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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傻男胡闹乱弹琴
且说建国蚊子梅竹三人在打斗地主,梅松向来不愿和他们玩牌,戴了耳机斜躺在被窝卷上听半导体。三人斗了一会,蚊子心不在焉,老是输。蚊子气得把牌一丢说:“不打了!没意思!”点了一根烟,靠在床头上想着心事。他在想萧云中午出的考题,两朵花儿该摘哪一朵?难道自己回答错了?
建国和梅竹闲扯起来,建国嘻嘻哈哈的说:“梅子,你和雷哥的事定下来没?早做个了断,要晓得我排队等得在。”梅竹半开玩笑骂道:“去你的!看你那个癞蛤蟆相,你就是等一辈子也是白等。”建国也不生气,摇头晃脑的说:“癞蛤蟆就是要吃天鹅肉。你没听人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子娶仙女。兰兰怎么样?人长得蛮漂亮吧?对我还不是一见钟情。”
梅竹不屑的说:“得了吧!不就是个乡里妹,也值得你成天挂在嘴上諞!”建国不服气,瞪大了眼睛反驳:“晓不晓得?深山出俊鸟。中国的四大美女,西施、貂禅、王昭君、杨玉环,个个都是乡里妹。就说上次来的迎春,比你还漂亮三分!”
提到迎春,梅竹也不由得赞叹三分:“就是啊,一看就让人眼睛发亮。”然而女人特有的嫉妒心又让梅竹找理由来压低迎春,“不过是那天她穿的衣服把她抬起来了,我要是穿她那身衣服,绝不亚于她。”梅松帮着姐姐说话:“就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我姐本来就长得洋气,要是穿上一身好衣服,那才显得洋味十足。你们晓得吧,外国人批评咱们国家女人穿衣服是‘五色共和’。”梅竹问:“小松,啥叫‘五色共和’?”梅松摘下耳麦说:“我也不晓得,这恐怕要雷哥来解释。”
蚊子插话说:“这个问题我晓得。辛亥革命后成立了中华民国,提出了满汉藏回蒙五族共和的口号,民国早期的国旗,采用了红黄蓝黑白五色条旗做国旗。外国人这么说是讽刺咱们穿衣服单调,不管男的女的,统统穿着黑的蓝的白的几种颜色。”梅松说:“原来如此。”又戴上耳机听他的收音机了。
蚊子又点了根烟说:“也是的,我们国家女同志穿衣服也太单调了,跟男人没区别。以至迎春穿了件蛮普通的衣服,你们都觉得鲜亮的不得了。有一次我到老爹的办公室去玩,有个港商带过来一本杂志,那上面外国女人穿的衣服你们都没见过。”
建国起哄说:“你莫瞎吹,他们不晓得,我晓得,她们根本就没穿衣服。你还莫说,女人不穿衣服时最好看。”梅竹斜了建国一眼说:“就你最下流!”建国两眼一瞪说:“这么叫下流?那是艺术!晓不晓得?”建国盯着梅竹说:“哎,梅子,你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要是照张裸体像登在杂志上,一定轰动全球。”气得梅竹连声骂:“呸!呸!呸!一张狗嘴,不说人话。”
蚊子显示他的绅士风度说:“我出个题考考你们。如果有两朵花,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一朵绚丽娇艳的山茶,你们摘哪朵?”建国不假思索的说:“我两朵都摘。”蚊子说:“只准摘一朵。”梅竹毫不犹豫的说:“肯定是摘牡丹,牡丹多漂亮呀!”
蚊子摇摇头说:“未见得!就拿我和雷子来比较,我是学校公认的美男子,论长相,雷哥确实不如我。可是有个姑娘来选择男朋友,她是选择我呢,还是选择雷哥?”梅松摘下耳机说:“肯定是选择雷哥,首先雷哥有男子汉的气度。”梅松是看不惯蚊子的,在心里骂:屁里屁气,那像个男子汉!蚊子点点头,“说得有道理。你们说,雷子和萧云真是亲兄妹吗?”
建国接话说:“哎,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老早就怀疑他俩在谈恋爱。两个人怎么老是粘粘糊糊的?就是亲兄妹也不至于那样。”梅竹爱着苏雷,自然不愿他们贬损苏雷,生气的说:“你们胡说八道!雷子和萧云怎么不是亲兄妹?你看他俩长得多像。”蚊子说:“长得像也有可能是表兄妹。”
建国说:“就是亲兄妹也有可能搞出问题来?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王荣光不就把他妹妹的肚子搞大了。”建国这么一说,梅竹不觉心惊肉跳,疑虑的说:“不会吧?雷子不是那种人。”建国是个喜欢胡闹的人,站起来说:“走,咱们去逮他们。说不定现在正入港呢?”梅竹不懂,问:“什么叫入港呀?”建国也不好解释,说:“小说语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于是三人拿了手电筒来找他俩。果然见萧云戳了苏雷一指头,刚好听到萧云说:“榆木疙瘩脑袋,笨的连谈恋爱都不会!”建国嬉笑着说:“哈哈!可逮到你们了。雷哥,你老实跟兄弟们交代,你和萧云是不是亲兄妹?你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苏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建国的衣领,举拳要打,咬牙说:“闹药!你真是个混球!一张狗嘴,什么时候才消停?”蚊子抓住了苏雷的手腕说:“雷哥,手下留情。不怨建国胡闹,连我们也怀疑你和云妹妹是在谈情说爱。”梅竹说:“是啊,刚才我们亲耳听见萧云说的话。”苏雷放开了建国说:“既然兄弟们怀疑,我今天对着月亮郑重申明:一,我和萧云确实是亲兄妹。二,我也准备谈恋爱。因为有一朵美丽的花儿为我而开,我不忍心她会因我而败。”
建国是个笨脑袋,考虑问题少根弦,高兴的说:“好!雷哥,你早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梅子等你都快等成了老姑娘了。”梅竹是根直肠子,遇到问题不拐弯,心里想,雷子终于开窍了,他要谈恋爱,她是唯一的候选人。因此梅竹心里非常高兴,嘴上却骂建国,“死闹药!尽胡说八道!”
只有蚊子心眼多,他马上明白了,苏雷说的花儿指谁。明白了萧云白天提的问题,两朵花儿该摘谁?他庆幸没回答错问题。因为苏雷要是选择梅竹的话,不用等到现在。恰是迎春出现,才有了国色天香与烂漫山茶的相互争妍,看来,山茶花胜出了牡丹。他不觉替梅竹感到伤心,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建国也有了着落,自己和萧云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倒是皆大欢喜。蚊子笑嘻嘻的问:“不知雷哥是选中牡丹,还是……”
萧云立刻打断了蚊子的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看来文哥是看中了国色天香的牡丹?”蚊子立刻意会到萧云是不想让他把事情说破,便笑着说:“我既不摘牡丹,也不摘山茶,我要摘那朵带刺的玫瑰。”萧云笑道:“当心扎手。”蚊子说:“不怕,付出鲜血,玫瑰才更加艳丽。”
梅竹见他俩诗来语去,说的云山雾罩,问道:“你俩一唱一和说么事?像特务接头对暗号似的。”建国自作聪明说:“我说我笨,你咋比我还笨?他们说你呢!你就是那朵牡丹,雷哥和文哥互相推让,正好,我第三者插足,你这朵美丽的国色天香该我摘。梅子,咱俩明天登记去,啊!”
梅竹气得来打建国,建国招架着往后退,脚下一绊,一屁股坐在坟堆上。建国也不知是坟堆,干脆就地坐下,看着天上的半弯明月说:“月色当空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日子。梅子,我晓得配不上你,我当个月下老总可以吧?你和雷哥的好日子定下来,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这话虽说到梅竹心坎里,但梅竹故做矜持说:“建国,莫胡说八道!你们三个狗男人,姑奶奶一个也看不上!”
建国突然觉得脖子上一个凉凉的东西在蠕动,低头一看,一条蛇正从背后爬过来。建国吓得面无人色。赶紧叫道:“雷哥,长虫。”梅竹打开手电照过去,且见一条一米多长的土灰色的长虫,正从建国脖子上探头下来。吓得尖叫一声瘫软在苏雷怀抱里。
苏雷一手揽了软绵无力的梅竹,对建国说:“千万莫动,让它自己爬走。”蚊子萧云也不知该咋办好,只见这条蛇并不想攻击人,从建国胸前溜了下来,缓缓地爬走了。建国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起身回头一看,发现坐在一个坟头上,大概是挡了蛇道了。苏雷哈哈笑了说:“建国,你就是个牛鬼蛇神,上次是鬼和你开玩笑,今天是蛇跟你亲热了一番。”
梅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到现在心还在怦怦跳。雷子你摸。”梅竹捉了苏雷的手按在了胸口上。建国事后逞英雄,哈哈笑着说:“这叫玉蟒缠身,预示着我张建国将来荣登大位。梅子,你将来就是皇后娘娘。”
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蚊子,见苏雷的一只手正被梅竹的双手捉着放在胸口上,带着三分醋意说:“你的皇后娘娘现在躺在别人怀里呢!”梅竹羞得赶紧把苏雷推开。
苏雷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分明是摸到了梅竹的柔软的地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苏雷抬头看着夜色中的星空,幽默的说:“走,回家睡觉,祝愿大家都做梦娶个好媳妇。”月色朦胧中,大家嘻嘻哈哈地回了家。
今晚大家注定要做梦。苏雷要做喜梦,他心中已绽放了一朵美丽的山花。蚊子要做迷梦,他还不知那朵带刺的玫瑰是不是很容易被摘取?建国虽被灵蛇缠绕,惊吓了一遭,但他天生就是个乐天派,也不会做噩梦。建国嘴上虽不时地搞些恶作剧,但他心底却如水晶般的透明。梅松虽然还是朵向阳花,但趋于性发育期的少年未见的不会做梦娶媳妇?梦,人生总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