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进展！老妈的嘀咕（3）

何至如此？

后面短短数月，郝蕾又充当了好几次救场专员的角色，到了最后，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巧合还是命运。

不过她扮演的这些救场角色似乎都比较小，反响不算太大。曹玉明后来笑着说：“一颗螺丝钉坏了，整个建筑可能都会崩塌，你可别小瞧救场的那些角色。”

公司决定给予郝蕾特别奖励，以表彰她在演艺事故突发现场临危不惧的优秀表现。郝蕾心想自己在机关工作多年，加班加点可说常事，从没有得到过优秀公务员的称呼，怎么到了民企，机会说来就来？沉甸甸的红包捧在手里，比单纯刷卡转账来得更加实在，她同时感到有点惭愧。

曹玉明打来电话，笑言她赚了一笔外快不能独肥，自己也是有功之臣，她应该请客表示谢意。郝蕾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答应中午休息的时候和他在综合广场见面。

曹玉明没开车，戴着副墨镜，穿着休闲服和牛仔裤，这么一看，他好像也不那么痞气十足。两人正在路上逛街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妹妹和海龟，身边跟着非要当电灯泡采购的老妈。这种巧合让郝蕾措手不及，她正琢磨着怎么解释这一切，曹玉明已经笑着走上前，把老妈好好恭维一番，又直夸奖小妹郝玉长得漂亮，活脱脱的女仙人物，转过身朝着郝蕾比划拇指，说：“这个姐姐也了得，美丽之外，更显知性和气质。”

“得了，你少说几句吧。”郝蕾狠狠瞪了曹玉明一眼，在旁人看来，这不是打情骂俏算什么？焦头烂额的郝蕾注意力被不停咧嘴笑的老妈给吸引，全然没发现海龟的眼神有些古怪。

她回到公司继续忙碌的时候，收到海龟的短信，上面说有时候人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情节环境下，才会明白自己的内心。郝蕾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怅然若失，可想了想，她还是动作利索地删除了短信内容，吆喝着和同事们一起匆匆赶往会议室。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郝蕾的想象。

回到家还来不及把包放下，老妈兴致勃勃地拖着椅子坐在她跟前，不停询问她和曹玉明的事。郝蕾不厌其烦，最后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抱怨着曹玉明就是个高学历的有钱流氓，自己怎么会喜欢他。老妈听了很紧张，伸出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怀疑她该不会是被曹玉明占便宜了吧。

“干什么啊，妈，再这么胡搅蛮缠的，我真要被你搞得崩溃了。”郝蕾没好气地甩开膀子。

听郝蕾自曝曾经因为误会和曹玉明发生过冲突，一脚踢得那男子魂飞魄散，老妈禁不住替曹玉明紧张，抱怨说：“让你练跆拳道是为了锻炼身体，怎么着，都学会打人了？幸好人家没真和你计较。”

“妈，替谁说话呢？别胳膊肘朝外拐？”郝蕾不乐意了。

老妈重重一甩她的肩膀，说：“少卖委屈的，人家本来就胸襟宽阔，你还嫌弃人家什么啊？”

话音刚落，门开了，郝玉笑眯眯地进屋，海龟直把她送到门下，没上来。老妈于是又开始埋汰二丫头不懂事，起码得让男朋友上来喝杯水，这样才显得女孩体贴人。郝玉红着脸承认错误，表示下次一定让海龟上楼。郝蕾趁机拿起衣服转入卫生间，拨开水龙头听着花花的水声，心里微微有些乱。

慢慢的，她和曹玉明正在恋爱的绯闻似乎成为被坐实的公开秘密，公司的内部论坛常会有人贴出两人看似手牵手务必亲密的照片。郝蕾感慨一声偷拍者的技术真好后，脑子里觉得乱成团麻，最后，当曹玉明再次笑嘻嘻来找她时，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自己现在以事业为主不想太早成家立业的话。

“对，确实不用太早成家立业，我很欣赏懂得利用青春去创业而非投机的女孩。”曹玉明一本正经地回应。郝蕾点点头，难得对他的善解人意表示赞许，可很快发现刚才唐突犯下的语病，后悔地直咧嘴。那边曹玉明故态重萌，歪着眉毛流出坏笑。

“你这人这么坏，就是该挨打。”

“哟，真有人打我，你不心疼。”曹玉明耸耸肩，身体微微前倾。郝蕾摆出浑不在乎的表情，哼哼说：“心疼什么？我才高兴呢。”

话音犹然绕梁！

第二天早上，曹玉明在晨跑的时候被人袭击了，脑袋鲜血直流。他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然后又拨通了郝蕾的号码。郝蕾嘴里挺傲气，说：“你啊被打活该，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可心里的那股恐慌劲直往外冒，握着手机顾不得鞋都穿错了，急急忙忙下楼打了出租车赶到现场。

警察正在做笔录，袭击者倒也老实，问什么答什么。郝蕾看清楚袭击者的脸，不由大惊失色，瞬间搞清楚曹玉明之所以挨打的原因了。她气愤地盯着曹玉明，不及说话，曹玉明首先摆个手势，低声说：“我可以发誓，天地可鉴，自从挨了你那一脚后，绝对没有和他老婆再有任何的联系。”

“真的？”郝蕾不怎么相信他。曹玉明摸了摸伤口，血止住了，哼哼说：“我曹某人或许不是大好人，但至少是个爷们，不喜欢说谎。”郝蕾的眼睛转而盯着龟表哥。

龟表哥一时冲动袭击了曹玉明，等意识到威严的警徽在眼前闪闪发亮时，头脑刹那间变得清醒，后悔地直嘟哝冲动是魔鬼，自己被魔附了身。

郝蕾无聊地打量着龟表哥的猥琐表情，想了想，提醒他要是态度好肯主动认错并赔偿的

的话，曹玉明或许不会追究他的责任。曹玉明连连点头，肩膀往她背后靠，殷勤表示愿意倾听并接受她的意见。

“真的？”龟表哥艰难地抿了抿嘴。郝蕾抱着胳膊微微冷笑，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得告诉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大清早就寻衅打斗呢？”

龟表哥尴尬地笑了笑。

原来昨晚睡觉的时候，心情比较低落的龟夫人说起了那天发生的事，自己怎么替丈夫考虑想要借助初恋情人的力量帮助丈夫东山再起，可曹玉明怎么人面兽心，趁机想要霸占她等等。龟表哥听了怒火中烧，整晚都没睡好觉，今天出门的时候喝了点酒壮胆，准备找曹玉明理论，可看见对方充满流氓气息的嘴脸，憋不住劲就动了手。

警察在边上问怎么处理。曹玉明笑着说不过是人民群众内部矛盾，既然肇事者认错了，这事索性就这么过去算了。警察抛下一句“和为贵”开着警车离开。

曹玉明忽然板起脸，对龟表哥表示，自己和他夫人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纠葛，历史就是历史，大江东去浪淘尽的，他没兴趣再将之演变为未来情节。曹玉明比龟表哥高出整整半个头，体型亦被衬托得特别健硕，直觉告诉郝蕾，曹玉明似乎是故意让着龟表哥的，借此机会彻底了却一段男女情感孽缘。

“好，我相信你。不过你要是诺而无信地再骚扰她，我绝对饶不了你。”龟表哥语气生硬，似乎也被曹玉明现在的气势所慑服。看他离开，曹玉明笑得很开心，拉过郝蕾的手，说：“亲爱的，动动脑子啊，这一板砖，可不就是证明我清白的证据吗？”

“我没兴趣听，也不懂你说什么。”郝蕾转身跑到路边，拦下出租车直接赶往公司。后面传来曹玉明的得意大笑，说：“你鞋子都穿错了，一只红色，一只蓝色，是因为担心我吗？我真的很感动。”郝蕾低头一看，立刻羞臊得满脸通红。

郝蕾只好回家换鞋，想起刚刚的事情，又是心悸不已，又是感到好笑，她纳闷刚才曹玉明称呼她“亲爱的”时候，自己为什么全无丝毫的反感呢？

“上班啰。”郝蕾走进办公室后一边低声嘀咕，一边打开桌上的电脑，然后发现右下角的提示图标不停闪烁。

所有女员工都通过内部系统的通讯软件得到通知：下午一点半整，在会议室接受心理评估师的“双导”服务——疏导加指导。

这是公司给予女同胞的一种健康福利待遇，据说以前有女歌手因为不知不觉陷入情感的漩涡难以自拔，最终通过了结自己的生命而获得解脱。郝蕾好奇地站在门口排队，安茜恰好站在她前面，绘声绘声压低声音讲述那个可怕的殉情故事，明明是大白天，听得郝蕾还是未免头皮发麻。

“听说过十三号房间吗？那里以前就是‘她’的专用休息室。自从‘她’上吊后，总有人会在晚上看见鬼影，最后人心惶惶的没人再敢在里面办公，于是改成库房了。”安茜边说话边斜睨不远处的裴冬瓜。元老级的保洁员大婶的休息室恰恰就在“鬼屋”的边上。

有人轻轻推搡安茜，提醒她别说了，原来华丽彩不知何时插队挤到了郝蕾跟前，真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严厉地瞪着这位多嘴饶舌的化妆师。

郝蕾想或许安茜说的都是真的，除了闹鬼那一节，不然公司有着严格的规定，约束签约的演艺新人在得到许可前，绝不允许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