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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团圆
“走吧。”主持走出院门,一脸疲态的对金九说道。不难看出是挨了骂。
金九一言不发,只在前面为他掌灯引路,刚刚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路都记下来了。
一路寂静无言,走到半截的时候,主持说道。
“行了,你回去吧。”
金九朝旁看了一眼,见了一处小小的院落,看来主持是住在这里。
他一言不发的点点头,把灯交给主持。
主持接过灯,走进了那院子。
金九一身黑披风,连盏灯都不打,好像通黑暗融为一体了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朝来路回去了。
本来他今天就只是来看看祁皇到底在不在祈愿寺。
直到出了祈愿寺两里地外,金九才撕下脸上的面具。
那个小和尚已经被喂了药扔在祈愿寺后面柴房里了。
等到明天醒来定会把这两天什么都忘了个干净。
第二天那小和尚醒过来,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都以为是烧糊涂了,也没有人怀疑其他的。
金九用信鸽消息把传进了宫里。
凤夕接到信后心里有了底。
楚清辰下了朝又回了凤栖宫。
凤夕抬起头就看见楚清辰来了。
“你来的正好,祁皇就躲在祈愿寺里。”
“如今皇城内他的势力眼线被我们除了一大半。他再躲下去也没用了。要不今天就把消息放出去?”
楚清辰一边解下披风,一边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总觉得比往年的冬天都冷些。
“今天放出去也可以。就直接说他们祁国往我们楚国派奸细!祁皇一定会就在这两天出来解释的。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凤夕上前为楚清辰整理衣服。
“祁皇一向老谋深算,没有万全的准备,可不会轻易就撕破脸皮的。”楚清辰笑着用手捧住凤夕的小脸。
他的手凉冰冰的,凤夕皱了一下眉,也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是嗔怪道:“外面这么冷,你也不抱个暖炉!”
“要不下次你跟我一起去。你每次都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我抱着你就直接可以当暖炉了!”
楚清辰调戏道。
凤夕白了他一眼,把自己一直抱着的精致小巧的银暖炉推到了楚清辰怀里。
楚清辰接住暖炉坐到凤座上。顺手拦住凤夕的腰让凤夕也坐了下来。
他随意撇了一眼桌子上乱糟糟的一堆折子问道。
“闫嬷嬷同云谷子什么时候回来?”
“前几日的信说是快了,没有几天的路程了,这几日天气又好,说不定今天明天就能回来呢!
你说嬷嬷在宫里呆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回乡探亲一次,也没呆几天就急忙忙的回来了,是不是你指使的!”
凤夕抬头质问楚清辰道。
她想让闫嬷嬷同家人团圆,想让闫嬷嬷能够多同家人相处几天。可闫嬷嬷这么匆忙的回来,事先又没有对她禀报,让她不禁怀疑起了楚清辰。
楚清辰浅浅的笑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可只说了你甚是思念她们!”
凤夕撅着嘴怒捶了楚清辰一下。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祈愿寺
“主子,楚国发公告了,说是前几日抓捕了一伙人,其中领头的是奸细,”
主持话说一半,不敢再说下去了。
祁皇自然听明白了主持的意思。他压着火问道:“刃辛把什么都招了么?”
“依照刃辛的性格,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招供,恐怕是他们严刑逼供了吧!”
主持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祁皇的表情。
“无论怎样,都是被楚国将了一军。他们走到哪了?寡人也该见见楚皇了。”
祁皇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们连夜赶路,如今只剩下两三天的路程!”
主持想了想,回道。
“行了,让他们再快些赶路。两天后,寡人必须要看到他们!”
祁皇挥挥手,主持知道是让自己退下了。
他推开门,正巧祈天涵祁天仪跑了进来。
主持连忙为两个小主子让路。
祈天涵径直跑到祁皇身边,说道:“父皇!父皇!快让我们藏起来!我们同母后在玩捉迷藏!”
祁皇笑着随手为他们指了一下巨大的柜子。
里面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最合适用来躲藏了。
自己则动也不动,继续翻着桌子上的书。
冯初四处都找不到两个孩子,只能心里忐忑的去敲祁皇的房门。
祁皇听见后知道是冯初找来了,说道:“进来。”
冯初心里打鼓似的推开门,看见祁皇半倚在软塌上。浑身都散发这一股慵懒的气息。随意的瞥她一眼都让她觉得妖孽!真是邪魅天成!
“天仪,天涵,在这里么?”
冯初说话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一样。每次看到祁皇她都觉得很害怕背后飕飕的冒凉气。
祁皇听清了冯初的话,不过突然想逗逗冯初。
“嗯?”
摆明是反问的语气。
冯初不自觉的撇了一下嘴。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天仪,天涵,在这里么?”
祁皇揉了揉耳朵,像是再说冯初声音太大了。
“你不是在看着他们么,怎么跑到我这儿来找孩子了。”
“我同她们在玩捉迷藏,刚刚我数完数就看不见他们了,我找了好久,觉得他们可能是来你这了,才来的。”
冯初无力的辩解道。
祁天仪同祈天涵在柜子中努力的屏住呼吸,忍着笑。
“你觉得他们在么?”
祁皇也不说在或不在,只问道。
“他们应该,不在吧!”
冯初环视了一下祁皇的房间里,一切同平日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那两个小鬼应该躲到了其他地方吧。
冯初转身准备走,两个孩子哈哈笑着从柜子中跳了出来。
“哈哈!笨蛋母后!找不到我们!”
“笨蛋母后!哈哈哈哈!”
他们两个跑到门外,笑着喊道。
然后就开始跑!
冯初指着他们喊道:“你们竟然敢叫我笨蛋母后!你们两个别跑!我要打你们屁股!”
祁皇在房间门突然笑了,很久没有看见这两个孩子这么开心过了。
只不过,怎么没人帮他关门?
“崔赫,把门关上。”
祁皇自己也察觉到自己再笑,他收回了笑,绷起了脸,喊道。
“诺!”隐在暗处的侍卫跳下房梁关上了门,又回到了一直待在的地方。
祁国指派奸细一事,一天之内在皇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
闫嬷嬷她们刚回到了皇城就听说了。
原来她们离开皇城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凤夕接到了信,特意在宫门外等着接闫嬷嬷回来。
闫嬷嬷的车马到宫门前的时候,杏儿掀开帘子就看见凤驾在宫门外等着。
杏儿惊喜的喊道。
“主子来接我们了!”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好好在宫里待着!快停下。最后这段路我们步行过去!”
闫嬷嬷睁开眼说道。
在车上她总爱眯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半睡半不睡的也好过一路颠簸的难受。
车马匆匆忙忙的停下了。
杏儿同桃儿披上披风下了车驾,扶着闫嬷嬷朝着宫门前行。
凤夕在凤驾中正无聊呢,随意的朝外面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就高兴起来了。
她跳下来凤驾。
连披风都没披上。
就冲着闫嬷嬷她们跑了过去。
无论凤夕多大,在闫嬷嬷面前永远都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嬷嬷!”
凤夕抱住闫嬷嬷,杏儿桃儿在一旁看着凤夕,也激动的热泪盈眶的。
凤夕从来没有离开过闫嬷嬷这么久。
这些天说是每天都在忙,可是她心里一直惦念着闫嬷嬷。
“主子!您也不披披风就跑过来了!”
金黎拿着披风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说道。
她冲着闫嬷嬷行了一礼。笑着说道:“金黎见过闫嬷嬷!恭迎嬷嬷回宫!”
“你这丫头,越长越漂亮了!”
闫嬷嬷笑着从她手里拿过披风,有些颤颤巍巍的想要为凤夕披上。
凤夕顺从的微微的蹲了一下身子。让闫嬷嬷为她系上。
“怎么这么着急就回来了!信里不是说家里都很好么?”
凤夕问道。
原来闫嬷嬷担心凤夕身边没人侍候,楚清辰又派人传加急的信件说凤夕甚是思念她们。
所以她们并没有待上几天,就踏上返程了。一路上下雪的时候耽误了几天,天一晴就赶路。
“闫嬷嬷说从来没有离开过主子那么长时候,回家看看就行了。这些天。嬷嬷心里一直惦记着主子呢!”
杏儿笑着回答道。
“怎么,只有嬷嬷心里惦记着我,你这丫头就没心没肺的不惦记我了!”凤夕故意开玩笑道。
杏儿挽住凤夕的胳膊撒娇道:“我同桃儿当然也惦记着主子了!”
花莹远远的看着她们笑闹做一团。心里凉的跟冰块一样,站在风中也不觉得冷了。
闫嬷嬷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她冲着后面的人边说边招呼道:
“对了,一道跟着的还有老身的侄子,要参加科举考试,老身担心他一个人赶路,所以就提前把他带回来了。
北儿,快过来,快来见过皇后娘娘!”
“草民闫北,见过皇后娘娘!”
闫北小跑几步,头也不敢抬,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跪地说道。
杏儿笑着说道:“这闫公子可是难得的好苗子,一直苦心专研学问呢。”
凤夕心里有了些底,杏儿平日看人最挑剔了,既然能够夸他,这闫北定是才学出众。便笑着说道:
“行了,快起来吧,既然是闫嬷嬷的侄子,又是明年的举子。就在皇城找处僻静的院落住下吧。好好读书。明年状元宴上,本宫可等着见你呢!”
闫北一张脸红的跟苹果一样,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听过这样的夸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凤夕这话了。
“承蒙皇后娘娘高看!草民一定努力!”
他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才站了起来。
“小庆子,去为闫公子置办一处僻静的院落,可不能太吵闹了。读书的地方要安静一些。
东西什么的都要配备齐全。都弄好了再回宫。”
小庆子在一旁答应了下来。
心里盘算着哪个地方合适。
凤夕又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太学快招学生了,你若愿意去就去试试。”
闫北眼猛的就瞪大了,太学啊!能入太学学习可是读书人莫大的荣幸。
“草民能去么?”
闫北有些不确信,太学中据说囊括了天下大半的学问。
“太学今年有面向百姓的考试,那老师一向是公平的,有才者都可入内!”小庆子笑着为闫北解释道。
这个决策可是帝后二人共同商议出来的,为的就是天下有才的书生也能接受到最好的教育。
这样太学才不会被那些官员权贵的孩子垄断,才是最公平的。
“当然可以,今年是太学面向民间考试的第一年,你好好温习。定能考上的。”
凤夕听见他们两人的话后说道。
闫北喜形于色,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你同小庆子去吧,他会安置好你的。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告诉他。”
闫嬷嬷也笑着对闫北说道。
闫北恭恭敬敬的应下后,同小庆子一起走了。
凤夕同闫嬷嬷几人也回了凤栖宫。
晚上几人主仆相聚。
特意在凤栖宫设下了好几桌宴席,人人都欢声笑语的。
只有花莹一个人,同几个外殿的小宫女坐在一桌,愁眉不展的。
小宫女们好心搭了几句话,花莹却爱答不理的,她们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只自顾自的说话玩笑,不再管花莹了。
至于云谷子,他一回来就被楚清辰唤走了。
“皇上,您说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老夫才回来,热乎饭还没吃上一口呢,您就把我叫过来了!”
云谷子揉着肚子看着楚清辰抱怨道。
“这不是让他们摆上了晚膳么!你还不快坐下!”
楚清辰坐在桌子旁无奈的看着云谷子说道。
“老夫怎么敢同皇上您一起同桌而食!”
云谷子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坐了下来。
“当初你还敢给寡人扎针呢,现在同桌而食就不敢了?寡人可从来没见过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楚清辰想起来当初云谷子非要给他扎两针,悠悠的感叹道。
“那又不一样了,您当时是有病在身,老夫身为医者,自然要为您医治了!”
云谷子一边吃一边说道。
“你在信中说,皇后娘娘的病,你想明白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一点是什么?”
楚清辰可顾不得吃,他直接问道。
“您就不能让我吃完再说么!我可是赶了那么久的路,根本没怎么吃东西呢!”
云谷子临了还非要再卖个关子。
楚清辰无奈的说道:“那你先吃,快些吃,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