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神不定

王铁听了小雪的分析，心中豁然开朗，一个鲤鱼打挺蹦起身，抱住小雪就举了起来。一次，两次，三次……

“快！快放我下来！”上次的恐怖经历已经给小雪留下了阴影，她 顾不上女孩特有的矜持，不顾一切地喊叫起来。

小雪气喘吁吁地倒在卧室的地毯上，听着王铁用略带兴奋的语气，描述着找到宝藏后的打算。

她忽而心中灵台一亮，明白了王铁爷爷那句“你就是找八十一个老婆也没有人管”的意思。不由自主地就用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王铁的胳膊，恨恨地想:有钱了敢去找小三，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王铁那高兴的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小雪忽又抿嘴笑了，她心里自我安慰道:看他那个熊样，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上他呀？

王铁兴奋之余，觉得应该进山一趟，给爷爷赵云鹏汇报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便嘱咐了小雪几句，起身进山找爷爷去了。

在汽车站等车的时候，王铁看见两个女孩嘴里吃着冰激凌，有说有笑地从自己身边经过，心思一动，便急忙跑去超市买了一大包女孩子爱吃的零食。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买爷爷最喜欢喝的茉莉香云茶。

当拎着大包小包的王铁，站到爷爷赵云鹏和小梅面前时，爷爷倒很淡定，小梅却心里激动的不行。

那天晚上，当王铁带着小雪在山顶木屋大玩浪漫的时候，爷爷对小梅说过的话，使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萌发了一个美丽的梦想。

尽管这个梦想听起来很遥远，甚至让别人听起来都有点儿荒谬，实现起来更是艰辛种种，困难重重。但小梅却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青春年华，并终生无怨无悔。

爷爷赵云鹏到底对小梅说了些什么呢？

多年以后，已经当了奶奶的小梅，依旧清晰的记着爷爷赵云鹏当晚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当时自己的回答。

“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

“我能看得出来，你也喜欢小铁，对吗？”

（小梅没有回答，但她的脸色起了变化，虽然在夜色遮掩下，爷爷并没有看出。）

“是不是顾虑他是你姐姐的男朋友？所以不敢去喜欢，对吗？”（无良的爷爷啊！干吗对人家小梅步步紧逼？）

“嗯！”（真不知道小梅承认这一点，需要多大的勇气！）

“喜欢就主动点！有了他的孩子，好男人就死心塌地了！你姐我也很看好，但她一个人，是拴不住小铁的！你姐以后是他外面的媳妇，你就是他家里的老婆……”

山顶石屋内。

“丹河一跳龙门否？丹河一跳龙门否……”赵云鹏喃喃自语道。

王铁不知道，他替金门老人捎的一句话，竟然使爷爷赵云鹏如此激动。这句话，注定让赵云鹏今夜心绪动荡难平……

1948年仲夏的某一天中午，金城城防司令部门前。八岁的赵云鹏在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簇拥下，玩着打鬼子的游戏。

“拿下那个山头，回家吃白面馍！”赵云鹏向自己的小队伍高声喊叫着，手里挥动着一把明晃晃的小马刀。

“冲啊！”

“杀啊！”

赵云鹏带领一群孩子兵攻破了对方的堡垒，英气勃勃地摆了个仙人指路的武术造型，大声责问扮鬼子兵的男孩: “投降不投降？”

“投降！投降！”男孩连声地喊道，将手中的木头指挥刀交了出来。

“鬼子投降了！”

“胜利了！噢噢！我们胜利了！”孩子们欢呼雀跃，把赵云鹏抬起来抛向空中，然后接住，然后再抛。

金城丹河龙门段。一群孩子在赵云鹏的带领下，在河岸边的浅水里嬉戏。

“谁敢从那里跳下来？”一个大孩子指着河岸上的一块巨石大声问道。

大家揗声望去，不由惊呆了！

只见那块巨石足足有一丈多高，两个磨盘大小，别说从那里往下跳了，能爬上去也不错了！

众孩子还在犯嘀咕的时候，赵云鹏已经和两个孩子上了岸，围着那巨石前后打量了一下，心中有数了！

原来这块巨石自四尺以上的部位，皆有可攀登歇脚之处，唯独四尺以下，光溜溜的，并无可借力登攀的地方。

“我敢跳！”赵云鹏大声叫道。

“你敢跳？那可是盘龙石！你跳下来不就成了龙王了！”大孩子根本不相信赵云鹏的话。

“跳吧！跳吧！”孩子们起哄道。

“你跳下来，我们以后叫你龙王！”

赵云鹏和另外两个孩子点点头，一个孩子会意地蹲了下去。赵云鹏轻轻地一个飞跃，上了这个孩子的肩膀。下面的孩子慢慢地立起身来，很可惜，还差一点才能够得着巨石上面的凸出之处。

另一个孩子见状，马上跪倒在下面孩子的胯间，慢慢地用脖子一点点地往上顶。

就这样，赵云鹏在两个孩子的帮助下，顺利爬上盘龙石，一个前空翻，跳进了丹河。

“龙王！龙王！”孩子们大声欢呼。

爬上河岸，浑身湿漉漉的赵云鹏，紧紧地和两个孩子抱在一起，意气风发地: “今天你们护驾有功，回去每人奖两块美国饼干吃！”

……

赵云鹏在沉思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从他微微带着笑意的脸上，不难看出，这一定是一个甜甜的夜晚。

屋外小院中，王铁和小梅吃着开心果，喝着山葡萄汁，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半天。

“晚上不去木屋吗？”小梅小心翼翼地问王铁。

王铁很奇怪小梅为什么问这个事，便捉狭地问: “你去不去？”

小梅顿时羞红了脸，一跺脚，跑回小屋就关上了门。

靠在屋门上的小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许久，她偷偷地从门缝看了看，见王铁还在院子里坐着，正考虑要不要出去呢，却看见王铁起身朝外走了。

小梅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那种难受滋味。便暗恨自己太胆小矫情，又恼羞王铁不解风情。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只好躺下睡了。

木屋中的王铁，眼前忽而是小雪聪慧的笑脸，忽而又是浴室中小梅那冰肌玉肤和精灵般的表情，翻来覆去半夜无眠，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阵“啪啪啪，咚咚”的巨响惊醒了王铁，他打开木屋的房门往下一瞅，只见小梅头上扎了一根红色的丝带，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正玩命似的对支撑木屋的大树拳打脚踢。

“喂！什么情况？”王铁感到莫名其妙。

“我老公那么强！那么悍！我不好好练练！出去！太给他丢脸了！”小梅大声回答道，手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公？你老公是谁？”王铁纳闷地问。

“你爷爷把你许给我了！你就是我老公！”小梅停了下来，双手作成话筒状，朝上喊着。

“瞎胡闹！我是你姐的老公！你姐是我媳妇！”王铁又好气又好笑地向下喊着。

“我姐是你找的媳妇！我是你爷爷给你找的老婆！你就是我老公！”小梅有恃无恐地喊着。

“乱了！乱了！”王铁有点头大，心想:爷爷到底是出过国，见过世面的人物，这思想也太开放了吧？

穿了衣服，从木屋飘然而下落在小梅身旁，王铁低声央求小梅: “好妹妹！乖！咱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让别人听见多不好！”

“我女孩家都不怕！你怕什么？”小梅理直气壮地说。

话说到这份上，王铁简直无语了。

吃早饭的时候，小梅先给爷爷赵云鹏盛饭，再给王铁盛饭，然后大大方方地坐下说了一句:“老公！吃饭吧！”

王铁差一点就把喝进嘴的汤喷出去了。

赵云鹏对小梅的表现倒是挺满意的样子，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许之色。

王铁狼吞虎咽吃完饭，正想开溜，却被爷爷叫住了。王铁知道躲是躲不过，索性规规矩矩地听爷爷教训。

“你看小梅这孩子多懂事！不像你，傻乎乎的，这种事还要爷爷手把手教你吗？嘴甜点，手勤点，晚上抓紧点，不就什么都有了？这几天别忙着出门，你俩先把正事给办了再说！”爷爷赵云鹏大约是老来多寂寞，急着想抱孙子了，所以有点硬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话都挑明了，王铁也只能是含含糊糊的应承。于是站起来对小梅说: “我去抓兔子，你去不去？”

“走！”小梅可不是扭扭捏捏的姑娘，既然已经认定王铁是自己的老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别说抓兔子了，就是上山打老虎也是照去不误。

两个人一路上默默无言，各自想着心事。偶尔王铁眼角的余光掠过小梅的身体，竟然发现小梅比以前丰盈了许多。尤其胸前的小桃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了一圈，有点儿像豆包了。

小梅很敏感，知道王铁在看自己的上身后，不但不生气，反而故意把胸脯用力地往上挺了一挺，颇有点儿傲娇的意思。让王铁不由得心猿意马，打了个抖颤。

由于几天前山里下过一场暴雨，山里的路并不好走，有些低洼的路段，甚至还泥泞的粘脚。

王铁在山里待惯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小梅却吃不消了。由于穿着不系鞋带的轻便休闲鞋，一路上光停下来提鞋都不下十次。每当小梅的鞋粘掉的时候，王铁就得停下来等她。一来二去，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兔子比较集中的地带。

“嗷……”王铁依旧用老办法吓兔子，不一会儿，漫山遍野到处是受到惊吓的兔子在东窜西逃。而王铁，则不紧不慢地尽挑大兔子抓。一个小时不到，就塞满了宽大的尼龙袋。

“怎么样？”王铁有心在小梅面前邀邀功，便得意洋洋地倒提着一只肥大的兔子显摆道。

“不怎么样！”由于早就知道王铁身怀绝技，见怪不怪的小梅，已没有初次抓兔子时那么激动。

“不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都是成年人，要不咱上木屋操练操练？”王铁有点受到打击的感觉，便想从另一方面找点自尊回来。

“谁怕谁啊？去就去！”小梅不甘示弱地回答。

“我可没有装避孕套！怀上了孩子别怨我！”王铁嘴还很硬，似乎自己是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