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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再度回想
“彧哥哥,我能问你个事儿吗?”刁蝉嘴里吃着薯片,傻乎乎地问我。
“只要你以后别再这么叫我,你就能问。”
“你为什么取了一个亡国之君的名字呢?”她很认真地看着我。
“……”
刁蝉答应我,为了制度的公平正义,她愿意做出牺牲陪我练车。而我则在车后座上安了一个海绵垫子,一来舒服,而来防寒。今天是第一次试车,我正在检查车子是否有毛病,她站在一旁吃薯片。
“我那个‘彧’不是李煜的‘煜’,不是一个意思……”我尽力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
再度回想,有史以来肯陪我练习载人技术的也就只有她了,载人航天都成了小事一桩,我骑个自行车还能出了问题?“怎么着,是我先骑起来你再上呢,还是你先上我再骑?”我问刁蝉,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怎么样安全啊?”她也很担心地问我。
“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这样吧,我看人家都是先骑起来再上的,你也这样吧。”
“嗯。”她使劲点头。
我提腿上车,骑得非常自如。“我上了啊。”还没等我回话,刁蝉已经跃上后座,我顿时失去了平衡,车把左偏右摆,像一匹未被驯服的野马,我丝毫没有招架之力。霎时间,人仰马翻,听得身后叫苦连天,我回头一看,老天爷,这可不得了,刁蝉的美腿被蹭破了。
无奈之下,今天只能放弃训练。晚上,当阿孝和张辉看到刁蝉膝盖上的伤之后,脸上就挂满了猥琐的笑容。“不是吧?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吧?李彧你太罪恶了!”
“这都哪跟哪啊,想什么呢你们?这是骑自行车摔的。”
“没关系,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反正我们也不会信的。”
我的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有刁蝉还在不明情况:“你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阿孝冲我一笑,“加油啊!”
张辉和阿孝都回屋了,好像故意要营造出只属于我和刁蝉的二人世界,可是我觉得怪怪的。看了一眼专心看电视的刁蝉,我也起身回书房去了。
过了没多久,刁蝉来到我门口,倚着门问:“明天还练吗?”
“过一阵儿吧,你的腿需要康复一下。”
“没关系的,我可以忍的。”
“不好吧这样,为了让我学习载人,还让你受伤,我太过意不去了。”我是真觉得很抱歉,人家金枝玉叶,受了伤没追究我责任就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愿意陪我练习。
“真的没关系,反正你学会了,收益的还是我。明天是周末,我们一天的时间可以练习。”
既然如此盛情难却,我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有了昨天那血的教训,这次我改了战术,先让刁蝉坐稳了我再骑。刚开始还是把握不好平衡,有时候来回摇摆,有时候往一个方向歪,但是好在没有摔倒,不然刁蝉的小身板就被我折腾坏了。一个上午之后,我终于可以略有底气地说,我会载人了。虽然不能保证每次都不出问题,但我起码可以骑一段。这次质的飞跃,应该感谢刁蝉。
话题说回到学校。
上一学期的专业插班的恶作剧已经被学校领导集体讨论过了,最后定性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校教育事业探索中一次比较严重的失误,给我们未来的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祖国的教育事业一定会继续蓬勃发展。主管教学的校长发表了一篇感人肺腑的自我批评,声称是自己给学校的教育事业带来了重大损失,保证以后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这种事往往下面都叫苦连天了,上面还不知道‘等下面都快习惯这种苛政暴政了,上面又想起了改正错误。一来一去造成的损失,到底还是人民群众的。
开学几天我满校园搜寻苏冰的影子一直没有结果,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让我碰着了她和丁婕挽着手走在一起。突然间我不敢正眼看她了,我怕目光撞上之后我会脸红,她会胡思乱想。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就是不能克服。于是,我装着在摆弄自己的袖口,低头从她们身边走过。感觉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抬眼看她,发现她也正在斜眼看我,撞到我的目光之后,她立马把眼神移开。
还有一次,我看见了她们,丁婕正好也看见了我,大老远就跟我打招呼。我看见丁婕在跟苏冰说些什么,然后苏冰抬头看了一眼我,旋即又将头低下。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在图书馆,我遇到了丁婕。我突然想起阿孝的事,大嘴巴毛病犯了,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丁婕聊起了这件事。事实上,丁婕真的只是因为阿孝太坚持己见,或者说太过于自我才和他分手的,如果说感情的话,那是一定还在的。我问她,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丁婕说,看缘分吧。
关于这个可以载入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的一句话,在和阿孝讨论之前我自己琢磨了很久。到底什么叫做看缘分?可惜我天生愚钝,想得头都大了还没想出来。阿孝一听就急了:“什么叫看缘分!我们根本缘分未尽!”
事不关己的张辉倒是很镇静,他好像捻须似的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或许她需要你做点什么感动她一下,将功赎罪,或者说白了要你再追她一次。”
“是这意思吗?”阿孝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啊,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我先得做点成绩出来,要是还是这一副模样,估计还得失败。”阿孝看着天花板,神情庄重地说。我和张辉都被惊到了,赶紧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吧?”
“没有啊。”
“那你是昨天入党了?怎么突然这么有觉悟了?”
“不是,我就是这几天想明白了。这男人啊,必须得比女人强,比女人成功。虽然现在有很多女强人,她们比很多男的都强,但是,她们最终要嫁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因为没她们强的男人根本hold不住,她们总不能一辈子当剩女吧?”阿孝喝了口水,歇一歇。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啊?”
“没说完呢,听着。咱们父系氏族这么些年了,女人早已经忘记了统治世界的本领,所以必须依附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即使有些人口头上不这么说,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的男人比自己强的。所以要做一个好男人,越强大,你可以挑选的范围就越大。而对于我来说,我认为丁婕就是我的菜了,所以只需要比她强就可以了。”慷慨陈词完毕的阿孝静候掌声,可是我和张辉面面相觑,被他的理论彻底绕进去了。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理论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倾向,但是社会现实就是如此。男人比女人强虽然不是男人占有和控制女人的充分条件,但是是必要条件。天天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吃软饭的,肯定会面临家庭破裂、婚姻失败的悲惨局面。
“那你准备怎么办?”
“学生会当初没进去,现在也有不了大作为了。社团方面,不提了,没劲。我思来想去,决定办一份校园刊物。”阿孝说。
“拉倒吧,咱们学校的刊物也不少,你认真度过哪一本?再说了,办刊物要到学校申请,得有人写,有编辑,有印刷,你行吗?”我狂泼冷水。
“我认真考虑过了,除了咱们学校比较官方的报纸之外,很有特色的刊物没几个,只要有特色,肯定能找到读者群体。有了一部分固定的读者群体,再扩大影响力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我从来没见到过阿孝这么认真地去思考一件事,如果和丁婕的分手可以给他带了这样的成长,也值了。我有预感,即使阿孝的“事业”不会特别成功,那也将会是我们大学里面干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好,我们支持你,你说吧,你要办什么样的刊物?”
“具体方向其实还没想好,也确实挺难想的。比如咱们学院的那个杂志,虽然很有益,但是没人看。我们要做的不是这种的,而是那种既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传播正能量的,又得脍炙人口、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
“你这政治书背的不错呀,等你有了具体想法,哥们几个肯定帮你圆梦。”张辉拍拍阿孝肩膀说。
阿孝所说的杂志,是法学院有且仅有的一本学生刊物,后台是教研室的老师们。杂志的主编是一个大三的学长,听说品学兼优,就是没见过真容。此人恃才傲物,除了老师们,谁都不放在眼里。对于学生来稿苛刻到极致,所以杂志上几乎没有大二以下学生的文章,都是些老学究们的大作。我有时候拜读几句,然后就读不下去了。跟着他干显然没有前途,只能仰人鼻息,搞独立自己干才能大显身手,——美帝不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