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乘白船的小姑娘

当下胡雪岩和王有龄鸽子对视了一眼，眼中也满是正经。

“小刀会？小刀会虽然也有些历史了，但是断不可能这般蛮横吧？”王有龄诧异道。

胡雪岩摇了摇头，说道：“这可说不准，现在毛子闹革命，四处拉拢这种江湖势力。小刀会投靠了毛子也说不准。”

天色已晚，二人也没有多做交流，当下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船工正打算起锚开船，却发现有个人正躲灾锚把后面的货舱里。两个船工先是一愣，转而立马明白了，这个人八成就是昨晚那些举火把的要找的姑娘。两个船工一笑：“来了个坐白船的？”

“哈哈，好久没遇到做白船的，还是老规矩！”

说着两个人把这姑娘抓起来绑了。

那姑娘昨晚收了惊吓，被两个船工发现的时候尚在睡觉。被人弄醒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当下大叫：“你们快放了俺。”

“放了你，你不知道这坐白船的规矩吗？”几个船工看到这姑娘，也都大干兴趣，都赶了过来。

“赶紧进，升杆子上去！”

“对对，我去把帆，给我放水里，喂了鱼。”

……

众人起哄，把这可怜的小姑娘给掉到了桅杆上。把舵的一转帆杆子，小姑娘立马离开了船舷，到了水面上。

小姑娘昨儿就被吓坏了，一看今天这架势，更是吓得不行：“哎呀，早知道俺就不上你们的船了。快放了我！”

众船工哈哈一笑，说道：“好，就放了你！”说着把手中的绳索一松，那姑娘咕噜一声就朝着水面栽去。

她被帮着，干踢腿也借不着力，只能大喊大叫。

翠环起得早，看到这一幕，赶紧说道：“你们干什么呢？赶紧把人放开。！”

这时船工门一用力，顿时立住了绳索。小姑娘此时被掉在水面上，头发已经落到了水里，只是努力仰着脖子不敢让头也栽倒水里。

船已经开动了，船尾掀起的浪花一股股朝着小姑娘脸上袭去，小姑娘左右闪躲，依旧是不停地喝水。

翠环说到：“你们怎么能这么捉弄人。这姑娘多可怜啊！”

床工们解释道：“小姐，你不知道，码头上坐白船的规矩就是这个。要是不被掉着，就只能赶她下船。”

码头上其他穿上船工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拍手叫好，一些上了年纪的船工默默看一眼，抽两烟，默默低下头去做活。翠环看了看，知道这些船工说的话不假。当下也不再和船工门争论，赶紧去胡雪岩的房间找胡雪岩。

胡雪岩懵懵懂懂地被翠环从床上拉起来，正要问翠环要漱口水。翠环焦急地说：“胡大哥，你赶紧去后面看看吧，他们把一个小姑娘吊起来了。你赶紧去救救她。“

胡雪岩正要问清楚事情经过，翠环就拉着胡雪岩出来了。

胡雪岩走到船舷一看，看到了那个不停喝水已经快力竭的姑娘，赶紧赶上前去说道：“赶紧放人，你们这时做什么呢？”

穿上的船工都是沙帮中人，知道胡雪岩和沙帮老大胡青云的关系十分要好，当下不敢推脱，立马把姑娘拉上船来送了绑。

那姑娘一落地，就趴在船舷上吐了一阵水。

吐完水他对着胡雪岩纳头就拜，说道：“这位老爷，你行行好，就把俺送到松江吧。”

胡雪岩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这个没问题，正好顺路。不过你怎么在我们船上？”

船工门赶紧说道：“胡叔爷，她是坐白船的。”

“哦？”胡雪岩一皱眉。

那姑娘吓得赶紧说道：“老爷，俺也是没办法啊。两年前黄河发大水，把俺们村子给冲了，我一路讨饭来到这边。后来听说松江那边富裕，以为好要饭，就去了松江。也亏得运气好，被一个老太太给看中了，收我坐了丫鬟。只是三天前我跟着老太太去街上看热闹，一不小心就走散了。被一个大恶人掳到了松江码头上，关在了小黑屋里。昨儿晚上我一下船，就已经是这里了。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跑了出来。他们现在还在找我呢！大人，你就把我顺路带到松江吧。”

翠环这时候拉着胡雪岩的袖口，也说道：“胡大哥，你就行行好吧，带上她吧。可别赶她下船。”

胡雪岩说道：“这个当人没问题。不过这姑娘虽然可怜，也着实有力气，被饿了三天，说跑就能跑出来。”

那姑娘一笑：“俺们河南人有的是力气。”

这时王有龄也走了出来，听到胡雪岩要带她走，当下有点不乐意，说道：“咱这一行事关重大，要是找她的人真是小刀会，咱们免不了要节外生枝。我看还是给她点银子，让他乘坐其他船吧。”

那姑娘一听王有龄这么说，赶紧磕头捣蒜，嘴里大人长大人短的叫着。

胡雪岩看了王有龄一眼，王有龄也不忍心了，当下摇摇头离开。

一路逶迤而上，不就便到了松江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