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闭嘴
“你闭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公司，一大半是萧总监在管着呢。”年轻员工们的小聚会还在讨论，有人已不顾台上的表演，三三两两走到角落里交流了起来。不远处，吧台围满了人，吃饱的人端起鸡尾酒浅酌。
“你说萧总监是不是又要升职了？”
“我觉得是。”他放下酒杯，微微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袖，“名至实归，萧总真的青年才俊，这一点，没的说。”
“听说萧总监现在也有苏氏的部分股份。”
“这不是必然的嘛。”
“苏氏现在的控股状况怎么样啊。”
“诶诶诶，停停停，这就商业机密了，要被你小子知道了卖给竞争对手岂不是分分钟拿钱。”
“……”
“在公司里啊，好奇心不要太重。”
“我这不是不服气嘛，凭什么她又没什么能力，又有那么得力的助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总裁，而且我们还被管得服服帖帖的。”
“造反去，造反去。”有人开始起哄，“要说你现在从苏氏辞了职，说不定出去就是连升两级，只是这待遇，我看，还是比不上苏氏。”
一群人争了两句，不欢而散。那人闷闷地喝了一大口酒，“不就是二代嘛，我要是跟她一样，肯定比她做得好的多得多。”
苏氏请来的音乐剧团的表演快要结束了。这部音乐剧由一个个独立的小单元组成，散落在宽大的会场内进行，相互之间有联系又有各自的故事，演员们不拘泥于会场内并不宽敞的舞台空间，而是走下来和其他表演者，乃至和观众互动。这样的方式，是苏雾雨喜欢的。
携带家属前来参加的员工对这一娱乐节目感到新奇，小朋友们更是乐在其中，他们好奇地想要凑近他，父母则将看管好这群正处在最熊的年龄的孩子，一场音乐剧下来，大家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接下来，是舞会。
苏雾雨无聊了许久，懒懒散散地坐在会场休息区的欧式软沙发上，她拿起手边一杯无酒精的气泡饮料小酌了一口，微眯着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慨。萧霁清不知所踪，大约也跟她一样坐在什么角落里休息吧，也许，在忙别的。反正，萧霁清的生活有一半是苏雾雨不知道的，她不知道萧氏的状况，只偶尔看一看娱乐八卦的头条，知道他的未婚妻又如何高调地示爱了，虽然是单方面的，但又拍到他们俩外出的照片，李子晗很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又知道萧氏内部似乎有了大动向，至于更多，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想好好坐在角落里，大快朵颐，放松一下又一个整年劳累的身体。她想，萧霁清应该也是这样吧。不过现在，他在哪里呢？多希望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可也知道，他注定不会在自己身边。
晚会场地内另一处僻静的休息区，萧霁清陷在一张低矮的沙发里，面前配套的曲柳木矮茶几上放了一本笔记本电脑。他正在忙碌着。李子晗在之前来公司给他送过寿司以后并没有消停，反而显得有些神经质了，他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么闲，以至于有这么多时间来缠着他。
“恩，假消息。”萧霁清嗤笑着看了一眼八卦头条“李氏千金单方面示爱未婚夫，疑似婚约有波折？！”图片则是一张她过生日时夸张的自拍。又不知从哪里p出他们俩的合照。
“哪儿来的波折，”他看了一眼日历，上次只是出了公司，就又被李子晗堵了个正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八卦媒体就给描写成了，善良李氏千金等未婚夫下班，两人甜蜜，疑似同居？？
“what？”萧霁清不满得关闭了所有新闻网页窗口，捕风捉影的东西铺天盖地的。
萧霁清，因为俊朗的外形和颇有传奇色彩的经历，一直为各大小报媒体乃至网媒争相报道的对象，特别是他的婚恋状况。自从大家得知萧霁清从萧氏出走，哦当然，更不官方的说法是被萧老爷子赶出家门之后，又有大批的网络关注者沉迷于自己某一天会和落难的萧霁清产生某种别样的情愫，然后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的巅峰。
终于，想看新闻都没得消停，他眯着眼看了一眼发布了那几篇关于李子晗报道的网络媒体，似乎都很小。大概李子晗花了点钱操控了他们。
萧霁清，苏雾雨，一个坐在会议厅的最西边，一个，坐在会议厅最东边的角落里，突然行为同步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直到被屋外的音乐声惊扰到，这才回过神来。
三拍子的圆舞曲柔和又动听，萧霁清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去应酬了一下了，整个晚上都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不，一会儿，就有员工进来了，并邀他出去。
“萧总监，您在这里啊，舞会开始了，高层都得去跳开场舞。”
萧霁清沉默地起身，淡淡回到：“恩。”
“诶，怎么没看见苏总裁。”名义上，萧霁清还是兼职了苏雾雨的秘书一职的，照道理，两人在工作期间都应该是一道的。
“恩。晚上我有点个人的私事，不大方便。”
那人连连回答道“哦，哦。”
这时，会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唯有吊顶的装饰用彩光细细碎碎地落了一地，场内的人都停下脚步，好似在等待什么。紧接着，两束明亮的聚光灯就毫无征兆地打在了萧霁清和同样走进会场的苏雾雨身上。
主持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下来，我们有请公司最大的功臣萧霁清萧总监，和勤奋的苏总裁为我们跳开场舞。”
“咦。”苏雾雨又一次一脸懵逼，什么时候说的，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啊摔。
其实萧霁清同样一脸状况外，不过他很快猜到这应该是主持人设置的互动环节，为了承接这两个节目的。他们俩来跳开场舞，很快，大家都会开始，舞会便可以顺利进行。萧霁清没有多想，便走向苏雾雨，轻轻挽住她的腰，并牵起她的手。此时，两束聚光交汇在了一处
“哇，好浪漫哦。”已经有女员工忍不住感慨这一幕场景。不过舞池中央的苏雾雨并没有觉得多浪漫，她毫无准备，就要跳舞？？
“喂，”耳边响起了好听的男声，“专心一点，不要胡思乱想了。”
柔和的音乐在耳边响起，场内的人静静看着舞池中央的两人起舞，苏雾雨的步伐稍显青涩，但萧霁清则很熟练地带着她完成这支舞，好似亲密的爱人，拥搂在一起，喃喃低语。
后来，带着女伴或男伴的人也开始加入了舞会，男人微微屈膝，做出一个绅士的请的手势，搀扶住女人递上来的芊芊玉手。一个乐章终了，随着音乐渐强，旋律陡然变了调，交换舞伴开始了。苏雾雨感到自己的身体猛然被抛出，又一个旋转，再睁眼，已是萧霁清含笑的双眼。
“交换舞伴了”他说，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开。
下一支舞开始了，苏雾雨在来来往往起舞的人群中辨不清方向，而萧霁清则好似消失了，再也寻不到踪影。她提起裙摆想要四下走走，这时，徐朗朝她走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苏小姐，肯赏脸跳一支舞嘛？”徐朗不由分说，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并带着她在舞池之中摇曳。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一刻都没有离开苏雾雨，直到她被看得脸红，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苏小姐，谢谢你的鼓励。”徐朗在她耳边轻轻说，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苏氏的升迁会这么快，当然，也完全将其他员工抱怨抛在了脑后。“我没有想到自己以这样的资历都可以获得股权的奖励。”
“那是你应得的。”苏雾雨说，“为公司解决了很多难题，又主管开发的各项事宜，苏氏也希望能以这样的方式把人才留住。”
“好。”徐朗的笑意越来越深，开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也许，苏雾雨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好对付的傻白甜呢。
舞会到了尾声，萧霁清作为今晚最后的发言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了台。
“各位，在新的一年，我们……”
“希望各位再接再厉，在新年发布会上获得傲人的成绩。”
台下响起了雷动的掌声，苏雾雨坐在前排，专注地看着萧霁清，他好像察觉到了似的，朝她这边给了她一个微笑。苏雾雨的脸一红，接着又一个激灵，悄悄四下看了一下会场里的人，大家都在专注地听着萧霁清的演讲。自己只是同样专注嘛，哪儿有看起来很花痴。
“徐经理，这边！”一个身着条纹西装的年轻男子朝徐朗招了招手，示意有人找他，徐朗见状屈身悄悄走出会场，不一会儿，来到一处开阔的场地。
演讲接近尾声，萧霁清鞠躬后慢慢走下了台。人们也开始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钟敲响，时间已经不早了。年纪稍长的员工已收拾完东西，搀着妻女的手离开；年轻一辈的一拨人则又三三两两聚了起来，准备接着去酒吧high，男子向往着在酒吧那昏暗迷离的地方能有艳遇，作为苏氏的员工，已足够有谈资，只需点上一杯马提尼靠着吧台浅酌，身上这一身精英模样的穿着已足够惹眼。至于女性呢，有和闺蜜一道接着购物shopping夜生活的，也有跟男性员工一块儿去酒吧的，也许结个伴，也许同样怀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想要摆脱寂寞。
这时，成家的和单身的就鲜明得分成了两个阵营，拖家带口的大多选择直接回家，虽然夜生活远不及年轻人丰富，不过胜在内心沉甸甸的归属感，这一点，是没有家室的年轻人所没有的。
还有一部分是情侣，有些甜的发腻，还没走远已拥搂在一起，大概会有一个不寂寞的夜晚吧。夜晚的风有些喧嚣，穿着礼服的女士大多不足以御寒，紧紧依偎在伴侣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