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进展！老妈的嘀咕（1）

郝蕾算不上追星族，但确实有那么几个看得比较顺眼觉得其人品也不错的明星，闻言立刻眼前一亮，才要反问曹玉明是不是开玩笑，蓦然脑中灵光闪动，先反问曹玉明怎么知道自己的偶像是谁呢？

“别小瞧了别人的观察力，上次踢了我一脚，就把我当笨蛋啊？”曹玉明说话的时候不觉摸了摸上次被她踢中的地方，心有余悸而且看似有点耿耿于怀，然后手指着她笔记本电脑上的壁纸，说，“屏幕上好几天都是她穿着粉红色的窈窕身姿，占据着绝对视野没更换过，可见你对这位影视歌三栖明星非常感兴趣。”

郝蕾吐了吐舌头，随即板起脸让曹玉明郑重发誓，保证自己在充当完他的零时秘书后，必须尽快履行承诺。曹玉明发誓的姿势特别标准，站得笔挺的，右手高高竖起，一字一顿地做出承诺。

郝蕾觉得没有理由再拒绝，曹玉明立刻以公司董事的名义，向千里马公司的相关部门提出要借用郝蕾一天的要求。很快，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人就通知郝蕾，让她明天直接为曹玉明服务一天。

或许是措辞的关系，或许是郝蕾自己有些敏感，或许是因为曹玉明以前给她的印象不太好，反正，在听到“服务”两个字时，她的心里莫名有些不悦，下意识拉整齐自己的衣服。

“明天我开车到你家附近等你，就别来公司会合了，绕路浪费时间。”曹玉明笑着拍拍巴掌。

我还能说什么呢？郝蕾想，点了点头。

软件谷吗？记得以前海龟受朋友之托想要投资那里的时候，当时正在谷中公干的冷国明是给过自己明确暗示的，后来海龟便打消了主意。郝蕾觉得应该劝说曹玉明好好考察投资环境，对软件谷的各项政策规定必须认真研读，否则投入大笔资金白白打了水漂岂非可惜？

第二天，曹玉明准时开车在约定的地点等候她。郝蕾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味道，心想那是否就是传说中古龙香水，嗅着又不太像。

曹玉明的车开着不错，又快又稳，不知是刻意临摹还是恢复了成熟男子的理性气度，很懂得什么时候张嘴什么时候闭口，尽管有时候他絮絮叨叨或看似不掌握尺度的玩笑让人确实有些烦恼。

软件谷位于城市的郊区，郝蕾只闻其名未谋其面，这次坐在车上顺着城东干道一直开下去，过隧道，越高架，然后转入一条两边是郁郁葱葱绿化带的平整道路，这才惊讶地发现，以前的城郊结合地带，如今早已建立起幢幢林立高楼，看起来就是个充满新鲜感的新城区。不过或许是因为外面下雨的关系，街上行人不多，旁边的公交站台也显得有些寂寞。一名穿着黑裙子的白衣少女撑伞等车的场面颇有些小清新的味道，而她旁边某位乞讨大爷晃荡着碗走来走去的画面，似乎在提醒观众此地曾经的种种沧桑。

路边有一块原色十足的石头，按照上面的大红色标识，软件谷管委会办公院落就在后面。曹玉明车子开到小楼前的时候，有接待者站在台阶上耐心等候，上面半透明的屋檐既能采光又能挡雨。郝蕾其实对曹玉明要成立手机软件公司的事不怎么感兴趣，说实话，她也不太看好他的战略眼光，毕竟听软件谷战略发展局相关同志的介绍，谷内已经有相当著名的手机厂商入驻，人家不仅仅雄踞国内手机市场的数一数二霸主地位，同时还将触角伸向国外。

不过，她心中如是所想，却没有出言打击曹玉明的积极性，敢于挑战眼前高墙重堡的男人，哪怕被别人看来如堂吉诃德般可笑，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

在扮演秘书方面，郝蕾依旧表现地可圈可点，甚至连对方的领导都不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赞叹，说：“曹总好福气啊，我们谷里也算是人才济济，怎么就找不到这种端庄秀丽、有外貌有内涵的女秘呢？”

曹玉明耸耸肩膀，笑得很神秘。

郝蕾说：“领导言重了，我相信贵谷比我优秀比我漂亮的女孩多得是，只是您们工作繁忙，没时间垂下目光去发现藏匿在基层的她们而已。”

中规中矩的商业谈判往往都是沉闷的，所以中间需要不时夹杂闲聊提升气氛，郝蕾第一次知道，原来谷内有许多管理人员是在保留公务员身份的同时，拿着国企的高薪，即使是在阳光工资被严格实施之后，他们依旧能在正常的工资福利之外，每年另外获得十七八万的高额津贴。

“有关系的公务员，其实都想办法来到软件谷了，当然，不仅仅是这一条路，你想想市里面为什么这么积极地成立这个平台那个平台的？没看见平台干出什么业绩，可从银行套来的钱不少，这些钱许多都进入他们的口袋。”回家的路上，曹玉明淡淡地说。

郝蕾其实蛮受打击的，原先的单位明明十年没加过薪，大家都在抱怨，可外面竟然还有如此广阔的空间，给部分有关系有能量的公务员开辟了新的、极具诱惑力的赚钱平台。

曹玉明笑了笑，说：“现在懂得了吧，公务员里面也有严重的不平等，没本事的公务员都在抱怨没涨工资，有门道有关系的公务员，都在保留公职身份的同时，跑到平台、开发区或软件园之类的地方继续发财。”郝蕾叹口气，说：“我就是没本事的那类无前途者，只能跳槽。”曹玉明摇摇头，说：“你才是真有本事的人，早点出来是好事，所谓给公务员加钱，有的不增反减，有的还在打白条，光动嘴皮子讲奉献没什么意义，没本事的普通公务员倒霉了，照旧还得替有本事能敛财的公务员背黑锅。”

郝蕾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她长长松口气，觉得郁闷的胸口慢慢松缓，呼吸重新变得舒畅。

曹玉明忽然想起什么，笑了笑：“对了，我罗里吧嗦地唠叨些什么呢？反正你不是体制内的人了。”没错！反正我已经不是公职身份了，围城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完全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郝蕾想到这里，嘴角忽然露出浅浅的笑容。

送她回家的时候，正好有公司的人从附近经过，恰好看见两人所谓卿卿我我的样子。郝蕾不得已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心想这回糟糕了，没准儿公司里又会有人议论自己的所谓“绯闻”。

果不其然，如今看见郝蕾就没有好脸色的华丽彩再次出现在这间办公室，推门进来之后，绷着脸便是一顿责问，问郝蕾为什么现在为止，化妆师安茜还没有来上班。郝蕾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解释自己并不负责化妆师的考勤，彼此是不同的两个部门。

“两个部门？如果你有扩展性思维的话，就应该之知道这种说法究竟有多么可笑。”华丽彩显得很生气。她的理由是，公司里的各个部门都只是相对独立性，如果想要做好一件事，必须各部门协同作战。

郝蕾咧咧嘴，心里委实哭笑不得，这种话听起来觉得有理，似乎符合管理学的理念，不过细细咀嚼可觉得真没什么道理：要是按照华丽彩的说法，是不是公司里任何一人不来上班，华丽彩都可以找自己询问究竟呢？简直是歪理！

郝蕾憋不住一口气，猜测华丽彩多半是听到什么传言心里烦躁，所以来找自己的晦气。她彬彬有礼地开始辩驳，说：“既然公司各部门拥有独立性，就应该各司其责，真要合作的时候，也应该事先进行沟通，在充分交流和尊重彼此意见的基础上展开合作，对不对？”顿了顿，索性提高嗓音，接着说，“我认为，盲目的合作只会给相互造成负面影响，极可能会影响本职工作的效能。”

华丽彩瞪着她，冷笑地抛出句声强词夺理后，转身离去。

郝蕾很不高兴，挂着脸心想华丽彩不可理喻，分明是存心和自己作对。晚上她来到出租房，先是夸奖了一番郝玉的业绩，这段时间，二丫头的网络生意果真蒸蒸日上，然后叹息着把今日发生事和妹妹简述。郝玉眨巴着眼睛，低低声音地问：“姐姐，我问你实话，你是不是和她华丽彩抢男人了？”

抢男人？郝蕾眼前忽然闪过曹玉明笑嘻嘻邪魅的模样，心口跳得忒厉害，急忙摇摇头。

明星的光芒有两种，一种发自明星自身，即使不化妆不用宣传，人们也能从其身上感受到难以名状的魅力，如品醇酒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益对其钟情；另一种则是通过身边的团队协助，经过精心的策划，从各方面进行运作从而营造出绚丽多彩的光耀。在戒毒所里，坐在桌子对面的那人，浑身上下看不出丝毫的光彩，让人难以相信，他曾经是风光无限能够掌控大舞台的气场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