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众叛
树皮钉成的“珍惜小筑”这几个字不在了,这个地方仍然叫珍惜小筑!
雷信和林莺儿急忙忙回到珍惜小筑的门前!
院子里,许多孩子正在玩耍,不知扑疲倦,不知忧愁,一边新修的屋子还没盖完,几个半大孩子正在那里爬上爬下。
“麒儿回来没有?”
猴子忙跑出来答道:“没有,今日一大早与雷二哥出去后就没回来,哎,雷二哥不是在此处吗?阿木哥呢?”
雷信又问道:“逍遥子和珍珍呢?他们在哪?”
猴子道:“今早你和阿木哥走后,就来了两个人,说找他们二人谈事,随后也出去了,直到还没回来呢!哎,雷二哥,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木哥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
雷信烦乱道:“没事,你去忙吧!”
“能去哪儿呢?能去哪儿呢?城东十里,他和赤冶约定的地方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一定是离开了那里!他能去哪儿呢?”林莺儿急得直跳脚,在院子里来回打转。
雷信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如今阿木的功夫,一般人伤不了他,他若想逃,更是无人能追上他,你就放心吧!”
林莺儿吼道:“放心?我怎能放心,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能放心吗?”
雷信也无奈道:“你急也没用啊!要不我们再出去找找看?”
林莺儿恍然道:“没错,没错,我们去找找,一定能找到的,一定能!”
他们还没出去,逍遥子和珍珍已经回来了!
两眼无神,精神涣散,行尸走肉,呆滞木楞,三魂丢了七魄...这一切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逍遥子和珍珍!
雷信看出了不对劲,试探着道:“出了,什么事吗?”
逍遥子摇头,人还在珍惜小筑大门口,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似乎很累了,很累了,累得连话都懒得说了,累得连抬抬嘴皮子都不行了,累得连走进家里的力气都没有了。
珍珍看见林莺儿,一下扑到她怀里,哭着,似乎看到了亲人,似乎找到了依靠,更是自责,愧疚。
林莺儿不明所以,不住安慰她,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回家了就好了,别哭了。”
雷信说道:“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逍遥子又哭又笑自言自语道:“完了,全完了,死定了。”说完伸手去拿腰间的酒葫芦,但是似乎连酒葫芦都拿不动,手瘫软在地上。
林莺儿安慰珍珍,同时她心中也更加关心自己的弟弟,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麒儿?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听见林莺儿问阿木,珍珍像是突然又有了精神,从林莺儿怀里挣脱出来,走向一边,背对着林莺儿掩面痛哭!林莺儿和雷信都发觉了,心里也明白他们二人的不正常肯定和阿木有关!
看着珍珍的状态,林莺儿心中的不安更甚,一把拉过珍珍,厉声道:“你知道麒儿在哪对不对?”珍珍扭开脸不敢正视林莺儿,只顾流泪,她说不出口,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对林莺儿说正是自己给阿木下了毒,让他喝了毒酒,又刺了他一刀!想到自己刺阿木一刀的场景,又想到阿木一口口喝下毒酒的情形,林莺儿开始呕吐起来,不断地呕吐!
没有人管她,逍遥子也没去安慰她,逍遥子知道,谁也安慰不了她,就好像谁也无法安慰自己,他也想要呕吐,这种痛苦使他难受,他从未觉得喝酒有如此的恶心,杀人有如此的困难!
林莺儿松开珍珍,几步上前抓住逍遥子的衣领,厉声喝道:“告诉我,麒儿在哪儿?快说!”
“死了,他死了,他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了。”逍遥子失声痛哭着吼道。
林莺儿如受雷击,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双腿一软,做到地上,她忘记了自己要哭,忘记了要痛苦,她似乎傻了,痴了!
“不可能,谁能杀了他?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赤冶,他想逃也非常容易,怎么会死?”
雷信反应过来,去拉起逍遥子,道:“他在哪儿?谁杀了他?快说,快说...”说到最后雷信不住的摇晃逍遥子,逍遥子忽然一把打开雷信,大声喊道“我,是我?我杀了他,我给他喝的酒下了毒,又刺了他一刀,又让他去雷神堂,他还能活吗?啊?还能活吗?”
听见逍遥子的话,珍珍再也忍不住,大声的痛哭,趴在地上,周围已经围满了孩子,见到珍珍如此痛哭,他们也不敢上前安慰。
猴子也站在那里,没有去安慰,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林莺儿突然一剑向逍遥子杀过来,怒声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他拿你当兄弟,你呢?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逍遥子还没回答,林莺儿的剑已经刺下去,剑刚入肉,却再也刺不下去,雷信抓住了她的手,看着林莺儿,深深吐了口气,道:“我们冷静下!先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再说。”随即又去问珍珍,珍珍忙向屋里爬去,边爬边说道:“别问我,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雷信上去,将珍珍扶起,珍珍将脸转过一边,拼命挣扎,却怎能挣脱雷信的双手!猴子急忙过去,拉开雷信的手,道“雷二哥,珍珍姐是个女子又不会武功,她怎能经受得起你这样折腾!”珍珍倒在猴子怀里,只顾痛哭,她现在只想死,她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愿早点死去,只愿早点结束这样的痛苦。
雷信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低声道:“珍珍,你赶快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逍遥子说的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我和他每人叫阿木喝了三杯毒酒,又一人刺了他一剑,又让他去雷神堂!我该死,我该死,莺儿姐,你杀了我,杀了我吧!”珍珍哭泣着,哀求着。
雷信不问了,他也呆了,喝了三杯毒酒,又被刺了两刀,再赶去雷神堂,还能有命吗?不能!谁都知道。
他们为何要给阿木喝毒酒,又为什么要刺阿木一刀,他没有问,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林莺儿忽然爬起来,道:“我要去救他,对,麒儿绝不能死!”说罢,向外跑去,雷信连忙跟上去,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大门已经不能算门,因为门框已经被人整个拿走,那个黑衣蒙面人就站在那儿!
他们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因为他们之前一直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林莺儿二话不说,拔剑就刺,这是江湖闻名的三才剑法,一剑出,又快又狠,但是此时她已失了心神,心既乱剑法更乱,黑衣人微微一闪身,轻松便抓住了她的手腕,雷信喝道:“放开她!”
黑衣人缓缓说道:“我来此是告诉你们一件事,仇双木没死,从雷神堂逃了,快去找他吧!在此处哭泣又有何用?”说罢转身走了。
几人听见这句话,什么悲伤都没了,只剩下急切,也不管夜色多黑,一个个没入黑暗中,四处寻找阿木。
黑衣人在暗中看了看追出去寻找阿木的众人,低下头沉沉出了口气,没入黑暗中。
这是一座山,不高也不低的山。
这是一间屋子,一间布满蜘蛛网,落满灰尘的屋子!屋子内有一张桌子,桌子旁有两条板凳,内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阿木!床边坐着一个绝世美人,白衣胜雪,肌肤如玉,白衣上布满血迹,身子似水,又似雾,便是玄女!
这个地方是阿木找的,在他还没昏迷过去的时候,否则玄女就算救了他,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的。
这个地方阿木已经十年没有来,总的来说,他就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第一次他是被人掳来的,在此地住了七天,学了七星步法,得了数十年功力!这里就是十年前令狐天的居所,僻静,隐蔽!
玄女静静坐在床前,握着阿木的手,就这么一直坐着,守着,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虽然看起来柔弱无力,懒惰娇慵,但是她坐在那里,却一动不动,好似感觉不到劳累,又似乎是早已习惯!
眼睛看着阿木,手里握着阿木的手,一动不动,就好像曾经她在岛上,怀里抱着那只猴子,手轻轻抚摸猴子的脑袋,给它梳理毛发一般。
过了一夜,阿木还是躺着,玄女还是坐着,她似乎感觉不到累,虽然坐了一夜,但是精神上却一点改变都没有!
窗外来了一只猴子,吱吱的叫着,她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些变化,走到窗户边上,猴子跳了进来,她轻轻抚摸猴子的脑袋,那只猴子竟然也不恼怒,静静地随她抚摸,过了一会儿,猴子去了,玄女又走回床边,握着阿木的手,坐在那里。没过多少时间,那猴子又回来了,还抱着些果子,扔到玄女的身边,又欢快的跑了!
玄女捡起果子,擦了擦,一口口吃下去,吃完后,便捞起自己的衣袖,割破了自己手腕,放到阿木嘴边,一滴滴的鲜血顺着阿木的嘴唇流进嘴里,又沿着喉咙流进阿木的肚子里,玄女似乎微微笑了笑,似乎又没有笑。
她好像永远都是那样,冰冷,但是又有无尽的柔情。
雷信他们找了一夜,杭州城内,城外都翻了个便,还是没有找到,第二天一早,珍珍回来,让所有的孩子都出去帮忙找,杭州城内外,突然多了很多乞丐,他们本来就是乞丐,被珍珍收留回去,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请教书先生,才摆脱了乞丐的命运,如今为了找人,他们又做回了乞丐,在杭州城的每一个角落里出现,每一个医馆,有名的,没名的,都被他们找遍了,依然没有线索。
雷忠忽然想到玄女和阿木一起,而且听消息说就是一个白衣女子救了阿木,阿木或许不起眼,但是玄女却是一个扎眼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让无数男人疯狂,让无尽女人自卑的人,找她比找阿木简单多了,并且找到了玄女,自然就找到了阿木!
杭州城内又出现了一件坏事,一群乞丐到处寻找一个身着白衣,像仙女一般漂亮的女子,虽然遭到无数人耻笑,但是他们从未放弃过,每个人都将阿木当成家人,不可或缺的家人!
又过去一天,依然无果!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只要没有找到尸体,他们就会不停的寻找下去!
那只猴子每天都会给玄女送来很多果子,玄女抚摸一下它的头颅,它便欢快的离开,玄女吃了,又用自己的血喂阿木,给阿木续命。
杭州,西湖边上!微风习习,让人舒爽,美丽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一幢小楼,精致优雅,门前栽满花草,院子中有一个小小的荷塘,塘中栽着荷花,一看便知是女子的住所!一个漂亮的女人,二十五岁左右,穿着五色斑斓的衣服,优雅妩媚,一双眼睛更是勾魂,美丽的脸蛋,诱人的红唇,最吸引人的是她脖子上的那朵娇艳的荷花。
平日里,她是众人追捧的美人,脸上笑容不断,但是今天,她的眼里只有幽怨和哀愁。
是什么能让一个女子忧愁呢?但也正是这忧愁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让男人平生爱怜。
女人站起身,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往小楼上走去,“砰砰砰”,女人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回应,女人叹口气,缓缓道:“瑾瑶,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的,不必憋在心底!”
没有回答,女人继续说道:“你又何苦这样对自己呢?”
“我说了,我没事,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不行吗?”
女人道:“可是你都已经静了一天了,饭也不吃,门也不出,姐姐很担心你。”
“算了吧,你不必担心我,我很好。”
“瑾瑶,姐姐知道,你不愿意去杀那小子,因为你爱他是吗?”
“谁说的,我做到了,我让他去送死了,我伤了他的心,我,我已经不配提起他,你为何还要来说?”话音里已有哭声。
“瑾瑶,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姐姐对不起你,让你得不到自由,还让你不得不去杀自己心爱的男人,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只想看看你,开开门,让我陪着你,好吗?瑾瑶?”
“我说了,不用,你走吧!”房间里传出的哭声已经越来越大,她似乎已经忍不住,又或是憋了太久!
女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咬咬牙,心道:“算了,听天由命吧,或许这就是我们姐妹两的命吧。”
“瑾瑶,他没死!”
话音刚落,门突然开了,欧阳瑾瑶满脸泪痕还来不及擦。
“真的吗?他真的没死吗?”女子看了心疼不已,伸手替她擦干泪水,欧阳瑾瑶忙拉住女子的手,急问道:“他在哪儿?他在哪?姐姐,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好吗?姐姐。”
女子也流泪了,看着妹妹如此难过,她又如何不痛心,伸手揩了一下,道:“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是有消息说他确实逃走了,一个白衣女子救了他,直到如今还是不知所踪,你若是肯走出你这扇门,早就会知道了!”
欧阳瑾瑶急忙说道:“谢谢姐姐,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瑾瑶!”女子叫住欧阳瑾瑶,接着说:“你想好了吗?这一去可就回不了头了!”
“早就回不了头了!”欧阳瑾瑶坚定道,脚步不停,心中道:“若是真的会因死去,也好过那样活着。”
“即使,即使会死,你也愿意吗?”女子道。
“愿意!”
欧阳瑾瑶走了,女子走进欧阳瑾瑶的屋子里,坐在她的床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被子,枕头湿了一大块,她一定一夜未睡,哭了一夜,女子心痛,道:“瑾瑶,为了他你宁愿死,可是我呢?我怎能让你去送死,即使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是我亲妹妹啊!”
欧阳瑾瑶发了疯一般的找阿木,雷信他们也是一样,却一直没有结果!
欧阳瑾瑶找不到阿木,想着来珍惜小筑看看,她找不到这个地方,但是大概知道位置,一路寻找过来,终于找到,悄悄躲在院子外,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全都出去找阿木去了,他们已经连续找了两天!
欧阳瑾瑶见四下无人,悄悄溜进院子,一个个房间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想道:“也许他们也没找到,我再换个地方找找看!”刚出门,却正好遇到雷信他们回来!
雷信怒气恒生,喝道:“好啊,你害了阿木还不够,生怕他没死,又来加害他是吧?今日,你别想活着出去!”
林莺儿忙拦住,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和麒儿的关系都挺好的吗?”
欧阳瑾瑶低下了头,她不敢看林莺儿的眼睛,她愧疚,她自责!
雷信呸了一声,道:“什么关系不错,什么朋友,亏了阿木在岛上一直护着她,关心她,那日我们去赤冶约定好的地方,并没有见到赤冶,却见到了她,也正是她对我说你在城西十里,让我去救你,所以我才和阿木分开了,也导致了今日的结果!”
林莺儿摇摇头,看着欧阳瑾瑶,道:“我弟弟对你们可谓仁至义尽,没有丝毫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可是为何你们都要害他?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
欧阳瑾瑶说道:“我无话可说,确实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以为我不敢吗?”雷信怒道。
“还有我们!”逍遥子和珍珍也回来了,每到日落,不管有没有消息,他们都会回来相互通知一声,现在正是日下西斜!
逍遥子说道:“还有我们,我对不起阿木,你们若是要杀人泄愤,算我一个,我逍遥子这辈子欠阿木的,永远还不完!”
珍珍也说道:“还有我!莺儿姐,你杀了我们吧!”
“你别叫我姐,十年前,麒儿九岁,为了你,他只身赴险,十年后,麒儿十九岁,又是为了你,她远赴千里之外,在那穷荒之地,历尽危险,救下你,你呢?你又是如何报答他的?你也好意思叫我姐?我可担当不起!”林莺儿冷声道。
珍珍像是被人一下子抽空了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的衣服上全是灰,脸上也沾满污渍,显然,在这两天里为了找阿木,她都没来的及给自己洗一把脸,她可是个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
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死!甚至,她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也难以赎清自己的罪孽。
逍遥子急忙说道:“你别怪珍珍,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她是被逼的!”
“那你呢?你就是自愿的吗?”雷信问道。
逍遥子沉默,他不喜欢为自己解释,他觉得错了就是错了,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所以他没有为自己辩护一句。
雷信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现在,你们该给我们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逍遥子,阿木信任你,否则他不会喝下那杯毒酒,也不会任由你们刺他一剑而不还手,现在,给我们说说。你们的理由!”
欧阳瑾瑶说道:“什么?你们二人一人刺了他一刀?还给他喝了毒酒?你们竟然比我还狠心,我欧阳瑾瑶真是佩服,佩服!”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来说他们,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林莺儿道。
雷信道:“逍遥子,珍珍,你们说,为什么?”
“我来说!”猴子从门外进来,边走边说道:“珍珍姐和逍遥子都是为了我们才这样做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那天你们走后,来了几个黑子大汉,和逍遥子他们谈论了一番,我看他谈话的气氛就知道肯定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就一定是敌人!但是,你既然没听到,又怎能确定?”林莺儿道。
猴子道:“那些黑衣人恶狠狠的看着我们,还指了指,阴狠的笑了笑,逍遥子差点与他们动起手来,珍珍姐哭着拉住逍遥子,两人就同黑衣人一起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雷信道:“他们竟然用这些孩子要挟你们,当真是卑鄙至极!”
雷信又问道:“他们是谁?你知道吗?”
“除了万通通,还有谁能想出这样恶毒的办法!”欧阳瑾瑶说道。
“你知道?”雷信问。
“因为我也是受他胁迫,不过我只知道,他让我去城东十里,对你们说那些话,让阿木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几个采花贼手里,又由我来传达,让你不能在他身边救他,然后让阿木去和赤冶决斗,目的就是为了要乱阿木的心,让他死在赤冶刀下!但是,我没想到,我也只是一部分,还有珍珍和逍遥子他们!”欧阳瑾瑶说道。
“他该有多痛苦!接连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他该有多痛苦?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林莺儿喃喃自语。
雷信的心也跟着痛,想到阿木,他心痛,看到林莺儿心痛,他也跟着心痛。
珍珍听见林莺儿的话更是无地自容,站起身就死死的往墙上撞去,还好是猴子眼疾手快死死拼命拉住,雷信见珍珍太过激动还会做出错事来,点了她的穴道。
雷信又问欧阳瑾瑶:“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欧阳瑾瑶说道:“我不能说!和你们也没有关系!我会去找回阿木,然后再来向你们谢罪!”
“你不必假惺惺的,我弟弟我自己会找,你要谢罪也不该向我们谢罪。”林莺儿冷声道。
欧阳瑾瑶鼻子一酸,眼泪滴落,她没有伸手去擦,快步离开了珍惜小筑。
欧阳瑾瑶走了,雷信没有拦它,林莺儿也累了,也没有拦她,逍遥子和珍珍更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拦!自己都是害阿木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呢?
尘世纷扰,情爱忧心,哪里有乐土?渡我痴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