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道不尽悲伤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泠泠不肯弹，蹁跹影惊鸿。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城倾国之舞袖。乌云蔽月，人迹踪绝，说不出如斯寂寞。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题记

【拾叁•刹那芳】

不知年少轻狂，只知胜者为王。在无数山水稻田间，寻觅着你的身影，在无数个日夜中，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逃亡，我为了你杀死了无数个向你索命的杀手，你却不曾回头，再见我一眼……

在暗中保护着四月一行人，看着四月一路并未受伤，便好。

四月总喜欢带着一顶斗笠，一袭红衣。呵呵，女子不应大多是戴面纱吗？

不知道他们接下去的任务，于是叫上十三，前去暗中打探。十三做事一向小心翼翼，但是他打探回来的结果，却让我不得不蹙眉。

让四月委身前去太子府当底细？这样未必过于冒险。要知道，当朝太子南宫璟可并非善类。行为作风一向低调。但是势力分明。恐怕连皇帝老儿也不是堂堂太子的对手。

让天真善类的四月去当底细，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想要帮到四月，恐怕也难。我心想，十三在身边给我出谋划策。

“少爷，十三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十三迟疑了一会儿。“但说无妨。”如今，只要是能帮到四月，不妨一试。

“十三认为，如今太子南宫璟虽说有大量兵器掌管，但还是缺乏人手。若是可行，我们尽可以接近太子，虏获人心。暗中帮忙四月小姐打探情报。”

……其实，这不失为一种可靠的方法。

于是，我费尽心思，在最短的期限内，接近太子。并给他出谋划策，而太子，也在朝廷中，给我留了一席之地。

呵呵，这不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好了点吗？我扬起嘴角。

【拾肆•清许端】

那时的四月，并未开始所谓的“计划”我暗自欣喜，至少现在，危险和她们暂时没有关系。

但是，我却万万没想到，四月和太子南宫璟的初见，与我的再见，确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一夜，我与太子刚刚商讨完新的计策。太子亲自把我送出太子府，当经过下人的厢房时，听到了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轻唱。

……松墨初上

笔落纸签若雪我写满了一袭香，小篆字两行

成双花前影月下恰正逢西厢

你笑说我落笔匆忙，双字如人对望

分立两厢，却话夜凉，书翻到下一章

题‘花摇印月影春风剪菱窗’

今夜天心月圆，更须一壶煮酒青梅琥珀光

熏风满帘渡玉兰香

耳畔你轻声唱，把酒临风醉又何妨……

太子心情大好，邀我前去一看。我欣然。

当打开门时，眼前的一幕，使我心凉了几许。

女子一袭红衣，如墨的长发散在双肩旁，红衣的下摆十分的长，她起身，宛如一朵妖艳的红色曼陀罗，可是神情却与代表死亡的曼陀罗沾不上边。

女孩赤着脚，抬头，看到我，瞳孔放大，皱眉。一脸的不忍心。

我冷静下来，严厉道：“看见太子，休得无礼，还不快跪……下。”我深知，让被千娇万宠于一身的四月给今朝太子下跪，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

四月愣了一下，明显被我打击到了。迟疑了一秒，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跪在地上，眼里划过一丝亮光。嘴里冰冷地吐出几个字：“参见…太-子-殿-下。”

感到自己的心强烈地刺了一下。

【拾伍•胭脂漾】

“请起，请问姑娘是……”太子欣喜。也对，谁看见四月这幅模样会不喜欢呢？

四月接着道：“小女名叫……月儿。前不久被管家所救，一心为了报恩。给太子殿下当丫鬟……”

虽说这段话苍白无力，但四月毕竟出身于名门贵族。既不会露出破绽，也不会失了身份。

“喔？月儿，倒是个好名字。许了。”太子被四月所迷，答应了四月。

“那么……请管家待你去别处厢房吧，此处过于阴寒。”太子心情大好。叫上了管家，又对我说：“三月，因为小事，稍晚了一会儿，不介意吧？”

“无妨无妨，那么，微臣前走一步。”我看了一眼四月，转过头。

总以为四月的哥哥会舍不得自己的妹妹亲自来太子府“做客”。殊不知，他们当真忍心。

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虽然我知道四月本性不坏，可却……

转过头，四月跟随者管家，去了另一间厢房。眼里的泪水，流出眼眶。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如今再与三月相见，不清楚是欣喜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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