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不来,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嘴里不停的念着这句话,突然我猛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我做了一个噩梦,刚刚我被吓醒了。
由于天太热,房间的窗子只合上了纱窗,外面吹进来的风把窗帘吹的时不时的摆动着,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在床上,光淡淡的,透着一股冷气。
没有被月光照着的房间的其它地方依然黑黑的,我的耳边响起了电风扇扑哧扑哧的声音,顿时冷汗就从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电风扇的风还不停的吹着我的后背,顿时一阵凉意就直穿心脏,我全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了。
这种感觉突然让我想到以前我们几个朋友大冬天的去吃火锅,结果了大家都一致决定要喝冻啤酒。
后来服务员对我们说道“大冬天的,啤酒都没有冻。”
于是我们便叫服务员给我们拿来冰块,冰块刚刚放进酒杯里,只见杯底瞬间就一阵阵的冒着小气泡,看着都叫人直哆嗦,我们拿起酒杯刚喝了一小口,那种不能控制的冷就直逼心脏,冷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我感觉我的身后比刚才要明亮些了,而且我坐在床上的身影也被映在了墙上,我看着映在墙上自己的影子,感觉十分的诡异。
于是我猛的一回头,原来是妻子把她床头的灯打开了,由于灯罩是红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感觉十分的恐怖。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从纸包里抽出一张纸,边给我擦着汗边问道“怎么,又做噩梦啦?”
我点点头说道“又是那个噩梦”。
说着,她转过身便下了床,穿上拖鞋打开卧室的门,然后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我便听见客厅的饮水机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原来她是给我接水去了。
她走进卧室把一杯水递给我以后对我说道“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工地这几天就别去了。”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水笑了笑说道“我如果不去,在家呆着的话,肯定比去了还要累,你想啊,他们如果遇到不能解决或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肯定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电话里肯定是不能讲清楚的,他们没搞明白,我就得继续给他们解释,直到他们明白为止。”
我喝了一口水继续对她说道“我估计如果我在家呆着的话,肯定要接一天的电话。”
“那你就把电话关了。”她有点不耐烦的对我说道,她说这句话不是冲我冒火,而是担心我的身体,害怕我累倒了。
我笑着对她接着说道“那样做就是不负责任,我的身体我清楚,实在不能坚持的时候在说吧。”
“要不我们出去旅行几天,结完婚还没有出去旅行过。”她知道我就是个犟脾气,见劝不动我,她便转移话题对我说道。
我继续喝着水,眼睛盯着窗外没有再说话,现在的我神情已经恢复了,刚才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了。
喝完水我把杯子递给她想了想说道“在过段时间吧,等这天在热一点的时候,我们去避暑怎么样?我带你去一个你没有去过的地方。”
她有点好奇的对我问道“什么地方啊?”
我对笑着对她说道“我以前小时候住的地方,外婆那里”。
她“哦”了一声问道“那里我去过啊,没有什么好玩的啊?”
我又笑着说道“是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主要是去避暑,我知道有个地方特别凉快,最主要我们可以去露营还有就是你最喜欢的自助烧烤。”
虽然她听我说着,但是我感觉她仿佛已经把那个地方幻想出来了,她幻想着自己现在就边哼着小曲边烧烤着各种吃的,看她那一副出神的样子我问道“怎么?烤的什么啊?”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嘿嘿,人家正在生火。”
我笑着对她说道“你们女人真是个美丽的幻想家,改天我问华子他们几个去不去?人多热闹些。”
她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那睡觉了。”
我点点头,说着她就伸手把灯关了,四周又变的黑暗了,只有电风扇还扑哧扑哧的吐着风。
家里有空调,但我不喜欢那个玩意,我觉得把门窗关了,开着那个东西,我会感觉很压抑,失去了自由的感觉。
我是个喜欢自由的人,我也讨厌每天上班下班这种生活,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人永远被现实控制着,只能学会接受,慢慢的我又想起那个梦,我不自觉的转过身抱着她。
她半开玩笑半安慰着说“大男子,那只是一个梦,梦是假的,也许是你太累了,睡觉神经还没有放松,没事的。”
我假装睡着了没有听见继续装睡着,没有说话是因为我真的有点害怕了,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个梦,我在脑海里想着那些欢快的事情,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便又睡着了。
我叫王祥, 是个四川人,我妻子叫啊静,和我一样,也是个四川人,我们结婚刚一个月。
四川是个很美丽很舒适的地方,国家对我们西部的大开发,更促进了四川经济的发展,到处高楼林立,加上对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旅游景区的开发,更促进了这两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我现在就生活在美丽的乐山这个城市。
在2007年的时候我选择了建筑这个工作行业,但我不会修房子,我只对土石方比较精通。
建筑有分很多种类,有混凝土工程,钢筋工程,装饰工程等,土石方只是包含在建筑工程里面的一项而已,也就是所有建筑工程里面的第一个工程。
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经验和责任心,对一块土地或者是荒地的开发,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个完整的施工方案和现场随机应变的能力。
我们这个工作最基本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高过地平线的山包铲平,把低于地平线的地方填平,把多余的土运到别的地方处理。
所以我每天都指挥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工程机械,忙的不可开交,有时还要处理与农户之间的土地征用问题,有时一个很小的问题都要给他们解释很多次,这样工作才能顺利进行。
2008年的汶川的地震,给我们四川带来了无比巨大的遭难,当时我也去了汶川当自愿者,看着那一片片废墟,我的心凉凉的。
到处都是死人,他们静静的躺在地上,有的手没有了,有点脚没有了,看的很慎人,到处都能听到哭声,喊声,抽泣声,疼痛时的哀叫声,那场面触目惊心。
救援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便回来了,剩下的事情由部队和地方政府协助,我们这群志愿者基本没事做了,从那次回来以后,我对生命有了一个从新的概念,我觉得,人活着,就应该过好我们未知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有个习惯就是调闹铃,但我醒的时候总会在闹铃之前,也许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有就是从汶川回来后我受到的启发。
我是一个对工作负责的人,我不喜欢迟到,也从不早退,每天上班去工地,下班回家,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直到有一天,我晕倒在了工地。
今天是六月十七号,我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我便开着车去了工地。
我一出门,太阳就向我直直的照了过来,清晨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我明显能感觉到太阳照在身上的热感。
来到工地上,其他人都各自忙着,我分别给他们安排了上午的工作以后,大家就各自开工了。
然后我在工地上四处转着,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着,对讲机里偶尔传出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关于工作上的,他们正在讨论着下面的工作。
我看了看表,此时已是上午十点了,我继续在工地上指挥着,转眼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吃过午饭,大家各自找凉快的地方躲避太阳,此时的太阳比较恶毒了,火红火红的挂在头顶,不停的炙烤着大地,四周一丝风都没有。
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翻耍着手机,偶尔有人莫名的笑两声,然后四周又是一片死寂,下午两点,我们准时开工,各自爬回车里,安静的工地又变得吵杂起来,我继续指挥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远处的山包上好像有个人对我挥着手,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结果真的有个人站在那里对我挥手。
我朝他走了过去,他站的地方离我比较远,那里是我们下一步即将开发的地方,所以那里没有机械,我无法用对讲机问他们,只好自己走过去问他有什么事。
大约走了有足足十分钟的直线路程,我基本上能看出他是一个老头,大约70岁左右,他还是不停的像我挥着手。
可能是老了的原因,挥手的速度比较慢,我继续朝他走过去,走到山包下面,我四下看了看,我面前有一个长斜坡,长满了杂草和小树枝,我抓着山包上面长着的杂草和小树枝艰难的向山包上面爬去。
边爬我就边在想“这个老人是怎么上去的啊?”想到这里我又接着想道“可能山包的后面有一条路吧。”
终于我爬到了山包上面,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从包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老人一根,老人慢慢冷冷的说“我不会,谢谢。”
我把烟收回来自己点上,抽了两口我感觉没有那么累了,我便对老人问道“有什么事吗?老人家。”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等到我的那根烟都快烧完了,他还是没有说话,此时我觉得这个老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因为我刚刚抓着那些杂草爬上来要到顶的时候,我仰起头看了他一眼,由于是仰视,只能看到他的下颚和鼻子还有一些苍白的头发,当时我就没怎么在意。
爬上来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是背对着他,由于太累,我递烟给他的时候也是手转过去,头没转过去,因为我当时认为他应该也是为土地征用一事找我的。
我对这些人,特别是老人,相当不感冒,因为他们没有文化,很多道理你需要跟他解释很多次,有些老人又是一根筋,你得好言好语伺候着,你要是把他说急了,他就会说“这是我的土地,我不要你动,你就不能动。”
他说这话的时候,任凭你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的右手那边是我爬上来的地方,足足有十几米高,是一个长斜坡,我又看了看我的左手那边。
我猛的一惊,我的左手边是一个垂直于地面的陡崖,我的前面和我的背面也是那样的陡崖,这在我刚才爬山包的时候就看过了,看来这个山包只有刚刚我爬上来的那一条路。
我心想“这个老人有点厉害呀,我爬上来都费了很大的劲。”我把快完的烟头仍在脚下,用脚踩着烟头不解的问道“老人家,您是从下面爬上来的?”
老头‘嗯’了一声又没有说话了,我继续说道“你身子骨真硬朗啊,我爬上来都累的不行啦。”
他又没说话,我继续问道“这个山包是你的?”他突然冷冷的说道“我的家在这里。”
听到这句,我不惊四下看了看,我记得我在山包下面的时候就看过这个山包,山包左右都是陡崖,大约十几米高,从左到右大约二十几米长。
我的正前面是一个长长的斜坡,山包上面长满了杂草和大小不一的树子,当时后面我看不见,后来我爬上来的时候,看过了,山包的后面也是陡崖,也就是说,山包三面都是陡崖,一面是长斜坡。
山包的上面长满了杂草和大小不一的树子,整个山包的平面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并没有看见房子啊。
我有点迷惑的边转头边问道“老人家,你家的房子在哪里啊?”
我话刚刚说完,我的头也刚刚转过来,我看着他,他也死死的看着我,我顿时就叫了起来,我的天啊,这不就是我每天晚上做梦梦到的那个老头吗?
在梦里,他坐在一个山崖的门口,不停的对我挥手,叫我过去,样子极奇的恐怖,每次做这个梦都是最后他坐在我的身上,掐着我的脖子,我快断气的时候,就醒了。
我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很疼,原来这不是梦,我又摇了摇头,心想我不可能大白天的就遇鬼吧,没这么邪吧。”
老头听见我问他家在哪里,他指了指他的脚下没有说话。
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我问他也是从那个斜坡爬上来的时候他说‘嗯,’我还真当他是从那里爬上来的,原来他娘的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
我顿时害怕到了极点,我回过头,不敢去看他,我看着远处的工地,他们正热火朝天的工作着,我想喊他们根本就没有用。
我一下想到了对讲机,我摸了摸我的腰部,对讲机还在我的腰上,可是奇怪的是,自从我来到这个山包上面,对讲机就没有响过,连电频的杂音都没有响过。
突然我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举了起来,对,我就是被举了起来,那老头举着我,他的手是那么的冷,都冷到我的心里啦。
他举着我慢慢的走向前面的陡崖,我拼了命的挣扎着,但好像一点用都没有,他的力量巨大无比,来到了陡崖面前,他连想都没想就把我扔了出去。
我就这样被他仍了出去,在落地前的那一霎那我想着,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他仍了出去,就算我和他有杀父之仇,他也应该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再说了,他都这个年纪了,我估计他老爸死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出世,我和他更不可能有夺妻之恨吧,他的妻子估计也死了,就算没死,我也没有那么重的口味,世上除了这两种恨,难道还有其它别的什么原因。
我迷惑了,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我重重的落在地上,我能感觉我躺着的这个地面是极度不平的,因为我听见我身上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大卸成了几十块,全身没有一处是连在一起的,我的两只眼睛还死死的睁着,一动不动,看来我还没有死。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袋胀的都快要爆炸了,胃里不停的涌着什么,我吐了出来,是一口鲜血。
我看着山包上面,老头不见了,我想他肯定认为我死了,于是便回到了他的坟里,又或者不是坟里,是他的家里,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个人。
突然,我再次被老头的举动吓傻了,我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太阳光,我登大眼睛看着,原来是那个老头。
他举着一个比我还长,比我还宽的石头站在了陡崖的上面,我想对他喊着什么,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高举着那个大石板,终于还是向我仍了下来。
我顿时心灰意冷,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想想些什么事情,可是来不及了,石头重重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身体被人摇晃着,有人着急的喊着“老大,老大,你醒醒啊。”
听的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但我知道是工地上的人,只有他们才这样叫我,我有点意识了,想到“难道我还没有死,不可能啊,那么大的一块石头都没有把我砸死?”
我使劲的睁着眼睛,费了很大的劲才睁开了,只见一群人把我围着,我的手死死的攥着小吴的衣服,两只脚像死人一样伸的直直的。
小吴蹲在我的身边不停的摇着我,我的头上黑黑的,感觉不到阳光的刺眼,原来是老张蹲在我的头后面,打着一把伞为我遮挡着太阳。
其它人则七嘴八舌的说着“可能是老大太累了。”“我看应该是中暑了。”张滨说道。
“我怎么了?”我问蹲在我旁边的小吴,“刚才你走过来对我说着说着就倒了,然后我用对讲机叫他们都过来,他们过来说你应该是中暑,我们给你喂水,你直接把它吐了,于是我们便给李总打电话,李总叫我们不要动你,让你在那里躺着,他马上过来,我看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李总是我的老板,为人很和善,对我很信任,工地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我,“这么小的事情怎么惊动李总啊。”我费力的说道,“我们也是着急啊,老大。”老张说道。
我慢慢的清醒了,坐了起来,接过老张递给我的水喝了几口,原来刚刚是我昏过去的时候做的梦,但是那个梦怎么就那么真啊。
我回过头,看了看远处那个山包,它安静的处在那里,我又看了看山包上面是否站着那个老头,四下看了看都没有那个老头,我的心才有点安稳了。
我突然又想了想,是否那个老头在山包里面,我做这个梦是不是他对我的一种提醒啊,想着想着,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气声,大家回过头,原来是李总来了。
“李总好。”大家说道,“老大没事吧?”李总有点着急的问道,“刚刚醒了。”张滨说道。
我顿时抓着小吴的肩膀往上一按,老张见我想站起来,赶紧稳住我的后背,两只手放在我的两个夹窝使劲的把我往上搂,我艰难的站了起来,笑着对李总说道“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昏倒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不你休息几天。”李总说道,“不用,没事的,李总。”我说道,“那你想休息的时候给我说声就行了。”李总说道,我说“好的。”
我突然用尽我吃奶的力气大声的说道“好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工行吧。”
说完大家各自往各自的车里走去,李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不要累坏了身子,我还有事,你多休息会。”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说着李总就朝他的车走去,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看着李总慢慢的离去,我回过头看着那个山包,心里一阵阵的发麻。
回到家,啊静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回来啦?祥哥”她说着“快洗手吃饭了。”
我‘哦’了一声就去洗手了,我们从谈恋爱她就一直这样叫我,所以结了婚也这样叫着。
她感觉到我有点不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我便把白天在工地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了,她吓的脸色苍白,没有说话了。
吃过晚饭,她便拿起电话给我妈打电话,把我白天在工地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我妈。
我妈在电话那头叫我听电话,我接过电话听见我妈说“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晚上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的。”
“知道了,妈,你们也要注意身体。”说着我把电话递给了啊静,她们又继续聊着。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心里却总想着白天那个梦,难道这真的是一种警告。
我继续想下去,如果下个月我们对那个山包进行施工,我是否真的会死?也许不是被那个老头用石头砸死,而且被山包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死。
我不敢在想下去,‘铃铃铃’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华子“怎么,大忙人,结完婚就消失了?”
我笑着说道“最近工地挺忙的。”
“你不是说要给哥几个安排一次集体旅行吗?这天热的,简直不让人活了。”华子说道。
我突然想起,在我刚结婚完,有人问我打算去哪里度蜜月,我说我会叫上我的几个好兄弟一起去一个避暑胜地。
后来由于工地一直很忙,所以就把这事给忘了,那晚我给啊静说打算带她去一个地方,其实我早就想带她去了,
“那好吧,那我安排一下时间和要去的人些,怎么样?”我对华子回道。
他兴奋的叫到“好啊,我刚交了个女朋友,到时候我叫她一起。”
我说“好的,订好时间我给你电话。”
说着我挂了电话,随着我又给杰仔,胖子,小龙他们几个打了电话,给他们说了怎么一回事后,他们都答应了。
我分别给他们说道,等我把具体时间定好了,我在给你们打电话,挂了最后一个电话,我关掉了电视,便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啊静躺在床上翻着书问我‘‘你们要去哪里啊?”
‘‘外婆以前住的那里啊,你安排好时间,我们一起去。”她‘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啊静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房间里静静的,我们就这样,她看着她的书,我看着手机,电风扇继续扑哧扑哧吐着风,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来了,我关了手机,慢慢的睡去了。
这天晚上,我又梦见那个老头对我挥手,我拼命的往后跑着,一直跑着跑着,可是怎么跑,我一回头就能清楚的看着他站在那个山崖口对我挥手。
我感觉我就是原地在奔跑,不管多快,我仿佛都在原地,我跑着跑着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在我后面了,而且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跑着。
我更加拼命的向前跑着,我感觉我怎么都甩不掉他,突然两只冰冷的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掐住脖子并被他提了起来,我两只脚不停的乱在空中乱蹬着,不一会儿我感觉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一片黑暗,只听见电风扇扑哧扑哧的吐着风,还有我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
我赶紧开灯,顿时我差点没有被吓死过去,我看着那个老头居然睡在啊静睡的位置,而啊静不见了。
我拼命的往床边移动着,那老头突然睁开眼睛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把我的家毁了,我会杀了你的,哈哈哈哈。”
他的眼睛透着一股凶狠的光,感觉像要把我吃掉的样子,我努力的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在梦里你是杀不死我的。”我努力的嚎叫着,那个老头卖力的笑着,笑声是那么的凄凉。
我猛的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的死大,我努力压低自己的喘气声,只听见电风扇扑哧扑哧的吹着风,房间一下子亮了。
我不敢回头,因为我怕啊静睡的位置上睡着那个老头,突然我感觉我身后的人正准备坐起来,我赶紧说道“不要动。”
啊静顿时停住了想坐起来的身子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上月20号啊,”她有点疑惑的说道
“上个月是几月?”我严肃的问道
“五月啊。”她肯定的回答着,听到她回答完,我一下子全身一软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因为我相信这不是梦了,我已经回到现实里了,她安静的摸着我的头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我又睡着了。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比闹铃早了十分钟就醒了,想想昨晚的那个梦,我不惊背心一凉,不敢在想下去了。
吃过早饭,我便开车去工地了,太阳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了东边的天空上。
早上7点30分,我看了看表,我摸出了电话,连接了车载蓝牙,电话那边传来李总还没有睡醒的声音问道“什么事啊?老大,这么早打电话。”
“李总,呆会你能来趟工地吗?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我对李总问道。
李总想了一会儿说道“十点我过来吧,昨晚喝的有点高,现在脑袋有点疼。”
“好的,那你休息。”说完我挂掉了电话去了工地。
早上十点,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出现在了远处,李总来了,车子一摇一摆的向我驶了过来。
“什么事啊?老大。”李总边下车边问道,“你跟我过来,我们边走边说。”我说着便带着李总往那个山包走去,一路我们都没有说话。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我听见李总笨重的喘气声,他有点累了,可能是胖的原因吧,终于我们两个来到了那个山包前面。
李总迷惑的问道“你想先施工这里?”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能不能不动这个山包?”
李总笑了笑说道“老大,你知道的,我们修的是广场,这个位置是以后广场的中心位置,平面图你是看过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是啊,早上我在给李总打电话之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这个山包是以后广场的中心位置,不可能以后的广场中心还有这样一个山包吧,但我还是拿出电话给李总拨了过去,也许我在害怕着什么。
“那能不能绕开这个山包了?我们把这里定为广场的边线,就可以不动这个山包。”我说道。
李总再次摇摇头说道“所有的土地我都出钱征用了,再说这是政府的规划,我们不能随便改变,如果我们不按照平面图施工,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当然知道后果了,如果不按照平面图施工,最后就会被认为毁约,不仅李总投资的钱拿不到,连工程款也得不到,甚至还会受到法律的责任。
“那找政府谈谈,把平面设计图改改。”我继续说道,李总不再理会我说的直接问道“老大,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动这个山包?”
我只好把昨天下午昏倒后做的那个梦给李总讲了一遍,他认真的听着,听完我见他满头是汗,也许是天太热了,也许是被我吓出了一声冷汗。
“不会是真的吧,这世上哪来的鬼啊,老大。”李总迷惑的问道。
看着李总不信的样子我又接着说道“我当然希望这是假的了,不过从进入这个工地施工开始,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同一个梦。”
接着我又把我每天晚上做的那个梦给他讲了一片。
说完,我见他脸上的汗水更多了,我没有说话了,递给他一根烟,他两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山包,手像机械一样接过烟放在嘴上,我明显看着他含着烟的嘴有点发抖。
我把烟给他点上,他猛的吸了一口说道“我马上联系一下政府,看能不能改变方案。”接着他又说道“走吧,我觉得这地慎的慌。”
说着我们向工地走去,返回的路上我们两都没有说话,但是我的心里仿佛看到了希望,走着走着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山包,它还是死死的坐落在那里。
不一会我们就走到李总的车前,他回头对我说“我去政府看看,有情况给你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说着他上了车,然后打燃车开车了,走的时候给我按了一声喇叭,是在告诉我,他要走了,我点点头,向他挥了个手,转身朝机械的方向走去。
下午四点十分,李总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李总的声音有点失望“老大,我在政府忙活了一下午,他们根本不同意,说这是规划,是一步一步的,如果随意的改变,会影响以后整个城市的发展方向。”
我问道“你没有给他们讲我做的那个梦吗?”“讲了,他们根本不信,说我是封建迷信。”李总有点恼火的说道。
电话这头我没有在说话了,那边“喂喂,老大你怎么了?”李总有点着急的问道,过了半天我才说了一句话“这样会死人的。”说完我挂了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李总再次打来了电话“喂,老大,要不我们找个大师做场法事,把那个老头的坟搬到别的地方去。”
电话这头我久久没有说话,“喂,老大,你在工地上等着我,我马上过来。”李总又说道,说完挂了电话。
此时的太阳没有那么剧烈了,我看了看表,五点二十三分了,看着我影子被快要落山的太阳照的长长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凄凉。
不一会,李总来了,他着急的下了车,向我小跑过来,喘着气说道“老大,有办法了吗?”我摇摇头说道“你看能不能放弃这个工地。”他没有说话了,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我知道,从开工到现在,他前前后后已经投资了接近四十多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如果现在说不干,投资的钱就打了水漂。
过了半久他终于说话了,“老大,要不我们赌赌运气怎么样?”他说道,我摇摇头说道“如果你不能放弃,那我只好辞职,对不起,李总。”
我态度坚决的说道,我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吵到最后,终于有了一个结果,他决定请个大师做场法事,而我选择了辞职。
他没有劝我,只对我说了一句“这个工地完了,下个工地你还是回来帮我,这段时间就当是给你放个假,我还是会给你基本工资的,毕竟现在你已成了家。”
我有点感动的说道“谢谢你能这样对我,你自己注意安全,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远处的机械一个个的停了下来,大家伙纷纷向我和李总走过来,“下班了,老大,李总,你们还不走吗?”小吴边走向我们边说着。
我对他说“还有点事和李总商量,商量完就走。”他笑了笑说道“那明天见,老大,李总。”
听到这句,我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又没有说出口,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老张,张滨,小陈纷纷离开后,我和李总各自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工地。
我和李总各自上了自己的车,相互按了一声喇叭,点了点头,我们便朝着各自的方向驶去了。
上了公路,我掏出电话,连接了车载蓝牙,打给了小吴,“喂,老大,什么事啊?”小吴说道。
车载音响的回音很重,我把音量调小了些说道“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去工地了,李总会亲自去负责。”“怎么了,老大,你不干了吗?”小吴问道。
“不是。”我说道,突然我想告诉他昨天下午我昏倒后做的那个梦,但我又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
因为我害怕告诉他以后,他会害怕,或者他再去告诉工地上的其他人,给他们造成一种心里压力,这样的话,他们带着疑问工作,更加的不安全。
再或者,如果那个梦是假的,他们肯定会嘲笑我,说我相信迷信。
我继续说道“下个月可能就要动位于我们北边的那个山包了,到时候工作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你转告给其他人,叫他们也要多加小心,这段时间我不来,是因为李总看我太累了,给我放假,让我调养身体。”
他哦了一声说道“谢谢老大关心,我会告诉他们的,你也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再见。”说完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因为开着车,所以我没有再去多想,只是一个劲的往回家的路上开着,不一会儿我就到家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把下午辞职和李总说给我基本工资的事告诉了啊静,她没有说什么,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也害怕我做的那个梦成为现实。
“你安排一下时间,我跟华子他们说了,去外婆以前住的地方避暑,他们都答应了,现在就等我决定出发的时间了。”边吃饭我边对她说着。
“嗯,我明天就去公司休假,看能休多少天。”她回答道,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吃过晚饭,我在客厅看着电视,突然电话响了。
“是我,胖子,我说你决定好时间没有啊,哥几个都等不急啦,这天热的,我都快疯啦。”胖子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谁叫你长那么胖啊。”他继续说道“谁叫我喝水都要长肉啊,不像你怎么吃都长不胖。”
我说道“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吧,明天啊静去公司休假,明天就知道什么时间出发啦,不着急,越急越热。”
他说“好吧,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我又盯着电视打发时间,不一会就九点了,我关了电视去洗澡。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看着新闻,看着看着睡意来了,我有意识的把手机的闹铃关了,然后把手机也关了。
听见我手机关机的声音,啊静问道“怎么关机啦?”“想睡个懒觉。”我说道。
懒觉,是啊,我有多久没有睡过懒觉了,这段时间,我甚至连一晚上安稳的觉都没有睡过,每晚都担心着那个梦,结果每晚都会做那个梦,今晚也同样,我还是担心着那个梦,但我知道,今晚我依然会做那个梦。
“那好吧,明早我就不叫你起来吃早饭了,你睡醒了,自己起来做早饭。”她说着,我眼睛闭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突然我感觉房间更黑了,她关掉了灯,我眼睛是闭着的,但是人的眼皮多少能感觉一点点光,开着灯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眼皮四周有一点点红色,那是灯光照在眼皮上的血管产生的感觉,现在眼皮四周全黑了,说明她关掉了灯。
我不敢睁开眼睛确认,是因为现在我害怕黑暗的房间,在漆黑中,我害怕啊静睡的那个位置睡着那个老头,我死死的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进了整个卧室,我的眼睛半睁半闭着,我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随手把电话拿了过来,我打算开机,看都有谁给我打过电话,我的电话是开通了短信提醒的,有人给我打过电话,是会发短信提醒我的。
在开机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啊,我努力的想着,一下子,我就想到了。
这时电话开了,我赶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手机上显示上午9点47分,现在是上午,我再次确定了一下,那就是说,昨晚我没有做那个梦。
我摇了摇头,不对,应该是昨晚我根本就没有做梦,我有点激动了,我立刻拿起手机给啊静打了过去。
“喂,你起来啦?”电话那边传来她的声音,我‘嗯’了一声后问道“昨晚我没有醒过?”
其实我是想问她昨晚我有没有梦到那个噩梦后被吓醒,“没有啊,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叫你,你都没有醒。”她回答道,“难道我就没有说梦话吗?”我继续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她问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昨晚我没有做那个噩梦。”我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她的笑声,有点惊喜的说道“好事啊,看来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听到这话,我没有在说话了,我心里想着,正确的决定,我的决定是正确,那么李总的决定是错误的?
我在心里反问着自己,那么小吴,老张他们了?他们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连决定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我觉得自己有点自私啦。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啊?”电话那头传来啊静着急的声音,“哦,没事,不说了,我起床了。”我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又陷入沉思,我在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吴和老张他们我那天在工地上昏倒后做的那个梦,如果他们被吓住了,也都选择辞职,那么肯定会有另外的人去干他们的工作。
那么,那些人是否也会遇难了?如果他们辞职了,而其他人去干,最后没有发生事情,那么我就成了导致他们失业的直接凶手。
我越想越纠结,后来我想到,现在我走了,李总亲自负责,过两天我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做到我做的那个噩梦,如果他也做了那个噩梦,那就说明,那个山包真的不能动,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当我自己发神经了,也许是太累了吧。
我不在去想了,起床做早饭,做好早饭,我看了看表,快10点了,很久没有这个点吃早饭了,吃过早饭,我整理起了工地上的各种资料,打算过两天给李总送过去的时候,顺便问一下他有没有做那个噩梦。
这个早晨我起的比较早,说早也不算很早,我起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和上班起床的时间相比了,要稍微迟一点,我上班的时候一般是6点50分起床,而我的闹铃是7点整。
今天已经是我没去工地的第三天了,这几天我把工地的资料整理好了,也去我妈那里转了转,还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游泳池游泳,也跟华子他们约好了,7月1号早上8点我们准时出发去露营,因为我们还要去买很多的菜,大家口味不同,所以我决定等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一起去市场,等等很多细节上的事我们都安排好了。
这三天算是过的特别快,也特别安稳,因为这三天晚上我都没有再做那个噩梦,如果不是今天我要去问李总有没有做那个噩梦,我都快把那个噩梦给忘了。
吃过早饭,我还是给李总打了个电话,因为昨天晚上我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资料我已经整理出来了,明天一早就给他送到工地去。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那边很吵,他应该在工地上了,他说了四五句话,我只听清了最后一句,“我在工地上”他那边实在是太吵了,我感觉他是对着电话吼出来的,随后我挂掉了电话,收拾起那些资料,便开车往工地驶去。
不一会儿我就到工地了,我一下车就看见远处有个胖胖的背影,那应该就是李总的背影,我又不自觉得看了看那个山包,我猛的一惊,那个山包距离他只有不到50米的距离了。
我在心中算了算工程的进度,我有点害怕了,照现在的工程进度,要不了5天就要动那个山包了,我心想不对啊,按照我的施工进度,应该是在下个月中旬的样子,现在看他这个进度,我想这个月月末就要动那个山包了。
我停车的地方离他比较远,我赶紧拿起放在副驾驶的资料向他跑了过去,越跑近他,四周就越变的吵杂,全是机械‘轰隆隆’的响声。
我估计喊他是没有用的,所以我边喘着大气边拍了他肩膀一下,他猛的抖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是我,笑了起来,我刚要说什么,他对我朝那边指了指,他是示意我这边太吵了,到那边去聊,我点点头,跟在了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