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三代试剂

祁晔破天荒地早早起了床，开着悬浮车去了军区大院。

“父亲，我想要知道陆沉去参加的秘密任务是什么。”

他出来的匆忙，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军大衣，露出单薄的白色衬衫领子。

“出什么事儿了。”祁父正在院子里晨练，年轻的时候当兵养成的习惯，现在当了将军也没有改掉。

祁晔并不打算说出自己那个奇怪的梦，“只是有一些感觉……”

祁成皱眉，向导和哨兵之间的精神共鸣是一种非常玄乎的东西，他并不了解，但不可否认，大多数时候都挺灵验的。

“任务是总统直接下达给陆沉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内容。”

“这……”祁晔有些踟躇，他并没有底气总统会把事情透露给他，更何况，在那个梦里，总统扮演的不知道是什么角色。

“祁晔，陆沉是联盟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骨干，我相信他可以完成这次任务，你也不要感到太有压力。”祁成难得柔化一些，揉了揉自己渐渐长大的儿子的脑袋，“你要相信你的丈夫。”

祁晔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倒映着日光，他点了点头。

……

缗城秘密基地：

“大人，第三代试剂的效果已经非常好了。”琉克斯靠在真皮沙发上，有人将研究报告恭敬地用双手递上。

“如此史诗性的一幕，不亲眼见证怎么行呢？”琉克斯没有伸手接过，而是起身径直往实验室走去。

白茵正站在保护玻璃外，而处于房间内部的则是一名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向导男性，实验服是一件长长的短袖，露出他洁白的小腿和精致的脚踝。他看上去很惊恐，怯懦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些向导都是从南区的地下场所劫掠过来的野生向导，没有登记在册，也比较好掩人耳目。他的量子兽是一只棕色的泰迪，此刻正焦虑地缩在墙角颤抖着身体——不过没有人看见，这里的实验员基本都是普通人。

白茵看见琉克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一身迷彩服，裤脚被直直塞入高筒靴中，束腰带将他上半身的劲挺身材勾勒得淋漓精致，金发下一双犀利的眼睛朝着自己直直望过来——白茵转过头，又没有穿无菌服，她心想。

“放。”白茵眼睛一眨不眨地说出指令，立马有人推高了拉杆，实验室的墙角忽然喷出大量浅蓝色的气体。

向导显然吓了一跳，开始疯狂地拍打本是出口位置的墙面，“放我出去！救命！啊——”

挣扎显然是徒劳的，一干实验员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很快软倒下去。

“最新改良的第三代试剂能够通过体外接触的形式很快渗透进皮肤表层，感染到表层细胞和细微毛细血管中，比起之前的注射和内服药都容易了很多，效率也大大增快。”

气体大概放了三十秒钟，等到视线恢复清晰后，白色的地面上已经多了一层天蓝色的雾面。向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衣服上的蓝色液滴晕染开来，如同一副艺术画。

白茵转过头，示意周围的助手。

隔离门打开，四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实验员走进去，将倒在门口的向导翻过来放平，放到担架上，四肢和颈部都用特殊的捆缚带束缚住，然后按动边上的按钮，担架自动展开成可移动的担架车。

四人将向导抬到后面的监护室中，在他的脑部和胸口安装上各种体感设备，期间，向导悠悠转醒，看见自己再一次被捆在无影灯下无处遁形，双眼泛泪，恐惧而又可怜巴巴地朝着戴着面罩的实验员道：“你们是谁……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试图把自己的思维触手伸出来，可是每当他这么做，脑袋就像被针扎一下猛地一痛，让他不敢再次尝试。

“我们有专门控制思维触手的电击装置，可以防止实验体通过思维触手干扰实验员或者企图逃跑。”白茵解释道。

琉克斯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可以见效？”

白茵勾起唇，“很快，刚刚给他喷了那么多试剂，可不是浪费的。”

话音刚落，单向玻璃前的向导突然高声尖叫起来，他高高仰起头，双眼渐渐浮上血色，脖颈上青筋闭露，身体不由自主地使劲挣扎起来，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绷紧成夸张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胀破皮肤表面。束缚带被他拉得啪啪直响，艰难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的量子兽正在床脚对着实验员狂吠不止，好几次都想要扑上去但是却失败了。

“救……救命……”向导虚弱地嘤咛，下一秒瞳孔剧烈收缩，“疼！啊——”

“药剂会摧枯拉朽般地改造他的身体，刺激他的激素分泌，让他的肌肉迅速发达，骨骼再次生长，让他能够达到哨兵的身体素质程度。”

琉克斯转过头来：“哨兵的最大优势在于我们的感官，身体素质只是附加优势。”

白茵转过头：“向导的感官系统本身就和哨兵很接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思维触手是意识云的一种升级不是吗？在我看来，意识核比较小的向导可以自主筛选信息，不容易得上感官神游和躁郁症，一定程度上来说甚至算得上是一种优化。”

琉克斯给了她高深莫测的一眼，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向导永远是向导——不仅仅是在于脑子，还在于他们的内心。”

监护室中的向导已经陷入了半昏迷，而就在刚刚的短短几分钟里，他的肌肉发育程度就比之前增长了4%，目前还在持续增长。

“这有什么副作用吗？”琉克斯忽然问道。

白茵转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目前没有发现实验体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这种效果是永久性的吗？”

白茵点头，“没错，而且是不可逆的。”

“很好。”琉克斯端详着在灯光下泛着幽幽蓝光愈发透明的试管，张口道，“帝国会记得你们的功劳。”

他招招手，有几个哨兵走上前来将几支试管装进密封箱中。

“你要把我的实验结果拿去哪里？”

琉克斯扣上箱盖和金属扣，俊美逼人的脸上勾起一抹刺眼的笑容，“拿去给几只编外的小白鼠试验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