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分手？疯了吧。（2）

曹玉明笑着说：“其实我很赞同她发展自己的事业，成功的女人背后也会有一个伟大的男人，我时常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能够成为伟大的表率。”

老妈偏高兴和他聊天，竖起大拇指说“你准行，如果这样子她都不能成功，那不能说你不伟大，只能说她太窝囊不求上进。”话音刚落老爸回来了，放下鸟笼子和空竹袋，和曹玉明打过招呼后便走进厨房配菜，看见杯子里的茶叶水，愣了愣，挠挠头皮笑了笑。

“做菜了。”老妈高声嚷嚷。老爸主动帮忙打下手。

郝玉这时打电话来，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她请了人帮忙包装货品，恐怕完成所有发货任务也得到很晚，因此就不回来了。那头有个男声，一听便是海龟。

“不回来也好，也不是多光彩的事。”老妈嘟哝着，突然对着郝蕾冒出一句，“嫌锅铲呱啦呱啦的声吵，就把门关上吧。”曹玉明果真就要把门关上，郝蕾心想老妈怎么回事啊，真不担心门被关上后曹玉明毛手毛脚占自己女儿的便宜吗，慌忙吆喝，提议门多少得留着些缝，否则觉得憋闷。她才表述完意见，一股呛人的油辣味趁机飘来，郝蕾忍不住咳嗽几声。曹玉明耸耸肩，反手把门关得死死的。

“警告你，不许乱来。”郝蕾心慌意乱，故意露出恶狠狠的眼神。曹玉明早已一把抱住她，笑嘻嘻地压低声音说：“少虚壮声势，我现在就算是吃了你，也没人来救你。”

乔伊娜是和小舅舅一起来的。客观地说，小舅舅今天蛮辛苦的，先是被困在老妈房间写了几百个整整齐齐的毛笔字，然后又匆匆下楼按照老姐的指示，连生意也顾不得做，跑到乔伊娜家把人给接来。识时务为俊杰的小舅舅似乎想表现得殷勤些，伸手搀扶女客的姿态实在夸张，连乔伊娜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拒绝，笑着对老妈说：“姐，我怀孕没多长时间，不需要男人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男人嘛，还是有些风骨好，总跟在女人边上露笑谄媚的，确实容易被女人看不起。”

老妈听着这话却有些别扭，心想：“见鬼了，我弟弟伺候你还伺候坏了不成？”脸皮当时就耷拉下来。乔伊娜很懂得察言观色，暗呼不妙说错话了，依旧神情坦然地柔声招呼小舅舅在沙发坐下，然后笑眯眯地说：“德利啊，你一路照顾我肯定很累，瞅着气色不太好，我给你泡杯水。”说完话，她果真进了厨房，向郝蕾老爸问清楚哪瓶是刚烧好的水后，眉目恭顺地托起暖瓶，活脱脱一副持家女人的好形象。

老妈打量着女客弯腰递杯的姿态，脸色由阴转晴，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小舅舅的肩膀，低声提醒弟弟仔细看看，这样的媳妇既懂大体又识小节，人长得也不错，威逼他好好珍惜别把自己胡乱折腾到六七十岁还来姐姐家蹭饭？

“你老了，我和你姐夫说不定都登天了，你两个外甥女恐怕也成家立业都变成了大妈，没谁能管你一辈子，也不能惯着你。”老妈说着说着，眼睛有些红了。小舅舅触景而发，连连点头，答应认真进行反省。

有些事不用挑得太明白，免得大伙儿都尴尬，各自心神领会就行，所以坐在饭桌边，再也无人谈起小舅舅和乔伊娜复合的事。小舅舅不停地给乔伊娜夹筷子，似乎借此机会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态度。老妈看曹玉明碗里空空的，抬起桌下的脚踢出，正中郝蕾小腿，然后瞪着龇牙咧嘴愤愤不平的大女儿，提醒她也该有所行动。孰料郝蕾未动，曹玉明竟熟练地夹起一个鹌鹑蛋，充满爱意和温暖地把它送入郝蕾的碗里。

“咱们的教育方针有错误啊，你看看养女儿养成了不通人情世故的假小子，是不是标识着我们人生的失败？”老妈感慨郝蕾是扶不起的阿斗，向老爸不满地嘀咕着。老爸小声说：“二丫头今天和海龟有事没来吃饭，否则你看看郝玉，那可是十足的江南婉约女子。”说完话，老爸也夹了一筷子菜到老伴的碗里。

郝蕾用力咬着鹌鹑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曹玉明贡上的美食，心里比蜜甜，又纳闷着老妈老爸缩着金波在一边神神秘秘地乱嘀咕什么呢。

作为公司的年庆必备项目，P2P是一种简洁朴素而颇受欢迎的活动：任意职员，不管是旗下的艺人歌手，还是普通的行政员工，会拿到一个五分钟的剧本后，在进行简单地排练后，要在公司的舞台现场进行表演。通常情况下，参与演出的都是一男一女，人选根据先前的随机抓阄结果乃定，也可以自己发出邀请，约定某男或某女作为自己的角色伴侣。这种表现形式讲究轻松谐趣，不追求出色的演技或真实的表演效果，只为博得全场观众的笑声。

曹玉明身为公司的大股东，没有表演义务，可以安然舒适地坐在观众席观看节目，但是他主动要求参与活动，并毫不令人惊异地选择了郝蕾。郝蕾暗暗叫苦，嘀咕说：“你挑谁不好啊，干嘛挑我啊，我演不了五分钟的戏。”

“你不是主持过全场的节目吗？”曹玉明不以为然。郝蕾叹息道：“你搞清楚好不好，主持和演戏不一样嘛。”曹玉明看她的嘴巴越嘟越高，拉着她走到后面，低声说：“你有没有看过本子的内容，里面可能有亲吻的镜头，你是不是愿意和别的男职员配对？还有啊，你是新人，也是里面出类拔萃的堂堂郝爷，这表演任务可是躲不过去的。”

“那怕什么？反正都是假的，有谁敢真吻啊？”郝蕾不以为然地反驳着，等发现曹玉明眼神古怪，好像看着外星人一样打量自己，心情立刻紧张起来，忍不住小声追问，如此活动，该不会有人敢强吻对方吧？

曹玉明摸了摸鼻子，冷笑着提醒她这里可是演艺公司，员工们的观念和外面完全不一样，有时候男职员瞅着女角漂亮，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借机公开占女孩便宜的事也属正常。

“你自己看着办，你被人强吻，我不吃醋；我也可以吻别的姑娘，你别嫉妒闹事。反正论说起来，都是你不配合我先挑的头。”郝蕾惊疑不定，脚尖在地面戳来戳去努力辨别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前几年不是有香港女星控诉，和男星演激情戏的时候，对方竟然假戏真做把她给……嗯嗯……”说到这里，曹玉明故意停顿下来，两条眉毛歪了歪，接着说，“算了，我再郑重声明一边：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事实意味着你在鼓励我另挑漂亮女演员为伴，我可以接受这种鼓励；我不会厚着脸皮非得勉强你和我合作，但你若被某个雄性荷尔蒙泛滥的男人强吻的话，台上可别挣扎。千里马公司年会上就图个喜庆，你破坏了气氛，就必须担责。”说完话，曹玉明转身就走，郝蕾再也沉不住气了，扔开矜持慌不迭拉住他，不甘心地说：“别啊，有话好商量吗。这样，我答应你就是，但你也得答应我的条件。”

“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放心吧，我会好好考虑的。”曹玉明笑得有些诡异。

郝蕾还想追过去要个正式的承诺，曹玉明似乎不怕她追来，走得慢条斯理得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行走风格，而且他还促狭，专门挑拣公司人来人往比较热闹的地方行走。郝蕾害怕他故意戏弄自己，呸了一声只好怏怏作罢。很快，有工作人员开始分发P2P的“演职员”登记表，郝蕾心中郁闷，但看人家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自己继续板着脸委实不合适，只好还以春风微笑，然后在上面似有些颤巍巍地写上自己和曹玉明的名字。

接下来的两天，曹玉明没有来公司，郝蕾打他电话，他总说是比较忙，还记得上次软件谷的项目吗，马上就要上马了，身为投资方之一，他总得上个心看看相关的材料。

曹玉明的话说得恰到好处，语气听着中规中矩，郝蕾仔细挑剔，还真不容易反驳。

“那我先挂了，你先忙，明天晚上活动的时候，我们再见面。”曹玉明笑着说。郝蕾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知道该怎么做吧。曹玉明不假思索地回应说：“那当然，郝爷尽管放心就是。”郝蕾握着手机，瞅着窗外发呆，翻来覆去琢磨着，怎么觉得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给人一种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的不安感。

夏长青这时走了进来，笑着招呼她一声，然后试探着表示SBK千里马公司的广大人民群众迫切希望看到她和曹玉明之间的精彩演出。

“什么呀？哎，别说和工作不相关的。”郝蕾闹了个大花脸，羞得恨不得找个桌子朝里钻。夏长青脸皮厚，笑着继续打趣：“年庆是公司的大事，怎么能说和工作无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