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罪行
郑飞一看王娟那沉默的样子，心里突然兴奋了，因为他预感，王娟绝对是有上过二楼的，只是现在出于什么原因不敢开口。看来他得出点狠招来撬开这个女人的嘴了。
“你上过二楼？”
原本还沉默的王娟一下子像是碰到了自己的死穴，猛地抬起头来，反射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去过二楼。”
郑飞危险地眯起了眼，“王娟，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王娟坐在这里的情形，这个女人开始浑身颤抖，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扔进监狱一样，嘴唇都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却含着眼泪拼命的摇头，像是在说“我没有违法犯罪，不是我，不是我啊”的样子。
一旁陪着郑飞审讯的人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顿时心生怜悯。可怜啊可怜，为什么会碰上他们头头这种狡猾又恶趣王娟心里味的人，看把这淳朴的大妈给吓得。真怕头儿等会儿放大招的时候，这大妈一个没接住给当场晕了过去。
一方面他希望他们头儿能手下留情，毕竟人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问题，他可不想被牵连啊；另一方面，这大妈快点说实话吧，不然等会儿真得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郑飞用右手的食指指节有节奏地敲打这桌子，并不急着告诉王娟她所犯下的“罪行”，只是用一种在盯着自己猎物看的野兽般凶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此时被吓得跟抖筛子一样的王娟。
那一声声敲打桌面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一锤子一锤子敲打在王娟心上一样。又疼又胀，奈何杀人却不给个痛快，偏偏来折磨她，耗尽她的耐心。
“你了解毒品吗？”
王娟心里“咯噔”一声，耳边一阵轰鸣，“什么！”
郑飞一脸理所当然地幽幽讲出王娟的“罪行”，“你，贩毒。”
“警察同志，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本分的老实人，怎么会沾那玩意儿啊，我是冤枉的啊。”
一旁陪着郑飞审讯的男人将王娟开始提着去菜市场买菜的布袋给拎了过来。郑飞接过后，竟然当着王娟的面从里面掏出一小袋“白粉”。
“你知道这个东西吗？这个就是毒品，而这包毒品恰恰就是从你包里搜出来的。”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这不是我的啊，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就到了我的包里的啊。冤枉啊……”
这王娟也算是个嘴严，都到了这一步了，当着她的面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包“白粉”来，居然还不什么都找了，只会在那里喊冤枉。
但这也让郑飞觉得更加的有戏了，毕竟这说明王娟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不然怎么会嘴严成这样。
于是，郑飞决定再下点猛料。
“王娟，你知道这一包‘白粉’有多重吗？”
王娟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有些不明白郑飞为什么突然就问起了这个。
“那你知道贩卖毒品达到多少克就会被判死刑吗？”
王娟觉得自己像是被透进了冬天的冰湖里，整个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力，在冰冷的水里不停地下沉，一瞬间窒息和那种沉溺感让她想说却讲不出话来，而且浑身冰冷让她不停地在凳子上打颤。
天啊，多少克要被判死刑！那一包的白粉绝对能够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这样背井离乡，辛辛苦苦地跑到这个大到她都不敢轻易出门的城市里来，为的不就是能够多赚些钱好回去给她的几个孩子盖房子娶媳妇吗？等她老了的时候也能够享受儿孙的天伦之乐。
王娟从没有打算会在C市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像尘埃一样地过一辈子，她只想趁着还能够动弹的时候在这里赚足了钱，就回乡颐养天年，不需要在胳膊腿儿都不能动了的时候还要下地去种田。
她来C市只是为了赚给儿子盖房子和给自己养老的钱，根本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埋了自己，更别说是为了这一小包的东西丧命在这里！
“警察同志，我……我……”
王娟一边极力地想要解释，一边却因为哽咽加上情绪太过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郑飞看着她的急切却难受的样子，明白自己的急火攻心这招算是用到了点子上，现在正是能够攻下王娟的好时候。
“据我调查，你最近跟本市的黑道来往密切，虽然你是以雇佣家政的身份跟他们住在一起的，但是我们在这种确凿的证据面前，有理由相信，你现在的雇佣身份不过是为了贩毒做掩护。”
王娟一下子想起了别墅里那三个高大威猛的黑衣男子，警察同志刚才说黑道，眼前又晃过了前几天看到的一幕，王娟觉得，那些人一定是黑道了。没有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的警察同志，我跟他们之前都不认识的，现在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说过几句话的，警察同志，你相信我啊。”
郑飞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我其实内心是相信你的，你一个女人看起来本本分分的，怎么会沾染这种东西呢。只不过我们警察都是靠着证据办案的，就像是这包‘白粉’，实实在在的就在这里，我们就算想要相信你，也没有办法对吧？除非……”
王娟一听这个转折十分有戏，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
郑飞看了他旁边的同事一眼，正巧旁边的同事也正看向他，还在桌子后面悄悄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眼中的钦佩让郑飞通体舒畅。虽然心里得意得不行，但是转过脸时，那表情神态真是再正经不过的人民好公仆，一副公事公办绝不手软的架势。
“那就说说我之前问得问题吧，你是不是上过二楼，什么时候？一五一十讲清楚，要是让我再知道你有所隐瞒的话，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即便你没有贩卖毒品，也有一条包庇毒贩的罪行。”
这个时候王娟哪里还能有所保留啊，别说她这个从小地方里来的农村妇女了，就算是那大城市里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也经不住这样的惊吓啊。
“我说，我说！”
负责记录的同事看到又来了转机，重新拿起了笔。
事情大概是要从前段时间的夜晚开始讲起。
因为生育了好几个孩子，经常需要起夜照看孩子，所以王娟的睡眠一向很轻。之前刚到别墅那阵儿，虽然觉得那床软得她立刻就能睡过去，但是到了半夜那三个男人轮岗的时候，她依旧能够清晰地听到上下楼的脚步声和关门开门的声音。
没有一天例外，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像是睡眠质量提供了一样，竟然能够一觉睡到天亮，即便昨晚那三个男人进行了轮班，她也完全听不到任何声响。王娟想了想，将一切归咎于露露给她的睡前牛奶。
早就知道城里人在睡觉前喜欢喝杯牛奶，说是喝完之后能够睡得香。他们农村也有卖牛奶的，但是却不兴喝这个，就算家里有了也都是紧着孩子喝的，小孩子还在发育阶段需要补充营养，像是他们这个年纪或者是老人，哪里舍得喝这个玩意儿啊。
来了别墅后，刚开始那几天她都是干完活就回了自己房间，屋子里的男人也不让她上二楼或者随意出这栋房子，她只能回屋子里待着。后来某一天晚上，那个一直待在二楼的露露突然下楼来了，递了杯牛奶给她，说是上次牛奶买多了，再不喝就要过保质期了，让她帮忙分担一下。
王娟一想，白给的不喝白不喝，更别说是这平日在农村里都喝不着的好东西。心里想着自己这一下子就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心里乐滋滋地就接过了牛奶，也没多想就乖乖喝了。
结果躺床上还没怎么寻思，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真是一夜无眠，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还感慨这牛奶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城里人都经常喝。
直到有一天，露露那天没有给她送牛奶过来，她也不好意思舔着脸上去问着要，就收拾收拾就睡觉了，睡前还有些担心会不会牛奶没有了，以后都喝不着了。那天晚上的动静格外的大，好像多了一个男人一样，声音并不耳熟，但是很好听。头顶的二楼也乒乒乓乓的，时不时还有女人的叫喊声。
虽然王娟一直知道二楼上住了一个人，但是此时已经是半夜了，这种凄厉的叫声真的太过吓人，尖锐得像是能够划破这静谧的夜色，向无边无际的远方荡去一般，这让王娟头皮发麻。
最后她忍不住下了床，想要出门去看看，却在客厅看到了那三个黑衣男人中叫小方的人，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像是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似的，猛地睁开了眼，呵斥道：“你干什么！”
王娟无辜地说，“我……我想上厕所。”
看到王娟那副受惊的模样，再看看她瑟缩的肩膀，小方的脸色缓了缓，“快点上完快点回去！”
王娟点点头，刚要迈开步子，却听到楼上又响起一声尖叫声，“这……这是怎么了？”
小方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还不快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