对吗?”
宁王微愣,不由地问:“你为何非要与皇后为敌?”他总觉得她有很多秘密。
“宁王说错了,不是霜月要与皇后为敌,而是皇后容不下霜月。”无双淡淡说道,似乎是在与他讨论今日的天气。
宁王哑然一笑,她这张利嘴早有领教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