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对峙
道无常道，人无长情。万法有一，轮回逆转非无念，只因人心乱。
前文说道钱愣子发现一个暗门，几人把床抬到一边，看到地上有一块木板，木板下面即是所谓的暗门。说是暗门，其实只是一个只容一人进身的洞口，里面黑乎乎的。
“你怎么知道是暗门？”仁六看着钱愣子疑惑的道。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如果不是暗门干嘛放置的如此隐秘？难道你告诉我这是个箱子？”
围着蹲在洞口旁边，商量了一阵，杨字落率先下去。铁架入手冰凉，脚砸在上面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不停回响，没几步就到了底。长枪微弱的光芒下，地面显得很干净，看来时常有人打扫。杨字落谨慎的观察着四周，没有发现危险，招呼仁六下来，让钱愣子守在入口，防止有人回来把几人包了饺子。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没走多远，道路渐渐向上，打开头顶的木板，又来到一间房子。灯在亮着，可是没有人，四周也没有窗户或者门，只有一个楼梯，顺着楼梯来到二楼，见到一张挺大的床，上面盖着白布，有人形的轮廓。旁边的桌子上，展开着一张完整的人皮。仁六和杨字落对望一眼，赶紧藏身在不远处的墙拐角处，因为既然人皮在这，缝尸的老者也肯定就在某个地方。
从楼下上来，并未发现可以藏身的地方，二人看着床的右方向上的楼梯，眼睛一眨不眨。
蹬蹬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一个小男孩从拐角处下来，十来岁，回身搀扶一个老者，白发苍苍，却脸色红润。不出几人所料，确实是个盲人。
一阵声响，杨字落慢慢探出一点脑袋，向这边张望。只见男童将床上的白布掀开，露出两个全身赤裸的人，紧闭着双眼，不知是死是活。仁六也暗中窥视，心中大骇，因为床上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的杨青。
“难道杨青现在真的死了？”仁六发现白杨青肚内似乎烛火已灭。旁边的孩童应该就是老者的助手，只见他从旁边的盒子内拿出一把小刀，递给老者。虽然见他目不能视，但却手法娴熟，完全不像是个盲人。老者手起刀落，把杨青从头到尾劈成两半。二人愕然，没想到杨青会被分尸。杨字落眼中冒火，正错愕间，旁边的尸体也被老者划为两半。
暗中偷窥的两人睁大了眼睛，更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就连呼吸声也极力使之微弱。两具尸体内都没有了内脏，只剩下一具驱壳。杨字落正在思考着老人为何如此变态之时，只听男童说道：“这是要哪一半呢？”老者沉默一会，说：“那就男左女右吧，都一样。”
男孩把床上的尸体一个拿走一半，剩下杨青的右半边和旁边尸体的左半边。如此诡异的行为令人费解，二人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只见老人拿出针线等工具，将两半尸体缝合在一起，立起来仔细的抚摸，显得有些不自然。用刀割去多余的肉与骨头，再用挫把不平的地方弄平。再仔细的摸一遍，说道：“徒弟，现在可以了吧？”
孩童也端详了一下，说道：“恩，真的是天衣无缝。”
“好好学，以后这手艺，都是你的，可别偷懒。”
男孩重重的点头恩了一声。
整个人左边是男人，右边是女人，十分难看。师徒俩用旁边的人皮仔细包裹粘贴，又变成了杨青的模样。细心的化好妆，看着年轻不少。只是其双眼依然紧闭，满脸的煞白死气，毫无血色。抚摸着自己杰作，老者脸色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杨字落脸上十分生气，仁六看在眼里，心如电转。
“龚老头，果然好手艺，不减当年。”杨字落望着声音的地方下来一人，一身破烂的道袍。“果然他也在。”杨字落心中暗暗的想道。
超圣微笑的看着‘崭新的’杨青，说道：“这么多年，竟然都保持着如此年轻，女人啊女人，真是可怕的种类。龚老头，还是你想的明白，一辈子不结婚。”
“道师，敢问跟她和在一起的是谁的身体？”
“莫留恋，他的老公，不过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痴情。”龚老头只顾叹息，“徒儿啊，要入我们这行，可就没了那些男欢女爱的事了，你明白吗？”旁边的男孩重重点头。
帮杨青穿好衣服，超圣点燃旁边的烛台，放进她的肚子里。“你是说，这女人一直靠这中办法活了这么些年？”龚老头问。
“是啊！嘿嘿，要不然说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这真的是有伤天理，道师可要自重。”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本就是修道之人，虽然从未正式拜师。但修道者，与修佛一般，重在修心。心不能入，又谈何修道。哎罢了，日后我必死无葬身之地。”
龚老头惋惜的说道：“道师你为何就是放不下呢，功名利禄浮云过，就算是长生，又能怎样？”
“长生？”超圣脸色寒芒一闪而过，瞬间又化为温和，喃喃说：“修道者谁人不求长生呢？只是，真有假有，难说。”
杨青渐渐转醒，超圣和龚老头停止了说话。醒来后的杨青目光有点迷离，超圣说道：“你所要求的，我都已经帮你做到了。”
“哼，帮我做到了？恐怕是正在帮你自己吧？”
超圣眉头紧皱，不再说话。
“过几天就是九道大会召开的时候了，二位有何打算？”龚老头说。
“能有什么打算，那群人，总是要还的。”超圣咬牙切齿。
几人眼看就要离去，仁六心中着急，因为钱愣子还在入口守着，他可不是懂得退避之人。于是站出来道：“几位这就急着走吗？”
见仁六站了出来，杨字落也就没再躲藏，也从拐角处出来，向众人抱拳行礼。超圣冷哼道：“我说你们不会出来了，如此鼠辈，只知道在暗处偷窥。”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双方都凝神戒备，冲突一触即发。龚老头拉着徒弟站在一边，根本没有打算参与的意思。灯光，越发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