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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者:打个哈欠爱上我 | 发布时间 | 2016-12-11 | 字数:3022

“你不怕把事情闹大吗?”

“呵,秦柯,你觉得我会怕?”孙家宝不屑回道。

“你想怎样?废了我?”

“你这主意不错,本来我也没想把你怎样的。”说完,他调头用眼神示意后面的两个跟班:“你们两个,过来将他按住。”

秦柯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了,当他警醒过来之后,左右肩膀已经被人牢牢按在地上。

“你和李政民不是挺好的么?他现在瘸着一条腿,你心里估计不好受吧?不如我成全你,也废了你其中一条腿,这样一来,你们就是名副其实的难兄难弟了。”

孙家宝边说边将那只脚移到秦柯的膝盖处。

“妈的!你敢!?”

秦柯再怎么聪明冷静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面对这种残暴的威胁难免心生恐惧。

他不怕一时的疼痛,他只怕孙家宝真的废了他的腿。

“你觉得我不敢?”

在秦柯眼里,此时的孙家宝是陌生的、冷酷的,之前不管他怎么找茬秦柯都是占据上风的一方,现在情况却是完全相反的。

看来是他太过小瞧孙家宝了,这人打从一开始就是来真的。

“要是废了我,你也不会好过!”

“秦柯,你敢不敢再天真一点?我弄残你顶多赔钱。别忘了,你们家很穷,你爹是个煤矿工人,你妈只是个小学教师,你觉得你能对我怎样?还用以前那套小聪明对付我吗?嗯?”孙家宝照着他的膝盖慢慢地压下了右脚。

“这里是学校!你敢乱来!?”秦柯又惊又怒。

“闭嘴!你他妈的真招人厌!我看见你就想挖你的眼打断你的腿!你他妈凭什么!?”

孙家宝一边骂着一边狠踩秦柯的膝盖,那张清秀白净的小脸此刻愤怒得扭曲了,他这个样子就连那几个跟班也被吓了一跳。

惨的是秦柯,他左腿也被压制住了,剩下一条自由的右腿被又踩又踢,那种剧痛,不说了,他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不出声是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怒气,他不想屈服于孙家宝,更不想让自己处于这种境地。

于是他咬牙忍了。

就是痛死也要忍。

“你们几个!这是干什么!?干什么?!”

就在秦柯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凶恶的声音忽然从教学楼那边传过来。

孙家宝闻声收了脚。

“秦柯,咱们还没完!”

扔下这句话,孙家宝带着他的那几个跟班跑了。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站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围殴同学!”

匆匆赶来的教导主任眼睁睁看着肇事者逃走了,正想转身过去询问那个被打的学生,谁知那小子也拖着右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视线当中。

李政民正因为秦柯迟迟不回来而着急,本来想要向老师报告一声出去找人的,谁知刚把手举起来秦柯就出现在课室门口了。

“秦柯?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儿了?”教英语的女老师一脸惊讶地看着秦柯。

只见他右边脸挂着一点伤,衣服脏兮兮的,看起来好像和人打了一架。联想到这个学生平时的作风,女老师不禁皱起眉头,脸上一副不认可的表情。

“我不舒服,我要请假。”

“请多久?”说着,她面无表情地撕下一张白纸。

“老师!”

这时,李政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也要请假。”

“……”女老师愣了一下,然后恨铁不成钢地低头替两人写请假条,边写边道:“我只给你们批一天,走吧。”

秦柯听她说完调头就走,李政民拎着两人的书包追了出去。

“秦柯!你说,你怎么了?你和谁打架了?!”

“你别管我。”秦柯一把打掉他伸过来的手。

“我看看你哪里伤了,疼不疼?”

李政民耐心地跟着他。

“我叫你别管我,你没听见吗?!”

“秦柯!”大个子忽然拉下脸:“我不能不管你。看见你受伤我难受,你说,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他妈烦不烦啊?!”秦柯抬头看他,愤怒的眼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痛苦的情绪。

他怕了。因为不管孙家宝怎么对他,最终受害的永远不止他一个人,秦爸秦妈会被连累,李政民也会被连累。

他现在才意识到,秦妈妈是对的,孙家宝要动真格的话,他斗不过。

“我不烦。”李政民使劲儿拉住秦柯,两只手分别抓着他的胳膊强迫他面向自己:“你有事。”

不敢直视那双看穿他心思的深黑色眸子,秦柯心虚地避开视线。

两人僵持了一阵,最终还是李政民认输了。他弯下腰去仔细地拍掉秦柯身上的灰尘,然后心疼地托起对方的右脚。

“有没有伤到骨头?”

要是伤到骨头那就和他一样瘸了。李政民问得小心翼翼,就怕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秦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哑着嗓子摇头说道:“没有。”

“我背你。”

“我不背书包。”

“还是我背。”李政民完全由着他得寸进尺。

于是秦柯别扭地爬上他的背,右手直接跨过那两只书包圈着他的脖子。

“回家吗?”

秦柯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头:“嗯。”

“坐车还是走路?”

“走路。”

“哦。”

这是要李政民背着他走几公里的路啊。他们这间中学是在镇子上的,和他们村有一段距离呢。走读的话太辛苦了,因此初中这两年都是寄宿。平时到了节假日他们就坐车回家,很少是有走路的。

好在李政民身强体壮,走了一大半的路还是步履平稳,丝毫没有大喘气的意思。

“李政民,我难受。”

“哪里?!”李政民明显一顿,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他正想把人放下来,秦柯开口阻止了:“别放我下来!我就是……就是膝盖疼。”

“回去我给你擦点红花油。”

“嗯。”

“别的地方还难受吗?”

“唔唔……”

李政民能感觉秦柯摇头了,左边肩膀蓦地一沉,秦柯把他的小脑袋重重压在那上面。

走着走着,那处被秦柯挨着的地方有点儿湿了,李政民的心就像被雷击过似的,又疼又麻。

他十分痛恨那个伤害秦柯的人,如果可以他还非杀了他不可。但是秦柯不说,他就不能继续追问。

自从腿瘸了之后,他发现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秦柯的安危,还有秦柯看重的一切,那其中就包括他在乎的家人和自己。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两人眼前出现一片竹林,穿过这片竹林之后是一条清水河,这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因为没有铺桥所以平时都有人撑船的。

负责撑船的那人是村里的一个鳏夫,叫刘阿长。十几年前老婆去世了,刘阿长没有孩子也不打算再娶,于是领了这份公家的活儿,无论刮风下雨天亮天黑,他都守在那只船上等着人来渡河。

李政民背着秦柯走下阶梯,打眼就看见刘阿长坐在船头处卷烟吃。

他正想和人打一声招呼,谁知刘阿长忽然站起来,整个人恍恍惚惚地看着李政民和秦柯。

“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吗?”

“秦柯不舒服。”

“哦……”刘阿长含着烟沉默了。他似乎在心里藏着什么事,李政民和秦柯要上船了,他也不去放绳。

“刘大爷,你不是傻了吧?怎么还不放绳?我和李政民要过去。”秦柯从李政民背上跳下来。

“放,这就放!”

收了绳,老人家回到船中央。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犹犹豫豫地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朝二人说道:“村里发生了件大事。”

“什么事?”秦柯离他坐得远,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河水。

“你爹不是在煤窑干活儿么?”

“嗯,怎么了?”

刘阿长深深叹了口气:“今天早上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进了村子,说煤窑塌了。”

“你说什么?!那我爸呢!?我爸他怎样?!”秦柯倏地从船上站起来。

心脏犹如被人狠狠捏着,他那张红润的小脸此刻变得煞白,嘴巴也跟着哆嗦。

李政民见他情绪不稳,于是安抚性地握住他的手。

“这个事谁也没个准数……”刘阿长的眼睛低低看着平静的水面:“那些人只说煤窑塌了,工人都在下面。他们还说会及时营救,你妈她,还有村里头几个妇人今天中午就跟着过去了。”

消息刚出来的时候,整个村子乱成一团,那些丈夫在煤窑里的女人全都崩溃大哭,仿佛一瞬间天地跟着煤窑塌了,她们的世界一片黑暗。要不是还有秦柯她妈主持大局,女人们恐怕就只知道哭了。

“那我不回家了,我要去我爸那儿!”说完,秦柯“咚咚咚”地往船尾走。

李政民怕他有个什么刺激,立马跟上去抱住他。

“秦柯,冷静点,你知道煤窑在哪儿吗?”

“我问人不就知道了?!你别管我,我要去!”

“我和你一起去。”

“秦柯。”刘阿长叫住他:“先回村里吧,先不说你不知道煤窑在哪儿,就是去了那个地方,你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