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人的悲哀
回到凤都东方灵芸便立刻喜欢上了这里的熙熙攘攘，穿越到雍凤的十年来一直住在恍如隔世的公孙山庄里，她几乎都忘记了现代的拥挤和烦乱，看着眼前的凤都她忽然及想起了那个世界，忙碌而又冷漠。
“芸儿，不要再看了，凤都不比公孙山庄，这冬日实在是寒冷，马上就到相府了，等回去换了衣衫再让翠喜陪你四处逛逛。”
伸手将马车上的窗帘拉严，东方灵芸才开始思索刚才看到的景象，早就知道雍凤很开放，却没有想到它的开放程度似乎已经与现代无异了，刚刚街上的男男女女各有特色，而且似乎女子经商的人也颇多，这个世界在男女之间几乎是没有尊卑观念的。
过了约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相府，东方灵芸起身走下马车观察着眼前的房子，只见这府邸朴素异常，而且也就比平常人家的院落大不了多少，什么富丽堂皇、气势宏伟根本不能用来形容它。
“芸儿，相府不比公孙山庄的大气，你就将就将就慢慢习惯吧。”东方明德看到东方灵芸讶异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东方灵芸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理解错了，这宰相的职位在雍凤皇朝好像不是什么高位。
“没事的，爹爹，芸儿觉得这里挺好的，公孙伯伯那儿虽然大，但是却是没有咱们这儿幽静些，走，咱们回家吧！”东方灵芸笑嘻嘻的挽着东方宰相的胳膊往大门走去，而此时宰相夫人也带着下人迎了过来。
“吆，我说今儿个天气怎么阴沉沉的，原来是咱们的大小姐总算不嫌弃这个家了，你们今儿个可得给我精神着点儿，好好打扫打扫院子，要是哪天大小姐再不小心染个什么病恐怕这辈子就不会回来了吧！”
说话的人就是宰相夫人司玉珍，她本来只是东方明德的侍妾，在东方灵芸的母亲过世之后才被扶正，因为东方明德的痴情，她终生无所出，所以一直对东方灵芸母女怀恨在心。
东方灵芸之前对这个女人已经有所了解，现在听到她说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那种让人讨厌的人，无视她就足以让她崩溃。
“爹爹，您小心点儿，芸儿这几年还跟着公孙世伯学了点儿医术，等会儿芸儿给您把把脉，这几年您是在太过操劳了。”看着东方明德被气得发白的脸色，东方灵芸才想起自己要帮他看看才行，一般老臣都会积劳成疾，看东方明德的年龄也就在四十岁左右，现在调理应该还来得及。
看东方灵芸那自然无做作的眼神东方明德很欣慰，自己的女儿果然如她娘一般聪慧有礼，转而怒斥司玉珍。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芸儿能回来你就该庆幸，如果她这一生不回这个家，你也没必要继续呆在这个家里！”
东方明德说完便带着东方灵芸走进了相府，丝毫不理会面色难看的司玉珍，东方灵芸在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番，幸好她还记得之前看过的各类古装电视剧，或许宫中那些政治斗争她现在真的无法应对，但眼前这个女人她还是能够对付的。
司玉珍使劲儿绞着手里的丝帕，心中的愤恨全部显现在脸上，这么多年她一直尽心伺候着东方明德，也难过在此时如此难过了。
东方灵芸想，这就是这个朝代女人的悲剧，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终生只能侍奉一人，如若被休离就等于今生再也没有了可以得到幸福的机会，雍凤皇朝的一切就这一点让东方灵芸最最不能接受。
女子在古代卑微的地位早就造成了女子的悲剧，在这里也正是因为这种毫无道理的婚姻规矩让这里的女性变的悲哀起来。
只是东方灵芸不明白，在这里女子明明可以去自己奋斗的，为什么还要去依附一个男人呢？即使这个男人职位再高，权利再大，也不值得一个女人用一生都去为他而碌碌无为，那只是一个人的借口，不愿意去努力去奋斗的借口。
“芸儿，不要怪你母亲了，这些年她活的也够辛苦了，是爹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的娘亲……哎！”
旧时的恩恩怨怨东方灵芸虽然不甚清楚，但是从东方明德的言语间便明白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喜剧，可是这一切真的与自己无关，现在唯一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人就只有这个关心爱护着自己的父亲。
“爹，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逝者已矣，我相信娘一定不会忍心看您如此自责的，您啊，与其这么自怨自艾下去，倒不如以后更加的疼爱芸儿，将娘的那一份也一起补回来，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东方灵芸有些俏皮的哄着东方明德，心中虽然排斥，但是为了这个自己唯一在乎的人，做什么她都愿意。
司玉珍这几天很是烦闷，心心念念的想要找东方灵芸的麻烦，只是东方灵芸并不理会她，所以这几天她活的很不舒坦。
“姨娘，您怎么了？”一早慕容雨燕来到司玉珍的房间请安的时候便看到她脸色发黄，一只手扶着额头，似乎是换了头痛的恶疾。
“雨燕啊，姨娘没事，只是这几天委屈你了，那个女人回来之后，你住的房间都要换成小的，姨娘真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慕容雨燕是司玉珍姐姐的孩子，这几年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着，也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她也一直是疼爱有加的。之前慕容雨燕住的一直都是东方灵芸的房间，因为相府的地方实在不大，东方灵芸回来之后东方明德便让她搬到了比较拥挤的客房了。
慕容雨燕心中也很气愤，这几年她几乎就是宰相之女了，出外行走那个不给她几分薄面，只是东方灵芸回来之后她的地位立刻降低，甚至连下人都对她没有以前尊敬了。
“姨娘，燕儿不觉得委屈，只要能陪在姨娘身边，就算让燕儿住草棚燕儿也甘愿。”说着不委屈，慕容雨燕的眼泪却已经挂在了脸上，本就娇俏的容颜现在更是让人看了越加的心疼。
司玉珍看着自己的半女哭的这样伤心，心中更是痛恨东方灵芸，只是现在的她是真的毫无办法，相府唯一的主人就是东方明德，而他都站在东方灵芸那一边，她司玉珍又有什么胜算。
“燕儿啊，姨娘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等着吧，姨娘现在就去找你姨丈说理去！”司玉珍越想心中越觉得憋屈，这个相府本来就小，可是东方明德竟然还专门将叶梦凡，也就是东方灵芸的母亲曾经住过的小院落给空了出来，现在东方灵芸一回来，他就将慕容雨燕赶出了原来的房间，她心中实在是眼不下这口气。
“姨娘不要啊，姨丈一定会生气的，不要因为燕儿再找什么不快了，燕儿住哪儿都没有关系。”慕容雨燕顺势拉住了司玉珍的手臂，只是这话越说司玉珍便越觉得心疼，于是更顾不得去观察慕容雨燕眼中闪过的狡诈的光芒了。
司玉珍气冲冲的就直奔东方明德的书房而去了，此时东方灵芸正在东方明德的书房里陪他下棋，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玩的很是和乐。
“爷，臣妾有事要说。”虽然气愤，但是司玉珍还是不得不在房外行过礼之后才进去，她已经习惯了事事低自己的相公一头，即使在生气仍然不会犯规，这就是她的悲哀。
“玉珍啊，进来吧！”东方明德心情很好，和善的应了一句，司玉珍才慢慢走进房间，当然慕容雨燕也一直紧追其后。
“相爷，燕儿现在住的那间房子又小又潮，而且多年没有人住过了，您看是不是再为燕儿找另外一间房子。”
走了一路，司玉珍已经将心情平息了下来，自然不会直接质问东方明德，只是东方明德一听这话心中就毫无好感了。
“玉珍，你应该明白，咱们相府的地方实在有限，能住人的地方基本上全都安排上了，你觉得燕儿适合住在哪里呢？难道要让芸儿将房间让出来给燕儿吗？”
东方明德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慕容雨燕，所以现在更不可能对司玉珍有什么好脸色，可是司玉珍却是将慕容雨燕放在心尖尖上来疼爱的，听到宰相的话当然是不乐意。
“相爷既然知道相府的地方有限，为什么还有空出一个院落，现在竟然让雨燕去住客房，难道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有把雨燕当成自己的孩子么？”
司玉珍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常年压抑的怨愤此时更是毫无收敛的发泄了出来。
东方灵芸看着哭花了脸的司玉珍心中很是戚戚然，这样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可怜，只是听这个女人的话好像是针对自己来的。
“玉珍，你太激动了，先回房吧，等你平静下来之后我们再来讨论。”
东方明德看到司玉珍哭泣的样子心中就已经烦躁了起来，只是心中压抑着不发作，只是司玉珍似乎并不这么想，
“不，今天我非得让相爷说出道理来，语言住在紫苑已经好几年了，可这个女人一回来你就将燕儿安排到了客房里去这是为什么？怎么说燕儿都在我们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燕儿的感受！”
慕容雨燕看司玉珍说的差不多了，便拉拉扯扯的跪在司玉珍的面前：“姨娘不要再说了，燕儿真的不感觉委屈，燕儿求您不要在为了燕儿跟姨丈生气了，燕儿是来陪伴您的，您不要让燕儿自责好吗？”
东方灵芸本来还想帮帮这两人，可是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玩的很是高兴，演的也很是卖力便不打算再管了，东方明德看着哭了一地的母女二人，心中也有些愧疚了，他甚至开始有点儿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接受皇帝的封赏，能有一所大点儿的房子也好啊。
“玉珍，你先回去吧，等到明天我便把燕儿安排好地方，今天先容我想想吧。”
东方明德抚了抚额，心中很是无奈，慕容雨燕终究还是慕容家的子孙，就这么在相府医嘱就是几年，他心中也很感到，可是在感动也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据他看来慕容雨燕的心机颇深，很难让他完全放心的去相信她。
司玉珍看到东方明德松口才慢慢起身，也同时将哭的说不出话的慕容雨燕扶了起来，微微躬了躬身之后退出了房间，这期间东方灵芸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这母女二人组的精彩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