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对于小骆天师这种拒人于千里，非常高傲的态度，莫贝祁丝毫也不在意，仍然是满脸堆笑，朝其略微点了点头之后，便看向了一边的水缈漓，准备招呼水缈漓继续往前走。

咦？轻轻地唤了水缈漓几声之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莫贝祁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好奇地仔细一瞧，却是发现水缈漓正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子紧绷，满脸惊诧的看着前方来人。

此刻水缈漓心中正如翻江倒海一般，惊诧不已，绕是她这种喜怒不行于色的清冷性格，也不由自主的惊容满面了，原因无他，只因一切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初是自己亲眼所见“骆天师”化为粉末，神灭道消，彻底地消失于天地之间的，可如今这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骆天师还能是谁？就算这个无良的家伙化成灰自己也认得。

“咳咳……”就在这时，一阵略显尴尬咳嗽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才把水缈漓的心神在极度震惊的漩涡之中拉回到了现实，看着莫贝祁询问探究的眼神，水缈漓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心中一紧，赶忙面色微变，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波澜不定的心神这才逐渐安定了下来，水缈漓眸光微敛，面色一凛，这才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然而在愣神儿的这会儿功夫，小骆天师并没有多做停留，与二人擦身而过，高傲地挺直了脊梁，直接离开了莫府。

“缈漓，你认识小骆天师吗？”莫贝祁歪着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水缈漓，心中甚感奇怪，自打认识水缈漓以来，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是波澜不惊的，仿佛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在她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失态的时候。

“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水缈漓眸光微微抽搐了两下之后，这才又恢复了自然，略微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不过，他的鼎鼎大名我可早就有所耳闻。” 水缈漓暗中运转灵力，将先前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后，语气较为平和的说到。

“哦？这话怎么说？”莫贝祁眉头上挑，一时来了兴趣，双臂紧紧环绕在胸前，歪着头，认真地看着水缈漓。

“听说骆天师掌握一逆天独门的秘法，可以用相同血脉之人的满身鲜血为药引，为修炼者醍醐灌顶，运气好的，足足可以把境界提升一个等级。”水缈漓表面上虽面无表情，但至今想到此事来仍心有余悸。

“但是献祭之人如若为女子，必须要先以清白之身相侍，为了什么所谓的家族前途，不仅要牺牲自己性命，而且在死之前连清白都保不住，不觉得太残忍了些吗？”水缈漓感同身受，越说心中越感觉悲愤不平，就连语气也越发的阴冷了起来。

仿佛是受到了水缈漓情绪的感染，莫贝祁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下意识点了点头道：“嗯，却 有其事不假，虽然有损阴德，但还是有很多修仙家族趋之若鹜，但在三年前，骆天师却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也许是报应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什么？既然失踪了，那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人又是谁？”听莫贝祁亲口承认骆天师的确是“消失”了，水缈漓心中不禁顿时升起了一团疑云，难道刚才自己亲眼所见之人是鬼不成？

“此人是骆天师的孪生弟弟，人送外号:小骆天师，为人率性坦荡，此前一直在外云游，只因三年前骆天师无故失踪，这才回来的，一来是找寻自己的亲哥哥，二来回骆家主持大局，以防肖小之辈动了什么歪心思。”

莫贝祁深深地望了一眼水缈漓那国色天香一般的花容月貌，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竟不受控制 的如小鹿一般的乱撞起来，感觉脸颊发烫，莫贝祁赶忙慌乱地垂下了头，眸光心虚地闪烁了几下之后，颇具耐心地仔细说到。

水缈漓听后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怪不得呢！俩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略一沉吟之后，水缈漓眼神不可遏制地闪过一缕精芒，佯装随意般又问到:“那骆家的醍醐灌顶秘术这个小骆天师也会吗？”

“那是当然，而且这种秘术根本就不用损伤献祭女子的清白与性命，只是骆天师为人不太正 直，特别喜好女色，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事后又怕女子乱嚼舌根，坏了他的名声，所以才下了狠手，而后谎称是献祭所需。”没想到莫贝祁居然能知道这么隐辛的秘密，看来平日里没少下功夫。

好像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莫贝祁顿了顿又道:“小骆天师与他哥哥的性格截然相反，心思全然都放在了修炼上，从不近女色，为人极其正直，这三年来也曾为好几个小的修仙家族施展过此秘法，不仅全部都成功，而且献祭者无一人丧命，只不过献祭者从此便成为废人，再也不可能修炼了。’’

“但这种秘法也有个致命的弊端，属于用外力强行将修为推上去的，以后根基不固，道心不稳，在修炼一途上不可能走得长远了，一个不小心，还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当场爆体而亡。”

水缈漓认真的听着，随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刚才遇见的那个人眼里少了一份猥琐的邪气，虽然神情冷漠，样子高傲，但或多或少，还是多了几分的浩然正气。

就在说话间，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正堂之中，莫老怪一看水缈漓进门，立马起身相迎，笑容满脸，连眼角的褶子都舒展了几分。几个人分宾落坐，又是好一阵寒暄……

“呦，这种破烂货也敢拿来咱们聚宝斋丢然显眼，是当咱们聚宝斋是收破烂的吗？还是善堂呀？给你三百金币已经是照顾你了，呸！什么东西？”聚宝斋的小厮在门口耀武扬威的掐着腰，面目狰狞，直接破口大骂。

音量很高，顿时惹的行人纷纷侧目，更有好事者，不怀好意，干脆驻足于门前，打算直接看起热闹来。

小厮话音未落，便快速从聚宝斋里闪现出两个人影来，大家仔细一瞧，这不是水天雄和他的夫人黄湘吗？这一发现，可让许多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们眼前顿时一亮。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暗自揣测，不知道水家又要弄出什么可娱乐大家的新闻，怀揣着这种万分期待的心情，众人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

水天雄和黄湘刚一出来就看到周围毫无顾忌，不停在指指点点的人群，本就心头窝着火的水 天雄见此情况面色更加阴郁无比了，就像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般，藏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 拳，眼里带着猩红的血丝，上前就要喝止、驱散周围的看热闹的群众。

然而还不待水天雄有所行动，黄湘眼急手快，抢先一步偷偷的扯了扯水天雄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其千万别冲动，不待水天雄有所回应，便赶忙拉着其快速离开了。

见状，周围的人群顿时嘘声一片，更有甚者直接骂骂咧咧，指指点点，最后见实在是没有热闹可看了，便也慢慢的散去。

逐渐远离了人们的视线，俩人这才开始放慢了脚步，脸色铁青，心中五味杂陈，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如今正是水家最为真实写照。

今天来聚宝斋本是出售一棵八百年的雪人参，结果刚一拿出来，就遭到了小厮的极度鄙视，横挑竖挡，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好，最后还开出三百金币的史上最低价来，水天雄刚开 口理论几句，就直接被小厮骂骂咧咧的给赶了出来。

心中自然憋闷不已，好歹自己也是一家之主，现在居然连一个凡人都敢这么侮辱践踏于自 己，如果不是顾忌聚宝斋里那藏于暗处坐镇的高手，血气上涌之下，水天雄差点一掌直接拍死 小厮，是忍了又忍，最后二人只好灰头土脸的破门而出。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水天雄心中郁结难舒，低着头吭哧吭哧的闷走着，黄湘落后两步，一声也不敢吱，两条腿紧倒腾，跟随在身后。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能骗你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与骆家交好，是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

“我家要献祭的可是个女儿，如果真能在不损害清白与性命的前提下，就是花多少钱我都不介意，否则我可舍不得。”

“啊呀，你就放心吧，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家族排位争霸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哼！如果不是咱俩家是过命的交情，我能告诉你这个隐秘的消息吗？”

“你别着急呀，我没不相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个婆娘，如果按以前那个醍醐灌顶法，她是死也不会让女儿献祭的。”

“嗯，这回好了，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不过，你要是找小骆天师可得抓点紧，家族排位争霸赛可没有几天了。”