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先准备

跟王有龄商量好了之后，第二天，胡雪岩就去了信合钱庄。

信合钱庄的丁掌柜在几个月前的漕粮生意中赚了一大笔，惦念着胡雪岩的好，剑胡雪岩前来拜访，当下吩咐后厨的伙计做了俩菜，把胡雪岩请到了后院。

酒过三巡，胡雪岩直接说道：“和掌柜，今天来其实不是找你叙旧的。”

丁掌柜笑眯眯地说道：“有事你说就是，咱们都是老交情了，我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胡雪岩说道：“实不相瞒，丁掌柜，你可能也听说了，泰康钱庄这一个月来一直在收集我阜康钱庄的银票，想要挤兑我门阜康钱庄。”

丁掌柜摇头说道：“我听说了，前些日子那郑太祥也来找过我，说是想与我联手一起挤兑你的阜康。哎，这人不厚道啊。你小胡开钱庄，一来没有抢我们的老客户，二来没有跟我们在新客户上抢生意，对我们是十分厚道的。他这么冒冒失失地要挤兑你，我当然不答应。怎么，你打算还手了？”

胡雪岩点头，说道：“没错，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是他主动挑衅，我不能让大家看我被她以治撩逗，好像我阜康就是软柿子一样。跟着康泰一起挤兑我信合的还有几家钱庄，我非得把康泰给挤兑破产了，杀鸡给猴看，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本事。”

丁掌柜啧啧说道：“你肯定是有这本事的，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一起来挤兑他？”

胡雪岩笑道：“哎呀，这怎么能行？丁掌柜在杭州这么多年是个老人了，信合又是有信誉的大钱庄，平白无故地让丁掌柜去挤兑泰康，未免别的钱庄会说你以大欺小。”

丁掌柜一笑：“你小胡想的就是周全。我真是有顾虑。你既然不让我帮你挤兑泰康，来找我又有何事？”

胡雪岩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捏住了那郑太祥的三村。他现在钱庄里的寸头加上他自己的资产，总共不超过十万两，但是在粮台办那边在他的钱庄已经存了三四万两。这些银子也不知道被他给弄哪而去了。”

丁掌柜说到：“这还用想，他郑太祥本来就是放高利贷出身的，肯定把银子都放了高利贷了。其实这高利贷跟咱们的正常贷款也差不了多少。咱们放贷利息少，但是风险小，银子基本上都能收回来。而高利贷虽然利息高，但是风险也大，。基本上收益都差不多。也不知道这郑太祥怎么想的，就是喜欢放高利贷。”

胡雪岩说到：“他放不放高利贷这我不清楚，我也管不着了。现如今我已经跟好运版的藩司王大人说好了，收集好存款之后，立马去泰康钱庄提银子，他郑太祥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到时候必然回来咱信合调借寸头。我只希望丁掌柜到时候不要给他借寸头就行了。”

丁掌柜说道：“光我不借也不行吧，郑太祥不会去其他钱庄借银子？”

胡雪岩一笑：“二十万两银子的亏空，咱杭州城里有几家钱庄能拿得出这么多寸头。出了你丁掌柜其他钱庄加起来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丁掌柜被恭维了一番，当下笑笑，说道：“好，这事儿倒也简单，我可以帮你。到时候直接说我的银子都放出去就是了。”

胡雪岩赶紧拜谢。

从丁掌柜的这边出来，胡雪岩为了防止意外，前后又跑了亨通钱庄、顺泰钱庄等几家大钱庄，全都事先打点了一番。胡雪岩的银行存款，主要拉的是官兵和闺阁小姐的，而其他钱庄则主要是经营生意人和官老爷的存款。胡雪岩一开设阜康钱庄，前期就定好了自己的发展路线，不和杭州其他钱庄竞争。

其他杭州钱庄都知道胡雪岩做人厚道讲信用，做事儿八面玲珑处处讨好，都曾担心他跟自己抢生意会让自己的业务量下降。但是胡雪岩并没有这么做。所以杭州的钱庄掌柜们本来就念着胡雪岩的好。

再说挤兑掉泰康钱庄，大家都少一个竞争对手。看见胡雪岩这么胸有成竹地来做自己的工作，不让自己都给郑太祥调借寸头，大家都知道泰康这次是死定了，当下都愉快地答应了。

办理好事先的准备工作，胡雪岩边去找了王有龄。

王有龄听说胡雪岩已经把准备工作安排的妥当了，当下让主播把存折都收集到一处，让主簿去收取银子。

胡雪岩这时候说道：“雪轩，能不能派一堆官兵前去去银子？”

王有龄说道：“这道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派官兵去有什么用呢？”

胡雪岩说道：“你不知道，这些人跟主簿、账房、管家这些人经常打交道，主簿去提取现银，他们心里可能还不害怕，但是派官兵去，多少能恐吓他一翻。他那边好像在京都有个王爷的后台。咱这边不让他感到压力，他就会想办法走关系。只有一口气震住他，让他觉得泰山压顶顷刻在即，才能够一把把他拿下。”

王有龄点头，依言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