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初次探查
靖远县临河镇，是黄河上的一座古镇，历史上是一座很重要的水寨，在古代道路不通的时候，这里的河上交通十分的繁华，根据历史记载，唐朝时期临河镇作为西部重镇，曾经受到朝廷的重视派重兵把守，车当做了一个边陲屯兵之处。
我们在当地官员的带领下参观了这座古城，虽然经过几百年的风雨洗刷，古镇残留的历史气息依旧清晰可见，坐在车上沿路还看到几个残破不堪的古碑，给我们带路的靖远县政府部门的王科长介绍到，这些古碑都是记载临河镇重大事情，或者是一些历史祭祀河王的记录石刻。不过现在大多数已经被毁坏，仅存下三座完整的石碑被收藏在兰州黄河历史博物馆里。
带路的王科长还记得一座石碑上记载着一个唐朝时期发生的故事，在我们的要求下，王科长慢慢讲道。这是一个有关黄河中华鲟这种鱼类的故事。
很多人应该都不会陌生，就算没有看见和品尝过这种鲜美的鱼类，但绝对听说过它的大名。中华鲟是一种大型的溯河洄游性鱼类，每年的七八月从大海进入江河，是我国特有的古老珍稀鱼类，也是世界现存鱼类中最原始的种类之一。远在公元前一千多年的周代，就把中华鲟称为王鲔鱼。中华鲟属硬骨鱼类鲟形目，体呈纺锤形，头尖吻长。鲟类最早出现于距今2亿3千万年前的早三叠世，一直延续至今，可谓是水里的“活化石”。通常生活于我国长江流域，在黄河古道中出现中华鲟的身影，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事情。
而黄河古道最早关于中华鲟的记载始于唐朝。
当年唐太宗即皇位，一统天下，开创了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将中国封建社会推向鼎盛时期。
某年，唐太宗派钦差乘船出长安，顺流而上，巡游黄河古道，终点就是临河古镇。钦差出行的派头自然非常大，除了一艘十数丈高的河船之外，还有数艘兵船紧随其后，一路浩浩荡荡驶过黄河古道。
这一日傍晚时分，钦差正在凭栏眺望黄河落日风光，忽闻后方传来嘈杂声响。不一会儿，就有随船官员慌慌张张前来禀报，称后方一艘兵船被不明物体撞上，情势岌岌可危。钦差甚是疑惑，这随行的数艘兵船都是可容纳上百名士兵的坚硬大船，什么东西能够轻易把兵船撞毁呢？
钦差在卫兵的陪同下来到船尾，他惊讶地看见，左后方的一艘兵船已经发生了倾覆，大量河水涌入船舱，许多士兵惨叫着坠入黄河。不一会儿，那艘威武雄壮的兵船就消失在了唐太宗的视线中，咕噜咕噜沉入了黄河底。只剩下几十名士兵在水面挣扎，有的在拼命划水，有的抱着破裂的木板子漂浮，水面上一片狼藉。
钦差正准备叫人前往营救，忽听砰砰几声巨响，几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将数名士兵冲飞上了天。紧接着，水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大漩涡，一团巨大的黑影缓缓浮出了水面。漂浮在水面上的士兵发出惊恐地叫喊声，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片水域。但是他们的力量是那么地渺小，他们的挣扎是那么地无力，一个又一个士兵被卷入了漩涡里面，霎时就不见了踪影。大量的鲜血从水下不断地漂浮上来，将这一大片水域都染成了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把天空的夕阳都染红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条数十米长的银灰色中华鲟浮出了水面。中华鲟本身的性情非常温和，但这条巨大的中华鲟却异常凶猛，它张开大嘴，锋利的鱼齿就像铡刀，在水面上掀起一片又一片腥风血雨。
在天下太平的年岁，竟然有此等妖兽出现，这不禁让钦差大人极为震怒，连忙下了格杀令，命令士兵们立即射杀这条怪鱼。
成百上千名弓箭手排列在船舷边上，拉弦满弓，将一支又一支利箭射向怪鱼。原本以为，顷刻之间那条怪鱼就会变成一只水刺猬。没有想到的是，怪鱼的鳞甲坚硬无比，那些劲道刚猛的利箭竟然无法穿透怪鱼的鳞甲，漫天箭矢落在怪鱼身上，飞溅起点点火光，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不少箭矢竟然当场断折。
人们的反抗激起了怪鱼的愤怒，怪鱼把巨大的脑袋探出水面，犹如出膛的炮弹，再次凶猛地撞向十数米开外的一艘兵船。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坚硬的鱼头竟然轻易洞穿了兵船。上百名士兵落入水中，鲜血染红苍穹，惨叫声不绝于耳。
面对如此妖兽，身居高位的钦差大人怕得要死，也不敢再战，匆忙扬帆起航，加速逃离了这片水域。
自此之后，中华鲟便被称作“铁头龙王”，铁头龙王的传说不仅流传在黄河古道，同时也记载在了史书里面。但是，数百上千年来，黄河古道虽然一直都有铁头龙王的传说，不过真正见过铁头龙王的人却少之又少，铁头龙王也渐渐成为了黄河古道当中最为神秘的生物之一。
参观完整个临河古镇，我们打算乘船查看一下出事地点的水域情况。于是王科长给我们联系了一位常年在河道上工作的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祖孙三代都在黄河上打渔为生，对于这一片黄河水域十分的熟悉，而且有着近四十年的张传经验，自然十分的让人放心。随后，我们在临河古镇的一处船坞见到了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一副黝黑的脸庞，满脸的皱纹和白花的头发看出来老爷子生活的沧桑。但是从他一双晶晶有神的眼睛里可以看出老爷子精神很好，见到我们的时候脸上漏出淳朴的笑容，也让我们感触到了老爷子的善良和真诚。
张科长告诉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似乎老爷子对我们的而要求有点疑惑，在和张科长一番争论后才勉强的答应，随后我们从王科长这里得知了老爷子的态度。
原来老爷子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全，老爷子是从黄河上长大的，对于发生在这一片水域的大小事情全部知道。得知我们的目的是出事的那片水域时，老爷子自然极力的劝阻我们，告诉王科长哪里是被河王诅咒了的，害怕我们会惹怒河王，劝我们不要去。但是在王科长详细解释下，得知我们是专门来调查的时候才勉强答应下来。
有了张老爷子这个得力的老舵手掌船，这使得我们对神秘水域之行充满了信心。
为了更好地保障我们的安全，张老爷子专门从邻村雇了一艘铁皮船，这种船无论是从马力还是坚固程度来讲，都比传统的乌蓬小船好太多了。而且船舱的体积也足够容纳我们五、六个人，乘坐起来比较舒适。
随后，张老爷子告诉我们出船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好在我们有王科长，一个电话很快就将所需的物品送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们登上了铁皮船。
张老爷子准备的物品是一杆老猎枪和一只大红公鸡、糯米、以及香烛清酒等。老爷子告诉我们。按照惯例，在正式出船之前，一定要祭拜黄河大王，请求黄河大王保佑我们平安无事。
古人很迷信，那时候科学技术还很落后的时候，人们对自然界充满了敬畏，认为整个世界都由神主宰着。而且神无处不在，天有天神，山有山神，海有海神，河有河神。所谓的黄河大王其实就是指掌控黄河的河神，我们必须尊敬河神，河神才会保佑我们。我们要是不尊敬河神，一旦河神发怒，我们就会在劫难逃。
祭拜河神的仪式上，我们还是表现得非常虔诚，不管信与不信，我们还是想图个吉利，讨个好兆头，希望这一路能够平平安安，不要出什么岔子。
张老爷子在甲板上放了一碗雪白的糯米，然后将点燃的香烛插在碗里。他让我拎过大红公鸡，手起刀落，斩掉了鸡头，殷红的鲜血喷溅出来。老爷子拿着无头公鸡，在甲板上走了一圈，一边将鸡血泼洒在地上，一边低声吟唱着古怪的祭词：“敬爱的大王哟……你要保佑你的子孙哟嚯……你是不朽的神呐……你让游荡的魂灵都回去吧……让一条平安的黄河古道给我们吧……咿呀哟……咿呀哟……”
听着张老爷子磁性带着古朴韵味的声音，其中蕴含着让人宁静的神秘力量，不知不觉中有些东西深深地烙印在了我们的身体里面，无法抹去。
一曲唱罢，老爷子将手中公鸡扔进河中，然后将斩落的鸡头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甲板最前端。紧接着，老爷子将一壶清酒泼洒在地上，对着那个鸡头一脸虔诚地跪了下来，恭敬地拜了三拜。
我们见状，也跟着老爷子跪了下来，对着那个血淋淋的鸡头拜了三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