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牵一发而动全身

兰可卿再次被唐宁叫到闺房，她看到唐宁脸上忧心重重，问：“郡主有何为难之事？”

“可卿，经川河落水之时，你想用轻功抱本郡主飞回船上，被刺客在半空中截下，看到的人不多，且后来皇上以为本郡主溺水身亡，将楼船之上的人杀之殆尽。本郡主就当你没有暴露身手，那以后呢？万一你或者香儿等人暴露出身手，那凤儿的死怎么解释？当时你在侍卫表现的得很害怕，且丝毫不会武功。”

“我以前来投靠郡主时，身份住址等事情，郡主说保密，也没人敢查。要是我以后暴露身手，出于安全考虑，肯定有人会查。这个倒好办，属下还有一间四通镖局，是我娘创建，已经三十余年，就在青云山附近的龙泽府，经常保一些去铁骑国的镖。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是四通镖局贺总镖头的义女，凤儿、香儿和琴儿随我习武的事情，当地的人也有所耳闻，身份经得起审查。只是来投靠郡主的目的，这就有点犯难了。说是为钱，四通镖局并不缺钱，至少不缺减少我的钱。”

唐宁背着手，在闺房里走了两圈，说：“你过来的时候，本郡主还是三区总督，如果解释说你想从军做军官，也解释得过去。本郡主早知道你会武功，在经川河时，你却没救我。待本郡主复活回来，你担心本郡主迁怒，灭掉你四通镖局，所以你带着银票来求本郡主开恩。杀凤儿的时候，你装丝毫不会武功，可以解释为本郡主要你继续伪装做贴身侍卫，但怎么向外解释你杀掉凤儿呢？”

兰可卿沉吟半响，说：“要不就解释为郡主不收我送来的银票，仍要惩罚我贺家，凤儿情急之下要刺杀郡主，属下为表忠心，出手杀掉了凤儿。且愿意继续做郡主的贴身侍卫，戴罪立功，为保郡主安全，又带来了香儿等人，加强郡主身边的护卫力量。”

唐宁沉思了小半柱香时间，说：“做为贴身丫鬟，你们多数时间都在本郡主身边，如果本郡主有事，你们不出手，那你们留在本郡主身边毫无意义。如果出手，与其等别人来查，还不如早点向皇上坦白，备案。那就这样说，本郡主收了你的银票之后，仍不满意，要收掉四通镖局，不全收，六五分帐即可，把它开到金陵城外。名义上，在皇上的眼里，四通镖局的贺家老少是被本郡主扣在金陵做人质，逼你尽心保护本郡主，又让贺家帮本郡主赚钱。”

兰可卿想了想，说：“镖局来到金陵，有郡主的照顾，发展起来会更快，到时候全国开分号，可迅速积蓄力量。以后出事，城外有人接应，逃跑也多几分胜算。此计可行！”

唐宁想的却是利用这帮邪教份子做保镖，出事后，他带着喜儿跑了，四通镖局的人最后被李兆灭掉，那也是为民除害了，一箭双雕！

此日早朝结束时，唐宁递给刘公公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父皇亲启”的字样。

监察院都督给皇上提密信很正常，同时说明此事重大，不宜在朝堂上公开。

御书房里，李兆看唐宁那封秘信时，发现晋阳公主和紫阳公主时不时偷偷看过来，特别是紫阳公主，内心非常害怕。李兆想起唐宁在查秦有贵的事情，灵机一动，装作生气的样子，大喝一声：“刘公公，传话给洮阳，朕准了！”

说完，李兆把秘信丢进炭火之中，似乎心情非常不好，今日递上的来的奏折，十有八、九被批评。

紫阳公主吓得够呛，最近被唐宁点名找麻烦的大员就是她表哥秦有贵啊！

坐了半个时辰，李兆需要休息一下，刘公公跟着他来到御书房的二层。

李兆大至跟刘公公说了密信的内容，然后说：“洮阳将此事告诉朕，说他做了监察都督，怕人对付他，所以将四通镖局在金陵做人质，逼可卿不得不表忠心，拼命护卫他。朕知道，洮阳同时也有借四通镖局熟悉逃往凌云山脉的路线，远走铁骑国的心思。洮阳本身武功高强，再逼可卿伪装保护，多层保险，是应该的。但他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朕？”

刘公公在心里从头梳理一遍：唐宁从做洮阳县令开始，身边一直有眼线，直到罗世勋汇报郡主的内力强劲之后，他奉命再派人仔细了解，根据唐宁殴打楚荆汉得到点东西后就闭关了49天，每次出来吃饭的时候，衣服越穿越少，需要下人提醒才增加。当时这些细节没人提，后来可以推测出唐宁从楚家得到了某种修炼内力的速成之法，功力越高，越不怕冷。

接着，唐宁出关，来金陵陪皇上过花灯节，无意中整倒了王丞相，接着升了南岭总督。罗世勋做南岭总兵，在查抄何知府家里，暴露了一次强大内力，那时唐宁自己吓得很厉害，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实力，但事后肯定会想起来。这么推测下来，唐宁肯定知道罗世勋知道他会武功，罗世勋知道后，皇上就应该知道。

尽管皇上没问唐宁会不会武功，唐宁也没主动提出来，但至少唐宁的心中会觉得皇上应该知道。唐宁是男子身份，他肯定要逃跑的，但他为什么要把第二层保护力量暴露给皇上呢？这完全不利于唐宁逃跑啊，刘公公想了很久，也没想通，最后说：“郡主把这股力量暴露出来，引起我们的注意思。那他肯定没打算用到这股力量。”

李兆点了点头，说：“一旦洮阳逃跑的事情走露消息，朕第一个处理的就是四通镖局，为他拖延了时间，他从另一个方向逃跑。那他应该往哪里逃跑呢？”

“高丽！”刘公公和李兆说出同一个答案。

新年将至，高丽国又要来进贡，而且那高丽王子对唐宁很动心，唐宁又对金正熙非常好，有喜欢爱慕的成份，应该也有借高丽使团掩护，逃往高丽的心思。

李兆和刘公公在楼上商量事情，楼下的晋阳公主和紫阳公主战战兢兢，以为他们在商量唐宁密奏中汇报的裙带之臣。

王皇后听到晋阳公主的汇报，再次发出命令，让她的娘家人再仔细自查一遍，千万别出什么纰漏，万一有掩盖不住丑事，准备好顶包的人。

紫阳公主这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其它公主也差不多。

重阳公主这边则认为唐宁准备动手干掉晋阳或紫阳，然后扶她上位了，她很高兴！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唐宁，是一把很好的弓箭，预祝唐宁在围猎中旗开得胜！

唐宁来到监察院上班，其它心中有鬼的大臣纷纷送来请柬，找各种理由请唐宁吃饭，弄得唐宁觉得脑子严重不够用。

罗杰算是唐宁的亲信，大家都来套他的话，他是真不知道唐宁在弹劾哪个官员？别人以为他不说，转而去找赵云。

唐宁正在烤火，看到赵云进来，说道：“你来得正好，查出什么问题了，怎么这么多官员请本郡主吃饭？”

赵云懵了两秒，说：“今日郡主递了一份密折给皇上，大家想打听点消息。”

唐宁足足愣了三秒，心想这大华朝的蛀虫不是一般的多啊！他打量了一下赵云，说：“你是自己来打探消息，还是替别人打探消息，收了多少好处？”

赵云老脸一红，摸出两锭银子。

“这点小钱也值得赵公子跑腿，本郡主记得可是有钱的主啊，出手就是5000两黄金的。”

这点事情，又被郡主拿出开涮，赵云脸红到了脖子，不知说什么好了。

“真给你爹长脸，区区20两银子就被收买了，没出息！赶紧滚蛋！”

赵云老老实实的把银子放在炭火架上，转身离开。

唐宁深感高处不胜寒，随便送封信给皇上，就引得大家恐慌了，会不会逼得有人狗急跳墙角下杀手啊？他心中烦燥，训斥了赵云一句，没想到赵云没过多久又回来了，这次拿出一张1000两的银票。弄得唐宁哭笑不得，再次训斥：“你是不是不想回老家种地？在监察院也敢收受贿赂，银子没收，这次看在赵尚书的面子，就算了！滚蛋！”

回到郡主府，唐宁才看到重阳公主送来的弓箭，心中烦燥，想到要去围猎的事情，那就马马虎虎练练吧。

架起个靶子，叫个懂射箭的侍卫前来指导了一番，生手试射，闲杂人等都避开点，免得被郡主人误伤。射箭这玩意，主要就是手稳，力量足。对内力强劲的唐宁来说，难点就在计算重力对箭失的影响。

转眼十二到了，围猎有展示国家肌肉，练兵尚武的意思在里面，一个个铠甲鲜明，唐宁也不例外。

唐宁对这种劳民伤财，把饲养的野兽拿来射杀的活动很不感冒，觉得纯粹就是花钱装逼。

皇上在队伍中间，像唐宁和晋阳等公主们骑马走在前面领队。

一路上，百姓在路旁欢呼，除了赞美皇上威武之外，获赞最多的就是亲率6万将士灭掉数十万叛军的洮阳郡主。单从气势上看，虽然唐宁走在公主们的后面，仍然显得英姿飒爽，鹤立鸡群。这种气质不经过战争洗礼，装是装不出来的，就连禁军首领武将军都装不出来，至少没唐宁身临其境后，展现出来的那种杀气。

听到百姓的赞誉，唐宁不自觉的挺直腰，被百姓爱戴的感觉很爽。

晋阳公主等人觉得很没面子，一个个的扦了腰杆，想装下逼，奈何连自己觉得没唐宁那份气势。

皇家围猎场离得并不远，也就出金陵城40多里左右，队伍走得不快，两个时辰也到了。

到达之后，唐宁看整个猎场山势平趟，估计方圆3公里都不到。听说还有个大猎场，只是皇帝老了，不复当年勇猛，好几年没去了，带大家到个小猎场来，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显得皇上精神旺盛罢了。

搭帐篷这事情交给奴才们就行了，主子都跟着皇上进山，围出个小动物来让皇上放头一箭。

唐宁跟随着来到一个树林较少的区域，禁军士兵赶出三头梅花鹿来，李兆拉开宝弓，弯弓搭箭，气势雄伟，可惜没中！

大臣们各种精彩马屁在嘴里憋了半天，结果没用不上！

皇上也很尴尬，猎物已经受惊了，再放一箭，估计还是不中，那会更加没面子！

“父皇老了，看你们5个，谁能替父皇射杀之？”

晋阳、紫阳、重阳和洛阳弯弓搭箭，冲了上去。

“洮阳，你怎么不去？”李兆侧头看向唐宁。

唐宁老脸一红，伸手掻了掻右耳根，说：“儿臣才练了两天箭术，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那你认为谁可杀之？”李兆又问。

“儿臣认为洛阳妹妹可夺头筹。”唐宁认真的分析。

“众爱卿以为呢？”

众大臣要莫不敢猜，要莫就猜自己支持的那一脉；无论怎么猜，重阳公主被排除在外。

李兆带头往里跟随晋阳等人而去，约莫小半柱香时间之后，第一头鹿被洛阳公主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