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暴露
【诗魂界】
荆州城,偌大的城池在今日却空空荡荡,半点不似平日里的繁华喧嚣。毕竟,今日不同往日,是长江自由民主邦联大大小小百余名首脑一年一度召开大会的日子,所以这全城戒严倒也能理解。
司马相如出示了通关文牒之后,便带着俞越和随从一行人向着会场进发,而后在主城宅府前停了下来,解去佩剑,也令一干随从退下之后才跟俞越和苏若兰一同进去。
看着眼前这气势恢宏的大府邸,俞越忽然间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苏轼的情景,那时候苏轼虽然身为一县之长,却穷困潦倒到了连个府衙都没有,与苏小妹住在东坡草庐之中。此情此景,不知见到此时的苏轼,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司马相如见俞越停了下来,也停下脚步,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俞越,“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想到苏大哥当初穷困潦倒的样子了。”
“呵呵,是吗?你也不要大惊小怪了,身为邦联临时大总统,总得有大总统的气派才行。倒也不是恋栈权位,贪图什么,好歹咱们邦联大大小小百余个势力团体,他要再穿得破衣烂衫,岂不让人笑话咱们邦联?更何况南北两境都瞅着咱们的动向呢!所以堵着一口气,卯足劲跟他们干!”
司马相如的言语之间露出一股自豪之情,俞越自然看在眼里,随即笑道,“我倒不是觉得苏大哥会低挡不住资本主义糖衣炮弹,只是觉得他要是穿上锦衣华缎,该是个什么样子。”
“嘿嘿,你这话我可记住了,待会儿我可要去告状!”
“行了,得了吧你!”说着拍拍司马相如肩膀,“走吧!你不是也要参加这个代表大会吗?”
“嗯,那好,咱们进去吧!”
二人行至大堂门口,却听得里面吵翻了天。
“当初不是说好了异地考试不设限吗?怎么又来个资格设限?不是荆州本地人就不行?还有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加分政策,到底还是不是一个联盟?”
“你少扯那些没用的东西,当初说好的要把教育当做产业来做,现在叽叽歪歪什么?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大总统,那地牢发生的事情你当不知道吗?事情是发生在咱们邦联地界的,当初我接管那块地方的时候可是说得好好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南北两境巴望着借此机会拿下我那块地方!怎么着,你倒是说话啊!”
“当初选你当这个临时大总统的时候,也是看重你的名望,在座的能坐这个位置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倒是拿个主意!别他妈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子昂有些坐不住了,“你们这些个王八蛋,谁稀罕跟你们同在一个邦联?想做大总统的位子,也不怕磕着屁股伤着脸?要是没有老子年年拿出钱来补贴你们,你们还想自保?做梦去吧!”
“陈子昂你什么意思?财政帮扶是当初就定下来的约定,老子又不是讨饭的,你爱给不给!谁稀罕问你要这要那?”
“就是!邦联总部这两年黑了大家多少钱也不查一查,谁的屁股干净?我就知道邦联总部拿着大家的钱去胡吃海喝了!更可笑的是你苏轼跟陈子昂串通一气花了大笔资金去寻找那个叫俞越的人!哼!照我说,那邦联货币就该印上老子的头像!”
苏小妹腾地一声站起来,“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寻找俞越哪里不对?没有他你们知道什么是自由民主?没有他就没有邦联!要是没有他,你,现在还是衙门里被呼来唤去的狗!”
“你说谁是狗?再说一次试试?你们妇女儿童协会只会张口要饭伸手要钱,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
“嘭!”端坐主位的苏轼猛地一拍会场桌子,霎时间所有人都闭上嘴来,不只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诗王巅峰的境界,实力震慑,威压毕现,更因为现在他是邦联之主,所有人都看着他。而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关系到邦联的生死存亡,尤其是在这南北两境之间,要发展壮大,谈何容易,更加之两境战争一触即发。这节骨眼上,长江自由民主邦联的命运全系于他一人之身,不可谓不重大。
苏轼阴沉着脸,抬头却看见站在门口的司马相如,俞越错身慢慢站了出来,端端立在那里,不喜不忧。“俞越?”
“苏大哥”,俞越平静地答道,设想过与老友再次相见会如何痛哭流涕,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此刻如此平静。三年,恍如隔世。
刚刚还一脸苦大仇深的苏小妹也在刹那间反应过来,“俞越?”
陈子昂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盯着站在大堂门口的俞越,“俞越?”
分列两旁的许多人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住看向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许多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纸币!纸币上印的不就是这个人的样子吗?那么这样说来,他,这个失踪三年却又突然出现的人就是被尊为民主自由启蒙思想家的那个俞越?也就顺理成章的应该成为大总统的人?他为何在此时回来?有何目的?所有人面色不断变幻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开始不断打着自己的算盘。
“你就是俞越?没错,你就是大总统阁下!大家听我说,大总统回来了。大总统,我汉口地界发生了......”
“你胡说什么呢?长得像就是大总统,谁知道是不是冒充的!”
“你不就是因为临时大总统没有答应你对北境开放商埠的事吗......”
“他就是那个耗费巨资都没找到的‘大总统’?凭什么让他来插手邦联内部的事情?邦联又不是他组建的!”
......
大堂之内的安静再次被打破,一大帮人唾沫横飞,互不相让,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争执不休。而此刻只有几人沉浸在相聚的欢喜当中。
苏轼稍站片刻,向着俞越走去,周围吵闹的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这新旧总统要如何相处。只见苏轼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俞越的手,也不管俞越眼中的错愕,拉着俞越就走上主位,一把将俞越按在了主位上,自己在一旁坐了下来。
“苏大哥,你?”俞越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苏轼会这样做,他此行前来不为名利,不为权势,事项见一见当年舍身救下自己的故友们,便算是了却心愿。但苏轼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让俞越感到无所适从。
“各位听好了!这位就是长江自由民主邦联的大总统,俞越!此前我僭越临时大总统一职,许多事情处理不周详,各位多多担待。但是事关民主自由,这世间最有发言权的恐怕就只有我这位兄弟了。”说着,苏轼转过头来,小声对俞越说道,“你总算回来,先把这里的事情应付过去吧!正主回来了,我这个‘临时大总统’就该应退了,这三年可累死我了!”
俞越苦笑摇头,“苏大哥,我可不喜欢这种风口浪尖的感觉,更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作态,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连班长都没当过,怎么能当大总统啊?”
“不行,你跟大家说两句吧!”苏轼怂恿道。
俞越吱吱呜呜,不待他开口,下面便早已议论纷纷。
“报~~~~~~~~!”一人从大堂外跑了进来,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从远地匆忙赶回来的。
“你说吧,什么事?”
“报告,报,报大总统”,堂下那人眼色犹疑起来,看着大总统坐在了侧席,另一个陌生人却坐在了主位上。稍作犹疑之后便开始答道,“报大总统,项羽在江东起兵,招募兵勇!从者,从者......”
“究竟怎样?说!”
“你快说!”
堂下一干人顿时躁动起来,连声催促道。
“从者无数!”
“无数?是无数还是你不识数?”堂下一人急怒道,倒似主人一般,全然不将俞越这个大总统放在眼里。
俞越此时倒不在乎这无礼的举动,却听出了“项羽”二字所包含的讯息。顿时如坐针毡,说到底,都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新来的大总统,你不时当上总统了吗?这下如愿以偿了,说说你的对策吧!”
“要是想不出办法来,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临时大总统,你这基友干政着实拙劣不堪,以后你要不要再搞个‘闺蜜干政’啊?”
霎时间,一股暴虐威压以苏轼为中心散发开来。俞越看见自己的到来,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畅快,反倒为故友们增添了不少麻烦,心中更是愧疚不已,思索间,就要站起身来,却被苏轼一把按回了座位上。感受着来自苏轼的威压,会场中的人消停了许多,剩下的只是少数人的窃窃私语。俞越的坐立不安,司马相如自然都看在眼里,“俞越,别担心。苏轼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没听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说法吗?这帮家伙就是吃硬不吃软,要我说,跟这帮孙子谈什么民主自由,全他妈扯淡,还不如棒槌来得好使!”
俞越知道司马相如实在安慰自己,却也强作一笑。
那台下来报的人这时候才抬起头来,吱吱呜呜似乎又要说些什么。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别磨叽!咱们长江民主自由邦联又不是曹操,你是公务员,你怕什么!”
那来报的人听到这一番话,看看四周的人都巴望着自己说下去,这也算是壮了怂人胆,旋即开口道,“回大总统的话,方才小人确实没有来得及说完。其实,其实小人是从江浙一带快马疾驰而来的,沿途赶路虽快,但是还是得到了不少消息。秦淮地牢一事,小的已经调查清楚了,大牢被破,其中有两百余人逃了出来。”
“啊!”众人异口同声,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那秦淮地牢所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放出一个来便是为祸世间,而如今一下子出来了两百余人,天下要大乱了!
一人催促道,“那你快说,这些人去了什么地方?”
“这......”来报的人目光游移不定。
“快说!”
“你快说!”
“快说他们去了哪里!”
那来报的人一咬牙,“全部都流窜在邦联境内!南北两境他们去不得,那秦淮地牢本就在我们邦联境内,所以......”
“天呐!这是天亡邦联啊!”
“几百年都没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两境全面开战不远了啊!”
“受苦的是谁?还是咱们这些被夹在中间的邦联成员,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投靠了北境曹操呢!”
“你早这么想了吧!现在去北境,吃屎都抢不到热乎的了!”
苏轼沉声一喝,“都给我住口!听他把话说完!”
见到周围再度一下子安静下来,那来报的人终于决定一口气将事情说完,“这两百余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诗人,最高境界的差不多与临时大总统您相仿。还有十七人是武将,个个都是盖世英雄。除了那项羽,还有大汉时候的卫青、霍去病、韩信,更早些的有廉颇,些许名字匆忙间倒是记不全了。他们大多数都与南北两境多有不和,但似乎也不亲近咱们邦联,目前流窜在邦联境内,暂作立足之地,暂时也没有什么是非之举,少有投效南北两境的,大多数都是自己招募兵勇,就像那项羽一样,不过约束极严,还没有生事。倒是那些逃出来的诗人们,他们同样不愿意回归南北两境,不过因为他们,这几日江陵城都发生了十多起人口失踪的案子了。”
众人哑然。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苏轼问道。
“苏大总统,你也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还是想个办法吧!要不让你找的这个新大总统来想想办法也行!”
“不行!”突然间的一声大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二说话的却是那个来报信的人。
苏轼眉头深锁,“你又怎么了?还有什么没说完吗?”
之间那人战战兢兢,举起一只手来指向俞越,“他,我认得他!”
“废话,这里谁不认识他?”
“不是,我,不是,我是说这一路查探回来,探访到了几个从秦淮地牢逃出来的人,他们,他们众口一词,就是他,就是他将那些人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