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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是交接班的节奏?(2)
不过郝蕾敏感地察觉,龟表哥夫人的优雅透着几分难以名状的妖媚,和云姨的妩媚气质颇有些不同。
接着龟表哥唉声叹气,嘀咕妻子以前有个人品不纯的初恋,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常沾花惹草不安分,现在他好像有回过头来找自己妻子叙旧了。郝蕾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他嘴里所说的叙旧是什么意思,她纳闷的是,和龟表哥不过初次见面,连朋友都谈不上,他干吗和自己聊这些。龟表哥絮絮叨叨,先是感慨他以前在公司意气风发的美好旧景,坐火车必然是高铁的头等舱,坐飞机则从来不坐经济舱,乘海轮出差唯选豪华游轮,现在因为整体经济形势不好,公司效益如日落西山,将进行大规模裁员。所谓的高管人才面临经济窘境,同样难逃一劫。
工作不稳定,首先个人和家庭的安全感就会迅速降低,龟表哥是被形式所迫,这才想起考公务员的。至于他对妻子的隐约猜忌,或许也是这种不安全作祟。
再次确认了公务员的实际收入和提拔空间的情况后,龟表哥表示他决定打消跳入围城的念头。他知道郝蕾开了网店,于是有了新的想法,问郝蕾有没有兴趣接受投资,搞一个股份制的网店共同发展。
郝蕾摸了摸下巴心想就凭目前这状况,自己想要打肿脸充胖子也办不到,实话实话告诉龟表哥,网上的生意完全不如自己设想或媒体宣传的那样好做,付出的心血不少,得到的报酬却往往不成比例。
龟表哥感慨道:“人生如梦啊,读了许多年的书出来,却发现能够做出的选择很少,发展空间越来越小。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年就应该爱江山不爱美人、横下心考了托福出国的。估计着啊,现在也能在华尔街混个主管什么的职务。”郝蕾笑着说:“你虽然没出国,但是在国内这么多年不是混得挺风光的嘛?真出了国,把那么漂亮的太太拱手让给别人,只怕你会后悔一辈子。”龟表哥打着哈哈怏怏离去。
等他走远,这时郝蕾方才想起,龟表哥请自己出来喝茶,为什么能拍拍屁股干干脆脆地走路,却让自己一介小女子留下付钱?
难得大叔再次打来电话,内容令人有些意外,竟是向郝蕾“汇报”说他和某个不错的女人建立了稳定的、以结婚为最终目标的恋爱关系。郝蕾脱口而出:“恭喜。”然后要云海棠把他女友的照片发过来给自己看看。
“不行啊,她害羞,不允许我把这事满天飞地到处宣传。”云海棠笑着说,“下午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有些事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郝蕾暗忖自己什么时候当起顾问了,不管是海龟、龟表哥或者云海棠,竟然不约而同把自己当作倾诉和咨询对象。她琢磨着要是网店开不下去了,是不是可以转行当个心理分析师呢?毕竟自己在大学选修过这门课程而且考试成绩相当不错。
云海棠对新女友显然非常上心,和郝蕾见面后,直截了当地说,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既有在商界上认识的女模特和交际名媛,也有想通过他的途径进入演艺圈的艺校美女。有的和他不过一夜情,有的却和他保持了长达数月的肉体关系。云海棠摸了摸鼻子,自嘲说:“你不用鄙视我,离婚后,我是独身,有选择婚外女人解决生理需求的权利。没错,大家各取所需,双方没谁是冲着感情躺在一起的。”
“我明白,你现在找到了新女友,她对你痴情,你对她也是真心的,因此你反而为以往的混乱历史产生强烈的内疚感。”郝蕾一板正经地分析,既然人家都把自己当作情感顾问了,自己当然得努力扮演好这样的角色。
“没错,阿亚似乎也很喜欢她。特别是她发现自己的生母养了个不成器的小白脸之后。”云海棠笑着说,“问题是,我那大女儿始终不肯给我们送上祝福,总认为我玩世不恭,对女性不够尊重,这样的爸爸不应该踏入神圣的婚姻殿堂。”郝蕾想起阿亚是有个姐姐叫做阿英的,目前在加拿大留学。
云海棠娓娓而谈,此刻郝蕾方才知道,阿亚的生母其实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在此之前,云海棠和艺校的同班女生结了婚,生下阿文。阿文性格颇为怪异,从小就很有个性,独立好强,初中时便被送到了新西兰读书,后来转学英国,成年后立刻交了个充满嘻哈诡异风格的街头艺术表演家男友,一起去加拿大生活。凑巧的是,阿文的母亲和云海棠离婚后,嫁了个洋人,目前就在北美魁北克省定居。
郝蕾猜测阿文一定对父母离婚的事耿耿于怀,而且多半以为云海棠是造成家庭关系彻底破裂的直接责任人。她不喜欢憋着话,直接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云海棠挠了挠颈脖,点头默认了她的判断。郝蕾似乎明白什么,问:“你是不是想要我的祝福呢?”云海棠叹口气,再次点点头,接着说:“实际上,我希望你站在未婚女的角度,能够认可我这个二婚男是个好人,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一种信心,证明我即便真结婚了,也会好好对待我的妻子。”
他说着话,慢慢如大鸟一般朝着左右展开双翼,郝蕾想了想,走过去,紧紧抱着他,双手在云海棠的背部轻轻拍打,低声说:“你会是个好丈夫的。”
回家的路上,郝蕾渐渐清醒过来,忽然为先前说的那番鼓励云海棠的话感到微微后悔。她还搞不清楚云海棠为什么会和阿英的生母离婚,对他的了解程度其实相当有限,怎么就知道他会是个善待新任妻子的人呢?
同样的意思,中文的“承诺”和英文的“YOU HAVE MY WORD”在左右手掂量着,会发现分量不同。不过这句闲话,恐怕理解的人不多。
紧接着,阿亚打来电话,约郝蕾周末出来见面,地点就选在城中山的观景园。郝蕾不知道这机灵古怪的小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心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大丫头还不敢单刀去赴小丫头片子的会吗?遂爽快地答应了。
按照约定的日期时间和地点,郝蕾准时出现在阿亚跟前。她惊讶地发现,美少女对汉服十分痴迷,亲手组建了汉服社,在里面担任着小领导的职务。阿亚穿着用粉红色碎花布料制做的长袍宽袖衣服,亭亭玉立站在树下,蛮有桃花美人的韵味。
两人直奔主题,阿亚以热情的语气笑着说:“郝姐姐,你和我老爸告吹了,其实一点都不吃亏,象海龟那样的替代品上哪儿找啊?怎么样?这样的帅哥还瞅得上眼啊?我爸那相貌在他跟前,简直就是个提鞋的。”
郝蕾哭笑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和云海棠谈过恋爱,何来“告吹”之说,反驳阿亚原来云海棠在自己女儿的心里,还比不上一个愣头青小伙子,古语总说什么女生外向胳膊肘爱往外拐果然是有历史和现实根据的。阿亚嘻嘻而笑,说:“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两人来来往往辩了几句嘴,气氛愈发轻松。
阿亚笑着声明,海龟仅仅是自己的男闺蜜,别看他长得帅,完全不是自己的菜。
那天,因为临时有个社里的女孩骑电瓶车撞上了老太——后来证实不过是当初眼镜男庄克勤遭遇被重新演绎——无法顺利脱身,郝蕾被阿亚邀请顶替某个角色。
“姐,本来是想让你看看我们新一代少女的汉服风采的,没想到会出这码子事。救场如救火,姐,穿上汉服肯定好看。”
郝蕾看这种表演没什么技术含量,倒也没有推辞。她生平首次穿着汉服,和一帮少男少女站在公园的亭台边,湖上微风吹来,真感觉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好,弹古筝的在哪儿,麻烦你调整好角度,让声音对着喇叭好不好。”阿亚认真指挥着。
活动结束后,阿亚和小伙伴们要去情侣园聚餐,郝蕾想起还有几单货物没有发出,谢绝了阿亚的邀请,匆匆告辞回家。就在快要走出观景园大门的时候,郝蕾听见背后有人不停地在叫“喂喂”,刚开始不注意,后来发现那声音似乎始终跟着自己,停下脚步想要回头观看究竟。刚要转身,眼前人影晃动,一个女孩轻飘飘地转到了自己的跟前。等看清楚来人的脸,颇有眼前顿时亮堂的感觉,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郝蕾有些迷惑,心想对方是不是捡了自己的钱包拾金不昧追上来归还,摸了摸口袋,钱包好好的,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因为不知道的你的名字,所以只能用‘喂喂’称呼了。”女孩一边笑着,一边解释刚才的举动。郝蕾笑着回应没关系,感觉这个梳着长长马尾辫的小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