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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待闺恨嫁
耶律南仙接过一看,见是一张虎皮,很是高兴道:“爹爹,您又猎到了虎皮吗?这只虎恐怕有十岁亦不止了吗?爹爹真的英勇!”
说完便爬在耶律俊同肩上,一脸幸福样。
耶律俊同笑道:“不光如此,爹爹这次回来还带回一个好消息,恐怕你怎么猜都猜不到的。”
耶律南仙见爹爹如此神秘,便猜道:“爹爹,是不是皇帝见您如此英勇,便又升了您的官?”
耶律俊同哈哈大笑道:“南仙儿,爹爹已经五十多岁了,恐怕这辈子便再也不能升官了,我这次带回的消息可不一般呢,这可有关我们大辽的前程呢,你再猜猜。”
耶律南仙想了半天,仍是猜不出来,便撒娇道:“爹爹,我还是猜不出来,您快说于仙儿听嘛,我都快急死了。”
耶律俊同这才道:“那个狗官耶律乙辛终算是死了,大辽这下有望了。”
潘炅一听到耶律乙辛的名字脸色顿变,连忙低下头去,仔细倾听。
耶律南仙似乎也很高兴,放下手中的虎皮,搂着耶律俊同道:“爹爹是真的吗?这么说仙儿再也不用嫁给那个萧卓这个小狼崽了,对吗?这可真是太高兴了。”
潘炅听耶律南仙这么说,又见她这么高兴,有些纳闷道:“怎么耶律乙辛的死跟她嫁不嫁给那个萧什么的有关系吗?”
“唉!”
他刚沉思完毕,却听耶律俊同长叹一口气道:“南仙儿,都怪爹爹不中用,才处处受制于萧刚那个老狐狸,这门亲事是皇帝亲命的,又岂能说取消就能取消呢?”
少顷又道:“爹爹知道你也委屈,可爹爹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势力也一年比一年削弱,如果再因此而得罪了南院那边,恐怕我们家族便要遭到南院的排挤,北院这些年来处处受制于南院,如今耶律乙辛一死,大家终算是可以松口气了,若是再因为你的事而坏了整个北院的利益,怕到时会牵连甚广,你还要好好的呆在家里,等到明年开春,便嫁萧家去吧!总是爹爹对不起你!”
“唉!”
这边中年妇女也是暗自伤神,抹着泪水,而那年轻女子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耶律南仙听后,神情顿时黯淡下来,一行清泪滚滚而出,半晌才委屈的说道:“爹爹,可是萧卓从小便飞扬跋扈,气焰嚣张,仗着他爹爹执掌枢密院,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若是仙儿日后嫁与他,怕是有着吃不尽的苦头,你叫女儿今后如何活呢?”
耶律俊同轻轻搂她入怀,安抚了半日,耶律南仙这才停止哭声。
过了一会,耶律俊同父女二人,这才重新坐到了大桌边,这边那中年妇女便连忙招呼耶律南仙道:“南仙儿,坐到额娘身边来,让额娘看看这些日子有没有瘦,”
耶律南仙乖乖坐到那妇女身边,似是想到春上便要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便又伏在她额娘肩膀上哭了半晌,这才作罢。
中年妇女知晓女儿苦楚,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形同虚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归没有说出口,只能陪着落泪。
对面年轻女子只是泠泠的看着她们母女俩,嘴角流露着一丝笑意,显得 心中很是得意。
过了一会,她母女二人这才停止哭声。
耶律俊同拍了拍手,两边侍女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端上些羊肉、牛肉、鲜奶之类的东西,众人开始吃起饭来。
潘炅看到他们吃饭时,大都不说话,气氛很是沉闷,便知是因为耶律南仙的事而都不开心,他的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
待吃好了饭,耶律南仙要走时,耶律俊同才轻轻隔着桌子她说道:“南仙儿,过几日萧大人要请我们一家去郊外打猎,你到时穿戴整齐些,这也许是我们一家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打猎了,唉!”
说完慢慢走到耶律南仙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秀发,随即转身离开了大厅。
耶律南仙听后,半天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母女俩不免又是一番怜爱。
右边那年轻女子见耶律南仙额娘没有离开,似乎也不敢离开。
等了一会,耶律南仙这才站了起来,闷闷不乐走出将军府。
回到帐逢,小姑娘叮嘱耶律南仙要沐浴更衣了,耶律南仙生气道:“不更了,骑马去。”
说完便气嘟嘟冲出帐外,接过那马夫手中的马,也不等潘炅去趴下,便一跃而上了那又高又大的黑马, 狂奔而去。
潘炅见她跑了,连忙抢过那小姑娘手中的水袋,跟了上去。
他自昨晚吃了一些又膻又难闻的羊肉,到了现在便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不免觉得腹中空空,却也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一直狂奔了十几里之后,又到了那个空旷的草原之上,潘炅见到耶律南仙下了马,连忙上前去将水袋递去她。
哪知手还没有伸过去,身上便重重挨了一鞭子,如皮开肉绽般难受,又听耶律南仙骂道:“狗奴才,死奴才,真不中用!”
潘炅知道她心中有气,心中有火只能朝自己发泄,却也不说话,只是忍着,耶律南仙举起鞭子却要再打,见潘炅也不躲,便朝地上抽了十几下,这才发泄完了,便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潘炅见她哭的梨花带雨般,很是伤心,不由觉得很是心疼,便小声劝道:“小姐,难道不喜欢那个什么萧狼崽子吗?”
耶律南仙听他问,又哭了几声道:“那小狼崽子本事没有,总是仗着他爹爹的势,到处吃喝赌,欺负一些弱家女子,名声着实坏的很,有谁愿意嫁给他呢?若不是爹爹逼,我会同意这门亲事吗?都怪我不是男儿身,没有大的本事,不能上战场杀敌,更不能打赢他,要不然便不会嫁给他了!”
“呜呜!”
说完又哭了起来,言语之中显然很是无奈。
潘炅寻思片刻,又问道:“依小姐您的意思,便是打赢了他,就可以不嫁给他吗?”
耶律南仙道:“那是自然,一个堂堂男子汉若是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赢,又有何脸面去要求娶她呢?可是那萧强虽然很坏,可他的马上射箭功夫很好,很多时候我想赢他,却总是不能,只是惹得爹爹也跟着被他嘲笑,害得我们整个家族都很没面子,这次他们约了我们全家出去打猎,定是又要借机耀武扬威,大显威风了。”
潘炅心中有了底,出言安慰道:“小姐又何必灰心呢?只要这些天你好好练习那个打鸟的技能,到时不用弓箭,便可赢了他,介时你就可以当众要求解除婚约啊!想必他们萧家失了面子,谅他们也不敢到皇帝那里去告状,自然就不用嫁给他了啊!”
耶律南仙此时正在伤心,突然听到潘炅的话,顿觉有了希望 ,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潘炅的手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快教我那射鸟的法子吧!”
潘炅被她这么软语一求,顿觉浑身都软了。
刚想说话,却又听到耶律南仙垂头丧气道:“这也不行的,就算是我骑射能赢得了他,可是摔跤却也不能,我总归是一个女子,力气也没有他大,到时总归是会败给他的,还不是一样被人嘲笑?看来我这辈子是一定要嫁给他受苦了,他这么风.流,定会三五日之后就不再喜欢我了,然后去另寻新欢,就像爹爹对待额娘一样。”
“唉!为什么我们做女人的总是这么难受呢?处处净受男人的欺负。”
她到这里,眼泪又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潘炅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道:“小姐,我听说汉人中有一种技能叫“四两拨千斤”,只需用小小的一点力气,便可借助对方力量,将其打倒呢。若是小姐会了这种技能,就算是一头猛虎打它打死也没有问题的,何况是区区一个什么萧狼崽子呢?”
耶律南仙又是一愣,一脸不信的站了起来,想了想突然举起鞭子便朝潘炅身上抽到道:“死奴才,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直都没有听你说过?既然如此,你就教给我啊!让我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狼崽子,为爹爹出一口气。”
潘炅见她鞭子朝自己打来,故意装作害怕样子,迅速避开,一脸委屈道:“小姐,我跟您一样,都是软绵绵的,浑身没一点力气,又如何会这个呢?要是会早就教给小姐您了,怎会忍心看着您被那狼崽子欺负,您说是不是?”
耶律南仙似是从没听他这样说过话,一时泪光一闪道:“小强子,你自五岁时被爹爹买来净身做我的奴隶,一心一意服侍于我,我总是打你骂你,你却也不还口,待我如亲姐妹一般,我知道你也不忍心看我嫁给那坏人,不如你想想办法,去把那个什么可以打死老虎的本领偷偷学到手,然后再教给我,好不好?”
潘炅听她说的楚楚动听,不由心中一暖,差点上前一把将其抱住,好好安慰一翻。
控制住情绪,一时也流下泪道:“小姐,奴才这辈子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为您学到这门技能,打败那个狼崽子,只是......”
他说完后,便又低下头去,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耶律南仙生怕潘炅不答应,又拉着他的手央求道:“只是什么?小强子,你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如今她把希望都寄托在潘炅的身上,自然万事都要答应,只求他能为自己冒险去学那技能。
潘炅这才道:“只是奴才身无分文,如何能去得了大宋国,学得了那汉人的技能呢?万一到时将军知道我跑到敌国去了,怕是要把我拉去砍头了,奴才死倒是不怕,却只是怕今后再也不能侍奉小姐您了。”
他说完捂着脸佯装痛苦,神情很是伤心。
耶律南仙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小强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舍不得你,可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就帮帮我吧!”
说完从脖子处取下一件东西,递给潘炅道:“小强子,这是娘亲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戴在身边,也许还能值些钱,你就拿着这个去汉人那边将那本领学了来,好教会我好吗?”
潘炅听耶律南仙说那是她娘亲给她的东西,如今看那东西尖尖的,也不知是什么角,或是什么牙之类的东西,上面还带有她的体温,散发出一股香味,想起这两日给她沐浴更衣,她也总是戴在身上,从未取下,便知珍贵之物,便道:“小姐,这万万不可,万一夫人见您这挂件不在了,问起您来,就麻烦了。”
耶律南仙生怕他不收,自己便也学不了那本事,一时急道:“小强子,你放心就是了,额娘若是问起时,我但说骑马时一不小心弄丢了便是。”
潘炅听她如此说,这才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