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顾炎峰笑道:“在说就犯错误了,说正事吧,等会我会离开九宫阁,你去找余明阳请教接下来需要做什么,记住,跟他客气点。”
顾天点头道:“既然他是书灵,我会尊重他的。”
顾炎峰笑道:“这才是我的儿子,行了,我带青鸟走了,你赶紧去吧。”
顾天来到外面,发现刘一凡和余明阳还在地上撕打,两人形象全无,就像两个孩子一样。
顾天暗骂这个刘一凡不知道轻重,这可是书灵啊,万一打坏了怎么办,他赶紧把两人分开,毕恭毕敬的对余明阳道:“青囊前辈,您没事吧?”
余明阳彻底傻了,心说这小子什么毛病这是?刚才还给我来了一拳,现在怎么跟个孝子一样呢?
顾炎峰想笑又不敢笑,干咳了一声对青鸟道:“快走,我憋不住了。”
青鸟道:“宗主,憋不住去厕所啊,这么忍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顾炎峰道:“少废话,快走。”
两人火急火燎的跑下山去。
青鸟边跑边问道:“宗主,顾天为什么对青囊那么尊重?是被你洗脑了吗?”
顾炎峰大笑道:“我告诉他,你们两个其实就是青鸟和青囊两部奇书的书灵, 这个笨蛋竟然真的相信了,可笑死我了,我现在想到他对青囊的态度就想乐,真是个奴才样。”
青鸟心说这个缺德的宗主,就这么当爹呢?这顾天也是倒霉催的,你说你没事问他干什么?他嘴里哪有实话?这孩子,悲剧了。
“顾天,你没有太多时间去适应你的身体,因为明天你就要去封印冥界大门,现在我要告诉你注意事项,你听好了。”
“冥界大门的封印基本完成,你要做的就是进入冥界,然后把三色珠分别放到封字的点上,你现在拥有太阴一族最强的身体,冥界的阴气对于你来说,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但你需要注意的有三点,第一,放置三色珠时,位置一定要准确,如果用力过猛,导致三色珠并没有和封字融合,封印就会失败。”
“第二,进入冥界后,你会听到一种声音,它会封印你的感官,你记住,千万不要被这种声音迷惑,如果你陷入恐慌之中,等你清醒的时候,人类已经消失了。”
“第三,在冥界中,每过三个小时,会刮起阴煞之风,它的作用是清除无主孤魂,对于有主孤魂来讲,阴煞之风可以滋阴,但对无主孤魂来讲,它是致命的,你是太阴一族,本就不再三界中,阴煞之风对你来说,同样是致命的。”
“阴煞之风每三小时出现一次,每次停留15分钟,也就是说,你封印冥界大门的时候,要和阴煞之风打一个时间差,如果不幸碰上,那你必死无疑。”
顾天道:“只是把三色珠放进里面,会很困难吗?”
余明阳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去过冥界,但书上这么记载,肯定有它的含义,不然不会讲解的如此繁琐。”
顾天点头道:“青囊前辈,晚辈受教了。”
余明阳现在十分别扭,他不明白宗主为什么编造这么一个谎言,但他现在真的不能说,如果顾天现在知道他们还在骗他,那驴脾气一上来,也是要命。
余明阳不想节外生枝,干脆承认了,但是他决定,顾天只要成功封印冥界大门,他就把实话说出来,反正顾天不会对他怎么样,要找也是找顾炎峰的麻烦。
距离冥界大门崩溃还剩下最后一天,顾天带着所有人的希望重新回到永芳堂下的秘道。
紫光冲天,阴气浓郁的程度,已经让整个中山大学的地面,都挂着一层厚厚的白霜。
阴气对于顾天来说确实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正常人来说,在这种环境下,绝对待不上1分钟。
顾天深吸一口气,向冥界大门走去。
随着深入秘道,顾天的衣服开始慢慢结冰,紫光也越来越耀眼,穿过木门,顾天终于看见了冥界大门,用手轻轻按向大门,手指瞬间穿过,没有丝毫阻碍。
顾天知道,冥界大门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慢慢走进另外一个世界,冥界。
比起阳间,这里就像是一个真空的环境,没有声音,没有生机,有的,只是天上那颗红的让人胆寒的红月。
顾天回想起余明阳的话,这里应该有声音,但现在自己为什么听不到任何响声?顾天的心跳声,是如此清晰,在这种环境下,听着自己的心跳,刚开始还觉得很新鲜,但时间一长,只会让人情绪烦躁,最后失控。
现在的顾天情绪已经失控,自己说话没声音,拍手没声音,大叫也没声音,有的只是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顾天真的要疯了,他四处寻找,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冤魂,只要能发出声音,什么都好。
顾天他已经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他只是盲目的寻找,寻找可以发出声音的任何人或物。
阴火雳虽然被三色珠封印,但它还是顾天身体的一部分,它的作用本就是保护它的拥有者,现在顾天已经彻底迷失,就在这时,阴火雳发出了声音。
这种声音不是由耳朵听到的,而是心灵之间的传递,阴火雳告诉顾天,他已经被魔音所困,如果在继续下去,他会永远沉沦在冥界中。
当阴火雳的声音响起后,顾天终于清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如果阴火雳没及时提醒,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了。
顾天用力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这一拍,终于让顾天恢复了感知能力,虽然只是一瞬间。
顾天暗骂该死,这么小心,那么小心,最好还是中招了,刚来到冥界就被来了一个下马威。
收拾好心态,顾天慢慢的转过头,紫色的冥界大门就在顾天的身后,顾天从怀中拿出三色珠,慢慢向封字中心放去。
当顾天触碰到冥界大门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余明阳为什么让他熟悉身体了,冥界大门内部就像棉花一样,你用力,它就退后,你不用力,手又穿不过大门的阻挡,几分钟后,顾天的额头已经见汗。
在魔音的影响下,顾天本来就要分神去对抗它,手上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差,在冥界待了多久,顾天已经忘了,但他真的一秒钟也不敢耽搁,因为阴煞之风可能随时出现。
随着对冥界大门的熟悉加深,顾天终于摸懂了大门的套路,从冥界大门内部向外放置三色珠,需要用三种手法才能穿过大门,刚才是阻挡顾天的是一种极为坚硬的物体,当穿过这层物体之后,手又会被一种棉柔之力包围,穿过棉柔之力后,又会出现一种刚柔并济之力。
要怎么对付冥界大门,顾天已经心中有数,他化掌为刀,对着冥界大门微微一用力,利用寸劲,一下突破了冥界大门对他的第一道阻碍。
才刚刚突破大门第一层阻碍,一种棉柔之力瞬间包围了顾天的手掌,他已经在这里吃过很多亏,也学会了对付棉柔之力的方法,你柔,我比你更柔。
顾天的手腕瞬间变的极其柔软,如果说棉柔之力是棉花,那顾天同样是棉花,他很快和棉柔之力合二为一。
顾天微微一笑,终于成功的穿过第二道阻碍,就在这时,第三道阻碍出现,刚柔并济的力量控制了顾天的手,顾天暗道,等的就是你,顾天的手被牢牢的控制住,他并没有挣扎,而是放出一股阴气。
这股阴气就好像水一般,托着三色珠穿过最后的阻碍,成功封印冥界大门,成功之后,顾天连庆祝的意思都没有,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如果这时阴煞之风出现,他哭都没地方哭。
用阳气包裹住自己后,顾天突然感觉到冥界对他产生了一种排斥之力,这种力量就算是顾天,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力,冥界大门一吞一吐之间,顾天回来了人界。
这是余明阳告诉顾天的逃生方式,冥界对有阳气的人类非常排斥,它们不允许人类在冥界出现,所以当顾天把阳气包裹全身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被冥界排斥。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顾天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地点,这件事没人可以帮助他,顾天只能靠自己。
北京。
丰玲等人全部聚集在办公室,等待着顾天成功的消息,中山大学,封印成功,封门村,封印成功,现在还剩下最后一处冥界大门,槐树村。
“宗主,小天已经封印了两处冥界大门,您说他会成功吗?”
顾炎峰道:“当他成为太阴一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脱离了命运的干涉,三星大卦不可能算出有关他的任何消息,我们只能祈祷他成功,如果失败……,如果失败,我们只能启动封魔计划。”
宗主,“封魔计划如果启动,那人间将会变成地狱,活下来的人毕竟是少数。”
顾炎峰叹气道:“如果不启动封魔计划,人间还会有人存活吗?”
青鸟叹气道:“我们还是祈祷他成功吧。”
由于时间紧迫,顾天直接进入槐树村处的冥界大门,魔音对于顾天来说,已经完全没有影响,因为他已经适应了这种封闭感知的感觉。
顾天已经穿过两层阻碍,他心中非常激动,但手中却不见丝毫忙乱,三色珠一点一点移动到正确的位置上,就在这时,顾天突然感觉到,冥界起风了。
顾天大惊,急着追赶时间,没想到忘记算阴煞之风出现的时间了。
强劲的气流把顾天身上的衣服撕扯的粉碎,就连融合过始祖尸骨的身体,也出现了无数条血痕,这还只是阴煞之风形成的初期,这时的顾天眼神异常的坚定,阴煞之风已经把顾天撕扯成血人,但他的手上不见有一丝摇摆,就好象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顾天的坚持终于起到了作用,冥界大门封印成功,但阴煞之风也逐渐成型,顾天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接下来怎么做,阳气瞬间包裹全身,他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快点脱身,但事与愿违,他越想走,就偏偏越走不掉。
冥界大门在向人界拉扯他,阴煞之风就好像在和冥界大门较劲,死死托着顾天,不让他离开,这就好像两个孩子在抢玩具,但通常,抢玩具的孩子,都会把玩具毁掉。
顾天现在被两股力量拉扯在中间,根本不能动,身体的血痕越来越多,已经完全变成一个血人,就在顾天准备放弃的时刻,阴火雳离体而出,阴煞之风竟然把已经封印在顾天体内的阴火雳生生的吹了出来,而顾天本人,则是被冥界大门推出冥界。
丰玲等人始终没能等到顾天的消息,他们渐渐意识到,顾天可能出事了,冥界到底什么情况,根本没人知道,余明阳对顾天的忠告,也是靠书籍上那可怜的记载,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但顾天,已经不再是顾天。
“什么?顾天失踪了?余明阳,你弄清楚没有?他怎么会失踪呢?”丰玲叫道。”
余明阳叹气道:“顾天碰到了阴煞之风,虽说是失踪,但我觉得他已经死了,古文记载,阴煞之风蛮横之极,只要被阴煞之风攻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
丰玲气道:“你个混蛋,顾天可是你兄弟,还没找到尸体,你就说他死了?”
余明阳道:“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太阴之体进入冥界,顾天还是第一个,我也希望他还活着,但可能性非常小。”
丰玲激动道:“少说废话,赶紧去找人,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找到顾天,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余明阳叹气道:“我去问问宗主,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找到顾天的下落。”
说完话,余明阳离开丰玲的办公室,拿起电话给顾炎峰打去,接通后,余明阳急着问道:“宗主,顾天有下落了吗?”
顾炎峰道:“完全没有,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顾天的长明灯又亮了起来,虽然光亮很微弱,但他确实没死。”
“什么?”
余明阳真的惊呆了,长明灯是三星大卦每个弟子的生命灯,每个长明灯都对应一个弟子,人死,灯灭。
顾天的长明灯在三天前已经熄灭,余明阳这才知道顾天已经死了,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把顾天的死讯传递给众人知晓,尤其是冷雨那里,他真的开不了口。
就在刚刚,已经死去三天的人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这怎么可能呢?
“宗主,顾天既然没事,那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顾炎峰气道:“你小子诚心的吧?三界之外的人,你叫我怎么算?既然知道他没事,我们耐心的等待就好,他会回来的。”
余明阳道:“我不放心他,在冥界碰到阴煞之风,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顾炎峰道:“顾天可是我的儿子,如果能找到,我肯定比你急,问题是他在哪都不知道,算又算不出来,你想去哪找啊?来,你说个地名我看看靠谱吗?”
余明阳无奈道:“算我没说,行吧,宗主,您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总是这个样子?说好听点叫心大,说不好听点就是没心没肺。”
顾炎峰气道:“你个混小子翅膀长硬了是吧?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余明阳心中大笑,口中却有些无奈的道:“遵命,我回去就是。”
顾炎峰突然笑了:“等等,先去把顾天失踪的经过说给丰玲和冷雨他们知道,说完再回来,这是命令。”
余明阳急道:“一个丰玲就够我忙活的了,您家那位儿媳妇也不是一般人,你让我怎么说?哦,没事,顾天还活着,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回来,您觉得冷雨怎么想?”
顾炎峰笑道:“逃婚。”
余明阳道:“对啊,两人连日子都定好了,顾天突然玩失踪,我又是顾天的兄弟,她们肯定拿我出气,你说我还用不用回去了?”
“还有丰玲,她让我去调查顾天的下落,说了一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这么回给她?说说顾天没死,但是就是找不到人在哪?你说她还不扒了我的皮?”
顾炎峰道:“青囊,这人吧,有时候就是命,正巧你是我手下,正巧你得听我的,正巧你阴我,被我发现了,正巧我想要报复你,正巧……。”
余明阳道:“得了得了,我认输还不行吗?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余明阳放下电话,回到丰玲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发现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余明阳心里不停的打着鼓,冷雨看到余明阳进来,急忙问道:“怎么样?顾天有消息吗?”
余明阳微微点头道:“顾天没死。”
丰玲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这小子命大,没那么容易死,他人呢?”
余明阳脸色急变,痛苦的说道:“你以为阴煞之风会这么简单?顾天虽然没死,但他的长明灯曾经熄灭过三天,虽然又亮了,但这不得不说是老天爷的眷顾。”
丰玲看着余明阳的眼睛问道:“你不是编瞎话吧?你这人的可信度现在可是很低的!”
余明阳急道:“我会拿自己兄弟的命开玩笑吗?你们两个也太小看我了。”
冷雨笑着问道:“难道不会吗?”
余明阳暗骂该死,前段时间那种算计顾天的方式看来已经被丰玲等人牢牢的记住了,自己以后就算说实话,也没人会相信,姜还是老的辣,顾炎峰肯定明白这点,所以才叫余明阳跟两人解释,余明阳本来就听个不明不白,在加上顾炎峰已经给他设计好了范围,现在想胡说八道已经不可能。
余明阳看着丰玲和冷雨的表情就知道要麻烦,前几天没找他算帐是因为顾天一点消息也没有,众人心中提着一口气,现在知道顾天没死,那这气也必须要撒出去了。
丰玲大叫道:“冷雨,关门,我们打死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趁我不注意给我来了一刀,余明阳,老娘现在就还给你。”
余明阳大喝道:“够了,你们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丰玲哈哈一笑道:“这招老娘见识过来,不新鲜,换一招。”
余明阳确实爷们,一看自己已经被彻底看穿,干脆趴在地上求饶,希望丰玲能放过他。
冷雨看着两人在一起疯闹,默默的走出来办公室,虽然知道顾天没事,但没看见人,她始终不放心,长长叹了口气道:“顾天,你到底在哪呢?”
遥远的山村,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人,无助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上的伤口让人看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爷爷,您说的万年人参真的存在吗?”一个可爱的小孩嘟嘴问道。
“当然了,有了它,你的病就能治好。”
这一对爷孙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山村,村里没有路,有些老人活了一辈子,连汽车都没见过。
爷爷名叫谢守义,他身边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名叫谢俊,这个偏僻的山村,名叫谢家村。
村子虽然远离城市,但村民们靠山吃山,日子过的也算如意,但就是7年前,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个上午,村里的年轻人组织人手上山打猎,天气逐渐转凉,大家要多储存一些食物过冬。
村民收拾好打猎的物品,向山上进发,在前几天,村民就已经向一个固定的位置撒上不少谷物,用它来吸引一些小动物,抓住小动物后,直接杀死,把血留在那里,来吸引一些大型动物,没吃完的谷物,也有可能把野猪吸引过来。
村民小心翼翼的来到这里,架好捕猎用的弓箭,等待着猎物上门。
这是谢家村几百年来的打猎经验,虽然落后,但很有效,果然,一直狗熊摇晃着肥大的躯体慢慢来到陷阱处,因为血腥味的关系,它并没有发现准备猎杀它的村民。
村民们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继续等待,等待着狗熊掉进他们早已设好的陷阱里面,但这只狗熊的运气十分好,它围着陷阱不停的转圈,希望可以找到猎物的踪迹,狗熊的运气非常好,虽然不停围着陷阱转圈,但一直没有掉进陷阱内。
时间长了,村民们难免有些着急,眼看着狗熊要走,年轻的村民准备出去把狗熊引进陷阱里面。
狗熊好像意识到了危险,它突然站直了身体,向村民的方向看过来,当村民看到狗熊的全貌时,吓呆了,这只狗熊的半边身子全都腐烂,无数的蛆虫趴在它的身上啃食着腐肉。
有的村民看到狗熊这副模样,差点吐了出来,但他们更多的是兴奋,这只狗熊的大小,足够他们过一个好年。
一只弓箭突然从人群中射出,由于距离太远,虽然射中狗熊,但这对狗熊完全产生不了任何伤害,甚至连狗熊的皮都不能穿透。
不过,村民们的举动,也成功激怒了狗熊,只听狗熊一声怒吼,朝着村民的方向直冲过来。
狗熊并不知道,在它冲刺的路线上,有着一个将近4米的深坑,那是村民为了捕捉大型猎物设计的,在深坑中,有着无数被削尖的木棍,尖刺朝上,全部立于深坑的底部。
狗熊那庞大的身躯瞬间消失在众人的眼中,他们成功了,狗熊被引进陷阱,身上已经被木棍捅的千疮百孔,虽然还没断气,但只要在等几分钟,这只狗熊就会死透。
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20分钟后,村民才深入陷阱,把狗熊抬出来,这只狗熊真的很大,大约400斤左右,它的肉足够分给全村人食用,但是这只狗熊确实让人恶心,所以大家决定,就在这里把它的肉剔出来,一来可以吸引其他动物,二来也省的村民害怕。
几个精壮的村民负责把守,剩下人处理这只狗熊,狗熊虽然不小,但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收拾起来确实很简单,半个小时的时间,狗熊基本已经骨肉分离,烂肉也被剔除。
众人把狗熊的肉背在身上,把那些腐肉或者不吃的内脏,又放到了陷阱边,等待猎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猎杀的动物也越来越多,大家心里非常高兴,但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
刚开始触摸到狗熊的几个人,手上突然奇痒无比,刚开始他们还没有在意,以为被什么蚊虫叮咬了,直到把手挠的血肉模糊,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手上的血肉一点一点脱离身体,他们已经完全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了,只是觉得痒,痒的忍无可忍。
村民虽然急的团团转,但他们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更不敢伸手搀扶,大家都害怕这是传染性的皮肤病。
村长实在不忍他们如此痛苦,决定砍掉他们的手,结束痛苦。
手虽然被砍掉,但对他们的折磨却没有停止,奇痒的感觉在砍掉手的时候,已经遍布全身,这些村民真的绝望了,他们痛哭的恳求村长结束他们的生命。
村长左右为难,如果动手,确实可以结束他们的痛苦,但这可是杀人,村长如何能下的去手?
村长的犹豫使得村民捡回一条命,奇痒的感觉渐渐褪去,但这种痛苦,已经把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
村长下令把狗熊的肉全部丢弃,然后立刻回村,把人带回村子可能是村长做过最失败的决定。
这些村民虽然活了下来,但他们的习性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这些受伤的人,白天睡觉,怎么叫都叫不醒,可一到晚上,这些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异常,他们生吃肉类,只要是肉,他们都不会放过,村里的肉毕竟是少数,就算正常人一点都不吃,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全村的肉都被他们吃的一干二净,最后,他们竟然开始吃人,这些人的家人,首先遭遇不幸,虽然没有双手,但他们的速度奇快,专门攻击人的颈部,被攻击者,如果侥幸不死,那么你会更悲剧,奇痒的感觉会随之而来,很快,你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随着村子里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村长被逼无奈,只能选择杀光这些人。
但这些被感染者并不是没有智慧,他们只是对肉类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亲情,友情,爱情。
白天村长带着村民来到这些感染者的家中时,却发现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以为事情过去了,但没想到两天后,这些感染者再次攻击了谢家村,村民万般无奈,只能加固自己家的房子,白天出门干活,晚上待着家中。
这一过,就是七年,谢俊的父母都是感染者,他的妈妈曾经试图把他吃掉,是谢守义拼死救回孩子,但不幸的是,谢俊被他母亲用只剩下白骨的手刺伤。
由于当时谢俊还小,根本就不知道抓痒一说,只是没日没夜的哭闹,但总算是保全了自己一双手。
在这七年间,谢守义不停的去寻找治疗这种怪病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被他找到了方法,那就是人参。
这种病毒更像是一种寄生虫,他们会吃光你体内所有的能量,当能量被吃光,你只有补充能量才可以免受痛苦。
人参就是提供这种能力的最好物品,谢俊从小就吃人参长大,吃一次起码几个月都会跟正常人一样,但山上的人参总有挖完的一天,七年过去了,人参越来越难找,就在谢守义绝望的时候,在一处隐蔽的地形处,他竟然发现了一株万年人参。
当他看到人参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孙子有救了。
今天谢守义就是准备带着谢俊去食用那棵人参,但走到人参处,谢守义却呆住了,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青年人,趴在人参处,他的嘴角,还留下半块红布。
老人们讲,看到人参要大喊棒槌,然后用红布盖住人参,相传,以前的人参看到人之后会跑,但只要大声叫棒槌,人参就会定在原地,红布是告诉别人,这棵人参已经有主。
但是现在,老人看到自己的万年人参竟然被这个年轻人吃掉,顿时老泪纵横。
顾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也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没错,顾天失忆了,从封印冥界大门之后,顾天就出现在这里,也许是顾天命不该绝,他的嘴边,就是那颗万年人参,顾天在昏迷的时候,无意识的吃掉了人参。
谢守义哭过之后,走到顾天的身边,发现这个年轻人虽然很虚弱,但并没有死,他轻轻摇晃着顾天的身体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顾天虚弱的道:“水,水,水。”
谢守义打开水壶,把清水给顾天喝下,喝过水后,顾天又陷入昏迷,谢守义无奈,只好把顾天背在身上,带回谢家村。
虽然救命的人参被顾天吃掉,但谢守义并没有怪罪顾天,在他的细心照料下,顾天的身体一点一点复原,三天后,顾天终于清醒过来。
看着四周陌生的坏境,顾天想起身查看周围的环境,但虚弱的四肢根本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他躺在土炕上,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的过去。
我是谁?这是顾天最先想到的问题,一个人把自己的一切都忘记,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无助,就在这时,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男孩突然跑到顾天的身边,然后大声叫道:“爷爷,爷爷,大哥哥醒了。”
谢守义听到孙子的叫喊声,急忙从外面跑进来,果然,这个年轻人已经清醒过来,谢守义高兴的说道:“孩子,你现在还很虚弱,我去给你熬点粥喝,你休息一下,俊俊,别耽误大哥哥休息。”
顾天急忙道:“老人家,您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谢守义不明白顾天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解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我是在山上发现你的,发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伤口,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
顾天努力的回忆,但越是思考,脑子越乱,而且还一阵阵头晕,老人劝道:“孩子,你别急,先休息一会,等你把体力恢复过来,人就会有精神,等着,我去给你熬粥。”
说完,谢守义转身离开屋子,谢俊吃着手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天,好像对这个陌生的大哥哥很感兴趣。
顾天对着谢俊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俊俊,大哥哥呢?”
顾天有些伤感的道:“哥哥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谢俊道:“哥哥好笨,连名字都记不住 。”
顾天苦笑,和谢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不一会的功夫,谢守义端着一碗稀粥走进屋内道:“孩子,把粥吃下去,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的慌,你已经睡了好几天,吃点东西养养胃。”
顾天慢慢坐起身子,对着谢守义道谢后,端起稀粥慢慢的喝了起来,刚开始他还没觉得自己饿,但随着食物流进胃中,那种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一碗粥很快被顾天喝下去,顾天端着碗,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爷爷,还有吗?”
谢守义微微一笑道:“有,有,管够。”
顾天连喝三碗,还问谢守义要粥,但谢守义真的不敢给了,开口说道:“孩子,你刚刚清醒,吃太多对胃的伤害很大,你先休息休息,让胃缓一缓,到了晚上再吃。”
顾天无奈点头,他知道谢守义说的确实在理,虽然没吃饱,但也只能放弃继续要粥 。
吃完饭,顾天躺下休息,谢守义把谢俊留在家中照看顾天,自己上山去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采到人参。
夜幕降临,谢守义也回来了,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顾天,然后把谢俊叫到外面说道:“俊俊,爷爷没用,今天没找到人参,只能把你绑起来了,你放心,爷爷会尽快找到人参。 ”
谢俊董事的点点头,任由谢守义把自己捆起来,谢守义含着眼泪把谢俊捆在一个木柱上。
天彻底黑了,谢俊的眼睛也一点点的变成红色,谢守义哭着说道:“俊俊别怕,爷爷在这,爷爷在这。”
谢俊彻底爆发,他发了疯的挣脱身上的绳子,看谢守义的眼神也变了,这不再是尊敬的眼神,而是饥饿的眼神,看着谢守义,他的口水不停的往下流。
顾天被一阵低吼声吵醒,经过几天的休息,他也恢复了一些体力,下地走路虽然有些摇晃,但也不至于倒下。
顾天打开房门,看着谢俊的模样,吓的差点摔倒,谢守义擦了一把泪水,赶紧扶住顾天,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孩子,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顾天惊恐的问道:“爷爷,俊俊这是怎么了?”
谢守义道:“没事,老毛病了,你进屋休息,我去给你做饭吃。”
顾天拉住谢守义追着问道:“爷爷,俊俊这到底是什么病?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
谢守义的泪水慢慢涌出眼眶,看了一眼谢俊,开始讲述谢家村的故事,当他说到顾天无意中吃掉谢俊保命的人参后,顾天也十分震惊。
他震惊的是谢守义的善良,顾天虽然无意吃掉人参,但也确实把谢俊保命的东西吃了,谢守义不但没有憎恨顾天,还救了他。
顾天点头道:“我明白了,爷爷,麻烦您去拿一把刀给我。”
谢守义不明白顾天要刀干什么,于是问道:“孩子,你身体还虚弱,要刀干什么?别在伤了自己。”
顾天笑道:“爷爷,我有办法救俊俊。”
谢守义大惊,虽然心中多少有些怀疑,但谢俊已经变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谢守义点头,急忙取出一把刀,顾天道:“爷爷,您先进屋吧,等会我肯定会让俊俊恢复正常。”
谢守义为难道:“我在这会影响到你吗?”
顾天点头。
谢守义只好无奈的转身回屋,顾天看谢守义离开,又取出一个大碗,用刀在自己经脉上轻轻一划,血液快速流到碗里。
顾天现在确实很虚弱,只是小半碗的鲜血,已经让顾天头晕目眩,但他现在还不能让谢守义出来,怕吓到老人。
顾天把碗里的血喂给谢俊喝下,顾天知道,自己吃的人参现在药性还没有消化,自己的血液就是最好的补药,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直觉。
5分钟过去了,谢守义急的在屋内来回转圈,就在这时,屋内的门突然被打开,谢守义以为是顾天,刚想问谢俊怎么样,结果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孙子,谢守义以为谢俊挣脱了绳子,吓的差点瘫倒。
谢俊笑着道:“爷爷,俊俊没事了,俊俊好了。”
谢守义老泪纵横,一把抱住谢俊,大声哭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
谢守义哭过之后,终于想起了顾天,带着谢俊急忙走出屋,发现顾天倒在木柱边,谢守义把顾天扶起问道:“孩子,没事吧?”
顾天道:“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会就好。”
谢守义把顾天扶回火炕,顾天躺下后,谢守义突然看到顾天手腕的伤口,他终于知道顾天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了谢俊,老人泣不成声,不停的说着谢谢。
一夜无话。
第二天,顾天的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很多,一早就爬起来,帮着谢守义干一些简单的活,谢守义笑着问道:“孩子,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顾天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道:“没有,我完全记不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只要一去想,头就会很疼。”
谢守义道:“从这里向东走70公里的山路,那里有一个小镇,小镇里面有医院,等你在恢复恢复,我带你去看一看。”
顾天点头道:“谢谢爷爷。”
谢守义笑着摇头道:“我还要谢谢你呢,虽然不知道俊俊能不能彻底恢复,但我想,万年人参的能量最少也可以坚持几年。”
顾天笑道:“您救了我,我去救俊俊,与其说是我救了俊俊,倒不如说是您自己救了他。”
谢守义看着顾天道:“我觉得你以前应该是个有学问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是跟不上你的思维。”
顾天摇头苦笑,谢守义知道顾天的心思,他笑着说道:“我也不能总叫你孩子吧,如果不嫌弃,我给你取个名字,你看怎么样?”
顾天点头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嫌弃呢?那就麻烦爷爷了。”
谢守义想了想道:“谢天?你觉得怎么样?”
一听这名,顾天差点乐出来,他知道谢守义为什么给他起名叫谢天,谢是跟着谢守义的姓,至于后面那个天字,应该是有谢天谢地的意思,谢天谢地,顾天救了谢俊。
谢守义看着顾天面带笑容,以为他名字起的不好,让顾天笑话了,顿时有些尴尬道:“孩子,爷爷没念过书,起名也没什么水平,你可别笑话爷爷。”
顾天认真道:“爷爷,您起的名字我十分喜欢,以后我就叫谢天。”
忙活完家中一天的工作,谢守义又上山了,说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参,以防万一。
顾天闲着没事,在村里闲逛,说来这个村子也奇怪,谢家村好像每户村民都有仇一样,邻里之间看到连句话都不说,看那架势,好像随时会打起来一样。
顾天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根自己没有什么关系,逛完后,回到家中陪谢俊玩起来。
天色渐暗,谢守义准时在天黑之前赶了回来,一是给两个孩子做饭,二是怕谢俊发作。
谢守义回到家中,看到谢俊和顾天玩的正开心,谢俊也没有要发作的意思,心中十分高兴,手中拎着一只野兔笑道:“今天晚上加菜,爷爷给你们烧野兔吃。”
顾天笑道:“爷爷,您每天回来都有收获,这是在哪打猎啊?”
谢守义得意道:“我们每年都在固定的地方打猎,老传统了,就在歪脖树沟那里。”
顾天笑道:“您每次出去都不用任何工具,不会是守株待兔吧?”
谢守义气道:“当然不是,我们每年都在歪脖沟那里捕猎,地上铺满了谷物,时间长了,一些小动物自己而然就会去那里觅食。”
顾天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些画面,长时间在一个位置捕猎没问题,但如果那里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呢?在那里不停的杀害小动物,阴气聚集不散,阳气凝聚滋阴,这难道是极阴凝寿局吗?
想到这里,顾天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但既然知道,肯定有道理。
顾天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他问谢守义道:“爷爷,7年前的那场巨变也是在歪脖沟那里吗?”
谢守义想都没想道:“不错,我们的打猎场所就在歪脖沟,虽然地点不一定在同一个位置,但也都在那附近,你为什么那么问?”
顾天道:“爷爷,您明天能不能带我去一下?我想去那里看看!
谢守义点头道:可以,不过小天,你去那里干什么?
顾天道:爷爷,我觉得那里跟我的身世有关,所以我想去看看。
谢守义高兴的问道:你想出什么来了吗?
顾天点头道:好像是,画面在我脑海中不停地闪过,我总觉得那里我好像去过。
谢守义高兴道:好,明天爷爷带你过去,今天吃完饭就早点休息,明天咱们一早就过去。
顾天撒谎了,他的记忆中并没有歪脖沟这个地方,但是他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谢家村的巨变,应该跟那个歪脖沟有关系。
第二天一早,谢守义带着顾天前往歪脖沟,还没走到地方,顾天就闻到了一股别样的气味,这种气味令人心中发冷,顾天皱着眉头问道:“爷爷,您有没有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谢守义嗅了嗅道:“没有啊,我什么味道也没闻到,怎么了?”
顾天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我鼻子有什么问题,我们继续走吧。”
谢守义点头,带着顾天直奔歪脖沟。
两人走了40分钟的山路,终于到达歪脖沟,当顾天到达歪脖沟的时候,这里的气味明显比刚才闻到的气味更浓,顾天环顾四周对着谢守义道:“爷爷,您不是要去给俊俊找人参吗?”
谢守义知道顾天想让他回避,于是点头道:“好,那爷爷去找人参,你小心点。”
等谢守义走后,顾天来到一棵树下,用鼻子嗅了嗅,这里有非常浓重的血腥味,但顾天知道,重点并不在这里,他向东南方向走了大约十几步,终于知道那股阴冷的让人发寒的气味是从哪里传来 。
顾天挽起袖口,弯腰开始挖着脚下的山土,这里的土十分松,所以挖起来并不费力,向下挖了20公分左右,坑中突然向上冒出白色的气体,顾天用鼻子轻轻一闻,一股极重的硫磺味扑鼻而来。
第二天,顾天一早就跟谢守义来到歪脖沟,他们今天要把青石板散发出来的物质提取,然后拿到县里化验,如果能化验成功,当然最好,但如果不能,只好带着去大城市化验了。
谢守义今天运气不错,抓到一只兔子,顾天把草绳拴住兔子,然后把兔子扔到青石板上,但顾天郁闷了,兔子的重量也不能触发机关,但这次顾天学聪明了,他把兔子放进坑中,然后找了一个木棍,用木棍用力压住青石板,绿色的火焰果然出现了。
这只兔子和昨天的麻雀一样,绿色火焰瞬间包裹全身,兔子身上的毛迅速脱落,皮上出现黑斑,黑斑位置也同时开始腐烂。
顾天用一个麻袋把兔子装起来对着谢守义说道:“爷爷,我要带着它去镇里化验,您把方向指给我。”
谢守义道:“等会再去也来的急,你身上没有钱,就算镇里可以化验,也是需要钱的,这样,咱先回家,给你装点钱,如果今天晚上赶不回来,就在镇上休息一晚。”
顾天笑道:“还是爷爷想的周到,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到家中,谢守义给顾天兜里装了200元钱,并把去镇里的路指给他看,顾天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今天可以赶回来,他也不想在镇里休息,毕竟谢守义挣钱也不容易。
走了3个多小时的山路,顾天终于来到镇上,这里虽然比谢家村繁华很多,但相对来说还是非常落后,到处都是平房,唯一一处高楼就是镇医院,楼高三层。
顾天带着那只已经全身腐烂的兔子来到医院,随便找了一个护士问道:“化验室怎么走?”
护士看了看顾天问道:“你找化验室干什么?”
顾天羞涩一笑道:“我爹给我介绍个对象,就是在你们医院的化验室,这不,拿了点山货,看看人去。”
小护士捂嘴笑道:“你还挺会来事,跟我走吧,我带你去。”
顾天跟着小护士来到化验室,小护士还想八卦,看看顾天到底来跟谁相亲,但顾天根本不给她机会,看着小护士说道:“妹子,你就别看了,有人在我不好意思。”
护士气道:“你这人真是过河拆桥,哼。”
小护士气鼓鼓的走了,顾天微微一笑,打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实验室没什么像样的仪器,就算有,顾天也叫不出来名字,看着正在忙碌的几个人,顾天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这里谁管事?”
一个中年人皱眉问道:“你是谁啊?化验室你怎么能随便进来?赶紧出去。”
顾天笑道:“话这么多,你肯定是管事的,来,看看我这兔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顾天也不顾大家讨厌的神色,直接从麻袋里面把野兔倒了出来,当野兔掉在实验室的地面上时,在场的化验员都吓了一跳。
顾天如果不说这是个兔子,在场的几人没有一个能认出来的,这只兔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毛,皮肤大面积腐烂。
刚才说话的人连连退后,生怕这只兔子碰到自己,顾天笑道:“你们这里可以化验吧?”
管事的人道:“出去,把这个怪东西也带出去,你在不走,我报警了。”
顾天叹气道:“这么可爱一只兔子,现在被病魔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动容?你们不是白衣天使吗?为什么要见死不救?难道你们心中没有一点善心吗?”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道:“主任,这样吧,这只兔子我来化验,如果它得的是皮肤病或者是传染病,尽早找出原因也可以预防。”
男子为难道:“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女孩微笑点头。
顾天在实验室四处打量,女孩道:“你别乱走,过来帮忙。”
顾天哦了一声来到女孩身边问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女孩问道:“你从哪来抓到的兔子?有没有人感染过?”
顾天道:“七年前有人感染过,这种病毒很奇怪,被感染的人,初期会出现奇痒的感觉,这种状态大约持续几个小时。 ”
“之后就会发生转变,白天休息,晚上觅食,对肉类十分渴望,喜欢生食血肉,这种肉不完全包括动物,还有人,当没有肉吃,他们会攻击身边的人类,有思想,但不能控制自己对肉类的渴望。”
女孩不敢相信的看着顾天问道:“七年前?那为什么今天才来求助?”
顾天叹气道:“感染者都是谢家村的人,政府介入,如果感染者攻击正常人,你觉得警察或者军人会袖手旁观吗?没人希望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开枪打死,这也是为什么不求助的原因。”
女孩点头给顾天递过来一双手套道:“帮我给这只兔子切片。”
顾天一愣,心说这丫头可够狠的,虽然这兔子已经千疮百孔了,那也不至于切片吧?顾天拿着一把手术刀不知道如何下手。
女孩问道:“你在干什么?快动手啊。”
顾天一咬牙,把兔子的脑袋摁住,一刀就朝着兔子脑袋切下去,女孩一把拉住顾天的手问道:“你要干什么?”
顾天气道:“你不是要切片吗?兔肉我倒是切过,但活得还真是第一次,你要求别那么多了。”
女孩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看着顾天犹如大厨一般的手势笑道:“抱歉抱歉,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让你切一片兔子身上的腐肉,我要化验,不是让你把整个兔子切成片。”
女孩边说边笑,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也是捂着嘴乐个不停,顾天无奈,对着兔子已经腐烂的皮肉就是一刀,接着把腐肉递给女孩。
检查的时间很久,几个小时的聊天,顾天得知了女孩的姓名,韩雪。
韩雪仔细观察着显微镜下的腐肉,顾天从韩雪丰富的表情判断出来,她也不一定知道这是什么。
韩雪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没理由啊。”
顾天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韩雪道:“腐肉上的寄生虫非常奇怪,这些寄生虫可以激活寄主身上的细胞,使这些细胞极其活跃,活跃的细胞又滋补了寄生虫,也就是说,这些寄生虫会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可以控制寄主。”
“还有,这些寄生虫加快了身体的代谢,这种加速的速度十分可怕,是千倍甚至万倍,这些寄生虫十分具有攻击性和排斥性。
排斥性,新陈代谢虽然很快,但这些寄生虫却不给细胞任何生存的机会,所以皮肤会快速腐烂。
攻击性,强大一些的寄生虫会攻击同类,占据自己的领地,而弱小一些的寄生虫会选择退让或者死亡,退让后的寄生虫会等待新的寄主,但同样,它们失去了攻击性。”
“我大概计算了一下,从一个人感染这种病毒到彻底被寄生虫控制,只需要3天时间。”
顾天问道:“能不能把寄生虫从身体内彻底清除?”
韩雪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实际上,就算清除了身体里面所有寄生虫,这人也活不了多久,因为代谢会使他们迅速衰老,可能在几天内,一个新生儿就会衰老致死。”
顾天道:“人参可以抵御这种病毒。”
韩雪疑问道:“人参?可以抵御这种病毒?”
顾天点头。
韩雪道:“如果说是抵御,不如说是维持,人参也许可以暂时让寄生虫转移目标,并且让身体的代谢恢复正常,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你的身体需要的能量越来越多,寄生虫也会越来越活跃,当人参的能量彻底消失后,你还是会被寄生虫所控制。”
那谢俊不是没救了?顾天并不是一个普度众生的菩萨,谢家村村民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谢守义和谢俊那可是顾天的救命恩人,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救人。
顾天拉着韩雪的手问道:“难道一点解决的办法也没有?”
韩雪摇头道:“这种伤害是致命的,如果被这种寄生虫感染,必死无疑,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听到韩雪的话,顾天十分失落,但他并不绝望,因为他知道,这种寄生虫是哪里来的,如果可以打开墓穴,也许会找到治疗的线索。
顾天对韩雪道:“麻烦你了,我还要回去,先走了。”
韩雪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已经是早上3点10了,你就准备摸黑回去吗?反正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听你的意思,有个人应该用人参维持住了,如果找到方法,也许可以找到对付寄生虫的办法。”
顾天问道:“什么意思?”
韩雪笑道:“既然人参可以让人体、寄生虫、代谢保持一个完美的平衡,那肯定有它的必然性,如果我们找到这个平衡点,也许就可以研制出对抗这种寄生虫的药品。”
“真的吗?”
韩雪笑道:“当然是真的,假的我干嘛要说?”
顾天道:“那还等什么?快走,我带你去见他。”
韩雪指了指手表道:“3点15了,休息一会,等天亮我们在出发。”
顾天抱歉道:“不好意思,有些激动了,好,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