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兽潮反击战（五）龙王盾·破阵刀

跟虚空虫兽仗没打完，本该处于战时状态的寄生蜂们，好像完全忘了几天前兽潮的事，突然变成了准备集体出游的旅行团。而且他们的行装也太夸张了点——母巢如同一只超大号旅行袋，里面正被塞得满满当当。

阿修等人劫船回来，就注意到母巢正被大规模改造。经历兽潮后剩余不足五百万的寄生蜂，出动牧场所有可用畜力，把冰块、虚空虫兽尸体运回。大大小小的仓库都利用起来，同时还在外层、内层、王台之间搭接框架、新建舱室。劫船行动开始前，昆语气豪迈地说“其他人，收队回母巢，还有大工程等着我们呢！”原来是这个意思。大脚仿佛又回到漂流城做搬运工的日子，御前会议的许多虫将则摇身一变成了监工，但他们都从所见所闻中感到剧变将至。但如此大兴土木，昆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女王似乎把缴获的巡空舰当成了行宫，每天把自己和几个女虫将关在里面。当监工们完成负责的母巢改进工程，立刻就会接到下一个任务，却始终见不到女王一面。

大家一直担心的第三波次兽潮没有一点爆发迹象，似乎虚空虫兽们跟昆约好了彼此罢战，互不再犯。难道主陆来的家伙们真握有虚空虫兽行动的指挥棒？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不知女王陛下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何时才会向全族通报？

大脚跟其他人一样忙碌，还止不住忙里偷闲猜测昆的下一步行动。某日，一直不见踪影的卓来找到他，说女王要大脚协助转运重要物资。跟随卓到接收地点一看——居然是把巡空舰拖进母巢里。

母巢外、中层之间的预留位置，不知何时建起了拥有泊位的坞舱。大脚充当临时拖船，四艘巡空舰依次稳稳靠上码头。接着等候在那的工蜂们排队登舰，从金属巨兽的身体上破开甲壳、拔掉爪牙、拖出“内脏”，熟练得让人错以为他们生来就在重复这样的工作。更让大脚意外的是随船而来的战魔族和斗篷人，他们也手脚麻利、“热情高涨”地加入工蜂们的行列，完全不在乎这是断绝自己逃生的唯一希望。

这些俘虏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外观，但内在自我已被无声无息地彻底抹杀！虽然大脚早听过寄生的效果如何如何，亲眼见识到它真正威力却令人不寒而栗。

拆解大队下手极有分寸。给四艘巡空舰留下基本控制、通信系统和完整外壳，没有置它们于死地，很符合寄生蜂的一贯作风。这时大脚才注意到另外四艘巡空舰跟他以前所见型号的区别——多了一套动力系统。他很自然回忆起跟紫十三离开音卡巴湖心岛前，奥瓦拉给两兄弟的最后任务。虚空引擎的爆炸威力留给大脚深刻的印象，同时他也大概猜到了昆的计划！

虽然八个老旧虚空引擎依然拥有强劲动力，但仅凭它们能推动庞大的母巢吗？就算能动，该如何从密集的漂石带中打通航道呢？遇到能量乱流，仅靠这点动力恐怕根本无法稳住母巢飞船的航向、姿态。况且虚空中还有许多未知危险，昆有充分把握吗？自己是不是现在去提醒一下？

“大脚。”卓刚才指挥工蜂把一批卸下来的设备运进了王台，回头来找大个子。

“噢，我这就走。”大脚以为自己留在这里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回来，我找你还有事。”

“牧场那边还要帮忙。”

“忘了吧。跟我来。”

“去哪？”

“嗯？”卓好像发现大脚不对劲，“你在想什么？”

“陛下……她是准备靠这几个动力核心，推动母巢离开虚空吗？”

“我不知道。”

“那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去搞点破坏。”

“破坏？”

“让你做工蜂的活实在大材小用。而且，你身体里的另一位好战朋友已经沉睡太久了吧？”

冲角？他还真是睡了太久了，不是卓提醒，大脚甚至都忘了自己其实是由好几种不同形式的生物个体融合后的产物。现在看来，出现在不屈骑士身上的，高度意识统一、最后不分你我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恐怕不止是冲角，连曾经的霸甲也快消失了。大脚继承了他们的记忆，却不再是他们。难道卓是要唤醒冲角，再把他从融合体中分离出来吗？

“别担心。”卓似乎看透了大个子的心思，“我只是借你的朋友一用，而且在虚空最先进的实验室里反复模拟过了，对你们没有危险。”

虚空中最先进的实验室……你还真敢说！阿修早告诉我了，那间所谓的实验室，其实是用大崩溃中回收的巡空舰零件拼凑的，亏你能用那样的破烂搞出一堆试验成果！多灵魂融合可是泽格在毁灭者身上尝试了几百年，再汇集化接术和其他人全部智慧的终极产物。寄生蜂连魔兵工匠的手艺都没成功破解就敢拿我们练手，不担心的一定是疯子！待会看看卓究竟要干吗？情况不对我扭头撤！

信心满满的卓和忧心忡忡的大脚，来到王台大厅。曾用来举办宴会的地方，如今堆满刚从巡空舰上拆下的仪器，工蜂正在几个虫将指挥下，用粗细不一的长长线路把它们连接起来。往日整洁恢宏的女王殿前广场，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大型废品站。错综复杂的线路末端的古怪设备，看起来像是改造的杀域医疗舱，又像是电刑椅。大脚想想刚才帮忙托运巡空舰的事，忽然有种自掘坟墓的荒唐感。

阿修、白豪、黑矛，还有一些武器族也在这。劫船行动前，黑矛和她的小女友被昆叫走，这是大脚第一次见他们。此时的黑矛虽只是脸上多了一个龙头面具，但他的气质似乎在短短几天里彻底改变了。看那些电刑椅，难道阿修他们今天也要充当卓的试验动物？不过瞧见龙族和其他人跟自己打招呼的轻松样子，大脚心情淡定下来。

设备调试完毕，该来的人也已到齐。卓跟其他虫将最后确定一遍试验细节，然后清退无关人员。他跳上广场一段台阶的最高处，宣布当日试验内容和安排。

卓来时说他要破坏，还真不骗人。但不是一点，而是给漂流者一直以来最大的敌人——虚空虫兽——来次“斩首”行动！大脚一听就懵了！阿修和武器组却表现得很狂热，黑矛也好像被卓洗脑了一样！

这小子！自己多大能耐不知道吗？凭寄生蜂现在剩下的一点实力，昆趁着虚空虫兽没反扑，赶紧跑路才是明智之举！如果杀域有本事控制虚空虫兽，为什么不早做？刚刚从别人手里抢了一点资源就自信心膨胀跑去自杀？昆和卓疯了，难道你们也跟着一起发疯？

“我反对！”大脚冲口而出。

“你不能反对。”卓似乎早有准备。

“为什么？”

“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实施方案中，你是关键。确切的说，是冲角。所以，能不能请那位朋友出来说话？”

看来除了自己，其他人都认为卓的疯狂计划能够成功。这里没有霸甲说话的份了，双头蚷的另一个脑袋昂了起来。

“冲角阁下，能清楚感知周围的情况吗？”

冲角似乎真是睡晕了，迟疑一会才做出反应。不过很快，那个脾气火爆、行事冲动的伪装者恢复了本性。

“嗨~大家好！冲角在此！听说有仗可打？终于轮到我上阵了！哈哈哈~~~”

你憋太久，憋出问题了吧？霸甲躲在心中角落暗骂。在场的寄生蜂、龙族、武器族对大脚都很熟悉，看着同一个人性格忽然大变，他们反应古怪，面面相觑。只有卓，难得挂上了兴奋激动的表情。

“冲角阁下，看您一切正常真是太好了！我刚才说的试验内容您能理解吗？”

“多态具现中灵魂融合的能量叠加？”霸甲和冲角一体同心，他记得试验名称，却不太明白具体含义。

“是的！您和霸甲阁下的融合生命体真令人着迷！”

“啊~这个……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冲角阁下先别急。在此之前，我想请问，您在霸甲阁下转变为虚空虫兽形态的过程中，究竟起什么作用？我们的研究表明——伪装者——是这么称呼吧？”卓一边向冲角核实陌生词汇的说法，一边看助手仔细记录，然后继续道：“伪装者吃，不，吸收某个生物的魂火——这个表述也正确？嗯，好的。贵种族吸收魂火后，就能转变成相应形态，甚至连灵魂波动都可以做到完全一致。这是真的吗？”

“没错。不过……仅限于魂火可吸收的生物，而且我们无法模拟超越自身灵能层次的生物。”

“感谢阁下，这是非常重要的说明。”卓转头对助手吩咐：“第三方案排除。”

霸甲听着，一面窃笑，一面暗自心惊。看来冲角终于发现寄生蜂在他身上寄予了多大期望，牛皮吹破了会导致严重后果，所以也不敢太张扬了。同时霸甲意识到——昆和卓挖出了他和伪装者在一起的所有记忆，并且反复仔细研究过！自己在寄生蜂眼中是完全透明的……或许这次斩首行动真不是无谋的疯狂冒险。

“那么，冲角阁下，让我们回到前一个问题。您还记得霸甲阁下被虚空蚷吞噬后的详细情况吗？两位变成双头虚空蚷，是您刻意引导的结果，还是……”

“我记不清了。估计是本能所致，就像……大概就像你们驱动翅膀飞行一样吧。”

“估计？”

“我真没印象。”

“对不起阁下，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次试验不但关乎寄生蜂的未来，也关乎您本身的安全。所以，如果可以，请尽量避免估计、大概一类的表述。”

“好，好的……”

“嗯，那么……我这样推测可以吗？您在无意识情况下，掌握了身体支配权，从而借助伪装者本能，选择了最适合在虚空中行动的身体构造？”

“霸甲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只起辅助作用。”卓的这个假设同时引起了冲角、霸甲的警觉。

“请阁下放心，我们的研究只为达成这次行动的目标，绝不会破坏两位现在已经形成的平衡体系。”卓很敏锐地捕捉到大脚暗中的心理活动。他出言打消对方的戒备：“冲角阁下，我想知道，您能在霸甲阁下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使用伪装者本能，完成身体结构的转变，同时接纳更多灵魂吗？”

“这个……我不太明白……”

“冲角，让我来问。”霸甲按捺不住了。

“现在是霸甲说话。卓，你究竟要搞什么？”

“正如‘多态具现中灵魂融合的能量叠加’的表面意思。这次试验的目的，是探索借助冲角阁下能力，实现武器族个体战斗力叠加的可能性……”

卓还要解释，却被不耐烦的阿修打断。

“哎~~呀！我受不了了！你们这群学者说话真是麻烦！大脚，他的意思就是说——要造一门大炮——能一下把天干出个窟窿的大炮！想借冲角把我，还有这些武器族的力量集合起来！这么说你明白不？”

……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大脚心想。

“阿修，我必须提醒你！如果贸然……”

“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哪那么多唧唧歪歪？开始吧！”

“你们都是极为宝贵的战士，如果试验出了意外，伤害到某人，责任谁来负？”

“你不是模拟过很多次了吗？”

“可伪装者的生态数据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能闯过虚空活着跑到这里，你的小小试验搞不死他！”

“既然是要搞大破坏，就放手去做吧！有了问题，我和冲角自愿承担一切后果。”

卓先看看大脚，又看看阿修，无奈摇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科学，真不是武夫的菜！”

他边跳下台阶，边吼道：“龙王盾·破阵刀计划，现在开始！”

一排排仪器闪亮起来，广场中央的设备在空中投影出清晰的立体影像，它是巡空舰上拆下来的综合显示平台。以前寄生蜂战时会议上还要用兽皮表示的信息，现在变成了先进的动态图像，所有细节一目了然。

卓和助手们制作的模型展示在众人面前。尽管阿修、大脚都表现出十二分的不耐烦，但卓还是坚持把每个部分的构成逐一说明。所谓的龙王盾·破阵刀，其实就是给阿修套上一件威力强大的战甲。

龙王盾是战甲的防御部分。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单纯防御，而是基于白豪和黑矛的能力，吸收攻击能量启动战甲，进而驱动威力强大的主武器“破阵刀”。

一直以来，白豪在她领衔的彩虹组中，都占据攻防能力的半壁江山，但这个女孩的缺点非常明显。白豪有三大技能：微笑献祭、鲜血狂乱、苍白真相（卓总喜欢自作主张给别人的本领套个唬人的名字）。

第一个是她的起手技能，非常霸道，但限制条件也很苛刻。微笑献祭可以直接杀死某个生物，以它的死亡为杀戮盛宴揭幕。也就是说——没东西可杀的白豪无法施展后续技能。如果没有足够能量支持行动，白豪不得不随时献祭周围的任何生物——不分敌我。但微笑献祭一旦开启，就像曾经吓到黑矛的狰狞面具表示的含义，它很难停止。

之前与虚空虫兽战斗中宛如漫天血花的场面，正是白豪的主战技能“鲜血狂乱”施展的结果。这个有如连环爆破一般的技能虽然威力强悍，但能量消耗也非常惊人，不得不依赖微笑献祭的连续释放才能维持。这样的战斗方式也决定了白豪必须远离友军，孤身杀入重围。

当大战结束，或者白豪被迫展开防御，就轮到苍白真相登场了。和白豪其他霸道的技能一样，苍白真相的防御力也非同凡响。如果敌人没法一击破防，苍白真相可以说是绝对防御，而且越打越坚固。

在阿修的记忆中，他温柔的妹妹跟霸道一词从不沾边，没想到身为后代的白豪却得到三件威力超出能力控制范围的大杀器！交战之中，白豪一旦转入防御，就很难再转守为攻。大战终了，她又不得不在友军的帮助下倾泻完多余能量才能恢复常态。所以，彩虹组一直缺少一个可控的稳定爆发点，这也让寄生蜂依赖白豪的同时又为她的各种缺陷大为头疼。正因为如此，昆才急于寻找能够与白龙王默契配合的黑龙后代。

相比白豪，黑矛原样继承了阿修妹夫的各项能力。黑龙王的技能有（命名也出自卓）：荣耀之矛、逆袭流星、巨龙之吼、暴烈吐息、暗影突进。一个超远距离狙击技能，一个常规射程内的无差别对面攻击技能，一个近身全向控制技能，一个反伤防御技能，再加上一个可以跳出包围圈的位移技能。武器族其他成员最多拥有其中一两项，而黑矛的能力如此全面且均衡，这完全超乎寄生蜂的预期，连阿修都为之惊讶不已。可以说，除了身体内的能量不够丰沛，黑矛几乎没有缺点！当昆得知黑矛完成多态具现后的结果，蜂后立刻下令——在寄生蜂能力所及范围内，无条件满足黑龙王的任何要求，对黑矛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在大脚像普通工蜂一样出苦力的时候，阿修却在严厉训练黑矛。既然新任黑龙王完美继承了前辈的能力，而阿修又是最熟悉他好兄弟的龙族，不对这份重生璞玉全力打磨，简直是暴殄天物。早前阿修之所以把对黑矛的教导集中在投掷方面，正因为他知道好兄弟最突出的能力就威力强大的远程狙击。现在看，之前的努力一点不白费！

卓眼下推进的计划，抽调了武器族所有条件合适的精锐力量。彩虹二十一组，以颜色区分功能，下辖红黄蓝绿紫黑白灰杂九大组。其中负责突击有红组五战队，共四十人；负责爆破的黄组有两队；负责战场恢复的绿组、承担狙击任务的紫组也是两队；居中联络的蓝组和设伏困敌的灰组各一队；而杂色组多达六队，共有四十八人，他们是前线侦察兵和牵制敌人的白刃兵，武器族新丁也主要投放在这一组，每战都要经历最严酷的生死考验，展现出某种特长后才有望加入主战小组，因此又被戏称为炮灰组。

黑矛的加入让黑龙王组不再有名无实，彩虹二十一组终于达到满员一百四十七人。此次龙王盾·破阵刀计划，卓从各主战组抽调的几乎全是大队、副队级别的精英，而曾在二线防卫哨训斥过黑矛的灰组队长烟，现在也成了黑龙王的下属。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卓受昆之命，集合寄生蜂手头能拿出的所有精锐，试图完成龙王盾·破阵刀计划的目的只有一个——给黑矛提供最强的能量供给，尽全力保证他不受干扰的施展一击制敌的绝技！这个过程中，白豪抵御攻击、吸收能量的特性，阿修、霸甲的抗击打和肉搏战能力，红组的杀伤力、黄组的爆发力、绿组的恢复力、蓝组的协调能力、紫组的狙击经验、灰组的困敌手段，再加上黑龙王本身的突破、防御、控场能力，将被充当中介的冲角有机整合，从而打造出虚空虫族最强之盾和最利之锋！

经过卓的详尽的解释，所有参与试验人员都变得干劲十足！第一步先从彩虹组成员一级开始，再逐步深入。以冲角的感觉，彩虹主战组抽调的队长、副队们的灵能层次都低于他，协调难度不大，第一阶段顺利完成。

但第二步就遇到了麻烦。黑白龙王都不能用普通武器族的水平衡量，而寄生蜂一直以来都缺乏灵能层级划分的标准。白豪，以及潜能完全激发的黑矛，灵能等级明显超越了冲角。就算霸甲给伪装者传输灵力，试验结果也起伏剧烈。没有露面的昆临时派来的几个斗篷人帮了大忙。

斗篷人先前都是魂骨殿成员，现在控制他们的女虫将获取了这些神秘人经年累月掌握的大量试验经验，立刻给出了一致的灵能测定标准和方法。不仅如此，这群刚刚完成船坞工程督导、虚空引擎出力联动调试的勤快家伙还把广场上的设备重新检查的一遍，改进了许多不尽合理的地方。有他们援手，龙王盾·破阵刀计划顺利迈入下一阶段，引得寄生蜂成员们发出一阵杂乱振翅声——他们在颂扬女王的英明。

接下来就是战甲和战士的灵魂响应测试了。出乎意料的测试结果让在场所有人意识到——龙族的强大不仅在肉体，更在精神！阿修绝对已经超过两千岁，恐怕整个虚空漂流者也找不到比他更高寿的人，但他的魂火依然旺盛的像是超新星大爆发！刚刚经过斗篷人调整的数据上显示——阿修身体已有衰老迹象，但魂能测试每每都突破仪器可测上限！备份用老式计量表的指针总卡在红色区域无法动弹！所有人都在惊讶——这就是龙族吗？难怪白豪、黑矛能在这个年纪就拥有如此强横的实力！

三位龙族能力高强本是好事，却让试验意外陷入僵局。一筹莫展的卓似乎在通过虫族的心灵感应跟昆谈话，从之后的情况看，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王台侍从们送来了精心准备的美食，吃过之后大家各回住处休息。

卓根本没心情享受片刻安逸。等大家散去，他又变回了御前会议上沉默寡言的样子，一个人坐在角落苦思冥想。昆告诉他——斗篷人重新调整的计量器上限超过主大陆公认的灵能已知最高级别——灵能十级！这表明龙王盾·破阵刀已经取得阶段成功。

但卓习惯比别人多想一层。他不禁担心——十级真就是主大陆强者们的巅峰吗？如果这些斗篷人确实是那个什么魂骨殿的低级成员，基于保密考虑，又怎么会让他们知道主大陆最机密的情报？或许这些家伙连他们将要在虚空遭遇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头闯了进来，结果被寄生蜂轻易俘虏？又或者他们掌握的试验测量数据跟老旧的巡空舰一样，早已过时了呢？虚空漂流者跟主大陆隔绝了一千多年，就算科技发展到顶峰会渐渐衰退，也不一定就是全面退化，有可能在某些方面会继续深入，否则不符合生存斗争促进物种进化的基本原理。鬼知道主大陆是不是有一群老成精的家伙，早已超出了理性可以度量的层次，变成了举手可毁天灭地的怪物？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卓禁不住觉得浑身发冷，连灵魂也要冻僵！

不行！不能就此止步！必须把龙王盾·破阵刀计划再向前推进！不但要劈开虚空，粉碎兽潮！还得要斩神破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