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该做的和想做的

第二十一章 该做的和想做的

离联邦第三军事学院总校区还有四天的路程。装饰华丽的舰长室中，白启，白肃，萧若，苏陌，谢甲五人围成了一个圈，将舰长围在了正中心。

“呃，五位同学，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舰长正对着苏陌，低着头，有些紧张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二十多天以来，我亲眼看着原本的四五百人变成了现在的几十人，我的心真的很痛，所以我联合他们四个，向你来讨要一个交代。”萧若含笑着说道，看那表情，一点都不真实，根本就没有心痛过好么！舰长心里咆哮着，正要抬头争辩，却发现了盯着自己，却一言不发的苏陌。

舰长颓然地缩了缩身子，有些委屈地说道：“是我的不对，他们的死亡我的确要付一定的责任，但是他们死了，是他们的能力不足，生死契约书在成为第三军事学院的学员时候就已经自动成立，生死不论。你说说这算什么事情，难道他们自己死了，现在却要从我身上讨好处？你们不是为那些死去的准录取生讨交代的，你们这是敲诈！”

舰长越说越生气，直到最后说出“敲诈”二字时，环顾了除苏陌之外的四周，却是一阵的沉默，这让舰长对心中的猜测更加确认，忙不迭地说道：“你们果然是要敲诈啊，我以勇士号舰长琼斯的名义起誓，我，绝对不可能给你们任何的好处！”

还是沉默。舰长隐隐觉得这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好像比之之前的紧逼状态有些松了，或许是自己太没有魅力了？否定了其他的错误答案，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个答案不论是再如何离奇古怪，都会是正确的，舰长在心中如此给自己壮了壮胆，正要继续说时，一直沉默在舰长右边的白启突然动手了。没有动用具有绝对性杀伤力的黑曜武装系列，白启只是轰出了自己的右拳。

仿佛就是寻常一般地向人友好地递出一根烟或者伸出手借用一下打火机，白启的拳头就那么随意地轰了出去。舰长这才明白，刚刚那不是因为自己的理直气壮而让他们没了气势，而是他们十分愤怒，正在收敛气势准备随时一击！后悔在这一瞬间填满了舰长的大脑。可是一瞬间能够做什么事情？或许对有的人来说，一瞬间可以做很多事情，可坐地日行八万里，可以一剑破天斩落无数星辰。

可是对于还是没有脱离人类这个范畴的舰长来说，一瞬间，不过是眨眨眼睛就过去了。拳头很随意地轰在了舰长的脸上，威力却不像出拳那般随意，只是白启的一拳，舰长就直接从舒适的舰长椅上飞了出去，左半边脸都已经被打塌了，脸皮耷拉着，从皮肤中渗出了丝丝来自毛细血管的血迹。

舰长的嘴更是不堪，就像是被人直接用刀将舰长的嘴撕开来了一般。残缺不齐的牙齿在满是鲜血的牙床上有些不安地抖动着，仿佛是受到严寒惊扰的小仓鼠。

“侬，侬敢打窝？尼执导偶是水马？（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舰长在舰长椅上本来做得安安稳稳地，被白启这么一拳给打飞了出去，更何况是打成了如此惨兮兮的模样？嘴唇漏风，就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却是带着充足的愤怒。

舰长刚说完，苏陌就在一旁对白启说道：“勇士号舰长琼斯，出生在B级资源行星萨努星上，小学……后在联合军演中取得优异成绩，破格提拔为联邦的青壮派年轻上校，因为在军部清洗时站对了位置，被引为心腹。毕业于第三军事学院，在去年与初恋女友复合并且成婚于同年的九月二十七日……就在勇士号启程前，刚刚他的夫人刚刚为他诞下一位女孩。”

看着苏陌如数家珍一般地报出了自己的人生履历，舰长面如死灰，知道自己这一次会被出卖掉，舰长有些紧张地抬起头，问道：“为神马（为什么）？”

苏陌低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谢甲开口了：“手表自动防御机制，被你给关闭了。原本可以充分保障学生即便受伤也不会死亡的防御手表，那些死亡之前的学生们最后的依赖，被你改成了杀人机制！一旦启动手表的防御机制，他们就会死！你可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是谁指使的。”

谢甲说话不像白启那般沉默，也不想苏陌的话那么有说服力，更不像萧若的话那般地亲和。他只是平淡地说着，平淡的语气中带着霸气和毋庸置疑。仿佛这件事情确实就是如此，他就像是目睹了一切的事情一般，他说这个人有罪，这个人就必须有罪。

白肃一反常态地闭上了那凶厉的眼睛。现在的白肃更多的是像一个邻家喜欢音乐，时常带着耳机闭上眼睛自我陶醉的大哥哥。但是这外表却绝对不如内心一般。

联邦的箴言的就流传着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白肃却偏偏一反常态地将其改写为了“知心知人不知面。”毫无疑问，白肃非常适合做一个杀手。因为他的行事十分果决，就如同现在。

谢甲的话并没有带给舰长太多的心理负担，他只是着摇摇头。

“不能说？”谢甲问道。舰长点点头。

于是白肃动了，背后的刀一闪而过，没有带起一丝的涟漪，却斩掉了舰长的半截左手臂。

“你说吗？”白肃微笑着看着琼斯舰长。

琼斯舰长费尽力气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被白肃一刀切断掉的手臂落在远处，手臂上的手指还在无规律地抖动着，藕断丝连的神经反应让琼斯舰长的心里直发麻，几次开口欲言，却最终还是选择摇了摇头。

白肃没有说话，手起寒芒又是一刀，这一刀切掉了舰长的一截小腿。汗水密布了琼斯舰长的额头，琼斯舰长有些害怕此刻凶残的白肃，正要说话，白肃再次挥出了一刀，这一刀是右手。

两只手臂一条腿都被白肃给斩断，只能趴在地上的舰长疾呼出口：“我说，我说，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知道原因！放过我，我不想死！”

舰长的话确实说了出口，但是明显这五人还没有放过琼斯舰长的样子，白启走上前，抓起琼斯舰长有些稀疏的头发，将琼斯舰长的头重重地往坚硬的地板砸去，就像是在玩一个曾在许多世纪以前在人类的祖星上曾经风靡一时的游戏，打地鼠。

“咚。咚。咚。”琼斯舰长的头撞向地板，又被高高地抬起，然后继续砸下，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看不清人样子。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已经打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

这么以卵击石用头部一连撞击坚硬地板撞了二十多次，舰长终于明白了自己必死的结局。趁着头被抬起的瞬间喊道：“我说！给我一个痛快！”

这一次琼斯的头堪堪在贴近地面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白启松手，却不小心扯落了琼斯的数根头发。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琼斯舰长却没有丝毫地犹豫，以十分快速的语气说道：“我在登上勇士号完成这次任务时就有人请我帮忙，希望杀掉这飞船上的一部分人，事成之后有我心动的东西。名单就在我的上衣右侧内包有多少人没死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那个人提前在手表上做了手表，再加上这一次的十支雇佣兵小队，除了传送信息和在指挥中心定位，基本就没有其他的功能了。这些死去的人，到时候就归结于海盗的突然袭击。”

点了点头，抽出了名单的苏陌舔了舔嘴唇，带着冷意说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两面三刀，人前一面，人后又是一面的人了，偏偏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让我痛恨！”

舰长还想解释些什么，但就如先前舰长所请求的那样，一向以古武快剑著称的萧若给了琼斯一个痛快。苏陌本想对舰长再说些什么，但是因为萧若的剑，让苏陌没有了说的理由，恨恨地瞪了一眼萧若。

萧若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畏惧。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才是关键的事情，确认死亡名单的剩余人，顺藤摸瓜将真凶找出来，对吧？”白肃轻声问道。

“不，”苏陌淡淡开口，眼中睿智的光芒一闪而过。“这件事情我确实想做，但是我们不能做。该做的和想做的事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伸出修长的食指在眼前晃了晃，苏陌继续说道：“能够联系得上军方青壮派头领心腹的人，会是蠢蛋？估计他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退路，如果我们敢顺藤摸瓜，那接下来迎接我们的，一定是来自军方的血腥报复，我们可是杀了一个重要军官啊，虽然这个琼斯没什么用，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一旦他们拿这个做文章，我们只能等待着他们的不公平审判然后引颈受戮。”

第二日，整个飞船都流行着一个笑话。前任勇士号舰长琼斯为了完成一个与五名学生的可笑赌约，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生死，将自己两双手斩断之后跳进了重力室，结果重力室突然损坏，死了。在在场数十名学生的见证下，舰长琼斯被恐怖的重力直接挤压成了肉泥，只剩下他留在重力室外的两条手臂却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