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太后一边走一边想起这些年在宫中历尽的沧桑,眉间有淡淡的疲倦,抬起纤手揉了揉太阳穴,一睁眼看见一座精致的小亭,望着身后的那一群宫女的疲倦之态,顿了顿说道:“本宫乏了。去御花园歇歇。”
宴会时间很长,初念似乎是有些乏了,白皙手腕撑着凳子而起,慵慵懒懒,青丝缱绻交缠,缕缕如流水倾斜。水眸微眯,游离神恍。腰盈若翠枝。轻轻一动又轻轻而坐,螓首低垂,纤指揪着胸前青丝,萦萦绕绕。
抬手这要走,就要看着旁边的衣架子上一把白色羽扇,在阳光下面流光异彩的煞是好看,玉手轻抬将羽扇捻入手中,轻轻摇曳着羽扇,才轻轻出去!
此刻一个女子正在表演,沐浴着早春的阳光,伴着曼妙的琴声,她是那么的美。慢慢的,她抓起剑,舞了起来。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地,剑越转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来,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仿佛远处,聚集了所有蝴蝶,往这个方向飞来,陪伴着紫梦一起舞剑......
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机扯出水袖,勾上房梁,绕着大殿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只在一瞬,瞅准宫人手中的剑鞘,水袖扯下,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水袖与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皇后带头鼓掌,这一曲剑舞到当真是好看的很!
下一个女子是唱歌正在捏着嗓子唱歌,一曲凤求凰倒是好听的很!此时此刻,之间舞台上一个娇艳的女子,庞若玫瑰一般的,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施胜三分。
一旁的一个较小女子身着着雪缎席地罗裙,裙底用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的桂花枝,上衬桃花粉色裹胸,裹胸上用银线绣着朵朵桂花。外面轻罩象牙白秀女宫纱。紫色发丝由羊脂白玉簪轻轻挽起。正在旁边谈箜篌,为这娇艳女子伴奏!
悠扬的歌声让在场的人如痴如醉的!
圆桌子上不断有宫女,太监来填上新的时令蔬菜瓜果,琉璃酒杯里不断添上美酒。
初念看着这女子,有些伤感。一个人坐宫外的凉亭里,看着亭外的景色,想着入宫前的情景。
凤求凰,这曲子,他也弹过的!一个武夫,曲子弹的竟然这样好,看着他拿刀的手勾起细细的琴弦,指甲下游走出美妙的音乐!
十年了,她犹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穿了一袭青蓝色衣裙,衣料上用珍珠白色的丝线纹了些花样,用白色镶边,裙摆略微有些拖地。天气有些微凉,阿姐便给她在外面披着一件蓝白色的敞口外袍,本来想用蓝色丝带的,可是阿姐说不好看,便换了一条素色的,腰间挽着一根素色的绫带,,娘亲很是满意的,说这样温婉淡雅却隐约显出些华贵但又不失了本分。这样才是镇国公府嫡女的做派!
她向来不拘一格,活泛的不想一般的大家小姐,娘亲也惯着,父亲也惯着,她这一辈子真的是很幸福,出嫁前有父母疼,出嫁后有夫君疼,当初,十里红装,凤冠霞帔,他告诉她从此以后这红妆不会再有其他能进玄王府的大门!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多少人这样说过啊!她诞下麟儿,开口既能作诗,多美好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她原以为这样的生活她能过一辈子的,可是,呵呵!或许,真的是她太幸福了,幸福的老天都嫉妒了,一场战争,她在王府里等他归来,还好,他平安的回来了,就算他腿残疾了,可是,她不介意,她只要他好好的!能陪着她就好!可他受不了,一蹶不振!
曾经的誓言都一朝烟消云散,红妆大开,一个接一个的走进了王府的大门,她赶走一个,他就再找一个,她知道,他是想赶走她,可是,每个人都有底线的,心被伤了一次又一次,就算她有理由,就算她知道真相,但是,原谅她,她真的坚持不下来了!
“娘娘!娘娘!”洛瑶走上前来,看着初念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初念似乎在哭一般的倚在栏杆上!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失态了!”初念大梦初醒,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洛瑶。洛瑶扶着初念回了大殿!
大殿上又换了人,这次的美人在吹笛子!
一头三尺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空灵仙子般的气质。
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紫玉璎珞至肩膀,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
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红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红色的晶石罢了。
白色的玲珑玉佩悬挂在玉笛之上,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清秀的墨发之中,只剩两缕秀发未梳,但依然不能损坏美的形象。嫣然一笑,赛过西施。清风一吹,赛过貂蝉。
曲子美妙,人更是妙不可言!
宴会一直闹到了晚上,才结束了,洛瑶也困的不行了,但是洛瑶知道,这宴会估计玄寒轩一个妃子都选不下,倒是,这里面恐怕会成个几对也未可知!
晚膳过后,只见初念换了个妆容,用远山黛描出的弯月眉灵气逼人,深粉色的胭脂施出了独属于少女的娇羞,浅黑色描出了大而迷人的杏仁眼,独独嘴唇上不加任何修饰,留下了自然的朱红。金钗的末端垂下串串流苏,流苏的尾部吊着几颗色泽艳丽的东海珍。精致的玉颜上施有一层薄薄的粉黛,未有过多的修饰,丝毫不失当年倾国倾城的姿色。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堂姐,我先走了!”初念,看着皇后,心思重重的道。
“去吧!念儿,你,还放不下吗?去看看小民吧!他,也很可怜!”皇后,有些犹豫,一个是她堂妹,一个是她的小叔,这种事情怎么弄呢!
初念顿了顿,微微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初念走出寝宫。一支玉笛一直轻轻垂于腰间,已成为一种别样透露气质的饰物。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放下来,垂落在肩上,显得更加清丽可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载,眉如笔画,眼如桃瓣,晴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茉莉的芬芳,玫瑰的红颜显得更加美。白色的玲珑玉佩悬挂在玉笛之上,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四名宫女紧随其后,分作两边。果然不愧皇后是培育出的宫女,不失而端庄,眼神中泛着淡淡的微光。清秀的墨发之中,只剩两缕秀发未梳,但依然不能损坏美的形象。
洛瑶和胡静俩人迷迷糊糊的躺在外面的床榻上就睡着了,屋子里,玄民接受完了治疗,已经休息了,五六个小太监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都睡的七晕八素的。玄民还算正常,头发都被剪成了寸头,可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安稳的睡着,初念小心的将锦被给玄民盖好,就听得玄民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什么:“念儿,念儿,走,别走。”
玄民不断的呢喃,初念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他还记得。
“谁!”洛瑶睡得比较浅,看着玄民床边有人,低声一喝,初念一惊,马上转身,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嘘!”
“王妃娘娘!?”洛瑶好奇的道!
“既然醒了,就陪我聊聊天吧!”初念带着请求的眼神看着洛瑶,洛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会讲故事吗?”洛瑶和初念就地坐在了台阶上,也不拘着身份,坐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初念突然出声道。
“讲故事?”洛瑶皱了皱眉:“讲什么故事啊?”
“随便吧!”初念笑着道:“太后说你的稀奇故事最是多了!”
“哦!”洛瑶不能推辞了,看着初念,目光突然落在了初念身上的玉萧上,:“那,那我就讲一个关于笛子的故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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