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皓月的挑战

且不说一位世家小姐能否容忍以前根本就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庶女爬到自己的头上，如今还被府中最有权威的人拿出来摆在了明面上，这叫人怎么能忍受！没看见一旁言家主言漠生的脸色都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了吗？

可偏生人家言大小姐这个当事人还乐呵呵的跟啥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这件旁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替她动怒的事，偏生这位大小姐的脸上不见丝毫恼怒。

可是众人转念一想，也是，这位言家大小姐的性子打小便就是这般的古怪老成，平淡如水却也是无论如何也激不起风浪，想到这又都释然了。

哎，言笑心中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感觉迟迟未散去。

你说这些人咋就那么闲呢，又不关你们的事，干嘛一副“感同身受我同情你”的表情看着她？真是。

那等会这群人，是不是还会替她哭上一哭呢？

对于这些人，言笑只是客气的笑笑，便不再多加言语。

言舞倒是真真的全然没有被外界打扰到的样子，老夫人唤她过去，她倒也真的不言不语的听话过去，没有丝毫当日在家庙时针对言漠生表现出来的那般针锋相对。

而且例外的，她竟然还对言老夫人毫无保留的笑了起来，明媚的足以照亮人心，还真是让人无法生出厌恶之感。

如此，反倒是让言笑觉得有些意思了。

仔细想来，言家上下，言家主言漠生和她以及言家的诸位管事，对于言舞向来是秉持着视而不见的态度，尽管她曾经私底下派人暗中监察，也算是保护，但这种事情到底是无法拿到明年上来说。

而几位姨娘和其他几位小姐，二小姐言一诺生性单纯善良，不曾与之为难使她难堪，但也不曾在她落难之时施以援手，而至于其他人，明面上也好，暗地里也罢，都不曾让她好过。

偌大的言府，也不过是只有她的贴身婢女对她忠心不二罢了。

不够仔细观察过来，老夫人这些年的对待却是不偏不倚，该给的一分不少，不该给的也是不多一厘。

即便言舞心中警觉性再高，防备心再强，面对着一个从未伤害过她也未曾苛待过她的人，如今言舞对着言老夫人心生好感也是不该有什么例外的。

言笑的眼底精光闪过，言老夫人可真是言舞的一个大后台啊，当时二姨娘为难于她，老夫人便是亲自出面警告了她，现在又巴不得带着天赋惊艳现世的言舞昭告天下。

“父皇。”清脆如铜铃撞击般的声音响起，悦耳的紧，大公主顾离裳起身，目光灼灼，眼含怒气的盯着坐在言老夫人身边的娇俏妙人。

“皓月有何事呀？”皓月是顾离裳的封号，皓月当空，皎皎白玉。

“父皇，”顾离裳拱手行战礼，轻蹙黛眉，目光转向高座上的一国之主，音色透漏着内心的坚定，“听闻言家五小近来有了什么奇遇，竟能重创言家三小姐，儿臣觉得甚是有趣。”

“遂儿臣向父皇请求，今日的比斗开场，不如由儿臣和言五小姐比试一番，一较高下。”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了，皇帝陛下也不例外。

而言笑本来就沉默，顾离裳提出要求的时候，她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瞟了一眼言舞，因着座位关系，言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言笑拍着自己的良心不得不承认，摒弃言舞可能会对她有所威胁的身份来说，这个人的确难以让人心生反感，形容女子貌美如花就已经是极高的推崇，言舞的外貌已经不能单单用貌美来说道了。

不对……，好像扯远了，明明是在思考言舞对顾离裳应战的态度才是，怎么看起来人家的外貌了。

且说言舞，对于顾离裳正大光明的挑衅眼光不急不慢，捧着桌上的酒壶为老夫人斟了杯酒，嘴角自信的笑容就从未消散过。

言笑再回神看向顾离裳时，……果不其然，那边暴脾气的大公主显然已经就要按耐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怒火点亮双眸，亮晶晶的，手指骨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已经泛白。

“言舞！你敢不敢应战！”

顾离裳一声怒喝，手指直指言家这方正首处的女子，被指的人笑意盈盈的，却好像没有丝毫被挑衅着的觉悟似的。

“大公主方才在御花园不是已经跟言舞较量过了吗？怎地现在还是不服气，我以为没有必要再进行一次了。”言舞这话说的甚是倨傲，根本就没有把顾离裳公主的身份放进眼里的意思。

……“什么，公主刚才跟她比试过了？”

……“怎么着，听她这意思，公主还输给了她不成？”

……“公主可是强悍的武修，现在也是已经年纪轻轻就已经修习到了大武士，莫说在皇室，就算是整个帝国都是靠前的实力，排于言大小姐之后，这……”

……“怎么可能嘛？会不会是公主没用全力？”

那方刚才未在御花园看到真相的世家子弟对于言舞的话甚是吃惊，一时间底下众说纷纭。

而顾离裳的脸色也随着他们的话越来越靠近墨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盯着言舞的目光也更加愤恨和厌恶。

最后还是皇帝陛下亲自出面镇了场面，“皓月，你可是与言家五小姐比试过了？”

顾离裳也不忌讳承认这些，爽快的点了点头，可是并未对于为什么想要再比一次多做解释。

皇帝陛下不愧是老油条，“哈哈，既然皓月想要再比一次，老夫人你怎么看？”皇帝把话语权交给了老夫人，没有去询问言舞的意思。

“比试是好事，既然大公主殿下想要比斗修习，可见大公主的上进之心。”老夫人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稍微转移看向言舞，“既然如此，舞儿你就跟大公主切磋一下吧。”

“好。”这次由言老夫人开口，言舞倒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言舞不由得感叹，她这到底是狂妄还是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