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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冷静的冒险行动(4)
郝蕾的老爸和老妈也发生过类似的斗争,通常情况下,有了经验的郝蕾都是和妹妹郝玉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静静等待两人重归于好。这并不意味着当女儿的没去劝解实在有失责任担当,而是两丫头明白,处于冷战状态的老妈脾性倔强,从来不听人劝,更甚者,谁劝她,她更容易不分青红皂白,把满肚子的怒火转而倾泻到劝解者身上。小时候,郝蕾和妹妹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等大了懂事了,姐妹俩终于发现,针对老爸老妈的冷战,自己采取冷处理的方法其实最安全和有效。
郝蕾垂头丧气地把新情况告诉了曹玉明,问他该怎么办,自己实在没办法坦坦荡荡站在正不停努力练习的大伙儿跟前,把那个糟糕的坏消息说出来。
“没有选择,你必须让演员们都知道这个新消息,因为你是和她们共进退的老板。”曹玉明的语气不似开玩笑,捏了捏拳头,接着说,“老板确实不好当,好老板更难当,必须在必要的时刻承担起必要的责任,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鼓足勇气面对各种压力和来自方方面面的情绪反映。”
郝蕾点点头,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强烈感觉。她趴在曹玉明的肩膀上,忍住了泪水。
“那我先走了!不管什么事情,我们一件件来处理好。”曹玉明离开的步伐委实果断,没有留恋的丝毫意思。郝蕾愣了愣,坐在椅子上翻来覆去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又上了会网,没什么能给人惊喜的内容,很无聊。
晚上,曹玉明开车来到公司门口,郝蕾刚刚想要上去,冷静忽然跑了过来,嘻嘻笑着说:“姐啊,我有闺蜜在商城等着我逛街,这个时间点您瞅瞅,公交车挤得慌,要打出租车更是难上加难,请问姐和姐夫能不能送我一程哇?”郝蕾哭笑不得,心想这丫头明明姓“冷”,怎么性情如火一点儿都不冷还加着厚脸皮来的?不及说话,被“姐夫”的称呼哄得合不拢嘴的曹玉明心情大好地挥挥手,高声说:“你这妹子有眼力价,快点坐后排吧。”
冷静甜言蜜语送上句姐夫真好,拉开门哧溜钻了进去,嘴里毫不闲着,说姐和姐夫两人看起来就是郎才女貌特别般配,又说自己等谈恋爱的时候,可以用姐夫作为最佳范文,如果不幸性取向有了问题,那就以姐郝蕾作为标准。说着说着,她估计都被自己逗乐了,哈哈大笑。
“这小妮子简直疯了,胡说八道什么呢?”郝蕾佯嗔。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冷静俏皮地扭动着肩膀。她接着聊起后面的歌剧表演,嚷嚷着姐夫曹玉明一定要多带朋友前来捧场。郝蕾心里沉甸甸的,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冷静歌剧已经被文化局取消了,但是听着对方欢悦的银铃般嗓音,终究还是默默潜潜的一声叹息,没能开口。
“姐,你也应该上台。这次表演肯定成功,你也应该找到台上享受掌声。”冷静摸出化妆盒。郝蕾笑而不语。曹玉明斜睨郝蕾一眼,双手握着方向盘,身体牢牢地靠着椅背,点点头,说:“没问题,你们的演出一定会成功的。我敢保证。”郝蕾听着话中有话,不像是随口的敷衍,反过来看了看他。曹玉明的侧面,透着某种令人心安的刚毅感。
这个男人,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曹玉明不知施展怎样的手段,搞到了相关度极高的民间表演艺术的许可证,换言之,该歌剧虽然脱离了文化局的资助,但是演员们的努力不会白费,依旧可以在合适的舞台进行演出。郝蕾不得不佩服曹玉明的能量和办事效率,终于松口气,感到能坦然的面对冷静等,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这天,她来到练功房,吸口气后,走进房间拍了拍巴掌:“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们,传达一个新讯息……”接着,面对大伙儿迷惑不解的目光,郝蕾侃侃而谈。
冷静站在最前面,听完错愕不已,不过并没有别的负面反映,实际上,她心里门儿清,觉得郝姐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把话剧本子改成歌剧本子,已经非常尊重自己,也体现出对艺人意见的重视程度,有这样的女老板鼎力支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郝蕾有些担心老妈,孰料老妈长长松口气,说:“这样也好,我不是胆小,但想起要站在各级领导跟前演出,掌心就会冒冷汗。”
“努力吧!”郝蕾捏了捏拳头,即是给大家,也是给自己打气。大家依旧在翻来覆去地练习。
“你怎么能搞到民间表演许可的啊?”晚上曹玉明请郝蕾吃饭的时候,她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非要他讲个究竟。曹玉明笑着解释这有什么难的,如今讲究整治四风建设,各地不都提倡让人民群众参与其中,真正起到监督和推促者的作用吗,所以只要以这个名目向文化主管部门申请,总能获得大力的支持。
郝蕾恍然大悟,事后诸葛亮似地连连点头,揶揄说:“所以我们是以文艺形式充当朝阳群众角色的啰。”曹玉明抱着胳膊,身体懒洋洋地往后面靠去,说:“既然你和大伙儿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没理由让努力白费吧,要扮演朝阳群众的角色不难,难就难在怎么产生轰动效益。”
那倒是!郝蕾听到这里,心里未免有点紧张。
孰料后面曹玉明话锋一转,笑嘻嘻地调侃他的准丈母娘都在里面客串群众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她老人家唱歌跳舞地训练后白忙乎啊。郝蕾故意装腔作势轻轻呸了他一口,哪舍得真正啐眼前爱人满脸的唾沫星子呢?
据说曹玉明的父母尚在冷战,已经持续有整整五天了。
郝蕾忐忑不安地见到了曹玉明的父母,两人之间完全看不出任何非暴力性冷战的端倪,见着她都很热情。不过这种热情稍稍有些不同,曹父和曹母没象别家公婆那样抢着替未来的儿媳削苹果或者剥桔子,简单寒暄几句后,便让曹玉明全权负责地主之谊,他们各自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郝蕾眼波流动,谨慎留意他们上楼的举动,见他们前后相衔、若即若离地走到楼梯口,相互看了考验,一个左转,一个右走。
“是在冷战吗?瞅着不太象啊。”郝蕾发出如此疑问。曹玉明笑了笑,说:“我爸妈间的冷战就是这个程度,与众不同对吧?”郝蕾依旧疑惑,自己来到这里,对于缓和曹父曹母之间的紧张气氛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有作用啊!”曹玉明的表情看起来格外认真,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接着反问郝蕾有没有听说过美国人在许多年前所做的一个实验:一个戒备森严的女监,女犯人们莫名其妙变得烦躁,相互之间经常发生各种攻击型行为,后来监狱长在某生理和心理专家的建议下,定期让健壮的男狱警从女监牢房中间的过道大动静走过,结果女犯人渐渐变得平静下来,暴力事件明显减少。
这话什么意思啊?如果说女监因为缺乏雄性荷尔蒙而造成女犯人的内分泌失调、进而影响她们的正常行为,监狱长能拉个男人作为调节剂令一切恢复正常的话,曹父曹母相互之间不正好能散发和提供对方所需的化学类性激素吗?郝蕾可不是笨蛋,听了曹玉明的话,感觉是在荒诞透顶。
“别以为我犯浑。”曹玉明的两条魅力眉毛再次玩玩地翘起,低声解释他的父母性格都比较内向平静,很少和外人交往,“你想想整个屋里整天都是他们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可不就容易厌烦和暴躁吗?”
郝蕾觉得这个答案太牵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曹玉明端起茶杯,得意洋洋地喝口水,说:“你来了,身体的体味给这个屋子注入了强烈的新鲜感,不知不觉就会从好的方面影响我父母的心情和情绪。”
扯淡吧?郝蕾心中依旧有如此的疑问,不过反过来又觉得他说的确实有理。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曹父房间里没有什么动静,曹母的屋子里传来轻轻悠悠的音乐声,保姆在端上果盘后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应该说,小保姆的房间干净清爽,布置得其实相当不错,反映出曹家人其实对待雇工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打从一进门的时候起,郝蕾心里就有个奇怪的想法,为什么这个小保姆长得这么漂亮,个子修长,气质也好,怎么瞅着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模特。曹玉明看出了她的疑惑,低声告诉她小保姆是以前自己资助过的贫困生,并非农村的苦孩子,而是城市下岗工人的女儿。
“她很聪明,人也漂亮,现在在大学里学习新媒体,只要再有人帮一把,通过人脉打开那扇门,以后会前程似锦的。”曹玉明笑着说用竹签插上一片西瓜,送到郝蕾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