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绝不卖身
“你也太老实了，凭什么那松江布就只能他熊家收，你苏家就收不得？”郝寿边在火锅里捣腾，边说，“这还有王法了吗？”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是我没事先同熊家打招呼，也合该有此报，只希望在座各位能帮在下说和说和，让苏熊两家能化干戈为玉帛”苏慕林端起了酒杯“在下先行谢过！”
“苏兄放心！”
“嗨，包在我身上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的拍胸口打包票，忽然被一股奇异的浓香吸引了注意力，而随着浓香进来的，正是颜红。
“让几位爷久等了。”颜红含笑把罐子放在了桌子中间，一掀开盖子，顿时，香气迫不及待地从罐子里涌了出来，把在座的几人包裹在中间。
“啊！”白衣青年深吸了口气，“好香，我也算是随我爹吃遍八方了，还真没闻到过这么香的菜呢！”
“哈哈，这别说跳墙了，我看跳崖都愿意！”郝寿的筷子在罐子口徘徊，又想吃又拿不定主意先夹哪一块
“几位请尝尝这苏府的佛跳墙！”苏慕林眉毛一挑，有些意外地盯了一眼颜红，马上又招呼起几位客人来。
“唉，我在这里都闻得到香了，只是没福气吃一块！”月桂依在厨房门口，看着大厅方向，悠悠叹了口气。
“不值什么”川湘有些好笑地往嘴里塞着零嘴，“有空我专门给你再做一回，到时把我地瓜也叫上，让他也吃些。”
“怕是专门给地瓜做上一回吧”月桂意味深长地笑着凑了过来，“那个地瓜就是刚才同你在一起那个浑身黑呼呼，还把脸包着那个？他脸怎么了？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川湘被月桂那热情地眼神吓出一身冷汗，“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啊…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说什么呢”月桂淬了她一口，“我不就好奇吗？在府里总看到些把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大侠，还第一次看到一个下人把脸包起来呢？”
“我和地瓜才不是下人呢？”川湘瞪了她一眼，“我们只是来打短工的，过了苏老爷子的寿辰就走，才不是下人呢，地瓜蒙着脸是因为他脸上长了……长了很多麻子！”
“唉…看他个子又高又结实，没想到是个麻子！”月桂马上没了兴趣，“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早点给我做那道菜啊！”
“她才没那么闲呢”颜红笑着走了进来，“川湘，你可立大功了，桌上的几个爷可喜欢你那道佛跳墙呢还赏了好些东西呢！”说罢就把一个托盘递了过来，托盘上有好几件挂件，荷包等物，而最吸引川湘目光的，则是两个大大的银元宝。
颜红看着川湘直直的目光，心中暗喜：“这两个元宝是二爷赏的，我们二爷还说了，要是你愿意，就让你到我们院子里来，专门伺候他的饮食，你看可好！”
“那太好了”月桂跳了起来，“川湘，你的福气来了，我们二爷最是体恤下人了，你跟着他，定会有个好造化的！”
“啊？？到这里来？”川湘从发财的狂热中清醒了过来，“可我不是苏府的人啊，那是不是要签卖身契啊！”
“那当然了，也是你的福气，以前不是家生子哪里可以进少爷们的院子啊！”颜红把托盘塞到川湘手中，“来，收好了，以后还有更多呢，我会同你们那儿的领头的说的，不要你操一点儿心。”
“啊？？”川湘连忙把托盘护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问，“要是我不答应，这些还归我吗？”
“赏你的，当然是你的了，不过，傻子才不答应呢！”
“这样啊”川湘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就是一傻子，我不答应！”
“什么，你疯了？”颜红和月桂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川湘，“你是呆还是傻啊，这么好的事，真真是天上掉馅饼，要知道，全府上下，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挤进少爷们的院子吗？”
颜红到底大几岁，她有些恍然大悟的说：“你是不是担心同你一起那个黑碳头放心，就当买一送一了，到时也让他在院子里打打杂，倒倒马桶什么的，也能吃饱穿暖什么的！”
说不动心还真是假的，想想不用再奔来跑去，不用在忍饥挨饿，可以让地瓜安心养病，只要做好菜还有外快，川湘还是蛮心动的，颜红倒也察言观色，马上加了一把火。
“就说昨个，秋蝉去老太太那送了回东西，正好投了老太太的缘，不但赏了十两银子，还把不要的衣服赏了两身，你看可不是天大的福气吗？”
“老太太？”川湘顿时感到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马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懂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还是在外面比较适合我！”
“你…”颜红气急，“还真是不识抬举，你以为在外面好混的，我早打听过了，你在大厨房做，累死累活不说，工钱也少，到这，就伺候我们爷就行了，又轻松，工钱又多，说出去也体面，怎么就这么榆木脑袋的。”
“是啊，外面很苦的”月桂有些羞红的看着川湘，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要是他留下来了，不知以后少爷会不会把自己配给他呢，她虽是个小丫头，也想配个又能干又俊俏的下人啊！
川湘当然不知道有人已对她垂涎起来，她只是一个劲的懊恼，怎么就一下子放松警惕，忘了这是那个疯狂老太的地盘了，要是真签了约，哪天同她来个狭路相逢，那她真是人家砧板上的菜了，她正想着怎么回两位，忽然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跑了过来，“颜红姐姐，于…于副总管来了！”
“香串，他来做什么”颜红眉毛一竖，不耐烦地说，“不是之前告诉过你们，他来就说我不在吗？”
“我…我同他说了颜红姐说她不在，可是他不信，说你在。”小丫头香串委屈地低下头。
“你…”颜红气得在她身上狠狠拧了两下，恨了个声，朝门口走去。
月桂一看颜红走了，马上上前拉着川湘笑道：“你别看颜红姐姐凶巴巴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私下对人可好了，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对了，这是香串，是个粗使丫头，以后……倒可以让她…唉，反正你只要留下，好处可多了！”
“可我……”
“可什么可的，今个是二少爷心情好，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正说着，忽然门口响起了颜红的大嗓门：“至于吗，不就是个厨子吗还让你巴巴地跑来要人，怎么，我这是龙潭还是虎穴啊！”
里面三人一惊，连忙跑到门口，只见颜红真满面通红地指着一个人在骂，那唯唯诺诺的挨骂的，正是川湘暂时的顶头上司－－于副总管。
于副总管真被颜红骂得满头大汗，忽然看到川湘，大喜过望，连忙笑道：“颜红妹子，我先把川湘带回去准备今天的晚饭，要是再有用的着的地方，再让他来伺候着。”
说罢拉着川湘一只手就想跑。
“慢着”颜红不甘示弱，一把抓住另一只，“这人我们二爷要了，你另外找人吧，哪天有空，把同他一起那黑碳头也送过来。”
“这…”于副总管头上的汗直冒，“川湘不是我家的仆人，这…恐怕不妥…”
“什么妥不妥的”颜红抓着川湘手不放，“于宏睿我告诉你，今天这人我要定了！”
“两位…两位……”川湘感觉自己两个手要拉脱臼了，“有话可不可以把我的手放开说啊，再拉，我的手可再也炒不了菜了！”
两人一愣，连忙一起放手，川湘不防，一下子摔坐在的地上。
“哎呀，你没事吧”月桂一下子花容失色，连忙跑过来把她扶了起来，“我说于副总管，你不能轻一些啊！”
“这…我…”于副总管急得抓耳挠腮的，“厨房人手真的少了，还等着川湘去救场呢，两位姐姐，下次我给两位带庆香楼的胭脂可好？”
“噗”颜红忍俊不禁地笑了，“这猴子，怎么就知道我喜欢庆香楼的胭脂，好吧，人先带回去，反正也要同那边谈他的卖身契，你可把人看好了，少一根毛我在你身上拔十根！”
“是…是…是…拔…拔多少都可以…谢谢…谢谢颜红…妹子。”于副总管连忙擦擦汗，拉着川湘一溜烟的跑了。
“这人”颜红哼了一声，转身往里走，“月桂，也别愣着，去把客厅那一摊子收拾一下，一会儿二爷也要回了。”
“颜红姐，你还说川湘会到我们院里来吧。”月桂还在垫着脚看着川湘消失的方向。
“看他不是个笨的，没问题的，只有傻子才不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