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手间命运

莫大人说不出话来。

“把他带下去，除去官职，发配边疆苦寒之地！”李治冰冷的声音说道。

李治忽然的话语顿时更是让大殿上一片安静，所有人一双双惊讶的目光望向了李治。

从来没有见过李治这么的果决，身上带出了一种帝王的寒气来。

“皇上！皇上饶命！”莫大人反应过来，先是看了一眼长孙无忌，接着惊恐的望向李治，一边想起来又是问道，“皇上为什么要贬下官的职，下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皇上不说缘由便…”

见两个侍卫朝他走来，莫大人原本恐慌着，接着接触到长孙无忌的眼眸又是镇定下来愤怒地问道。

李治有什么道理杀他，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李治要是说不出什么来，恐怕被人所不服。

“身为朝中三品大员，整日不顾朝中大事，前几日江南水患都没有见你开口，如今却问出这样私小的问题，连怎么处决都不知道，还用问朕，朕留你有什么用？”李治丝毫不慌张，只是冷淡着说道。

对面的莫大人原本愤怒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不关心朝中大事，却问怎么处置一个女子，说起来是有些小题大做。

可是李治也没有说什么。

莫大人还想要说，这个女子与李治有关系，可是当着朝堂之上怎么说得出口，说李治和先皇的嫔妃搞在了一起，这说出不去不是打李治的脸么？

想来更是死罪，而李治这么反问一句，这么私小的问题，这逼得莫大人说不出口，那么是要杀了感业寺那女子么？

这明显莫大人又做不了主。

总之现在李治的话逼得莫大人什么也说不出口，怎么说也是不对，怎么说也是得罪李治的。

莫大人开始有些后悔，不该听长孙无忌的话，当朝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臣心中关心百姓，只是…”莫大人满头大汗生硬着想要解释李治的问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之前江南水患的事情，由几位众臣商量解决，他又不是决策人，自然没有怎么关心参与。

现在倒成了个把柄。

“还不快拉下去。”李治微微轻眯一下眼眸，对侍卫说道。

立时侍卫不停莫大人的解释便强硬把莫大人拉下去。

莫大人原本一张镇定的脸上瞬间微微发白，额头有汗水渗下。

“皇上饶命!”莫大人恐慌地对殿中央的人喊道。

早知道便不敢随便说了。

是谁说皇上不会随便动手的。

“慢着！”忽然一个格外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大殿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所有的人望向了说话的人，这人身居大殿最前端，一身紫色的鹤纹长袍，那前胸的鹤纹栩栩如生，看起来十分的贵气深沉。居上约莫五十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如毛笔勾画出来的极有神的一对浓眉，下面一双有神而又深沉的眼眸，看起来十分严肃，这便是长孙无忌了。

朝臣敬畏的长孙无忌。

果然长孙无忌的一句话，准备将莫大人拖出殿外的侍卫都立马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门外走一步。

差点被拖出殿门的莫大人稍微松了一口气，接着不觉喊道，“长孙大人救我！”

大殿之上本是一片安静，莫大人的话语所有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不再是向李治求饶，而是长孙无忌。

大概在所有的人心中长孙无忌的权势要比李治还要大。

李治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闪而过一个火焰。

“住口！”长孙无忌看着李治的表情连忙呵斥莫大人一句。

莫大人刚才的话有些太不把李治放在眼里了。

“皇上，莫大人虽然有疏忽，但罪责多在老臣，前几日的水患是老臣命人管理，之前让莫大人处理别的事情，便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皇上要罚就罚老臣吧。”长孙无忌一副严肃拘谨的样子对李治行礼说道，但长孙无忌的话语却是一点也不拘谨。

相反大胆而又含着深意，让人无法接口。

长孙无忌的话第一说明了水患是他治的，让所有的人更加敬重长孙无忌，第二把莫大人的责任推向他自己，看似在责怪自己，其实反问来说他处理水患有什么错误，这让李治都无法再说什么。

殿上李治静静地看着长孙无忌，一侧藏在龙袍之下的右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了掌心。

长孙无忌是先皇的托孤之臣，手握重权，又受人尊重。

往日里有什么事情便是他做主，虽然表面恭敬，其实经常自作主张，丝毫不把李治放在眼里。“丞相说的有礼，只是莫大人今日的言语实在是有失三品大员身份。”良久李治平静下来只淡淡说道，接着随口一句，“贬莫如今的官职为中州长史。”

中州长史为六品官员，虽然没有割掉莫大人的官职，但贬职中州长史，可以小小的削弱长孙无忌的势力，其实左右不过是让长孙无忌也退出一步，同时警告所有的人不要拿武媚娘的事情再度说起。

让长孙无忌也碰一个盯着。

长孙无忌微微一愣，和地上的莫大人立马一起谢恩。

“谢皇上。”

莫大人微微擦一把汗，想到刚才自己的命运差一点就完了，莫大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