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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你好牛啊
天气渐渐回暖,冰消雪融,大地万物好像都处在复苏的前夜。早上吹在脸上的风已经没那么刺骨,反而显得有一丝暖意。杨柳还没有抽芽,草地里也只是在仔细寻找的时候才能发现刚露出土的小嫩芽。这是一个过渡的季节,乍暖还寒。
刁蝉的确没有说错,帮我练好了载人技术,受益的还是她自己。出于以下原因,她废除了轮流制,改为了对我的终身制:第一,我已经学会载人,没有理由推辞;第二,我的技术还不纯熟,需要多加练习,而刁蝉声称自己有这个义务;第三,阿孝和张辉对刁蝉的态度没有我好;第四,我的车子后座有海绵垫,不凉也不硌屁股。
“这应该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谢你的父母、亲朋,感谢上帝,并亲吻我的左脚。”刁蝉背后光芒万丈,圣母玛利亚一般对我说。
“要亲可以,换一个地方呗?”我坏坏地说。
“流氓!”
“不过说真的,天天送你很累的,这种荣幸不要也罢吧。”我故作愁眉苦脸,奢望得到赦免。
“付你工钱你又不愿意,要不我每周末请你吃顿大餐怎么样?”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学校的法学课程虽然耽误了半个学期,可是仿佛一点都没落下,我所知道的比没有插班的家伙们少不了多少。难怪有人说,大学交什么学费,都是自学的。所以这个学期我应当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按照阿孝的理论,男人比较成功了,说话都腰板儿硬起来了。
另一方面,时隔几日,阿孝还是一心想着自己要办校园刊物的伟大计划,并且每天为了找资讯而坐在电脑前,不停地翻动网页。从网上摘抄的东西多达好几页,——他一学期的笔记都写不了这么多。
我,阿孝,再加上备战高考的刁蝉,这个小屋子里好像弥漫着一种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气息。哦,对了,还有阿康,已经在德国安定下来的阿康第一次给我们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报告了一下生活现状,同时表达了努力学习的意愿。
这样一来,就只有张辉一个人还游离在我们这个充满奋斗激情的组织里面。没错,他还在因为唐玲的事情而烦恼。
“你们说说,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每天也特热情地跟我聊天,我叫她出去却不答应,让她做我女朋友也不给一句明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辉脸皱的像个苦瓜,手指恨不得在手机上划出几道印子来。
阿孝坐在电脑前吞云吐雾,头也没回地说:“依我看啊,你就不应该追她。她这样的人,做个朋友挺好,要是非得做恋人,呵呵,不是哥们看不起你,你肯定hold不住这种独立的女人。”
“为什么?”
张辉这一问可打开了阿孝的话匣子,阿孝转过身正经八百地说:“从我原先的理论出发,女人需要的是一个比自己强,可以给自己依靠的男人,唐玲已经很强大了,而你不够强大。再从别的角度说,这种很独立的、不愿意花男人的钱的女人,除非你身上的某种特质特别打动她,否则根本别想征服她。那样仗着有钱就到处泡妞的少爷,在这种女孩面前一点辙都没有。她至今还没接受你,说明你没有她需要的那种特质,现在的你就是徒劳无功。退一万步,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她的独立也会让你感到不舒服。信不信由你,不信走着瞧。”
我登时被阿孝的理论扫射的五体溃烂,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可是,我长这么大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一个,总得让我坚持到最后吧。”张辉明显是接受这套理论,内心开始七上八下了。
“那是你的事情,随便你。哥们只是负责把利害关系告诉你,至于最后的决定,还是得你自己下。”
“阿孝,你好牛啊!”我由衷地赞叹。“要不你的杂志就处理情感问题得了,保证火爆。”
“可以考虑。”阿孝微笑着说。
关于张辉和唐玲的进展状况,我只能用“止步不前”来形容。或许有的人把这个阶段叫做暧昧期,但是在我们看来,这暧昧期有点过于漫长了。而且,张辉本来也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作为当事人的他会出现烦躁、焦虑等更年期症状也属正常。不过对于我来说,能够和自己心爱的女孩每天这样聊聊天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现在和苏冰的关系,比冷战还冷,像冰箱一样冷。
除了偶尔能够在校园里见到苏冰,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已经搞乱了自己的定位,不知道离开中文系以后的我还能不能算作朋友。看着静静躺在我好友列表里面的苏冰,即使头像亮着,我也不敢点,去和她聊天。因为我不知道除了寒暄完几句之后再说什么,我害怕那种尴尬。
开学大约两周之后,丁婕给了我一包茶叶,说是苏冰从家里带来给我的。她的家乡产茶,开学就带来了,一直没机会给我。我十分惊讶。一来,我从没告诉过苏冰说我喜欢喝茶,她是怎么知道的呢?二来,我没开口要就主动给我带,这又代表着什么呢?三来,为什么不自己给我,而是要让丁婕给我呢?
她给我的茶叶我一直没喝,因为怕开了封就变了,放得久久坏了,喝得快就完了。我把它当作是苏冰给我的一点心意,并且顺理成章地胡思乱想。是不是她对我也有那么一点情谊,所以送我东西?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阿孝,经他又臭又长的分析,最后得出结论:我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跟没说一样,我早就知道了。于是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苏冰。虽然很突然,但心中的一把火熊熊燃烧,冲动的力量不可阻挡。
然而,很遗憾,苏冰没有接电话。我又开始多疑了,难道是她故意不接我电话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打了一次就已经竭了,再也提不起勇气再打一次。
“没关系,别多想,或许是没带手机呢,等她看见了未接电话就会给你打过来的。”阿孝这般安慰我,可我心里还是没底。
果然,直到晚上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回电话,连短信都没有。而我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不可能再打过去了。正在这时,我看见了好友栏里苏冰亮着的头像,我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调集全身的内力于一指,双击她的头像。
“在吗?”
“嗯。”
“谢谢你的茶叶。”
“没事。”
“你有空么?”
“怎么了?”
“想请你吃个饭。”
“现在吗?”
“不方便?”
“我吃过了,而且太晚了。”
“那下次合适的时候吧。”
“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一直跟阿孝哭诉我被拒绝的事实,可是他却不以为然。他认为我的邀请一来太冒昧,二来太仓促,三来没有诚意,等把元气养好,下次再战。可是我却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那份心思了。大概,就像当初全校男生都在疯狂追求苏冰的时候那样,我始终是畏缩不前、扶不起的阿斗吧。
跟阿孝谈完事情,我开门走出。可是我刚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口惊慌失措的刁蝉。“你在外面偷听?”
“什么偷听啊,人家只是经过门口,你开门的时候吓到我了而已。”刁蝉狡辩着,可是她通红的小脸蛋却暴露的她的秘密。
“看你这慌张的样子,鬼才相信你是刚好路过呢。”我虽然不信,却也没想追究什么责任。
“真的,要是我又一句假话,就不得好死!”她竖起了三根手指。
“你犯得着跟一个无神论者在这发毒誓吗?又不是什么机密,听去了就听去了吧。”说完我向我的书房走去。没想到刁蝉也跟在我屁股后面进了狭窄的书房。“你进来干嘛?”
“和你谈点事。”
“哎哟哟,还跟我‘谈点事’,说吧,谈什么?”我对这小姑娘的一本正经样表示不屑。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叫苏冰的学姐?”
“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就好了。”她那炯炯的目光严肃地盯着我。
“是,怎么了?”
“有多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无以复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可以忽略。”
刁蝉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你忙吧,我走了。”她起身要走,却被我叫住。
“慢着,我也有事要和你谈谈。”
她很惊讶地回头看着我,“什么事?”
“坐下说。我知道,虽然你们家很有钱,你大概以后不会为工作或生活的事情愁,再不济家里给你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好婆家,你的一生都会很灿烂辉煌。但是,这些都是你父母的,是别人的,就算人家愿意无条件地都给你,那也不是你自己奋斗得来的。只要不是自己奋斗挣来的,你就没有底气使用。所以,作为高中生,尤其是高三备战高考的学生,你必须把学业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我倒不是说你没学习,只是觉得不够用功。我是过来人我知道,高考对于改变人的命运有多么重要。一分就决定了你的学校,进而决定了你和哪些人交往,也就基本决定了你的命运。所以,珍惜一分一秒去学习,别到最后才后悔。”
“彧哥哥好像大人呀。”
“我本来就是大人,再说你能不能别叫我彧哥哥了?我说的你都明白吗?”
“明白。高考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比如我要是靠近了彧哥哥念的大学,就可以做彧哥哥的学妹了。”
“别瞎说,我们学校很烂的,你努力点,会有更多机会选择更好的学校。”
“行了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再看会书。”说完刁蝉起身离去了。
我一个人在书房里美滋滋的,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滔滔不绝地说大段道理,而且听众好像心悦诚服地接受了,哈哈,成就感爆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