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杀人

“杀人，和战斗的区别…”看着影子那张朦胧的脸，凡尘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连开口都觉得无言。“杀人为了什么，战斗为了什么，为什么有的人战斗从不伤人性命，而有的人出手必见血，见血必杀人…”大手搭上凡尘并不宽厚的肩膀，锐利的眼神直逼着凡尘。他要让这个孩子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与，光明。

“战斗是为了守护，如果是为了守护而杀人，那么就是战斗，如果是为了欲望而杀人，那就是纯粹的杀人！你的老师，连蓝。在二十六年前炎黄一战中杀敌无数，但血债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所以他从那以后，他每次出手都不会轻易见血，更不会要人性命！”凡尘对上了影子的眼睛，他很想知道二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所有人都没有告诉自己，凡尘也识趣地选择不问，该知道的事，总会知道的。

“而我，呵呵呵。”大手离开了凡尘的肩膀，影子双手捂着脸笑了起来，凄厉的笑声同他的声音一样不好听，沙哑中带着张狂。“我刚出道，他们便叫我杀手，其实我只是个刺客，但他们却把我当成一只杀人用的手，手中握着屠刀挥向他们指引的人。我为了什么呢？我也不知道，钱财只是个借口而已，我想要的是看明白这个世界的黑暗….”

“世界的黑暗？”

“没错，这个腐朽的世界的黑暗啊，他压迫着那些弱者，穷人。没有实力就会被摒弃在世界的最底层，成为垫脚石被人骑踏，凌辱。从几千年前开始，这个定律就像恶性感染病一样，感染了全世界。但没有人反抗，就算是那些替天行道的起义，也不过是一些人为了私欲崛起。到最后还是那样一个阶级，那样一个社会…….不过，我不反对这种现象，如果想崛起，就只有变强，弱者本该趴在最底层，顶峰的世界风光，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观望。”

影子放下双手，几滴晶莹的泪珠竟然顺着他的掌心打在地上，杀人不眨眼的影子竟然会流泪！说出去怕会笑掉一群人吧，并说，“这是个不错的笑话！”

“我觉得在教你搏杀技巧前，让你先知道下这个世界的黑暗，才是最好的，老头也没有反对。”踱步在房间后部分，影子抬起手指着一个放在角落的人偶，这是一个学校实验室中很常见的教材人偶，人偶的全身密密麻麻注满了汉字，凡尘走进才发现那些文字标注的都是人身上每一个穴位。

“华国的医术对我们杀手来说是很有用的，好像眼前的人偶，在我们身上共有409个穴位，其中有单穴52个，双穴309个，经外奇穴48个，但这些都是学医的人才用得着这么多，我们要知道的就有36个致死穴。”

“死穴！”凡尘有点惊讶影子教导的东西，难道自己要像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样点穴杀人？

“人身死穴有三十六个，分别是有百会，神庭，太阳穴，…..为了方便记忆，还有人编了一首诗，百会倒在地，

尾闾不还乡，

章门被击中，

十人九人亡，

太阳和哑门，

必然见阎王，

断脊无接骨，

膝下急亡身。”

“这三十六个穴位你必须记好，而且在与敌人搏击时，要灵活运用，看准时机一击击杀！”

“嗯，”凡尘点了点头，现在脑中想着的还是影子刚刚说的那番话，为了什么而战斗，为了什么而杀人……

“为了什么而战斗，为了什么而杀人？”

凡尘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漫天的繁星，有多久没有这么平静地看着星星呢？不禁自己问自己，在这美丽的大自然景观下，人也变的渺小了，烦躁的内心也开始开朗了不少。

一个人，从还是婴儿就知道生存，知道饿了该吃，知道渴了该喝。长大了要的更不只是温饱，更多的物质，更多的享受，金钱，女人，快感…..现时代的生活充满欲望的，人们总在生活中迷失自己。“我该怎么选择？”抬起右手，肉眼可见的银蓝色小光点像萤火虫一样聚集过来，随即消弭在自己身体中，体内的界力感觉又充裕了一点，“我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普通人的生活离我有多遥远？”凡尘迷茫了，之前老人说再过一段时间，把他的麻烦事处理完之后，他就可以再重新上学，生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恢复成凡尘之前那种讨厌又依赖的生活，可是这最后处在这里的一点时间，自己却要思考，杀人于战斗的意义……

今晚是农历的十六，有句老话说的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漫天繁星中，凡尘等待了许久的圆月终于害羞地走出乌云，不比太阳普及万物耀眼的光芒，月亮的光是那么温柔，抚人。小的时候，凡尘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拉着不乐意的风道，和小依一起爬上房子顶台，一起看夜空，看星星，看月亮，看看万家灯火，看看老家的青砖绿瓦，时间就会过的飞快，人，也渐渐长大了。

“在想什么？”

老人出现在身后，手上标志性的拿着一瓶酒，只要一有空，老人每次都会变戏法似的从哪里掏出酒瓶，再美美地几口喝光…..

“今天影子叔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凡尘坐直起来，躺着和人家说话还真是不礼貌，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双手抱着曲卷的双腿，把脑袋埋在中间，“我想不懂，杀人明明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学习，了解世界的暗黑的，难道就能心安理得的杀人？”

“你知道我让你影子叔教你这些东西的原因吗？”老人斟一口酒，火辣辣的老酒香弥漫，对着那轮圆月，老人摘下了头巾。讲述自己二十多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