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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江湖规矩
潘天因为身受重伤,先是找了一个地方休整了一个月,待伤势好转之后,三人这才又上路朝北海岛赶去。
如今三婢已死,经过这一翻劫难,三人之间感情也就更好了,虽然心中仍然都很伤心,却都绝口不提此事。
这一日,三人正坐在车内同盖一条毛毯聊天。
潘天见墨兰一路之上都闷闷不乐,身体也日渐消瘦,寻思长此下去,她的身体非垮不可,于是便道:“兰儿,嫣儿,这一路走来,也有一个多月了,此时天气越来越寒冷,想必离这北海岛也差不多了,我想只要再过两月,出了中原,便是尽头了,索性无事,不由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听,如何?”
他说完后,特意看了一眼墨兰,见她微微一笑, 却不作声,便也不说什么,只是在毛毯下面用脚轻轻碰了碰王偌嫣,给她暗示。
王偌嫣一听潘天突然想到要讲笑话,本就觉得奇怪,又见他暗示,便全然会意。
其实,此时她也早已闷的发慌,连忙拍手赞成道:“好啊!好啊!天哥哥,嫣儿正闲的无聊呢,你快讲.我们听着呢。”
说完看了一眼墨兰,见她好像心事重重,便拉着她的手道:“墨兰妹妹,你笑一笑嘛?不要老是这样,容易长皱纹的,老了就不好看了。”
墨兰知道他们都希望自己开心,也不想拂了他们的心意,只好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道:“相公要讲笑话,墨兰自然洗耳恭听。”
王偌嫣见她总算笑了,这才道:“这就对了嘛,其实你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天哥哥,你快讲啊!我和墨兰妹妹都听着呢。”
她边说边拉着潘天的胳膊撒娇
潘天这才笑道:“好!好!好!你快松手,不要再摇了,我讲便是,你再摇一会,恐怕天哥哥就要变成不倒翁了。”
王偌嫣这才停了下来,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墨兰此时也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潘天,满脸皆是柔情。
潘天心中一动,随后开始讲道:“从前,有一个秀才,他有一个傻儿子。有一天,朋友要来拜访他,他为了显示自己的才能,决定让儿子招待客人,特意教给他几句话:“孩子,如果客人问你咱们家的桃树怎么没了,你就说‘让我砍了卖了’;如果他问你咱们家的篱笆为什么这么乱,你就说‘兵荒马乱给糟蹋了’;如果他问你咱家钱怎么这么多,你就说‘爹妈辛苦挣的’;如果他问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就说‘那当然,我们家世代如此’。”
秀才连讲了十几遍,直到傻瓜儿子点头说记住了,他才放心。
过了一会, 客人来了,秀才这才让傻儿子去招待客人。
客人见秀才没有出来招待自己,随口问道:“你父亲呢?”
傻儿子想到父亲交待的话,脱口答道:“让我砍了卖了!”
客人很惊讶,接着问:“你母亲呢?”
傻儿子回答:“兵荒马乱给糟蹋了!”
客人越发惊讶,看了一眼外面,再次问道:“那你们家门前的牛粪怎么这么多呀?”
傻儿子骄傲地说:“爹妈辛辛苦苦挣的!”
客人生气道:“你怎么这么说!”
傻儿子得意地答道:“那当然,我们家世代如此!”
潘天讲完之后,便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天哥哥,你这笑话真逗?想世间哪有那么蠢的儿子,完全搞乱套了,这不把他老爹活活气死才怪。”
王偌嫣刚听潘天讲完笑话,身体已笑的是前伏后仰,直爬在潘天的身上,半天直不起腰来。
墨兰也是“咯咯”笑了好半天,才道:“就是,这儿子也太不争气了,讲出来的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嘛,这样笨的儿子还要他干嘛呢?就算他老爹不被气死,也要被气的只剩下半条命来。”
王偌嫣也附合道:“就是,就是,这样的儿子早死早投胎,免得气死爹娘。”
潘天刚想说话,突然听到车子外面有人泠声说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咒骂帮主的儿子不得好死?你们下车受死吧!”
三人听后大惊,刚要说话,却见马车已停了下来,潘天连忙揭开马车前面的一块窗口布问道:“车夫大哥,怎么停下来不走了?”
那车夫是个年约五十的老人,长年靠赶车为生,月前潘天给了他一千两银子,雇他替自己赶车,也不知为何,刚走到这里,突然被几个拿大刀的人拦住了去路,还以为大白天遇到打劫的了,早已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如今听到潘天问,连忙回头答道:“大……大爷,这……这前面有人挡路,小人过不去啊!”
潘天连忙掀开侧帘,朝外望去,见听车子四周围着手拿兵器的壮汉,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越发是万思不得其解。
想到自己并不认识这些人,八成是碰到了劫匪,不由眉头一皱道:“各位好汉,不知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还请麻烦让一下路,我们正急着赶路,望行个方便。”
墨兰和王偌嫣见这些人手拿兵器围着马车,不像是善类,连忙拿起车上的剑,顿时“叮当”一声,各自长剑出鞘,以妨不备。
车外一个汉子泠笑一声道:“小子,识相点快滚下来,给我家庄主赔礼道歉,敬茶认错,然后再在我家公子的灵前磕头赔罪,否则的话今日你们休想从这聚义庄活着走过去。”
潘天不解道:“这位大哥的话,小弟听着就不明白了,在下一没得罪你家庄主,二没得罪你家公子,为什么要让我们下车磕头认错,敬茶道歉呢?难不成就因为我的马车从你家庄子门前走过,便要如此吗?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吧!”
王偌嫣也道:“就是,你家庄主莫非是山大王,还在收买路钱不成?你家公子纵算是天王老子,也要讲个理字,凭什么无冤无顾要我们给他磕头认罪?这是哪门子规矩。”
那汉子见他们如此不识相,不由怒道:“好厉害的一张小嘴,看本大爷一会不把它给撕烂了,既然你们不明白,那好大爷我今个就让你们明白一回,再死也不迟。”
顿了顿又道:“我问你们,几位可是江湖中人?”
潘天听他这么一问,也是一愣道:“入了江湖,自然是江湖中人了,不知大哥为何要如此一问?”
那汉子道:“既然是江湖中人,为何到了聚义庄,不下车来拜会我们家庄主?却偏偏如此目中无人,还有在车子里故意诅咒我家公子?这难道不是该死吗?”
潘天心下寻思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这是哪家老爷,竟然如此霸道,不拜会他,便是该死,真是岂有此理。”
他年纪轻轻,自然血气方刚,脸上一怒,刚要说话,只听王偌嫣泠笑一声道:“笑话,哪来的这门子规矩,你家庄主既知我家相公要从这里路过,为何不早早跪在前面,给我家相公磕头行礼拜迎呢?照你这样说,他岂不是也早该死了?”
潘天听王偌嫣如此说,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刚要解释,却见那大汉手中单刀一横,双目圆睁,怒骂道:“好狂的女子,今日不让你尝尝我们聚义厅的厉害,你们便不知道姓什么了?”
他二话不说,抽刀便直朝王偌嫣砍来。
潘天见他一语不和便动起了手,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伸出手指,快速夹住砍来的刀身,稍一使劲,顿时那刀身断成几截,趁着那大汉正愣着,又抢先一步跨下马车,抬头一看,听见马车四周被二十好几个手拿大刀的大汉团团围住,不由更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如此兴师动众对付自己。
那大汉见潘天手指轻轻一折,便将手中单刀折断了,心中顿时有些害怕,挥着手中的断刀道:“小子,不要太猖狂,聚义庄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潘天泠声笑道:“阁下好不知好歹,刚才在下若不是手下留情,恐怕你这只手早已不自己的了。今日在下等三位从此路过,并无得罪贵庄之处,为何只听得三言二语,阁下便陡下杀手,伤我内人?若我等都是不会武功之人,岂不早已命丧你手?你到底是仗了谁的势,如此狂妄之极?”
那大汉见潘天声高气傲,刚才又见他露了他这么一手,心中早已触怕,可仍然仗着平日里的威风,又依着人多,嘴里始终不求饶道:“哼,小子,死到临头,还不知为何?今日是我家公子出殡之日,众亲人皆悲伤万分,便是路人经过,也自会进庄鞠躬凭吊,可唯独你们不但不下车凭吊,而且还故意放声大笑,还在车里诅咒我家公子早死早托生,你等分明不把我家庄主放在眼里,有种你不要走,我家庄主自会找你理会。”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朝其它大汉说道:“兄弟们,看紧了这几个人,不要让他们溜了,我这就进庄通知帮主,让他亲自来教训教训这几个不识好歹的人。”他说完便提着手中断刀把进了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