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迈出了第一步（1）

有个可爱的小护士和她聊得来，说自己上完班后，会在家里当主播，每个月能赚不少钱，然后打量着郝蕾的脸说你长得很不错，如果稍微化妆进行表演的话，肯定会得到大量宅男的打赏。郝蕾吐吐舌头，说我小时候专门学过跆拳道，也上过好几年的声乐舞蹈课，但都是自娱自乐罢了，不习惯站在摄像头前唱歌跳舞或扮作风暴女娱人眼目，我不具有娱乐细胞。

“那可没准！说不定后面你就真进入了娱乐圈成为其中的注明大咖呢？”小护士不以为然，接着夹起资料盘慌慌张张赶往隔壁突然大吵大闹的病人身边。

云海棠问及郝蕾的梦想，郝蕾说自己以前就想成为女强人，比如说电视台字正腔圆满脸端庄的女主持人、风风火火走在工地上戴着安全帽指点江山的女建筑师、坐在主席台后评点公司未来发展方向的女总裁等等，偶尔也会幻想自己身穿性感迷人的晚礼服，以超级演员或者歌手的身份在帅气男宾的搀扶下，气质高傲仪态优雅地走在红地毯上接受观众的如雷掌声。这时小护士会插话，反诘她不是说自己没有娱乐细胞吗，怎么又想着当演员了？郝蕾不慌不忙，反击说幻想也不想啊？谁没个实现不了却还是会惦记着的浪漫情怀呢？

“对，对，我在艺术院校读书的时候，还现象过自己可能成为影帝呢。”云海棠哈哈大笑，“不过小郝，你选择的道路最后还是和你设想的不一样啊。”

听到这里，郝蕾陷入沉思，的确，曾经有过诸多梦想的她，终究还是在父母和旁边许多热心人的见一下，老老实实按照所谓正规的人生途径战战兢兢地行走着，大学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成功成为体制内的一员。不过郝蕾感慨说自己似乎没赶上好时候，打从进入单位起，就发现几乎没有福利可言。

“太郁闷了，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是希望通过兢兢业业的工作至少能获得比较体面地工作吧，可是您看看，这些微薄的工资能起到什么作用？”郝蕾确实有些不满，抱怨说至少加班也该有加班费吧，一个钢镚没有，假日加了班，也不给补休。

云海棠笑了笑，说：“既然这样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别揪着‘上面不爱下面不亲’的公务员身份了，去我朋友的房产开发公司上班吧，保管工资翻几个跟斗。”顿了顿，手指朝上推了推，“跟斗是朝上翻的。”

郝蕾笑了笑，表示对于他的好意充分心领但还是算了吧，国内房产泡沫大着呢，她可不想进入夕阳产业。

“你太单纯了！没错，房产泡沫是打，正是因为它太大了，牵涉到的方方面面利益和风险太多，所以才安全啊。”云海棠笑着竖起手指来回摇了摇，他甚至知道郝蕾对“七”的偏好，说那家公司的老总在七个城市开了分公司，优秀员工的年终奖也是七位数，当然在最后两位数之前会加上一个小数点。郝蕾笑得很开心，连连点头，却还是不为所动，这时候，她忽然变成了特别有主见的女孩。

后来彭爱意打电话约郝蕾出来吃饭，这才知道老同学住院的事。她匆匆跑来探视，表情古怪，说话有些幸灾乐祸的。郝蕾气得让她回去上班得了，别在这里扰乱自己的心灵。

“哟！绝对是误会，我可不喜欢看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稍微的骨折，没关系。”彭爱意依旧笑嘻嘻的，拎起带来的果篮，“你看，进口苹果，个大好看有营养。你慢慢躺着，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本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她走了，郝蕾气呼呼地拿起一个红扑扑的圆润大苹果，沉甸甸就像小木瓜，结果稍稍用力苹果就被掰作两半，里面早已烂作一团。出院的时候，不仅老爸老妈和妹妹郝玉都到场了，眼镜男庄克强以及成熟大叔云海棠也出现在门口，最后大家分成两辆车回到家，反倒是单位处室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唯独赵媒婆发来一条充满温情或矫情的安慰短信，让郝蕾好好休息。同时，赵媒婆还悄悄泄露一个信息，告知郝蕾这段时间女处长的脸色不好看，嘴里总是嘀嘀咕咕提着郝蕾的名字不知说些什么，感觉不会是好事。

还能是什么事？多半是处长大人这段时间亲自上阵辛苦了，肚子憋着的火都撒到了自己身上，想等自己结束休假回来后，她再连本带利通过拼命布置任务的方式找回平衡感呗！郝蕾坐在车上哼了哼，心中充满不屑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按照老妈的脾气，既然人家都开车送自己等回来了，好歹也得留着客人吃个饭。可是这一回她故意冷落云海棠，就是担心给他留下偷袭自己女儿的任何后门或漏洞。对于庄克勤这个小伙子，老妈其实蛮有好感的，可惜他被云海棠殃及池鱼，只能受些委屈一并被冷落了。

郝蕾觉得庄克勤必须做些自我改变了，她发现不禁自己和他接触以来始终没法提升那方面的情感度，即便是对人随和认为年轻男孩都是帅哥的郝玉，也没多瞧戴着眼镜的老实富二代几眼。为难的是，郝蕾怎么开口呢提醒他呢？

云海棠笑着夸赞郝家基因强大女儿个个是大美女后，招呼庄克勤一起下楼。庄克勤的注意力似乎被郝玉吸引，看了看她点点头。郝玉微笑着回应，眼睛却瞥向别处，这时女孩自我保护同时提醒对方我不喜欢的意思。庄克勤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于是低着头跟着云海滩下了楼。

云海棠的话不虚，郝蕾是个美女，郝玉则更胜一筹，即使不是倾国倾城，倒也离沉鱼落雁的程度不远。看中郝玉软弱性格同时觊觎她美色的男人极多，不过郝玉都没搭理，每日除了上课，只在家安心当乖乖女。

郝蕾扳着手指算了算，大后天就得上班了。

第二天，她在家休息一整日，和妹妹有说有笑。

第三天，郝玉回到单位的职工集体宿舍一趟，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没想到的是，就在回家快到小区门口的路上，梧桐树下一辆本已停着的车突然开了起来，迅速地挡至她的跟前。从车上下来一个衣装华丽的女人，年约五十上下的年纪，眼睛挑剔地在她身上不停打量。郝蕾不明白对方这是干什么，加上又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于是想从边上绕开。女人却说话了，眼神依旧包含着少许的不屑，提议郝蕾和她去喝杯咖啡。

女人的语气颇多不恭敬，有些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意味。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郝蕾心里有些恼怒，心想这是谁啊，平白无故地，我干嘛要和你喝咖啡？又猜测对方虽然穿着高档不菲的衣服，是不是心理方面有问题还不晓得。

女人冷冷一笑，说：“你既然和我的儿子在交往，我身为他的老妈，尽管很早就和他爸爸离婚了，却也有足够的资格进行审查和把关吧？

搞了半天，原来她是庄克勤的妈妈！

郝蕾哭笑不得，耐住性子解释说自己和庄克勤之间顶多算是普通的朋友，彼此没有建立任何恋爱关系，请她不要多想。

女人却不依不饶，坚持要和郝蕾谈谈，甚至抛出狐疑的语气，责问郝蕾是不是在脚踩两条船，一面和儿子交往，一面又攀上别的高枝。她的证据是上次见着郝蕾和一个魅力大叔在一起亲亲热热，大叔风度翩翩，是商界的名人云海棠；她的理由是现在的公务员地位下降，收入不算太高，想买件上档次的好品牌化妆品也得苦巴巴等候打折日，不多钓几条金龟婿怎么行？

敢跟踪我？见鬼，竟把我看成是和彭爱意一个虚荣级别的女子？

郝蕾的脸涨得通红的，自己何时被人如此面对面毫不留情的侮辱过？她冷笑着对女人说：“你放心吧，我完全或者彻彻底底地没看上你的儿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以前偶尔对他有点心思，看见你这么不靠谱的未来婆婆，我也得变聪明逃得远远的。”

女人的脸同样因为刺激变得涨红，瞅着郝蕾甩身离去的背影，嘴里吆喝着：“臭丫头，你这样也算是公务员啊，身为公仆，怎么对拿钱供你们吃饭的主子说话的啊？吃了纳税人的饭，还敢摆姿态搞炫耀，就不怕老娘到你单位投诉你啊？”

郝蕾听得清清楚楚，头都没回继续往前走，暗忖你去告吧，姑奶奶本来就想干了，谁敢干让谁干去。

结果庄克勤的妈妈还真投诉了。次日，郝蕾才进入办公室准备调整好工作状态，秘书拿来一份投诉函，告知有人向市长信箱申诉，举报郝蕾在对待普通人民群众方面态度简直恶劣。局领导把这份函转给了综合办公室主任，综合办公室主任同郝蕾所在的处室女处长沟通后，一致决定要郝蕾必须对此事写一份详细的解释说明。郝蕾气得双眼翻白，纳闷这种私人恩怨怎么写说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