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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作者:新欢 | 发布时间 | 2016-12-06 | 字数:3039

“进来吧。”对于她从来毫无办法,无奈的口吻。

方蔷薇用力的抱住余知夏“余知夏,我很害怕。”

“打掉吧。”背心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余知夏不想推开。

“我想生下来。”隆起的肚子贴着余知夏的腰,那是一条幼小的生命。

日光灯惨白的灯光,让余知夏觉得刺眼,余知夏用力的挣空气安静下来,窗外飘起蒙蒙细雨,街道里的路灯有些凄婉。

“只有你方蔷薇会怕吗,老娘差点被强奸了就不该怕。”火气在胸口氤氲。

方蔷薇竭尽全力扇了余知夏一记耳光“那是你自己犯贱。”

“你被包养就不贱么,那个老男人要是肯让你生,你又何必在我这来哭丧?”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要不是因为你爸爸,我至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么?”歇斯底里只为了争个你死我活“你们全家都是魔鬼,把我推下地狱的魔鬼。”

余知夏第一次见到方蔷薇的时候,余知夏还是个只会笑着的女孩子。

“原来你住在我家隔壁呀。”头发还是乌黑垂顺“放学去你家玩可以么?”

“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去南街那边吃小吃吧,糖炒栗子太棒了。”落落大方的笑容。

方蔷薇秀气的鼻子被捏住“快起来了,你真是比猪还能睡。

“那你就是比鬼还吓人”余知夏看着方蔷薇明亮的双眼。

往事蜂拥而至,让人难以抵挡。

“陈诺来了,我帮你拦着,你快点表白,过了门卫室他爸就过来了。”手里的书胡乱往包里一塞,余知夏们像所有高中姐妹一样,那么普通又那么明媚。

也是这样的雨天,余知夏和陈诺约会终了,准备去隔壁叫方蔷薇去做指甲,方蔷薇的手指纤细做出来的指甲格外漂亮。

余知夏举着伞手里还拿着从南街带回来的糖炒栗子,雨帘中门口坐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

“方蔷薇,你怎么了。”焦急的声音惊醒低头抱着膝盖的女孩。

“余知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出离愤怒 “爸爸。”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了,余知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衣衫不整,追出来想要挽住方蔷薇的人。

这个人,这个伤害了余知夏好朋友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小夏,…”已经来不及了,来自女儿山呼海啸的耳光。

“你是畜牲么,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你女儿最好的朋友。”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后来的几天里,余知夏挣扎了很久,怀里瑟瑟发抖沉默不语的方蔷薇让余知夏到浸湿过去,大到冲刷未来,大到让余知夏终生难忘。

关了家门,最后看了一眼,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水表盖里,余知夏不知道如何面对最好的朋友方蔷薇,最亲的亲人爸爸,和一些不相干的闲人。

这个十七岁的少女从简单快乐到远走他乡,从懵懂无知到看淡世事,仿佛只用了一个晚上。

街角有人走出来是方蔷薇,路灯照在她略显单薄的身上“余知夏,你带我走吧。”

这一带就是整整五年。

“我是魔鬼,哈哈哈,那你就该滚得远远的。”门重重合上。

一会儿门被敲响,急匆匆的开门,是沈慕白。

“我没带钥匙,你的脸怎么了?”他看到鲜红的指印,放下手中的果蔬“对了,我刚看到方蔷薇了余知夏好像哭了。”

余知夏没有回应,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尽管她抽烟的样子很美。

沈慕白似乎见怪不怪拎着东西进了厨房,随即传来哗啦的水声,“少抽烟,对肺不好。”

抽着抽着,手指开始一遍遍拨打方蔷薇的手机,想道歉。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余知夏心里烦的厉害,开口讥讽到“反正也不用你来养我”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屋子里很快烟雾缭绕,沈慕白一把夺过余知夏的烟“我们一起吃点苦,去租个小点的房子就行了啊。”

“要去你去,我不去。”不留余地的拒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余知夏气急了,用力地摔掉手机,后壳当场四分五裂,沈慕白低着头捡起来组好。

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觉得人生总会好起来的,暂时忍受并不会多难熬,那时候的余知夏从没把自己的人生和不堪联系在一起。

直到当有一天夜里,蟑螂和陌生的男人一同爬上余知夏的床,余知夏的念想崩溃了。

方蔷薇抓起水果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扎进男人的大腿,才救出余知夏,两个瑟瑟发抖浑身是血的女人拥抱取暖。

从那天起,余知夏发誓再也不住出租屋,余知夏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一个立足之地,哪怕是出卖灵魂。

哪怕沈慕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恶劣口吻,那些字句还是像针一样一下一下用力持续不断地扎进他的心脏,而他的难受来自他对余知夏的爱。

无能为力是一个多么令人沮丧的词语。

就在这时手机的响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余知夏接通了电话。

“今天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平?”沈雪并没有过多苛责,苛责是无济于事的。

余知夏又抽出一支烟,在微亮的火光里,余知夏烈焰红唇长发如墨。“沈雪,你知道我是不坐台的,可你还让我喝那杯酒,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冷冷一笑:“什么意思你不该来问我,我不想问你的想法,我只想问你准备怎么摆平?”

“平什么平,你就让那杂碎来剁了老娘,老娘他妈不干了,爱谁干谁干。”

通话一分三十秒,余知夏失去了红袖添香的工作,可是除了这个余知夏还能干什么。

沈慕白抱着半坐在地上的余知夏,余知夏靠着他的肩膀呜呜咽咽的哭了。

天亮了,余知夏还在他怀里温柔地睡着,一只温顺的猫,他拂过余知夏的长发用手指梳理它们。

余知夏的胸口微微起伏,嘴唇轻轻抿着,细细的眉毛,巴掌大的脸庞,古时的妲己也不过如此吧。

沈慕白轻轻吻了一下余知夏的嘴唇。

余知夏迷迷糊糊地翻了翻身,软软地说:“几点了……”

沈慕白神游八方,余知夏抬腿蹭了蹭他的大腿。他看了看闹钟已经九点钟了,上班已经晚了。一瞬间明白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又想起蒲松龄聊斋里的狐仙女鬼画壁幻境,和那些书生一样甘之如饴趋之若鹜。

“我饿了”,余知夏揉揉眼,慢慢撑起手肘靠床坐起来:“给我拿根烟。”

“饭可以吃,烟没得吃。”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胡乱洗漱了一下,熬了点粥,又炒了个菜煎了两个鸡蛋。

“来吃饭了。”见余知夏站在阳台上轻轻吐出一口烟,烟雾飘飘渺渺地在空中漾开来,“我们分手吧。”

沈慕白心一紧,果然世上的事多是乐极生悲吗,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因为钱?”也点了根烟,这是他第一次在家抽烟,他能看出来余知夏是认真的。

“就算是吧。”余知夏如葱的玉指弹了弹烟灰,似毫不在意。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她的悲喜哀怒。

第二天朱玉来得很早,眼睛里带着愤恨的光,他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沈雪只能强打精神地赔着不是,温声细语地陪着说笑,她害怕得罪眼前这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

然而朱玉却仿佛充耳不闻,他抬起她的下颌,仔细打量,借着朦胧的灯光,碧绿的扳指摩挲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发难就在顷刻之间,他从背后拉住沈雪的头发,语气凶狠面带阴鸷:“你还要我在这里等多久?”

沈雪因为剧烈的疼痛被迫半跪了下来,她声泪俱下地对着电话那头哀求着,“知夏,算姐姐求你了你快点过来吧,不然姐姐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余知夏木然地挂掉电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屈辱、沮丧甚至是绝望感在这一刻填满了她年轻却已几近麻木的心灵,可她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余知夏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人总还得活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余知夏才匆匆忙忙赶到,她甚至来不及仔仔细细地检查一下自己的妆容。

当她推开房间门时,一群人的目光都同时聚焦到她的身上,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朱玉眯着眼睛,左手端着半杯红黄闪烁的鸡尾酒,右手则夹着一只燃烧的雪茄,斜靠在宽厚舒服的沙发上。

余知夏推门进来时他也只不过皱了下眉头,看起来似乎颇有些耐性。一旁站着四个西装革履的保镖,高大笔挺,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宛如四尊石柱。

沈雪一直噤若寒蝉,苦苦陪着笑脸,只恨时间能过得快点,再快点。

此时看到了余知夏,便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立刻迎了上去,热情地拉着余知夏的手臂,哽咽道:“小夏,你可总算来啦,快进来坐吧。”

说完便扶着余知夏向朱玉走去,自己却轻轻地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