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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君子一诺

作者:宝丝 | 发布时间 | 2016-11-20 | 字数:3008

南归态度礼貌谦逊,却也因此显得疏离樊漪泪如珠帘,潸然而下,却强打着笑意:“或许樊漪下次再见公子便不是这般身份了。”

南归看着她哀婉的模样眸子深了深,樊城真的要把樊漪嫁给三皇子雍晚。雍晚是有些才能,只是行事作风以及手腕都过于狠厉毒辣,此人脾性阴沉不定,风流成性。

京中受过恩宠的花妓不在少数,但是残败在他手中的据说也不少,像是又一次玉芳院的花魁不小心将烫茶水打翻在了雍晚的爱犬身上,隔天便废了,被人抬回玉芳院。

自此之后,虽然还

是有人想着一步登天当凤凰,但是总是惴惴不安的。

樊漪是南归自小的玩伴,自己心中也知晓她的心意,若她到了三皇子的府上,必定少不了会受委屈。

南归声音沉沉:“你的意思呢?”

初夏的暖风阵阵拂来,阳光下樊漪的眸子泪光涟涟。

她今日穿的清素,不,这几年她都是这般打扮,南归记得很久以前的她是钟爱大红那样艳丽出彩的颜色,像一支飞舞的红蝶,耀眼明媚着。现在那一双眸子里多了平静,倒是失了多年前的那一份生机了。

樊漪抬眼看着他,柳眉一蹙,笑得凄惶语气中尽是无奈哀楚:“樊漪的看法又有谁会在意呢?生得如此身份,便早就注定此番下场。樊漪此生惟愿得一心上人白首不分离,这般的心愿现下看来却是遥不可及了。”

南归袖中的手紧了又松,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出面干预也不一定会有效果,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樊漪是个懂事的人,绝对不愿意这样与自家父亲闹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雍晚不娶她。

可是樊城的容貌早已传遍京城,雍晚又是风流好色之徒,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身份。他皱眉思索着,樊漪却以为是自己劳烦了他。

“是小女子打扰公子了,这本是家中之事,自然是与公子无关。”

樊漪心中失落,带了几分自嘲。她是个玲珑心思,是才貌誉满帝京的女子,她有自己的自负与骄矜,只是还是不肯就真么承认自己败了,她打听到南归今日回来山上,便跟了过来。她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可是果然,还是……

“樊漪。”南归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樊漪听着南归这么叫自己而不是称呼樊小姐目光顿时都亮了几分,她泪目尚存地看着他,南归缓缓走上前去,走到她的身边的时候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入那虎狼之穴的。”

虽然目前南樊两家交恶,但是这不关她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会相互牵连。不管是为了樊漪,还是为了他自己,去中断这一门婚事都是有利的。

她豁然抬头,眉目中尽是憾然感动,南归却没有多做停留,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当做为自己,也为樊漪做一个了结。

党争是他们南家和樊家之间的事情,但是樊漪夹在中间,他不希望她白白做了炮灰,算是对她的感情的一份回报。其实小时候樊漪并没现在这般是哪个出现在世人眼里的温婉贤淑的才女,儿时的她因为家中没有别的姐妹一类,加上樊家是武将世家,也从小就舞枪弄棒地跟着男孩子们打闹在一块儿。南归还记的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去樊家的时候,樊漪花着脸,一双乌黑的眼珠流光溢彩,她笑得像一朵娇媚的太阳花,声音甜甜丝毫没有娇羞造作的态度叫了他一声:“南哥哥。”

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打闹,樊漪的记忆力很好,经常和他比背古诗,赢了的人就能分到对方一般的糕点。

有时候两人就跑到樊家的兵器库里面去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相互比试,却都是瞎闹着玩。那时候的樊漪就像是个假小子,却聪明得不得了,南归的父亲曾经说过如果樊漪是个男儿身,一定是治世良才。

南夫人开玩笑说要讨樊漪做儿媳妇,樊漪还嚷嚷着不要跟南归一起睡觉。

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父亲不再让他去樊家玩,南樊两家一下子就变得疏远起来。从那之后他就很少能够看见樊漪了,后来听说有一年文状元写了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年仅十四岁的樊漪仅用半日的时间便对了篇文,朝野上下震惊,就连皇上都感叹:“教女有方。”

这四个字一出,便注定了樊城之后步步向上的仕途。人人都知道樊家是武将,如今樊家的女儿以才学名扬天下,加之陛下一句教女有方,还有谁敢轻看?

那一年也是南归自九岁之后第一次看见出闺房的樊漪,她就像是便了一个人似的,行动之间温婉扶风谦淑有礼,仿佛就连笑容都少了那从心底透着的明媚。那时候朝野的气氛缓和,南樊两家还是一派和气,因此两人还是时不时相见对酒谈诗,踏春远行,只是相比于年少的时候总是少了些什么。

如果是南归对樊漪有情谊的话大约也就像是哥哥对于妹妹的那样吧,他想过,她那样好动的性子该是受了多少苦才会甘愿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那种情愫是一种心疼也是一种歉疚。他刚刚说的一番话算是对樊漪的一个承诺,也算是还一段情。

“南哥哥!”樊漪看着南归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像是在做最后的赌注:“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南归听了那一声南哥哥身形一僵,但是并没有转过身去,远远看向天际,背对着樊漪缓慢点了点头。

她心骤然下坠,勉强稳住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是……刚刚那个姑娘吗?”

樊漪看得出来,南归的眼神什么事喜欢什么是不喜欢,这些年她早已经知晓他的一切习惯,那样倒着笑意柔柔的目光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见过了。

她其实是知道的,南归对于她时,眼中有的其实是怜悯,愧疚。只是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鼓足了勇气表明心意。

樊漪端着身姿等着南归的答案,心中期待着那万分之一的答案,看到南归再次点了点的头彻底被击溃。

南归并没有多说便走了,留下樊漪在原地僵住。她其实哪里是来看什么方丈大师的,只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回来了,她背着父亲找了个借口赶来看一眼便罢了。

其实南归不知道的是在那空白的五年时间里,其实她一直都会见到他,只是都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而已。

彼时俊朗少年风华正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种情愫便悄然深种,等到樊漪醒悟过来之后确是早就已将来不及了。她知道了南归的死讯之后本来想着就这样吧,在这世间嫁给谁不是嫁?早已冰冷的心却又跟着南归的回来而重新又了希望,哪怕是一万分的渺茫她也想试一试。

“小姐?”一旁的丫头看着望着南归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樊漪:“咱们还去找方丈大师吗?”

樊漪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手绢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声音疲倦:“停一会儿便回去吧,我累了。还有今日之事回去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一个字。”

“是。”

樊漪突然想起桃色,那个姑娘周身的气质很生动,就像是一头小鹿带着灵动的眸子,只是,她知道南归喜欢她吗?樊漪低下眼,刚刚桃色看向自己时的目光她很清楚,是一种

羡慕和惊艳,或许……她心中灵光一闪,或许桃色并不知道南归喜欢她,而是觉得南归喜欢的是自己?樊漪为自己这个推测而心中不安着,又有一些小小的兴奋。

或许她还没有满盘皆输。

其实樊漪并没有像费尽心机除去谁或者是得到谁,她只是有些不甘心,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就算在南归的眼中不是最好的,但是也是从小感情最深彼此最了解的。

她又那么一些不甘心就这样将他拱手相让。

有时候,世事就像是下棋一般,布局,拆网,你来我往,机关算尽。她自负才华,当然不会输了这一局棋。

这时候桃色刚刚到半山腰歇了好一会的,起身要往山下走,银雪问道:“姑娘不打算等少爷?”

桃色挑着眼看着她:“你这丫头平时机灵怎么不懂事儿呢,你家少爷这不是遇到了美人儿吗?总得让人家多聊两句,说不定今晚就住在这寺里边了,我们在这傻傻地等不是蠢吗?”

银雪看着桃色调笑的语气眸子里有些疑惑,刚刚不是还各种别扭难受,现在怎么又跟换了个人似的,但也没有说什么,跟着桃色便下山了。

而刚刚走在下山的路上的南归一路快走,小魏问:“少爷,怎么赶这么急?银雪姑娘他们肯定会在下面等的。”

南归侧头瞥了他一眼小魏立马禁声音,只能跟着加快脚步,终于在快到山脚下的时候的位置看见了桃色和银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