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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来如此

作者:陌上桑寒 | 发布时间 | 2016-11-17 | 字数:4251

见上官倾城毫不与她计较,上官云城尴尬一笑,内心却狐疑起来,这种嚣张又跋扈的样子感觉即是她又不是她,怪异的很。

庶女们:“给母亲请安。”

姨娘们 :“给大夫人请安。”

貌似刚过,姨娘庶女们便鱼贯而入,纷纷向娄昭华请安。

上官云城抬眸,印象中是她的庶二姐上官诀城和庶四妹上官浅城,独不见庶五妹上官莘城,五妹身子向来虚弱,想必是又病了。

庶女身后站着的是上官诀城的生母赵氏、上官浅城的生母钱氏和庶五妹的生母孙氏。

一个过于谦卑,一个过于艳丽,一个过于朴素。风格迥异的三位姨娘。

娄昭华:“三位妹妹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姐妹。如今快到辰时了,想必你们也都还没有吃饭,一起吧!”

而后看向容嬷嬷,见容嬷嬷复又立于门侧,便知早膳已经备好,起步向正厅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母亲,今日三妹她们怎地到的这样早,孩儿都有些措手不及了。看来下次孩儿还要更早一点前来侍候母亲。”上官倾城缓步上前微笑着说道。

“无碍。”娄昭华拍了拍上官倾城的手:“想必今儿个天气晴好,她们都是起的早些罢,无碍。你平日里起的便够早了,有时娘还未醒你便已经开始站在门外立规矩了。你是娘的亲骨肉,娘亲哪里舍得?”

上官倾城抿嘴一笑,不语。

……

缓步来到正厅,娄昭华及几位小姐款款入座,三位姨娘则安静静的在后面立规矩。不时地为娄昭华及过自己的孩子布菜。

大户人家的规矩多,妾氏本该要日日向主母问安。奈何娄昭华嫌此过于麻烦,便吩咐妾氏不必日日请安,只需每隔几日来立一次规矩便好。今天刚好到了日子。

“三姐前几日受了些惊吓,如今看来面色正好,想必是恢复了吧。”饭毕,庶四妹上官浅城突然开口道。

上官云城略一思索,便猜到她说的是这次落水的事,微微点了点头:“劳四妹挂心,三姐一切都好”

闻言,上官浅城笑笑,向着上官诀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三姐姐,妹妹对有些女红的手艺不太清楚,待会儿可否到姐姐院子里坐坐?”

上官云城一怔,抬眸看向浅城。刚想说她不会女红,就见上官浅城对着上官诀城的方向,向她使了个眼色。上官云城顿时明白这上官浅城怕是找自己有话说,遂点了点头,允了。

见此情景,上官诀城垂下眼睑,竟自端起茶杯,用茶盖拨了拨浮茶,优雅的抿了一口,不着痕迹的掩去了唇角那丝讥讽的笑。

……

……金屋阁……

刚一会屋上官浅城便直接禀退了左右。不理会上官浅城那隐晦的嫉妒目光上官云城直接开口问:“刚在饭桌上便瞧见四妹冲我使眼色,还说要来我这里学习女红,你也知道三姐女红学习的是个什么程度,所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见上官云城如此直接了当的态度,上官浅城顿时有些尴尬,嗫嚅了半天才道:“三姐,对不起……”

上官云城顿时疑惑起来:“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本是很普通的疑问,可听到上官浅城耳朵里顿时变了一个意思。只见她顿时吓白了脸,噗通一声跪在了上官云城面前,浑身颤抖,战战兢兢:“三姐姐,三姐姐饶命。我真的不知道那贱人如今这么厉害,是我低估了她,才害的三姐姐落水生病,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

上官云城莫名恍然。

原来她落水是庶四妹害的啊,本来她都不记得了,经她这么一说倒是完全想起来了。

她爱慕贤王成痴,可贤王却与庶二姐上官诀城走的极近。她气不过,便在丞相夫人的寿宴与上官浅城合谋准备在丞相府后院的荷花池桥上推上官诀城落水,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颜面。

可计划进行到一半却突然出了岔子。本该由上官诀城落水丢人,可却不知为何却换成了她。不止在后院中丢人不说,竟连前院的丞相贤王等人也闻得消息一并来了。

女为悦己者容。见自己如此丑态被贤王看见,她竟气得当场昏迷,而后半月缠绵病榻。在醒来时便觉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唉,原来我病这么久是因为你啊……”上官云城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下。哪知上官浅城闻言顿时吓得惊叫起来,连忙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是上官诀城那个贱人!都是她的错!一定是她使奸计,才让三姐姐你在贤王殿下面前丢如此大的人。三姐姐,上官诀城这是在毁你与贤王殿下的姻缘。如此深的仇恨怎能不报?!”

见上官浅城面目突然变得如此狰狞,上官云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罢,如今许多事情她竟看的很淡了,就像是丢失了七情六欲一般。

就像此刻,她便对这上官浅城莫名其妙的嫉恨充满了不解。

“这事本就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推人下池,存了害人的心思。如今损了名誉也是咎由自取,你怎地把一切过错往旁人身上推,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这略圣母的话一出,顿时惹来上官浅城极为震惊的目光。

“三姐姐,你疯了吧?!”上官浅城脱口道:“你有何错?!三姐姐是尊贵的嫡女,那贱人只是个低贱的庶女。喜欢上贤王本就不该,她不把贤王让与三姐姐也就算了,还恬不知耻的妄图与你挣!这本就是她的错,我竟不知三姐姐何时变得这么善良,竟把旁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上官云城“ ……”

上官云城顿时为这神一样的逻辑所叹服。

可是以前听起来极为顺耳的话如今再听起来不知为何总多了几分厌烦。便直接点名道:“浅城,你左一句庶女,右一句贱人,可曾想过你自己也是庶女?”

上官浅城脸色先是一白,而后强自辩驳:“我生母好歹是豫州首富钱万里家中的庶女。可她上官诀城是什么?不过是个低等丫鬟抬上来的妾生的女儿罢了,给我提鞋都还不配,又怎可与我有可比性?!”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听得她此番言论,那浓浓的厌烦径直涌了上来。

上官云城不欲与在她多谈。只淡淡道:“你可还有其他事情?无事便出去罢!我有些累”

上官浅城一哽,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却兀自强撑

着插话,像是听不懂上官云城下的逐客令一般:“三姐姐你确定要跟我出去?我今儿个来找你可是有正事儿的!”

“你还能有什么正事?”上官云城竟自在主位上坐着品茶,对她所说的一切似乎都不感兴趣。

上官浅城强自定了定心神:“三姐姐,你也知道今年的桃花宴就要开始了,虽说我们嫡庶有别,但嫡有大姐姐压着,庶又有二姐姐压着。做为府上的老三老四,我们姐妹俩何时才能出头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前程?”

她的话似乎很有煽动性,但上官云城全然无感,自顾自的品着茶,半晌才答道:“需要博前程的唯有你而已,我虽说是府上老三,但到底还是嫡出的,以后的姻缘虽说不一定比得上大姐姐,但想必也不会差。所以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冒险,与你合作一起来伤害我的亲人吗?”

“上官浅城。”上官云城神色淡淡的道:“如今我已经清醒了,你还需要多久才能清醒。”

见此条路不通,上官浅城眸子转了转,又换了种说法:“三姐姐,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大姐姐考虑考虑吧?”

上官云城抬眸看她,显然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见她又肯听自己讲话,上官浅城微微松了一口气。肯听自己说话就好,只要她肯听自己说话,她就绝对有信心把上官云城忽悠的与自己合作!

“上官倾城是我们将军府的嫡长女,尊贵自然是不言而喻,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一个庶出的小姐压在头上,将属于大姐姐的荣耀全数夺了去!二姐姐不除,大姐姐如何能出头?”

见上官云城不说话,只用满是疑惑的眸子望向她,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上官浅城顿时高兴起来。

这是让她给说动了呀!她得再加把劲儿。

“只要我们将二姐姐先除了去,大姐姐就会恢复她往日的辉煌与荣光,这才是一个嫡长女的骄傲,三姐姐莫非不想恢复大姐姐的荣耀吗?”

上官云城看她半晌,终是吐出来了一个字:“想。”

“所以我们要先除了二姐姐。”上官浅城顿时大喜 :“三姐姐,桃花宴可就要到了,到时各种达官显贵皆会到场,我听说杨显承杨御史的夫人最是厌恶品性不端的女子,只要那天我们……”

“四妹妹。”上官云城突然开口打断了上官浅城的话:“一个人的骄傲、荣耀与自豪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别人的施舍或者自己不正当的掠夺。我虽希望大姐姐能够耀眼的活着,但我更希望那是大姐姐自己来争取的,这样作为妹妹我也是有荣与焉。你所想的并非正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今天的事休要再提。”

闻言,上官浅城顿时们蒙住,合计她那么多话都白说了?

“三姐姐,你真的不考虑……”

上官云城淡淡的用三个字打断了她“出去罢。”

上官浅城眼神顿时晦暗起来。她姨娘总是要她讨好上官云城,爹爹身为正一品的大将军不常在府,府中几乎是大夫人的一言堂。

大夫人是郡主,什么都不缺,所以她只能在两位嫡小姐身上动心思。上官倾城大夫人看的紧,她便没在上官倾城身上多想。只道讨好了上官云城便也间接讨好了大夫人,以后也能高抬贵手,给她谋一个差不多的婚事。如今这条路也要断了吗?

想到此,近乎是本能的,上官浅城心中顿时涌出一丝恨意,却又怕被上官云城发现日后日子更难过,只得小心藏好。很是谦卑恭顺的道:“许是三姐姐近日诸事烦忧,有些累,妹妹就先不打扰了,若哪日三姐姐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妹妹。”

纵使在如何恼恨,她也未把话说到底,还是给上官云城留了一丝余地,期望她回头是岸。

上官云城懒得与她多言,坐在主位上,直接挥手让她下去,将她眸中的恨无视了去。

“……”

上官浅城唇角弯弯,敛好眸中的讽意,款款离去。

上官云城,这艘贼船早已经开动了,你想要在半路下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真的要下,那也得是我亲手从船上把你推下去!

上官云城心中一慌,她突然有了一种即将被人算计了的莫名危机感……

……诀居……

早晨的天气最是晴好,清风送爽,万里无云。

上官诀城正慵懒的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时不时的在从旁边的石桌上摘两粒葡萄丢进嘴里,随性自然,悠闲的简直不能再悠闲了。

兰草一会院子便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人家都跑到你头顶上去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刚刚四小姐去了三小姐的屋子呆了许久,还禀退了所有的下人,这会儿子说不定这两人又憋着什么坏呢!”

兰草一打开话匣子就是个收不住的

“我们这么好的一个小姐,明明与世无争的,她们为什么非要来欺负小姐!就像这一次落水,要不是我们小姐聪明,那落水的可就是我们小姐!到时要是没有向为三小姐那要为我们家小姐说话的人,那小姐岂不是要被她害的身败名裂?!”

兰草越说越气,竟当着上官诀城和兰香的面抹起了眼泪。

兰香无奈。

“你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小姐这不是没事吗!再说凭小姐的智谋又怎会让那三小姐和四小姐无端算计了去?你稍微长点脑子好不好?”

见兰草没出息的哭了起来,上官诀城也不好视若无睹,只得淡淡出口安慰:“哭什么哭。你什么时候见你家小姐吃亏过。我的信条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前是我窝囊,处处忍气吞声上赶着的让他们欺负。所以以前她们做的事我都可以不与她们计较,也当是让自己长长记性。但她们若是再敢来犯,就我休怪我不客气了!”

见上官诀城发起了狠,兰草立即来了精神,狠狠的抹了把脸,也不在乎妆花没花,直接把脸凑上去问:“那小姐打算怎样不客气?”

上官诀城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

“今年的第一场宫宴要开始了……”

陌上桑寒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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