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颜氏一直重复说着自己是被卢素月害的，纳兰性德在一旁听得很是难以回答，若真的是唐凉引所做的话，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

“公子，我虽然只是一个侍妾，但是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呀！再如何也不能让你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呀！公子，这件事情除了卢素月没有人会这么做，我求你一定要公平，给孩子一个交代呀！”

颜氏本来躺在床上说到激动处时不由得起身来紧紧抓住纳兰性德的衣襟，纳兰性德又不好将她拉开只好任由她一直拉着。

“公子，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要不是今天发现得及时，那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就没有了呀！这个凶手要是抓不到，我不服气！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纳兰性德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个茶壶，心中有了一些波动，在这个府里颜氏虽然是骄纵但是并没有结下什么仇怨，若是自己又多了几个侍妾那倒还有理由可说，可是如今自己只多娶了一个卢素月，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这卢素月并非世人口中的那个温柔懂事的卢素月而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唐凉引，这前前后后多想一阵子便加深了自己对唐凉引的怀疑。

“好了，小红你过来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我去去就回！”

青诗本来站在门口看见纳兰性德走出来之后便赶紧跟了上去，不停地打量着他的眼神。

“公子，我就跟你说了吧！这件事情一定就是那个唐凉引干的，要不然就是她身边那个丫鬟雀灵干的。你想啊，在咱们的府里，这个颜夫人虽然地位不高，不过她现在可是一个有孩子的人了，而且你再想想，你昨晚刚刚陪了颜夫人一晚上，今天她马上就被人给下药了。这下药的人一想就能知道是谁，你说是不是！！！”

青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这么的厌恶唐凉引，也许是因为初见面时唐凉引是一个鬼魂将自己吓唬成那个模样，于是自己一直想要将她赶出去。

“好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在外面说个没完！！”

纳兰性德背过手不想听青诗继续说下去，径直走到唐凉引住的阁楼下，抬头看时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也住在小红楼的雪梅。

“姑爷，你过来了？！”

雀灵刚刚走下楼来，对一切来龙去脉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是见纳兰性德这个表情便是在怀疑这害得颜氏差点流产的凶手就是唐凉引。雀灵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叹一口气，枉费唐凉引对他一片真心现在却就是怀疑。

“喂！我告诉你啊！！！...”

这青诗刚想对着雀灵大吼一声，没想到他刚想开口这雀灵就马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对他怒目而狰。青诗刚想叉腰继续说的时候不料又被纳兰性德阻止了。

“公子，你看看她嚣张成那个样子，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平时心软不愿多管教这些下人们，你要是再不认真对待这些人的话，那以后的事情可也是还多着呢！”

雀灵一听青诗这么说，恨不得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但是就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还想看看好戏。这纳兰性德不知道会怎么个处理法，要是当真想要撕破脸，那也是容易得很。

“公子，这件事情我的确不知情！若是你还是对我们有所怀疑的话，那你就自己上去问小姐吧！”

雀灵说完这话自顾自地回到房间里去，青诗见此想抓住她的胳膊不料被纳兰性德一把拉住。

“公子！你看她那样！也不知道是在嚣张些什么！主子受宠也就罢了，偏偏主子还是一个被打进冷宫的人！！！”

青诗在楼下小声嘟囔着，纳兰性德注意到楼上的目光抬头起来看发现那唐凉引正站在窗口看着他，那眼神满是苍凉。

“青诗，你在这里等！我自己上去，不要惹是生非！”

纳兰性德说这话之时已经收回了看楼上的目光，青诗见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点头说是。纳兰性德将青诗留在楼上，一个人走上了阁楼，这唐凉引虽有前科，但是她现在已经什么都忘记了，莫非真的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成！唐凉引站在窗前听到楼梯上传过来的与平日里不一样的脚步声便知道是纳兰性德上来了，她微微自嘲一笑，心里已经做好了被他怀疑的准备。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了，这件事情我不知道究竟谁对谁错，但是大家都怀疑你！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纳兰性德的心中还是想着这唐凉引已经失去记忆，就算想要下手应该也不会这么鲁莽才是，但是自己并无证据，是是非非该怎么判断也真是煞费脑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你如果要听信别人的话来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

唐凉引至始至终没有转过头来看纳兰性德一眼，心中的凉意一直升起。

“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

纳兰性德想要端详唐凉引的眼神，自己心中的疑虑还是难解。这些事情本不该发生的，都怪自己大意了。

“你到底要我想起什么，从我嫁进来到今天你从什么时候真的将我当做过你的妻子！你扪心自问，你对待我如何，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要让你这般对待！”

唐凉引的声音很是低沉，纳兰性德站在一边想起当初善解人意的雪梅，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沉郁。

“既然你的话已经说到如此，那我便派人去调查。无便罢，若是当真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给颜氏一个交代！”

唐凉引听到这话想转头过去，没想到那纳兰性德已经拂袖而去。雀灵一直在楼下注意着楼上的动静，见纳兰性德离开之后自己便赶紧走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我看姑爷脸色不是很好的上来，没有说什么吧？！”

雀灵见唐凉引站在窗前一句话不说只好走近一些，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自己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这纳兰性德不知道会如何对待唐凉引，这倒是让自己好奇。

“雀灵，你老实对我说，是不是你干的！”

唐凉引没有还是没有转过身子，只是声音很是低沉地对站在身后的雀灵说这样的话，雀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自己猜想了许多关于唐凉引的反应，但是没有想到这唐凉引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唐凉引被刚才那纳兰性德的问话刺激了脑海，就算再不济也不该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呀！但是一回想雀灵早晨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对于颜氏不利的话，又不由得怀疑起这个一向敢说敢做的雀灵来，莫非当真是雀灵为了帮自己出气而做出的傻事。

“小姐，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我虽然不喜欢颜氏，但是我起码还算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吧，我这种人要是想要报复一个人，最起码也会等到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先给生下来吧，我真的没有想到小姐你会因为一个颜氏而怀疑起我来！！！”

雀灵这话八分是真，两分却是违心。自己若是当真想要伤害颜氏必定不会心慈手软，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因此去伤害腹中的孩子，这唐凉引一定是被纳兰性德怀疑之中气晕了神智才会这般胡乱怀疑，不加思索。

“雀灵，我不知道我现在在这里应该相信谁了！若当真是你做的，那你就一定是想为我出气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承认之后，我会担起所有的罪责，你不必担心！”

唐凉引转过身子看着雀灵，两人双目交汇之间却是看到了雀灵眼中的笃定。

“小姐，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还没有弄清楚，那姑爷就已经怀疑到我们的头上了。这一定是有人在他的身边煽风点火。你看如今这个局面，我们就是那所谓的百口莫辩，我们倒不如就安心坐在楼上，看他们能找出什么样的证据，不管如何，你是一个少夫人，堂堂正正的少夫人，他们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是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我们可千万不能窝里斗，这样岂不是遂了那个幕后组织者的愿！”

雀灵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唐凉引细细回想雀灵说的话，好像确实就是如此。为什么这颜氏刚刚出事，大家便都将罪过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的，以自己对于纳兰性德的了解，他是不会妄自推断这些事情的，一定就是有人在他的身边施压。若是如此，那当真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但是如此一来对于那个幕后的指使者又有何等的好处呢？！想到这里，突然脑海中的一个想法闪过，不由得让唐凉引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小姐，你想到什么了？！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唐凉引摇摇头，不敢将自己内心的设想说出口。若自己的设想是真，那这府中的女人的心机也就真的是重得让人可怕。雀灵用灵力窥探唐凉引的内心，暗暗笑她实在是可爱，人言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在这个充满着勾心斗角的纳兰府，而且只不过就是一个开头。

“我没有想什么，不过就是有些感叹罢了！”

唐凉引重新把身子转回窗前，看着楼下那些一直来来回回不停歇的人们，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丈夫所怀疑，难道自己在纳兰性德的心目当中就是一个会谋杀姐妹的女人不成，自己怎么会下得了狠手呢！

雀灵听到唐凉引叹的第三口气时，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窃喜。这次真倒是个好机会。只要这件事情干得不到解决，那唐凉引与纳兰性德之间的隔阂必然就会更深，这样一来，就算唐凉引对纳兰性德有再深的爱也会失望才对。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很是蹊跷，你想想从你嫁过来之后那公子对你的态度如何？！要不是因为老爷有权有势，那他们说不准还会对我们主仆是什么样的态度呢！这前前后后一个月，公子什么时候像对那个侍妾一样对你这么好过，说不动这件事情就是公子亲自策划的，想要用那七出之条把你赶出去也说不定呢！”

唐凉引从未想到这么严重的事情，突然听雀灵这么提起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

“罢了，这件事情既然不是我做的，我就没有必要去害怕。就算他们真的要这么对我，我也无话可说。你要是在府中，有人问起此事，你也不必动怒，我们问心无愧便不怕人泼脏水！”

“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你看看刚才那公子的模样，分明已经相信了那颜氏他们的话，只要连公子都怀疑你，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念想了！”

雀灵继续煽风点火，但是唐凉引并没有继续回话，反而走回里间拿起放在床头的心经翻了起来。雀灵想走过去说点什么，可是看她这个模样自己估计也是说不了什么了，便深呼了一口气下楼去。

“我听颜夫人的丫鬟小红说，颜夫人差点流产都是少夫人让人这么做的。刚嫁进来的时候不是说什么很贤淑吗？！没想到这女人也都是一样，看自己的丈夫比较疼颜夫人就开始下狠手，不过真是吓人，连那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你知道吗？那颜夫人一直拉着咱们公子的衣服哭个不停呢，小红说公子可心疼了！”

“你这么说倒是实话，咱们又不是没有看过公子疼小公子那个模样，公子可喜欢小孩子了，自己的孩子肯定就更心疼了！我看这次这个少夫人可是踢到铁板了，之前夫人不是就把老爷的那个侍妾给赶出去了吗！？我看呀，这次这个少夫人也是一样的下场！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巴结一下小红她们，说不准到时候这颜夫人生的是一个儿子，这母凭子贵说不准还能当上少夫人呢！”

雀灵刚下楼就听到觉罗氏那里的几个丫鬟在那不远处嚼舌根，自己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岂知那几个丫鬟越说越过分，这人类再聪明又如何，还不如这些小畜生。

“你们给我闭嘴！哪里来的长舌妇，这主子还在楼上呢，就算要说那些没影的事情也滚一点去说，你们这些个人的舌头就应该被割掉！”

那几个丫鬟被人这么一说自然是吓了一跳，转过头却发现是卢素月的丫鬟雀灵，这倒是让她们找到了好机会，本想着下次好好奚落她一番，哪里知道现在就自己送上门来。

“哎哟，我当是谁敢这么大声说话，原来是雀灵啊！我说雀灵，你也是跟在你家小姐身边的丫鬟应该也会读书识字，怎么就这么没有礼貌！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夫人那里的人。你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好好关在楼上反省还敢在这里跟我们大呼小叫，我可告诉你，你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还是好自为之吧。”

领头的那个丫头说的最大声，双手叉腰的模样让雀灵恨不得上前赏她一巴掌。

“怎么？被我这么一说，就不敢吭声了不成？！哼，真是好笑，徒有虚名的人可在这里活不长久噢！”

那几个丫鬟在不远处大声狂笑，雀灵压制不住心中燃起的怒火，刚想用灵力教训她们，那觉罗氏的贴身丫鬟小岚便已经走到身后了。

“放肆！你们也是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久的丫鬟了还这么不懂规矩，敢在主子背后嚼舌根！还不掌嘴！”

那几个丫鬟一见到小岚便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刹间已经荡然无存。雀灵却是将手环在胸前，连转过去看小岚一眼都懒得看。这小岚做的事情自己都心知肚明，现在又在人前说要尊重主子，这未免也太两面三刀了一些。

“我说雀灵，我好歹也是夫人的人，你不过就跟着少夫人才进来多久就不给我行礼了？！在小姐娘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吗！？”

小岚自然是不会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干的事情这雀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想着要用气势将她压制住。雀灵很是不屑地挑挑嘴角，暗暗笑这些人类，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实在是太好。

“在我们府里自然不会是这样的，但是我们老爷夫人有教导过，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那些两面三刀的人便索性不说话，我看这里也没有谁值得我费唇舌，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跟那些虚伪的人说话，希望有些人啊，可是要好自为之。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呀！哈哈哈哈！”

雀灵最后说的那句话声调变得很是古怪，而且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盯着小岚。这不由得让小岚有些忐忑起来，莫非这雀灵知道了些什么，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站住！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陪嫁丫鬟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真的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你给我跪下，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这个府里的规矩！”

小岚强压心头的不安摆出一副很是严肃的模样指着雀灵，雀灵刚想走开被她这么一嚷倒是觉得这件事情越发的好玩起来。小岚见雀灵已经站住便赶紧走到她的面前去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雀灵见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将头扭开。

“我看这少夫人也是太宠你了，才会一个丫鬟也这么的骄纵！我告诉你，在这里，夫人才是规矩，我有权利教训你。给我跪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再给我说一遍，要是跟我解释不清楚，我就撕烂你的嘴！”

雀灵一直不说话，这小岚已经她被自己给吓到了不由得有些得意，开始一句一句地破口大骂起来。唐凉引早就听到楼下的喧闹声，但是自己见雀灵可以应付便也不想多理会，可是没想到这觉罗氏的丫鬟小岚会这样用那些不入耳的话来谩骂雀灵，这实在是让自己无法忍受。不带犹豫的便将手上的书放下直奔楼下，雀灵刚一抬头就看到唐凉引从楼上下来，自己倒要看看这唐凉引又有什么本事。

“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口出狂言！”

唐凉引见那小岚用手指一直指着雀灵的鼻子，这样的动作更让唐凉引怒火中烧。小岚一听到唐凉引的声音不知为何露出了很是诡异的微笑，看来这也是他们的计谋，激怒唐凉引然后再去挖出他们自己藏在唐凉引楼下的红花，这样的栽赃嫁祸还真是高明。

雀灵冷眼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的表情变化，小岚显得很是得意，这让雀灵有些可怜起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唐凉引。

“少夫人，我不过就是教雀灵一些府里的规矩罢了！要是她什么都不懂，我看在这个府里也不好过日子吧！”

小岚仗着自己的身后有觉罗氏撑腰便也不惧怕面前的唐凉引是一个什么身份的人。唐凉引听她这么说，明白这是在暗中讽刺自己不懂得府中的规矩，既然连这小岚都这么认为自己，那觉罗氏也一定是认为这颜氏出事就是自己干的。人心真是难测，面上和善，心中却是充满了算计。

“好一个伶牙俐齿。但是我的丫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尊你是府中的老人，一直跟在额娘的身边。但是这胳膊肘都是朝里不朝外，你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丫鬟，而我是这个府里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也敢爬到我的头上来！”

小岚当真没有想到这唐凉引会说出这样的话，口气很是凶狠。雀灵站在一边暗暗点头，看来这从几百年后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这真正的卢素月看来也没有这样的胆识。小岚听到这话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好沉默下来。

“雀灵，我们走！”

唐凉引见小岚不说话了便也就不想多理会，想叫雀灵先离开。雀灵见唐凉引不想惹事，自己也只好顺从地先跟着走。那小岚从未想到自己会在唐凉引这里吃瘪，自己在这府中可是人人都称作岚姨，没想到这唐凉引居然还敢这样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不去觉罗氏的面前说她几句怎么行！

“小姐，你不该下来的！你看看那个小岚，现在气冲冲地走了，肯定是去夫人的面前告你的状！”

唐凉引一脸坦然地走上了楼，径直走到桌边端起刚才自己倒的那杯茶喝了起来。

“小姐！”

“你不用担心。夫人不是个傻子，这事情轻重好歹也是分得清的！”

唐凉引故作轻松状喝着茶，雀灵却用灵力听到了她的心跳。如今的唐凉引顶着卢素月的身份活在纳兰府里，除了自己的娘家地位之外，她在这个府中是孤立无援的。若是那觉罗氏当真想要对这唐凉引下手，那也是来不及回去搬救兵。不过这唐凉引也算是有些胆识，敢这么对小岚说话。

“公子，你看到了！那唐凉引趾高气扬，还有那个雀灵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这样跟岚姨说话，这一回去告状肯定会让夫人生气的。公子，你看这该怎么办！”

纳兰性德刚从颜氏园中走出来便看到唐凉引与雀灵在和那小岚对峙，青诗又在一旁添油加醋让纳兰性德有些不耐烦起来。

“够了！既然颜氏现在没有事情，那就让人好好照顾好她。唐凉引这边先看看夫人的态度，这女人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厌烦，我先回书房去。你去夫人那里看看，顺便让人再去查一查那茶壶中的红花从哪里买的，是谁带进府中的。一有消息马上来告诉我！”

纳兰性德说完这话拂袖往书房的方向去了，青诗见纳兰性德已经走远才招呼站在回廊里的一个小厮过来，附在耳边细细碎碎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青诗，公子呢！？”

“噢！原来是岚姨，公子他刚刚回到书房里去了！不知道岚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小岚回到觉罗氏那里之后便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这雀灵是如何盛气凌人且说这唐凉引是如何地欺凌自己。这觉罗氏如今掌握着府中的大权，却没想到这个刚进门的媳妇会这么的厉害，连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也欺负，这岂不是不将自己的权威放在眼里，加上小岚的神色并茂地描述，这觉罗氏不由得怒火中烧，急急忙忙地便想要教训这个新进来的不懂得规矩的女人。

“我怎么敢有什么事情去烦动公子，我不过就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找公子过去！”

青诗一看小岚的眼神便知道夫人叫公子过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刚刚公子那心烦的模样自己不是没有看到，自己还是不要再去做那烦人的事情才好。

“原来是这样，那就劳烦岚姨多跑一趟去告诉公子了！刚刚公子吩咐过让我去做其他的事情，就不能奉陪了！”

“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关于颜夫人的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