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妖术的由来

旁边有一栋高楼，在黑暗中极度显眼，直插入云霄。月亮慢慢露出了头，越发明亮，透露着一抹妖异的嫣红。钱愣子和杨字落关闭了手电，以备再用，因为手电的电量明显不这么多了。

远处有声音，三人驻足观望，到了眼前，发现是门卫老大爷。老爷子一路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差点摔倒，杨字落赶紧伸手扶住。不知道老爷子来这里有什么交代，杨字落扶着坐在边上的一个石头上。喘匀了气，老大爷开口道：“我以为你们只是一时好奇，没想到这么心急，连天明都等不了。天气都转凉了，最近还有寒流，这里到处是水坑，可要当心结冰路滑。”

只是为了这些事？仁六显然不这样认为，老爷子欲言又止，递上一支烟，给老爷子点上，仁六开口道：“大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猛吸了几口，“其实我也不是知道什么内幕，你们也明白，像牛大变这种人，没背景没文化，突然发达，也不是全无来由的。”

“哦？这里有什么说法？”钱愣子心急道，另外两人也同样支起耳朵。

大爷叹了口气，说：“牛总敢打敢拼，待人也还不错，像我这把年纪的人，要是在别处，别说给工资看门了，就是捡破烂人家都不让你进。可是牛总，却给我不少的钱，足够我养老。你们说，让我看门，我能看个啥？”老爷子的话让几人对牛大变的看法立时改变了不少，起初大家以为他是个只认钱的无良奸商，看来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

确实有些冷，几人都不禁裹紧了衣服。老爷子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我想也能明白，牛总这样没背景的人，要想成功，总是有些不能对常人道的事情。”

早在意料之中，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仁六道：“那是，莫非，牛总有贵人相助？”

“差不多吧。”老爷子说：“开始牛总还是工地小工的时候，我也在那里看门，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结识了一些人，听说会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渐渐地的就发达了起来。”杨字落道：“是妖术吧？”大爷只是摇头。仁六嘿嘿一笑：“小杨，没看出来，有这见识！”“哪有，你看这工地现在成了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手段。”

“是啊，牛大变应该和这群懂些旁门左道的人有某种联系，现在找我们，恐怕是想要摆脱他们，‘叫魂’的术法到底是真是假，现在还真说不准了。这里的水，很深啊！”

钱愣子不服气：“你们说的也太神了，我觉得，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掩人耳目罢了！”

“愣哥，这你别抬扛，别忘了，我可是能凭空出长枪的。”杨字落试图普及道法知识。

“那谁知道？我又没看见，你说有就有啊？不定也是一种耍人的把戏！”钱愣子满不在乎。

“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平时认知的术法，大都是利用了自然界的气、理、物，小杨你所幻化出来的长枪，说到底也就是一种能量，就连鬼魂，科学家们不也认为是一种能量的聚集吗？从理论上讲，万物是不生、不死、不灭的，因为只是物质的聚集与分散罢了。”

“六爷所说有理，我师父也这样教诲，只是我悟性不够，看不开，清不透，终修为下道，只知道舞枪弄棒。”杨字落拱手道。

仁六又接着说：“不过，万物皆有源，这妖术，也不是全然空穴来风的。”

康熙初年，两个术士前往投靠吴三桂叛乱。途中，他们在一个县城停下来过夜。其中一个面对西墙躺下睡觉。另一个说：“不要睡在那里，夸晚亥刻（丸时）这墙会塌下来的。”那一个说：“你的法术还不深，这墙不会往里倒，而是会往外塌。”时辰到时，墙果然像他所预言的那样往外倒塌了。

十八世纪初年，常熟有个归隐林下的官员，是个会鉴别巧技奇术的行家。所有当时有点名气的术士都来拜访他。有一次，来了一个和尚，能够在自己的化缘僧钵里制造幻象，让那里看起来一派鱼龙出没的景象。和尚邀请官员一起进山旅行。他们在一所庙宇前停下休息时，和尚突然消失了。官员便向庙里的其他和尚询问。他们回答他说：“他说你应该剃度后留在此地。永不回家。”官员大窘，向和尚再三哀乞，他们才答应，如果他能为修建庙里的正殿捐献十万两金子，他们就会放了他。官员无奈，只好给他们写了一张十万两金子的欠条。和尚此刻竟然又出现了，客客气气地向他致谢，并向他出示了那神奇的僧钵。官员在那里看到自己的全家都聚集在家中大门口。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真的是站在了自家大门前，而和尚则已无影无踪了。当他进去找到自己的钱袋时，发现里面少了十万两全子，却多了那张欠条。有人说，这大概是白莲教干的。十八世纪，长治一个姓陈的居民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儿。一天，一个靠乞讨为生的游方道士看到了她，便带着自己的讨饭碗在陈家门口附近停留下来。当道士看到一个盲人走出来时，便问他是干什么的。盲人说，他是应召来给这家人算命的。道士声称，有人托他当媒人来给这家姑娘说亲，所以，他需要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即她出生的年、月、日及钟点）。得到这些后，道士使走了。几天后，姑娘感到双腿渐渐麻木，而后便陷入了昏睡状态。她莫名其妙地被带出家去，发现自己在一条渺无人迹的路上由道士领着走。道士将她带到了一所看上去颇像她自己家的房子里，拔出刀来向她的心口刺去。她感到自己的魂从体内飞出，并看到道士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一面将她心上滴下的血涂到一个木偶上。她感到自己已与木偶混为一体。道士命令道：“从此后你须听从我的差遣，不得违误！”（注）

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已经快凌晨三点，在频频打瞌睡。三人劝他回去，临走大爷又交代道：“你们看看就看看吧，我也陪不了你们，早点回去，有什么天亮了再来。对了，这里开工时，我见到牛总那几个朋友也来过。好了，我回去了。”

送走了门卫，三人整顿了一下，仁六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要去吗？”杨字落道：“嘿嘿，因为今晚的月亮，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