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这是蒋孟廷的心里话，这样一路来他都想说来着，只是没有机会而已。他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昨天的花灯就已经告知了自己，或许两个人真的没有缘分。但是他不甘心啊，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自己喜欢的人。本来他打算就这样吧，只是现在有机会与朋友单独相处，这怕是姚姐姐的功劳了。

所以他抱着最后的希望才与朋友说的这些，明明知道答案但还是不甘心，放不下，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就想着能亲耳听见朋友拒绝自己，为了不让以后有后悔的机会。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姚佩玉还是很吃惊，没有想到蒋孟廷会说这些。其实她已经想到了蒋孟廷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真的面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退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不喜欢蒋孟廷，或许可以说是还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仅凭这几天的相处，姚佩玉无法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就算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蒋孟廷，但那又怎样。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蒋孟廷有他自己的生活，而她有自己的市民，就锁自己会同意，那父亲那里，母亲那里有怎会同意自己嫁给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自小母亲就告诉姚佩玉，她以后是要嫁给什么达官贵人的，然后可以帮助丞相府笼络权贵，这是他的使命，也是她的命运。她不像大姐这样有父亲的疼爱，有绎王的喜欢。也不像二姐一样有母亲的爱护。在这偌大的丞相府姚佩玉就只有他自己，所以她虽然向往着自由，但却什么都做不了，这能按照母亲的意愿嫁给自己不认识的的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玩自己的一生。

“蒋孟廷，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姚佩玉还没有说完话就被蒋孟廷打断了。

“够了，不要想姚姐姐和绎王一样说什么我还是小孩子，再过两年我就长大成人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佩玉我知道你向往外面的生活，那我带着你远走高飞好不好，去看一些你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京城了无生趣的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趁着没有人发现我们。而且我相信姚姐姐和绎王也会成全我们的。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现在就走。”

说着蒋孟廷就要起身，虽然他的身体还是不舒服，但现在在这种情况还是可以坚持下去，只要佩玉答应他，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

“蒋孟廷，你不要闹了。我是不会和你离开这里的，我的命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我一朋友注定要嫁给有权有势，门当户对的达官贵人，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采花贼。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京城的，所以你最好放弃自己的那些想法，回去之后找个愿意嫁给你的姑娘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像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了。”

姚佩玉急忙制止住想要起身的蒋孟廷，没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倔。她也想离开这吃人的京城，但是他不能，不能抛弃自己的母亲，抛弃整个丞相府，即使他们心里并没有自己的位置。蒋孟廷说的那些自己不是不动心，只是她知道如果两个人硬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明知道没有结局，为什么非要纠缠在一起，倒不如一刀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这样谁都不会痛苦。

所以姚佩玉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就让蒋孟廷死心，这样两个人都会有很好的生活，即使没有那么开心，但至少还活着。自从看到那些流民的遭遇她才珍惜自己的性命，至少自己还活下来，没有失去生命。那些流民那么想活下来却没有机会了，所以自己不会在轻贱生命了。如果让母亲知道蒋孟廷的存在，一定不会让他活下去的。此时的姚佩玉脸色发红，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书这样的话来，她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蒋孟廷，但她有不得不这样做。

“原来.....原来这不过是自己的妄想，是啊，你是丞相府的千金，而我是个杀之而后快的采花贼，凭什么要就你和我在一起。真是抱歉，是我蒋孟廷高攀了。”

听见姚佩玉的话蒋孟廷震惊了，脸上也路数了吃惊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愤怒，还带着一丝凄凉。没想到佩玉会说这样的话，他印象中的佩玉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自己与佩玉的身份不同，她注定要听从家人的意见，过着自己高攀不起的生活。为了让自己死心，佩玉也愿意做这个坏人。她赢想到了两个人的结果，所以才会如此决定。

既然这是佩玉的心愿，那他也就是成全她。蒋孟廷自知给不了姚佩玉想要的生活，那就放手，让她遵从自己的心意活着，这恐怕是特唯一能做的了。

姚佩玉没有说话，蒋孟廷如此误会自己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现在目的达成了不是该高兴吗，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心痛，是因为蒋孟廷的悲伤吗，可是这不可能啊，自己还没有这么喜欢他，要是真的爱他拿自己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和他远走高飞，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拒绝蒋孟廷了，那就证明自己并没有喜欢上蒋孟廷。可是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一时间姚佩玉迷茫了。

蒋孟廷见姚佩玉并没有说什么，也看出来她心里有所愧疚。自己已经决定要成全佩玉了，那就不要再带给她烦恼，这样看着她开心的生活着自己也会安心的。

蒋孟廷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坐了起来，面对这姚佩玉，脸上有着从未有过得严肃，仿佛一时间成熟了许多。怕是这次真的要和佩玉说再见了，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以后我都不会在纠缠你，希望姚小姐不会计较在下之前的冒犯。到了京城我们就当做是陌生人，相信姚小姐以后不会再有困扰了。”

蒋孟廷因为是真的想放手，所以连称呼都变得疏远了。自己能给他最大的幸福就是放手，他已经很满足了。

姚佩玉知道只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不仅是让蒋孟廷死心，也让她自己也死心。告诫自己不熬在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安安分分的听从安排。

马车上异常的安静，姚佩玉和蒋孟廷两个人现在是相顾无言，并没与什么好说的了。蒋孟廷知道就在自己说出要当个陌生人的时候，就已经和佩玉失去了做朋友的机会，只是这样也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也好，看着她回府，嫁人，生子，终老。他不能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边，但也可以在他的身后保护着她。

为了避免尴尬，蒋孟廷打算睡觉，这样看不到她就不会感到痛苦，这次可是真的感觉到了心疼。这样的令人痛不欲生，但他却甘之如饴。

在这个夕阳下有人欢喜，有人绝望，有人幸福，有人却再也找不到他的幸福了。

由于天黑沈绎心不打算在赶路，在加上蒋孟廷这个病号，他觉得还是在这个驿站休息留宿比较好。这驿站坐落在黄山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前死心和蒋孟廷走的事小道，并没有遇见这家驿站，而姚灵雨和姚佩玉却在这里住过一晚。

这驿站里就只有一对老夫妇，对人诗人热情，知道他们两个是从京城而来长途跋涉，所以对她们很照顾。这不这一次又会到了这里，只是又多出了两个人。

不知不觉姚灵雨在沈绎心的怀中睡着了，她脸色红润睡得很安稳，不愿意离开这个怀抱。沈绎心为了不让姚灵雨摔下马，一动不敢动，就这样走一路。虽是如此但沈绎心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光，看着雨儿在自己的怀里就绝的自己赢得了天下。

到了驿站沈绎心也不忍心叫醒姚灵雨，所以下马的时候很小心。琳叶睡得也踏实，并没有因为转移地方就醒来。后面的蒋孟廷和姚佩玉也下了马车，蒋孟廷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但是面无表情，也没有了以往的机灵劲。而姚佩玉也脸色不好，看起来也像是生病了。最奇怪的是两个人的气氛很是尴尬，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两个人白白浪费他和雨儿制造的机会了。

沈绎心现在也无暇关心蒋孟廷和姚佩玉之后见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做主要的是就是安顿好雨儿，她在自己的海里睡着正香，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只是这里有蒋孟廷和姚佩玉在场，所以他也一直住这股冲动，放弃了这个想法。

沈绎心率先走进了驿站，之前那对老夫妇正坐在等下聊着家常，看起来很是幸福。两位老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还如此恩爱着实令人羡慕，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只是这四个人不知道有没有这机会与心爱的人相伴到白头。

“老伯，麻烦你准备四件客房，今晚我们打算住在这里。”沈绎心开口要了客房逍遥早些休息，毕竟已经奔波了一整天也没有休息好，他怕两个姑娘家身体承受不住，这不姚灵雨已经累得倒在沈绎心的怀中睡死了。

“几位一定是一定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小店平时来往的人不少，今天就只剩下两间k客房，你看几位......”那位老伯看都有人进来，也站起来招呼客人，只是看他腿脚有些不好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那老爸看起来很是和蔼，看起来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两间就两间吧，有住的地房就足够了。还请老伯在准备些饭菜，舟车劳顿我们几个还没有进食。”沈绎心在马车上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只是也不能总吃这些，现在可以吃些好的也不错。

“好嘞，几位这就跟我来吧，我带几位去客房。老婆子，有客人了，准备些饭菜送过去。”老伯招呼着沈绎心他们，而且让老婆婆在准备饭菜，看起来关系好的令人羡慕。

沈绎心把姚灵雨放在了床上，并且嘱咐姚佩玉要照顾好她，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定让姚灵雨吃饭，最后沈绎心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有看着因为如此对待姐姐心里的心目之意就更加几分，只是不是知道自己会不会遇见这样的夫君。但这好像又是自己奢望了，自己刚刚拒绝对她这样好的蒋孟廷，有怎会在遇见疼爱自己的夫君。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一些东西，相应的你就得付出点代价，反之亦是如此。

沈绎心回到房间就看见蒋孟廷躺在床上郁郁寡欢，本来沈绎心知道自己要与蒋孟廷住在一间房里他是十分抗拒的，但想到自己没有地方住，也不能把蒋孟廷扔出去，除非自己不怕被雨儿骂死。最后他在门外踌躇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走进来，却没想到看尽这样的情形。

“蒋孟廷，怎么了居然有事情可以让你变成这样，还这是难得。”聪明如沈绎心，他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对他说了什么。只是他想让蒋孟廷自己说出来，这样倾诉可以感觉好一点。

蒋孟廷呆呆望着房顶，面无表情，心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了无生趣。

“如果姚姐姐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蒋孟廷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让沈绎心着实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到蒋孟廷认真的表情，也没有把这当做是笑话。

“没有如果，本王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但要是雨儿真的离开，千山万水本王也要把他找回来。”沈绎心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他相信自己不会让事情发真带这个地步，只是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

“是啊，你是绎王还担心什么，可惜我终究不是你。”蒋孟廷在那里独自哀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弄到这个地步，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今天他是终于体会到了。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后悔遇见佩玉，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后悔。

沈绎心看着蒋孟廷感叹道这终于长大了，成熟了，只是这代价太大了些，也太伤人来了些。感情这东西不死谁都能碰的，这就如同毒药一般，明知是穿肠的毒药也要义无反顾的喝下去。这对蒋孟廷是如此，对自己亦是如此。

姚灵雨不久之后就醒来了，对周围的环境表示很陌生，自己明明是在沈绎心的怀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想周围观察，发现这只是见普通的屋子，应该是投奔了客栈，而沈绎心并没有打扰自己。想起那时两人共乘一匹马的情形，脸颊开始发烫。为了不让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姚灵雨努力转移自己的视线。

只间姚佩玉呆呆的坐在窗前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她神情淡然，却也能看出来她有心事，这这心事已经搅乱的她的心绪。姚灵雨好奇也找起来望向窗外，可是外面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孤独的人的心伤。

姚灵雨也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在自己想来之前并没有这样的神情，所以事情发生在马车上，难道是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姚灵雨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坐错事情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顺其自然地，现在弄砸了。

看着佩玉的情况，姚灵雨觉得很不好受，担忧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佩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么不开心？”姚灵雨走到姚佩玉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想要问个究竟。

“姐姐醒了，刚刚绎王叮嘱了如果姐姐醒来就让姐姐先吃饭。”姚佩玉回避了姚灵雨的问题，她不是不想告诉姚灵雨，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更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