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思年
听闻每个花心的人,都曾被很深很深的伤害过。
李思思记得她问过杜康,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来,好好的爱一场?
她记得他说,你是在抱怨我花心么?守不住我的心,就不要说我花心。
至始至终,爱情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坚持罢了。
“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呢?”她苦笑着说。
“是啊,都是过去了,他沈慕年也只是过去里的一个人一段回忆而已,又何必让我费尽心思去想呢?”
说完,阑忆就拿着手包去买了单,回来就抓着李思思的手把她拖了出去,
“我说姑奶奶啊,你这个穿帆布鞋的能不能照顾照顾我这个穿高跟鞋的啊?走那么快干嘛啊,见鬼拉?”
阑忆白了李思思一眼,说
“比见鬼可怕多了,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风水不好”
“尼玛,少吓唬我,有你在这辟邪,鬼都得绕道走”
“爱信不信,不走是吧?那我把你丢在这喂色鬼好了,他们可是饥渴的很”
阑忆刚打开车门,没来得及关上,就被人拦了下来,
“我看这里风水挺好的,莫非是因为我这个比鬼还可怕的人在这里,你就觉得不好了?”
孟佳傲扳住她的车窗,笑着说。
她心里骂着该死的,倒霉了在这遇见他,今天黄历上肯定写着不宜出行。
“怎么?我说对了?”他继续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其中的落寞也随着加深。
“知道自己那么讨厌,还像块牛皮糖似的黏过来,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呢么?你时间多的是,但是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阑忆没好气的说,也没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
李思思揉了揉被阑忆抓得红红的手腕,不耐烦的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架啊,我这个听的人都累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们俩嘴皮子就没起水泡?我佩服得脸都要亲吻祖国大地了,怎么能培养出你们这两个祸害来呢,浪费空气不说,还浪费人民币”
孟佳傲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辜的撇撇嘴
“得得得,我错了行了吧,我走,”
他放开车门的下一秒,阑忆啪的关上了门,冷着脸一声不吭的就发动引擎急驰而去,腾起的灰尘和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像是眼睛里起了蒙蒙的水雾。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那辆红色的沃尔沃S40,轻生的问,
我们之间就非得这个样子么?这不是我想的,阑阑,究竟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好好的看我一眼,好好的跟我说一句话?
公路上车辆稀少,阑忆加足了马力,速度越来越快,车窗外的风景还来不及成像就已经飞快的消失,像从未出现一般。
李思思知道每当她把车开成飞机的速度,冰着脸一句话不说的时候,她的心情都是极度低沉的,这样的阑忆倔强的让人心疼,也让人害怕。
每当这时候都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奈何她总是浑身的茫刺,不让人靠近,总是以一个刺猬的姿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和她做朋友的原因之一,因为她们是同一类人,都把自己伪装成不可一世孤傲的样子,其实也只是害怕被伤害而已。
“你要死啊,开那么快?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殉情,”
“哎呀,你自己都说了过去的不必再提,那你现在又是在干嘛?”
“你说句话不行啊?死憋着会出内伤的,还会长痔疮”
“你奶奶的,阑忆,你给我停车,别她妈给我装死人”
车猛然停下,李思思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扎去,酒红色的头发倾覆住脸颊,她抬起头哀怨着
“我靠,你个疯子,不会提前通知一下啊,谋杀啊你”
“给我支烟吧,思思”阑忆缓缓开口,并没有去看李思思头发凌乱的样子,只是接过香烟默默的点燃,吐出袅袅的迷雾,轻咳了一声才说,
“我早就告诉过你,白狼不适合女孩子抽。你怎么还买这个牌子?”
一个身家上亿的人竟然抽一包不足十块钱的劣质烟,任凭谁也会对此好奇不已吧,这其中的缘由阑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她不忍心看着她最亲密的好友执迷不悟,更不忍心让自己重蹈她的覆辙。
可怜情爱难自控,若是劫,即便插上了翅膀,她也难以逃脱不是么?
“我在用我的方式纪念他和他给我爱情,你不是也一样么,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沈慕年了么!飙车,沉默,包括吸烟的姿势,每一处都有他的影子!”
李思思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火苗熄灭燃起,想起三年前,她听传言说如果一个女孩送给男生Zippo的打火机,就代表非他不嫁,然后便兴致勃勃的跑去专柜买来这一款,准备在杜康生日那天送给他的,却没有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杜康就用这只打火机狠狠的砸到她的身上,把她丢在冰凉冰凉的大雨里,眼神带着厌恶冷冷的说,我从未爱过你,就连喜欢也只是一时兴起。
爱情之所以卑微,是因为靠一个人支撑起来的伞,力量太薄弱,轻易的就会被风摧残得面目全非,而她的爱情就是如此,如此的狼狈。
把李思思送回家时。天际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如浓妆淡抹的胭脂,美人初醒,是意味着新生么?
阑忆放慢了车速,并没有回家,而是开到了自己就读过的圃英高中,北城里没有言情小说里经常提到的香樟,只有四季长青的松柏以军人的姿态守护着这座城和城中所有人的故事。
昨天刚下了雨夹雪,温度骤然下降,阑忆站在校门前,裹紧了风衣的领口还是觉得冷,学校的大门还没有开启,她只能远远的望着教学楼里一扇扇黑洞洞的窗口,万物死寂,满目疮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总是一想起沈慕年,就会情不自禁的来到这里,站在校门口,目光涣散,思绪万千,像是被人遗忘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