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分配任务

“还有，”宁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绿毛，“你在学校里的那些小弟，有多少能带过来的？”

其实这才是这次宁崖找小绿毛谈话的重点，冒着触怒梁家的风险，让小绿毛投靠过来，就是想要扩充一下在学校方面的势力，否则这单买卖就算是亏了。

小绿毛想了想，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回答道：“我在学校有四十多个小弟，但是其中有一部分是我打着蛇爷的名号招来的，如果我不跟蛇爷干了，估计能带过来的最多也就二十几个。”

“够用了。”宁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并没有打算让这些人在他真正与梁家开战的时候上去跟人家打，这些学生们主要还是负责收集一些情报。据他这段时间的调查，汉桐职高是整个贫民区黑社会势力最密集的地方，在这所学校里，聚集了三大家族中几个眼线，以及其他几个势力不弱的小帮会的分支，这里的学生将来毕业之后，绝大多数都会扩充到他们所效力的帮会，作为正式成员。

这就意味着，如果有几个人能在学校里为宁崖打探消息，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取来自各个帮会的情报，洞察他们最近的动向，以便以后有针对性地部署作战计划。

洛凡的情报固然准确，但实时性就差了不少，毕竟洛凡作为国家的人，是通过官方渠道去调查各个大帮会的，只有在国家决定对他们动手的时候，才会关注那些实时情报，否则他能拿到的不过就是一份最详细的档案而已，只能深入了解三大家族，无法知道他们最近的一些行动计划，最重要的是，宁崖没办法通过这个渠道了解到三大家族什么时候会对他动手。

档案和实时情报，二者缺一不可，所以宁崖才会动了把势力延伸到学校里的心思。

“你挑那么四五个机灵点的，人际关系比较好，混得开的小兄弟，在学校帮我关注一下不同帮会的人聊天的时候都说些什么，其他的，如果实在不想继续上学，家里人也同意他们出来赚钱的话，就带到我这里来。”宁崖对小绿毛交代道。

小绿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宁崖想要的是什么，通常来讲，情报对于各个帮会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如果情报出现错误，很有可能有全军覆没的风险。宁崖把情报工作交给他，就说明宁崖已经开始信任他，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原本还担心一旦蛇爷或者梁家找上门来，宁崖可能会把他推出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下他就放心了。

宁崖看小绿毛的反应，就知道他懂得自己的用意了，接着对小绿毛说：“明天你就不要去上课了，我让你见一见我手底下的这些兄弟们。上课这种事情，反正你去不去都一样是不听。”

“大哥，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啊？”

“问吧。”宁崖点点头，看来这小子终于按捺不住他的好奇心了。

见宁崖同意了，小绿毛就问道：“大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到底是酒店的大老板，还是黑社会老大啊？”

“你看我像是做什么的啊？”宁崖反问。

小绿毛有些无语，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问了好不好……

沉默了半天，宁崖知道他肯定想不明白，像他们这样小打小闹的学生团体，是不需要有什么经济来源的，真到了断粮的时候，出去抢一通就好了，用不着费心思去经营个什么产业。

既然这个小绿毛是个聪明人，直接告诉他反倒不好，所以宁崖就稍微提示他一句：“你知道你们蛇爷所在的梁家，手底下有多少产业吗？”

“大哥，那是三大家族诶，他们有点产业很正常的嘛，毕竟那么多张嘴要吃饭……”说了没几句，小绿毛就卡住了，明显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大哥，咱们不会走的就是三大家族的那个模式吧……”

宁崖笑而不语。

“我的妈呀，这也太疯狂了！”小绿毛抓着他头上的青青草原，张大了嘴，“大哥你想想，你手底下才多少人，你就想向着三大家族看齐啊？不说另外两个家族，就连梁家，你都搞不定呢！不行不行，你这个人已经疯了，我不能跟你干！”

这小绿毛还真是有意思，跟王复能凑一对活宝，要是练一练这嘴皮子，说不定还能开个相声专场。

宁崖存心逗逗他，就冷笑着说：“上了我这条贼船，你还想下去？晚了！”说着，就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就着打火机的光，小绿毛看到宁崖这副凶狠的样子，吓了个半死，再加上屋子里漆黑一片，衬得宁崖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魔鬼。宁崖自己没觉得，但是对于小绿毛来说，这种场面已经堪比鬼屋了。

“鬼啊！妈妈……我要回家！我回家，我不混黑社会了！”

出乎宁崖的意料，这小绿毛被这么一吓，居然眼里泛着泪花，要回家找妈妈了。就这心理素质，要是想混黑社会，还差得远呢！是得好好练练了，要不以后手上沾了人命，还不得天天做噩梦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部队的政治教育要向他们普及唯物主义价值观了。毕竟他们这些当兵的，说不定哪天就要上战场，到时候再纠结那些死在自己手底下的人到底会不会变成鬼魂缠着自己，肯定会成为其他战友的累赘，甚至这种思想会拖垮整个队伍的战斗力。所以，无论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鬼这种东西，他们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宁崖第一次杀人之后也做过噩梦，但是做噩梦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影响并不大，因为第一次之后紧接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他还没有来得及恐惧，就已经渐渐地对杀人这件事麻木了。但是要向这群小混混们灌输这种思想，是很难的，至少现在宁崖还没有什么头绪。

他们这些人，毕竟还都是正常人，不像宁崖以及他在部队的那些弟兄们一样，在某种特定情况下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听着小绿毛在那哀嚎，宁崖实在是不忍心，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觉得自己好像做得有些过分了，没办法，只能给他把灯打开了。

“行了，别叫唤了，有那么吓人吗？”宁崖拍了一下小绿毛的脑袋，他立刻就不嚎了。

“没有，其实也没有太吓人。”小绿毛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就是刚才叫得有点投入，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宁崖对此表示无语。看来这小子还是很有表演天赋的，真应该把他送去演戏，就这演技，说不定还能拿个奖什么的。

不过说到演技，这小绿毛确实可以用来做情报工作，尤其是可以打入对立帮会的内部，做个间谍啊卧底啊什么的，非常合适。

想到这，宁崖忍不住奸笑起来，把小绿毛吓了一跳，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大哥，我喜欢女的！真的，你别看我长得像个同性恋，我真的只喜欢女的，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保证，过两天一定给你找个比我长得好看的！”

“去你妹的！”宁崖真想掰开这小子的脑袋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让他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和性趣，我也只喜欢女的！就那天你看见的那个，那是你嫂子！”

“那……是大嫂子还是小嫂子啊？”小绿毛又问了一句，这让宁崖有些为难。

刘雪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不好定位。说是大嫂子吧，在她之前还有一个欧阳清莲，这可是宁崖的爷爷亲自订下来的婚约，可不敢反悔，再说了，那欧阳清莲长得也很有韵味，宁崖确实是动过把她收入囊中的念头，要不是现在忙着建立帮会，估计早就下手了。不过如果刘雪是小嫂子，好像也说不过去，毕竟她在欧阳清莲之前，就跟宁崖住在一起了，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小媳妇，多多少少有点不合适。

宁崖只能含糊其辞：“别瞎说，你现在暂时就只有一个嫂子，哪来的什么大嫂子小嫂子！你这些都跟谁学的啊，一天天的上着学你还不学好！”

小绿毛被宁崖不轻不重地说了几句，有些纳闷，“大哥，你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个黑道上混的，这混黑道的，哪能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啊？就比如说梁家那个蛇爷，我跟你讲，不吹牛，三个老婆！”

“净整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反正现在你就一个嫂子！”宁崖快被他搞疯了，这小子怎么就对别人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呢？

“嗯，好，现在暂时就一个。”小绿毛重复着宁崖的话，特地把现在和暂时加了重音，“意思就是以后还会有更多呗？”

“我可没说！”宁崖赶紧否认，这话要是传到刘雪耳朵里，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现在的他，已经有点妻管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