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进展！老妈的嘀咕（2）

司马如祥！曾经和林兆义分别号称南北歌王的歌手，高大的身躯，超级响亮的歌喉，顶天立地气魄，所有这一切，都让人曾经只能仰视之。林兆义落寞的时候，他即便不再如太阳般耀眼，依旧拥有大批中老年妇女的拥趸；林兆义现在东山再起，剑锋闪亮光芒重盛的时候，他却因为吸毒被抓了起来。

林兆义和司马如祥的关系不错，很想帮他一把，SBK千里马公司没有完全拒绝林兆义的恳请，于是派郝蕾前往戒毒所进行探视，希望藉此机会对司马如祥进行一个心理及职业方面的评估。郝蕾心里没底，支吾着让曹玉明陪同自己一起前往戒毒所。等两人远远看见了戒毒所的门牌，方才发现门口有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正等着，那是公司请来的职业评估师，自然，也具有心理评估方面的丰富经验。

“真是突然袭击啊？我没想到……”郝蕾问明对方身份后喃喃自语。

“是吗？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的，华小姐的通知。”对方微笑着解释。

郝蕾瞬间明白了，她的第一直觉便是华丽彩不相信自己的办事能力。曹玉明看出了她情绪的波动，低声说：“这不挺好的吗？有专业人士在边上，责任小，风险小，反过来你可以趁此机会学习，同时更容易客观地审视司马如祥的反应。”顿了顿，他摸摸鼻子，“而且按照现行政策，你来这里的评估结果其实早已出炉，何必为早已明朗的结果烦恼呢？”郝蕾眼睛顿时一亮，点点头，对啊，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不由地展现笑脸，抖擞精神走进戒毒所大门。

和她所设想的情景不同，所内气氛并不沉重，到处都挂着醒目的励志横幅。进行简单的登记和严格的身份核实后，三人被领到一间小屋坐下，片刻后，司马如祥出现在大伙儿跟前。

“我是被举报进来的，现在人民群众的目光真是雪亮。”司马如祥苦笑着说，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尽管没被剃成光头，板寸的发丝还是和他以前的形象显得格格不入。他还是不是打着哈欠，眼睛无神，瞅着精力都被毒品消耗殆尽。

郝蕾不太喜欢司马如祥的歌，太粗狂，渲染的民族风过于饱满，造作的痕迹偏重，但并不讨厌歌手本人。她看着司马如祥，哪里还有半分男子汉的气魄？简直恨其不争，倒也哀其不幸。按照如今演艺方面的政策要求，司马如祥即使出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规避被圈内封杀、禁足舞台的命运。歌手没了活动，也就意味着他断了生活来源。

“出去后怎么办？”职业评估师微笑着直奔主题。

郝蕾忍不住想，一旦没有了生活支撑，他发现自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却条条道路都是红灯的话那还能干什么，是不是会被迫走上极端？

“不知道！真不清楚，我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吗？”司马如祥双手托着腮帮，努力想要让不断耷拉的眼皮重新抬起来。

犯了错是应该给予惩罚，但是，如果这种惩罚得不到有效的控制，惩罚的道路看起来无边无际，只会让曾经接受惩罚的人泯灭希望，他的内心将彻底被黑暗所吞噬。

职业评估师笑了笑，无奈地说：“几乎没有。”

郝蕾完全明白了这一趟的任务：坐实的吸毒丑闻，令司马如祥根本不可能再获得任何复出的机会，自己也罢，职业评估师也好，对他的评估纯粹是公司方为了给林兆义一个面子或台阶而专门布置的一种圆滑做法。郝蕾不觉握着了曹玉明的手，对司马如祥生出些许同情。

司马如祥似乎在见面之前边知道这个答案，他看出了郝蕾的担心，表示感谢后反过来劝慰郝蕾，说：“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个姐姐早年移民加拿大，在那里从事贸易还算混得不错。我以前风光的时候，也曾给姐姐的公司进行过投资，如果出来后真为周围所不容，我准备移民去国外。”

“能行吗？”郝蕾关切的追问。司马如祥咧咧嘴，说：“不知道，应该问题不大吧？”他看了看坐在郝蕾身边始终没吭声的曹玉明，低声表示到了关键时刻，自己虽然不敢厚颜无耻地提出要求但还是希望曹董事能够提供一些非金钱方面的援助。曹玉明身体前倾胳膊肘顶住桌面，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凝视着他认真地说：“到时候，嗯嗯，我一定尽力而为。”

回去的路上，郝蕾接到电话，里面语气急促，原来是恒强在电视台参加某档节目时，导演方突发奇想，让他和某观众绑在一起玩耍游戏，孰料中间因为气球爆炸，观众受惊后退，被女主持人搀扶的时候，连带抱着对方倒地，两人都受了伤。

职业评估师在中途下了车，曹玉明载着郝蕾径直奔赴现场。

比起相关人员崴腿的轻微皮外伤，接下来跌节目受到影响才是真正值得考虑的问题。恒强和女主持人本来有一段拉丁舞表演，但是女主持人受伤，恒强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状态，这个节目空缺必须想办法得到补齐。郝蕾暗暗感慨恒强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行，预备带着他回公司，结果曹玉明忽高声说：“阿蕾，听说你小时候不仅练习过跆拳道，也上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拉丁舞培训班吧？”

郝蕾暗呼不妙，才要翻起白眼恶狠狠地警告他别多嘴饶舌的，边上已经有好几个节目组的人冲上来，笑着邀请郝蕾登场，毕竟救场如救火。郝蕾深感无奈，看了看恒强，那小子尚因为刚才的事故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曹玉明自告奋勇站上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曹玉明的舞跳得非常好！一开始郝蕾还不怎么能进入状态，但是在他的掩护下，动作依旧能保持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几乎不露任何破绽，到了最后，郝蕾越跳越激情，汗水顺着脸颊流淌、随着舞步洒脱飞溅。

全场响起一片绵绵不绝的掌声，人们对台上两人的出色表演给予高度的赞扬。穿着舞蹈服装的郝蕾身材格外火辣，正如曹玉明此刻的身材显得无比健硕结实。

女主持人竖起大拇指，眼睛贪婪地盯着曹玉明，见多识广的她，不会不知道作为有名富二代的身份和财富。

“谢谢，谢谢，实际上，我们两人有很丰富的艺能感，只要被善加发掘，估摸着会抢走不少明星的饭碗。”曹玉明打趣说。郝蕾察觉他的大手坦然地托上自己腰部的时候，心脏跳动的节奏格外强烈，最后定了定神，向坐在不远处的恒强投去警告性的一瞥。

——臭小子，身为演艺圈的专业人员，也给姑奶奶争口气呀！

后来电视台的人告诉郝蕾，今晚节目就会在黄金时段被播出，所以大伙儿得抓紧时间进行录像的后期处理工作。

“这是一档正能量满满的节目，不仅咱们市台八个频道要同步播放，省台相关频道也会进行转播。”节目组制片人信心满满地端起茶杯，向着曹玉明和郝蕾比划个致敬的姿势。

听到这里，郝蕾的心跳得很厉害了。

托曹玉明的福，或者说由于他强拉着自己在台上一块儿折腾，郝蕾一夜之间从默默无闻的小女子转变为被人们议论纷纷的小名人。她上不了大报纸，但无损于她在小报记者眼里的价值衡量。她发现非但本地网络有了她的名字，在个别具有全国影响的门户网站，她甚至也占据了相应的位置，点开来看，照片上被聚光灯强力打照的她，笑得何等灿烂。

“那是假笑啊，当时可紧张了。没想过上电视的。”有以前的老同学和朋友打电话来问究竟，郝蕾都是如此无可奈何地回答。花百娇等人的祝福语气都很真诚，唯独彭爱意说起话来，不管怎么听都能被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酸醋味道。

老妈觉得扬眉吐气了，女儿上了电视，接着上了报纸，甭管别人怎么议论，至少记者的字面意思还算是正面。七大姑八大姨地打来电话，她的语气一概彰显出无比的直爽和骄傲，吃饭的时候，憋不住给大丫头的碗里多压上个鸡蛋。

“起码啊，电视台出身的姚狐狸女儿没机会上电视，被时代耽误了明星梦的我，女儿反而成了明星。”

“烦死了！我不是明星，妈你别乱说。”郝蕾不停嘀咕着。

后来原单位原处室的赵媒婆也打来电话，问郝蕾是不是能带自己一把，说反正养老金并轨了，职业年金被强制性缴纳，每月生活紧巴巴的，希望效仿郝蕾寻求一条出路。郝蕾急忙解释，说别看报纸上的报道，自己没有那么成功，要真有机会开自己的公司或成为高级打工阶层，她一定第一个打电话给她，对了，干那种有激情、符合赵媒婆特长、有创造性的行政工作。

再后来，她收到冷国明发来的短信，大意是他女儿很快就会从艺校毕业，希望到时候郝蕾能襄助一臂之力。郝蕾不敢怠慢，回了四个字：“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