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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捡到一个拖油瓶(下)
“喂,给点儿反应好不好,唉,还想着多一个人热闹一些呢,要不是你还冒了两句,我还真以为你是哑巴呢,对了,你叫什么啊,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啊。”
那人总算从善如流地给了点儿反应:“叫我地瓜吧”
“地瓜…你叫地瓜…哈哈哈哈”川湘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他,“你父母真是太有才了。哈哈哈哈,看你混身黑乎乎地,还真像一个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地瓜。”
那人猛地一抬头,两个被挤成一条缝地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死盯着川湘,川湘吓了一跳,有些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我不是笑你啊,我只是…我…你不要生气啊,地瓜这名字很好啊,地瓜…可有营养了,地瓜混身…混身都是宝呢。你别生气,别生气…”
地瓜又低下了头,闷闷地说:“你起来吧,我没生气,谢谢你的馒头,我要走了。”
“咦,那怎么行。”川湘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我还没找大夫给你治病呢”她拍了拍自已的腰,“你放心,我有钱的,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救我,我现在肯定已经在火坑里了,那是生不如死啊,所以我一定也要救你的,你病成这样,再不治不行啊”
“我的身体我知道,治不好的。”地瓜摇摇头,就准备走。
川湘咬了咬牙,一把上前紧紧拉住了他的衣服:“等你的病治好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现在,你要听我的。哼”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地瓜轻叹了一口气:“小家伙,你…我不走了。你放手吧。我可就这件衣服,别扯破了。”
“哼,我早想到了。”川湘松开了手,瞄了一眼手心,发现并没有变黑,松了一口气,有些得意地笑了,“我在镇上的旧衣店里淘了几件衣服,又便宜又结实,你要先保持脸部和身体地干净,这样对你的病有好处。”
说罢从放在车上的包裹里翻出一件衣服丢给他:“这附近有水源吧,你先去洗个澡,要尽力洗干净啊,再把衣服换上,你身上这件…我看就不要了吧。要洗它估计要把奥妙请来了。”
“奥妙?”地瓜看了看川湘,又看了看衣服,想了想,可什么了没说地转身就走。
“等一下,”川湘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前跑了几步,“你是男人,要说话算话的啊,你说了不走的。”
“你…放心”地瓜没有回头,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啊”川湘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回到了车头。
“马儿啊。”川湘拍了拍牙好胃口好,吃草吃正香地白马,“你辛苦了,现在你是弃暗投明了啊,放心,跟着我有肉…有草吃,给你起个名字吧,叫…小白”
马儿很给面子的白了川湘一眼,川湘气结:“小白,多好,多形象地名字啊,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别只顾着吃草,我现在去后面换衣服,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叫一声,不行就用蹄子蹄他。”
说完,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最终无奈地提着心,掉着胆,去车厢里换衣服。
好在这儿还比较偏僻,所以川湘也顺利地换好了衣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灰灰地土布衣服,很满意地笑了,“现在我就一乡下土包子,看那三个人还认不认得出我。”
正得意,忽听旁边小林子里一阵响动,地瓜也换好衣服钻了出来。
昨天天太晚,今天又忙于逃命,现在川湘才比较清楚地看清地瓜的全身,凭良心说,只要不看脸,地瓜给人感觉还是不错地,瘦瘦高高的,虽然衣服有些大,但也勾勒出他那有力地双臂,和修长的腿,只是再向上看——唉,川湘心里默默流泪,人家喜欢看的是天使的面孔,魔鬼地身材,为什么老天给了我一个天使地身材,魔鬼地面孔呢?
她瘪了瘪嘴,走向车头:“上车吧,我打听过了,镇江有位王大夫医术高明,我们去那儿给你看医。路线我也打听好了。”
“你…不先回家?”地瓜有些奇怪地问,“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你父母一定很着急。”
“我…是孤儿了。”川湘郁闷地摸了摸小白,“本来好不容易找了一份酒楼里的工作,可是酒楼老板的妈妈看我不顺眼,这不,还找了人来致我于死地,我要是回去,她肯定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唉,天下之大,不知何处是我的家啊。那你呢,你的家在哪里啊,你的家人为什么不管你啊。”
“家?我原来以为我有家,现在…我也是无家可归了。”
“哈哈,太好了。”川湘窜到他面前,“我们两个都没有家,但我们现在有小白,有车子,等把你的病治好了,我们就四海为家,我会做菜,我们也可以做点儿小买卖,肯定不会饿死的了。我们肯定会有自己的家的。”
“家?”地瓜看着川湘的笑脸,嘴边轻轻的向上弯了弯。
“我有一只小白马,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赶着它去呀去镇江…”地瓜无奈地坐在车里,听着川湘已重复了十来遍地“自创歌曲”。
实在有些忍无可忍,在傍晚休息时,他巧妙地向川湘表达了希望川湘能够保护嗓子的美好愿望,川湘一边在地瓜抓的鱼上抹盐,一边不情不愿地说:“我昨天可是憋了一天,今天怎么样也要发泄一下,再说了,一个人赶车也很无聊啊,你也不同我说说话。”
她把鱼架在火推上烤着:“而且我觉得我一唱,小白就跑得快一些了,说明我的歌还是有很大的激励作用的啊”
在小溪边默默喝水地小白翻了一个白眼,“就是因为不想听才拼命跑的啊。”
地瓜低头轻叹,起身说:“我去旁边林子里多捡些柴火,你不要乱跑。”
“快点儿回来,鱼要好了,”川湘忙得头也不抬。
过了一会儿,她听有细碎地脚步声传来,“你回来了,正好,鱼好了。”一抬头,她手中的鱼“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一个白衣人静静地在近旁看着她。
“你…你…”
“你别…别怕,我不是坏人。”那白衣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借着火光,川湘看清了来者是一个脸圆圆,眼睛圆圆,鼻子圆圆地可爱少年,“我就问个路,这是去江宁的路吗?”
“下次你别这么吓别人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川湘有些心疼地从地上捡起那条鱼,吹着上面沾的灰尘,“呼,呼,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条就给地瓜吃吧。”
然后她抬头怒瞪来人:“你什么眼神啊,这条路明明是去镇江的,你走错路了。”
“啊,我又走错了。唉”白衣人抓抓头,委屈万分,“臭师兄,让他等我的,现在怎么办啊。”说罢,一屁股坐在火堆前,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啊,这么香。”
川湘无语地看着白衣人:“你不是说你就问个路吗?貌似你问好了也。”
“这…我…”白衣人正要说什么,忽然身上发出很大的一串“咕碌”声,白衣人的脸一下子通红通红地。
川湘翻翻白眼:“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有什么好坦白的。”那少年的脸鼓得像包子,“那个臭师兄,答应我爹要好好照顾我,结果围着那个什么柳小姐团团转,他…他…他明知道我不认识路的…”
川湘摇摇小脑袋,把一串烤好的鱼递到那少年鼻子底下,那少年有些羞涩地踌躇了一下,咬咬牙抓了过来,狠咬了几口:“好…好…好好吃…好香…好…还有吗?”
川湘“哼哼”笑了两声,把手滩到那少年面前:“一串十文,谢谢”
“啊,还要钱啊。”少年的脸顿时皱成了包子皮,他苦着脸在身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最后小声哼了哼:“我…我钱花光了。”
“晕,又是一穷鬼”川湘没好气的白了少年一眼,“算我倒霉,那串算白送的,再要吃可要钱了,没钱,那请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好走不送。”
“别…别这样。”少年手足无措道:“我是真迷路了,现在天都黑了,我很害怕,我可不可以…”
川湘嘴撅得老高,看都不看他。
“那,我可以给你看病啊,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大病初愈就忙碌奔波,现在不觉得,等你松懈下来一定会大病一场的。”少年着急地说。
“呸呸呸呸不就想收你几个菜钱吗,没必要这么咒我吧”川湘脸都绿了。
“我…我才没有呢,我爹是‘白衣胜手’白苍术,他医术可高了,他都说我天份高,医术有他的五,六成了呢我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