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悲催的治病史

“这人。果然不靠谱。”她无奈地拿起银针，看向地瓜：“地…地瓜，你一会儿躺着不要动啊，你一动我就不知道扎到哪儿了，别扎到你的眼睛了。”

地瓜低着头：“你，不用勉强的，我可以自己…”

“你自己怎么看得到脸上的胞在哪里啊，唉，不用说了，快到床上躺下。”

“那你睡哪儿啊”地瓜犹豫不决，“要不我躺地上？”

“我还不至于虐待病人”川湘没好气地把银针放在火上烤着，“刚才我去找过掌柜了，又要了一间房，掌柜人好，也没收我的钱。你就放心吧。”

地瓜闻言，才放心地躺到了床上。

川湘把盆放到床边，在一边准备好了一大卷白布和草纸，她又想了想，找了块布像围裙一样罩在身上，又把口鼻都蒙好，才战战兢兢地将银针向最大的一个胞刺去。

银针一碰到那个胞，地瓜就抽了一气，川湘急忙问：“怎么了，很疼吗，要不我让白芷清开些止痛的药。”

“没关系，你扎吧。”地瓜的手紧紧地捏住床边，“我没事，我挺得住。”

川湘眼睛直发酸：“地瓜，长痛不如短痛，我一会儿要使劲扎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不行你就喊出来好了。我不怕的。”

“小傻瓜…扎吧。”

川湘一咬牙，把银针直直地向最大的那个胞刺去。刺到了表皮，川湘本以为胞为应声而破，没想到那皮还有些硬度，川湘只得加大力度向里刺，终于，刺破了表皮，一股黑水流了出来，还夹杂着一些脓血。川湘连忙用布和草纸去擦，没想到越擦水流得越多。最后一块布都沾满了黑水，那个胞才稍微消散了一些，于是川湘开始进攻第二个胞。

到了最后，她都有些麻木了，只是在机器的重复着戳脓胞，擦药的动作，等到她把那盆里的药膏厚厚地在地瓜脸上涂了一层，已经有些在梦游了，她把那些黑布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卷，丢到了墙角，抓了床棉被把自己一包，就倒在地上睡着了。

川湘又开始作梦，不过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怎样都醒不了。在梦里，她走在了一片花海中。阳光静静地撒在她的身上，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微风吹过，带来一阵芬芳。川湘不禁深深地吸了几口，喔，是太阳的味道，还夹杂着鲜花和青草地香味，川湘轻轻地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安祥，忽然，她听到身边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

“谁？”她猛一回头，只花瓣忽然都飞舞起来，把她紧紧的包围，隔着花瓣，一个白色的身影时隐时现，“你是谁？这是哪儿”她疑惑地问。

那身影没有回答，忽然，他抬起手，穿过层层花瓣，轻轻地拂了一下川湘的脸，“你回来了”。

“啊”川湘一惊，睁开了眼，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嘘，又是这个梦，这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说我回来了？我明明是到了一个陌生地地方啊”

“唉，不想了。”她摇了摇脑袋，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掀开被子就准备起床。这时，她才发现不对劲：“咦，我怎么到床上了啊”

“因为某人是猪啊，被人抱走都不知道”随着说话声，白芷清推门进来了，“快起来了。”

“谁把我抱上来的啊，你吗？”川湘一边穿衣服，一边奇道，“你还蛮有力气的嘛。”

“我可没这力气。”白芷清把手上的早点放在桌上，“这是掌柜送的，快吃吧，昨晚是地瓜把你抱上了床，他自己在地上睡了一晚。”

“什么。他怎么…他是病人啊。”川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所以啊，我今早看到他睡在地上就生气，结果他拉着我说是他自己要睡地上的。”白芷清一边往口里填馒头，一边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昨晚为什么不去同我挤啊。这样地瓜也不会在地上睡一晚了。”

川湘心里酸酸的，不过她是有苦说不出，只得陪笑道：“我昨晚太累了，也怕把你吵醒了，就没过去。唉，以后我一定订三间房，不在这上面省钱了。”

“这就对了。”白芷清得到了保证，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那你快准备好，我们去江宁吧。”

“咦？”川湘正拿了一个馒头在啃，一下子呛得直咳嗽，“咳咳，我们…咳咳，为什么要去江宁啊，我还准备在这儿找个事做呢。”

“你…你答应我的，我治地瓜，你送我去江宁的。”

白芷清瞪大了眼，眼巴巴地看着川湘，“我爹要我去给苏老爷子祝寿，我要不去，他一定会大骂我一顿的。”

“对啊。我是这样说过”川湘歪着头回忆了一下，忽然，他不怀好意地笑了，“可是地瓜治好了吗？你不是说要几个月甚至几年吗？没治好，这个约定肯定不作数了”开玩笑，她才不要去江宁呢，那个老太婆现在说不定就在那儿，她才不要去自投罗网呢“你…”白芷清头一下子垂了下来，“好川湘，算我求你了。我发誓，一定好好的治地瓜，你就送我去江宁吧。对了，经我的治疗，地瓜他今天精神不错，好多了，那个胞……看上去…”

“看上去怎么样？”川湘急道，“是不是消了一大半？”

“看上去……”

“看什么看啊，是不是地瓜一下子变得很帅啊。”川湘荡漾了，想到了肥皂剧的经典桥段：一个丑八怪毒一解，一下子青蛙变王子啊，她擦了擦口水，“地瓜呢，我去看看他。”

“他在照顾小白，你…还是不要去看他了。”白芷清有些胆怯地偷看了川湘一眼，“因为那胞…更恐怖了。”

“什么”一声惨叫吓得路过的小二把手中水盆一丢，就往楼下跑，结果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你说什么？”川湘咬着牙一把抓住白芷清胸头的衣服，“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川…川菜…你听我解释，这是好…好现象是好现像。”白芷清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他怎么也没到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会这么有气势，这么有威压感。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说他的胞更严重了是好现象？你怎么不说你把一个独眼龙治成瞎子是好现象。你怎么不说你把一个崴了脚的治成断了腿的是好现象。你这个庸医。我根本就不应该相信你。”

说着说着，川湘的睛泪就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你知道昨晚地瓜多疼吗，他不说，可是我知道，他的手把床边的木板都抓破了，可是他不叫，他怕我担心，他怕我下不了手，我也的确下不了手，可是我相信你，我以为这样对地瓜好，所以昨晚他那么疼，我还在折腾他，可是你…呜呜”

她再也忍不住了，昨天的担心，害怕，和委屈化做了泪水奔涌而出。

“川菜，好川菜”白芷清手足无措地围着川湘打转，“你相信我，这是好现象，他体内的毒现在在向外渗，所以看上去更不好了，可是只要我们坚持，他的毒一定会解了的，你相信我啊。”

“我才不要相信你呢，我今天就带地瓜去找别的大夫。”

川湘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

“我相信他”忽然，门口传来地瓜的声音，川湘擦了一把眼泪，迎了过去“地瓜，你现在疼不疼。你为什么相信这个庸医啊。”

“小傻瓜，”地瓜的脸还蒙着布，可是川湘却能感到他温柔地目光，“我今天早上起来，感觉脸上轻松了一些，体内的残毒也在往脸上涌。他的药是有效果的。”

“我说是吧。”白芷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我才不是庸医呢！”

“对不起啊。”川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就不用说了。你只要答应我去江宁就好了。”白芷清嘴角一翘，有些洋洋得意地坐了下来。

“这……我给你路费你自己去好了，我同地瓜在这儿等你。”川湘想了半天，想到一个方法。

“这…这怎么行”白芷清跳了起来，“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不认识路啊，我一个人走肯定会迷路的。”

“唉”川湘咬咬牙，“那…好吧，不过说好了，你要多想想办法让地瓜的毒快点儿解啊。”

“太好了，我就知道川菜最好了。”白芷清高兴地往门口窜，“我去收拾行李，你们也快点儿，我们去江宁。”

“哼，要不是看在地瓜面子上，我才不睬你呢。”川湘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然后她关切地看向地瓜：“你真的感觉好些了吧。”

“好多了。”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听声音，能感到他的心情开朗了很多，“我把车子清理干净了，也喂饱了小白，所以随时可以出发了。”

“那个…地瓜啊。”川湘担心地问，“在江宁会不会遇到你的坏哥哥啊，他说不定会去给苏老爷子拜寿呢”

“放心吧，江宁现在鱼龙混杂，我们当心一些，反而比别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