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悔之晚矣

潘天一心想为赛西施报仇，此时心中全是仇恨，眼中满是敌人。

他一边杀着人，一边脑海中想着以前与赛西施相见，相处的点点幸福时光，不由是越想越难过，手中长剑更如流星般，剑剑致人性命，招人夺人魂魄。

不到片刻工夫，已有三十多人倒地身亡，现今只剩下少林的悟寂大师、关氏二兄弟，还有华山四狂了。

悟寂大师眼见潘天在片刻工夫已杀了这么多人，越看越是心惊，关氏二兄弟此时脸上惨白，吓得浑身发抖。

华山四狂一直已剑术称霸武林，如今已只剩下三人。

老大赵武头骨正中一剑，也已倒毙，此时眼见潘天使出如此凌厉的剑法，早已吓的呆了，哪里还敢敢再动。

唯和彭扬一介女流，更是早已面容失色，脸上新旧伤痕纠结一起，看起来却更恐怖了。

幽兰四婢眼神之中满是敬佩之色，尤其是墨兰更是痴痴的看着潘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悟寂大师眼见满地具是尸体，一时不忍再看，连声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乱杀无辜，当真罪孽深重。”

春兰转身指着他怒骂道：“臭秃驴，今日你少林牵头，带这么多人来我谷中耀武扬威，又杀尽我谷中之人，这些人皆是因你而死，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吗？”

其它几名婢女一时也都怒视相向。

悟寂大师微微一怔，随即宏声说道：“我佛有云，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当年魔教危害无林，又何尝不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我等身为佛家弟子，又身受盟主重托，如今魔子重现，无故杀害关老英雄，令他英年早逝，他三子连夜寻到少林，又联同五虎令主，手持五虎令牌，要少林主持公道，老讷岂能坐视不理？”

潘天听他又说出此话，不由仰天长笑道：“哈哈！魔女之子？我潘天的确是魔女之子，我只恨娘亲当年没亲手将你等恶人会部一一杀死，而使我今日蒙失所爱之人，大师口口声声说关氏三兄弟手持五虎令牌，联合五虎令主想要讨个公道，却不知大师身上当真有五虎令牌，还是假借五虎令牌之名到处行凶作恶，为非作歹？是不是大师今天将我等全部杀死之后，然后会再向全天下发一通告，将所有恶行归咎与我身上，自己摇身一变就成了武林正义之士，继续受人尊敬！”

他越想越气，继续说道：“如今看来，大师当真是心机颇深，难怪少林数百年来，如此威风，当真令在下佩服得紧啊！”

悟寂大师耳听潘 天指责，一时色变，大声说道：“我少林乃武林大派，当年潘盟主颁发五虎令牌时，亲自将令牌交与方丈师兄，岂能有假？”

他说完后，随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亮了出来。

潘天见他手中所拿果然是五虎令牌，没等他反应过来，迅速出手，使出少林擒拿手朝那令牌抓去。

悟寂大师一个不妨，手中五虎令牌被潘炅夺了过去，脸上一阵难堪，朝潘天怒道：“施主怎会我少林的大擒拿手？你到底是何人？”

众人眼见潘天从悟寂大师手中将五虎令抢去，心中也是万分诧异。

要知这悟寂大师乃是少林有名的得道高僧，武功十分了得，纵是江湖上一流高手，想要接近他却也不能，如今却被潘天轻易的抢去了手中的令牌，着实让人费解。

他们只是不知悟寂大师虽为一代高僧，可却心中慈悲，刚才眼见这么多人死去，心中已是不忍，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所以才会一时失神，让潘天抢了手中令牌，却也不足为怪。

“唉！”

潘天抢过那块五虎令牌，看了半天仰天长叹一道：“想我爹爹当年制下这五虎之令时，原本希望日后江湖之上有冤屈之人，可寻到持牌之人为其主持公道。更曾立下规矩:若要诛杀为恶之人，须五牌同现，五人同时定夺，方可动杀机，以免错杀好人。”

顿了顿又道：“想不到这五虎令牌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之上，竟是用在了他亲生儿子身上，当真可笑可悲啊！”

说完，仰天长叹道：“父亲啊！若是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当做如何之想呢？哈哈哈 ！”

悟寂大师听完潘天这番话，眼见他神色悲哀，不由惊道：“不知小施主为何会我少林不传武功大擒拿手？却又为何说出这番令人不解之话来？难道……难道令尊是……”

他一时不敢再想，随即朝关氏二兄弟看去，此时已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

这边王偌嫣见他仍不明白，一时破口大骂道：“臭秃驴，你持强凌弱，今日连盟主之子也敢杀，当真好大的胆子。”

悟寂大师一惊，指着潘天道：“施主不是魔女之子吗？又怎会是盟主之后？”

随即又朝关氏兄弟大声质问道：“你们兄弟说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魔女之子，却为何不告知老讷他亦是盟主之后？”

他声音奇大，此时只觉受到关家三兄弟愚弄，已然恼怒。

大喝之下，手中禅杖因过度气愤而用力捣在地上，顿时几块青砖成为粉碎，禅杖也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约半米之深，可见功力之深，心中之怒。

关氏兄弟此时被悟寂大师这么一吼，吓的是浑身直打哆嗦，想到自己理亏，一时再也说不出话。

二人相视看了一眼，又突然举刀朝潘天砍去，似是用尽平生所有力气，想要与之同归于尽。

只可惜他二人空有一腔怒火，却决然没学到他老子关清一层武功，就在他二人单刀将要砍中潘天时，身边王偌嫣拾起地上一把剑，瞬间朝他二人刺去。

这招正是潘天教所教的“剑指河山”，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关氏兄弟还没反应过来，胸口立时中剑，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竟气绝声亡。

潘天见王偌嫣使出“剑指河山”，知道大事不妙，想要去拦，却已晚了。

他万没有想到关氏一家三雄就此命丧黄泉，只在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看了一眼王偌嫣，见她手拿长剑，吓的浑身发抖，一时也不好出言责怪。

片刻，方道：“当年先父与悟静方丈切磋武功之时，方丈曾将这手大擒拿手法教与家父，先父虽身为盟主，可一生做事光明磊落，与娘亲也亦是恩爱有加，何况当年娘亲是受魔教教主指使，又受魔剑所控，根本是身不由已，这才犯下著多杀戮！”

“如今她已魂归西天，大师身为出家之人，竟然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带领江湖人士犯下今日这般杀戮，不知大师心中可否有愧？敢问大师何为魔？何为道？何为正义？何为邪恶呢？”

他一席质问完毕，伸手将那块五虎令牌递给悟寂大师，一脸愧意道：“适才晚辈用少林的大擒拿手侥幸从大师手中夺得这块五虎令牌，也不算对大师不敬，大师不必耿耿于怀，如今完璧归赵，还望大师妥善保管，且不要再凭一面之词，大肆兴起杀戮，这好让这五虎令牌实至名归，不枉了先父当年一片苦心才是。”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使得悟寂大师听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已知晓潘天确是盟主之子，心中是万般羞愧，却也不接那五虎令牌，半天才道：“阿弥陀佛，原来盟主早已仙游而去，老讷今日听信谗言，犯下这累累杀戮，自知连佛主都不能饶恕，这块五虎令牌如今就此交给潘少侠，也算是物归原主，希望施主好自为之，老讷去了！”

他说完后，放下手中禅杖，缓缓盘坐在地，随即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半晌再无声息。

潘天心中一惊，过了许久才道：“愿大师早登极乐！”

剩下的华山三狂，如今眼见悟寂大师和关氏三兄弟都相继死去，此时也已明白是受了挑拨，这才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如今大师兄已死，四仪剑法从此也就破了，不由甚是沮丧。

四狂中的两名女弟子又想到自己如花般美貌从此尽毁，刚才又见潘天拿药去救赛西施，显然就是上好的金创药，如今却再也没有了，想到自己白白错失了恢复容颜的良机，甚是悔恨自己一时糊涂，不明不白卷入这场江湖纷争之中。

想到自己几十年来的努力，如今所有名誉一遭毁尽，不觉泪如雨下，又见潘天失去心爱之人，生怕他再一怒之下再杀了自己，只好抱了大师兄尸体，悄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